23、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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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亦唯带着林卿怜去找带着他们实习的老师请了假。
“哎你这孩子，早该请假了嘛，一直拖到现在，唉……”林卿怜的导师一边抱怨林卿怜一边看郑亦唯，聊着聊着顺带着把郑亦唯拉入了讨论组，“我就该早点叫你男朋友过来……”
郑亦唯忍俊不禁，林卿怜轻咳一声：“不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个鬼，也就他管得住你。”导师见好就收，看着郑亦唯一指门口，“你带他回去！”
郑亦唯一边忍着笑一边带林卿怜往外走：“是是是。”
外面天气很热，刚走到医院门口，林卿怜就眼睁睁地看着郑亦唯“啪”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一把遮阳伞。
林卿怜不太自在：“这样不合适吧？”
郑亦唯不觉得哪里不合适：“哪不合适了？你晒伤了就不说了。”
林卿怜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没办法，钻到郑亦唯伞下选择了妥协。
郑亦唯选的房子算是市区的平层，全屋的装修风格一整个深灰色系，加上局部的白色家具，确实挺温馨。面积不小，足够容纳他俩和家里的一只小白狐郑小仙，所以现在多了一个深色的狗窝和一团在狗窝里大睡的狐狸。
林卿怜从迈进门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困了，但是强撑着走到浴室去洗澡，郑亦唯心猿意马地听着水声哗啦啦响了半天，扭头就看见林卿怜出浴室门时心事重重导致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头晕目眩之际，林卿怜感觉从前面被一张厚实的大号浴巾裹住，郑亦唯的声音在轻声安慰他：“没事，先不想了，睡一觉醒来再说吧。”
林卿怜对郑亦唯始终抱有莫名其妙的绝对信任，郑亦唯把他抱住的那一瞬间，他就安心地扎在郑亦唯怀里直接睡着了。
郑亦唯把人抱到床上之后才发现他睡着了，晃了半天试图让他起来穿衣服，得到的只有林卿怜搂着他不明不白地亲了几口之后撂下的一句“你帮我穿”。
林卿怜加班加点也意味着郑亦唯自己禁｜欲得差点出家，现在把□□的他扔在郑亦唯面前，对于郑亦唯来说实在是一个要老命的事。郑亦唯勉强抱着林卿怜给他套了一件上衣就开始觉得身上要命，他用尽可能温柔的动作把他整个人用被子包住塞成一团，然后转身快步进了浴室。
这衣服是没法穿了。
等林卿怜醒来时，天色渐暗，床头放着一张纸条，大致意思是郑亦唯说他已经喂好了郑小仙也换好了猫砂，饭做好了在桌子上高低吃一口。
还挺贴心的。林卿怜满意地坐了起来。他被子掀开一半又盖了回去，然后整个人陷入沉思，刚刚感觉到的一点幸福感一瞬间荡然无存。
他为什么没穿裤子？
林卿怜打开郑亦唯的聊天框兴师问罪。
Lql：？
Lv.唯：醒啦？吃点东西。
Lv.唯：在医院呢，乖。
Lql：我裤子呢？给个解释？（微笑/）
Lv.唯：（心/）
Lql：老实交代，别发那些没用的。
Lv.唯：你猜猜？
Lql：（盯/）
Lv.唯：好吧，真没干什么，给你换了我怕我控制不住。
Lv.唯：真那么放心我？我真给你折腾醒了你又不乐意。
林卿怜：……
他倒是乐意郑亦唯折腾折腾他。
林卿怜那边暂时没了回应，不知道在想什么。郑亦唯发完消息，就拿着饭盒回到了走廊。
郑亦宸依然抱着胳膊站在走廊，郑亦琛站在他身边，郑亦唯把饭盒递给他俩：“你俩也不用这么认真……回去休息休息？”
郑亦宸摇摇头：“没事，怕你吵架吵不过，帮你撑一下场。”
郑亦唯看了一眼郑亦琛：“不必吧，你看亦琛他……”
“他累了有我，哥你不用担心，”郑亦宸微微歪头，认真地说，“哥，你现在主要任务是看看能不能帮帮她。”
郑亦琛接话：“反正我俩暑假呢也没啥事，无聊了会自己找地方去玩，你放心吧哥哥。”
郑亦唯有点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他走到旁边蹲着的郑子言身边，问：“怎么样了？”
郑子言拿出郑亦唯给他的那一小沓纸：“学校里的……不好找，只能口头确定是霸凌她的是同学，没有有效证据确定霸凌她的就是同学。并且就算找到了……他们家庭条件都不差，人证和物证都找不到。”
陆芊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女护士看见郑子言，眼睛一亮走了过来：“你是陆芊的哥哥吧？”
郑子言点点头：“是，是的。”
女护士有点惊喜地笑了：“真好，小姑娘从刚刚被抢救过来这两天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今□□我笑还和我说了两句话，说她哥哥来了她再也不是没人要了……”
郑子言愕然：“啊？没人要……？”
护士点点头：“是啊，那做爸妈的看着也不像亲爸妈，小姑娘也不怎么跟他们亲近……你多跟她说说话，她真的伤得好重，好可怜哦。”
倒是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喧嚣，郑亦唯站起身，听到一阵子皮鞋声由远及近。
即使隔着几十米也能看出来，被郑诚韵拉着走过来的女孩脸上明艳，张狂，脸上看着人的目光带着审视。
“什么情况啊妈！你怎么！哎呀我真是服了！”女孩被郑诚韵拉着，走在路上一通牢骚，“妹妹不是好了吗？这多大点事啊把我从学校叫出来！”
郑诚韵立刻笑着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小雯，就是让你来见见你哥哥们。”
郑亦唯面无表情地和陆晴雯对视一眼，然后偏开了目光，自顾自地眨了眨眼睛，颇有看了脏东西的即视感。
郑亦宸一语不发，反倒是郑亦琛抱着胳膊第一个表态：“呵呵。”
郑子言先急了：“陆晴雯？你在学校欺负她了？”
“我为什么要欺负我妹妹？”在郑亦唯的意料之中，陆晴雯讶然地瞪大双眼，满脸的无辜和茫然，“再说了，我都大学了，为什么要回去高中欺负她？”
郑诚韵赶紧扯开话题：“哎哎哎，别上来就这么凶嘛，好好交流，认认你这几个哥哥……”
“我哥哥？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这个哥哥……”陆晴雯侧头审视了一圈，接着尤其刻意地看着郑亦唯，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不太像啊，真的是舅舅舅妈的孩子吗？”
郑亦唯当然不像，他父亲又不是郑诚和，但是他本人几乎随了亲生父亲的八九分，外貌上连像林叙楹的部分都不多，除了眼睛以外几乎都怎么不明显。
这孩子绝对是个不好惹的。郑亦唯扯了扯嘴角，没怎么跟她计较，但是也没怎么搭理她。
然后陆晴雯眯着眼睛，张嘴就来：“不会是舅妈在外面……啊……”
陆晴雯的表情故作吃惊。
说郑亦唯，郑亦唯倒也不计较，但是敢扯到林叙楹，郑亦唯就不能接受了。他猛地扭头看着陆晴雯，张嘴就是不饶人：“哪只眼睛看到我妈出去乱搞？眼瞎吗？自己眼睛没用就捐了，嘴闲着就堵上，别成天不干不净地嘴皮子一碰就造谣生事。”
陆晴雯愣了愣：“哥哥，我也没说你啊，你怎么……”
“别喊我哥，当我妹你还不配。你要扯家人我就陪你扯家人，刚好你爸妈都在这，来，我们好好扯。”郑亦唯抱着胳膊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大小姐，在家还是在学校作威作福惯了？知道是你舅妈还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不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我妈背地里真要被你说成什么样怎么办？”
郑亦宸没有打断他，毕竟林叙楹名誉受损也关乎他。
郑亦唯被郑亦宸拉着退到旁边，无意间偏头一看，陆芊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了一开始的冷淡，刷一下就亮了。
郑亦唯心里推断，十有八九是陆晴雯欺负了陆芊，陆芊不敢反抗，所以陆晴雯被他凶了陆芊控制不住的开心。
很显然，陆晴雯也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啊，哥哥，你们看不惯我就要拿这些污蔑我？”陆晴雯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你说我做了，我就做了？”
“那怎么说，她难道会无缘无故地说那些？”
“说哪些啊？就算是真的说了……”陆晴雯抬眼，语气甚至带着笑，“你也说了我妹妹抑郁了，所以我妹妹她一个精神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说她打我她欺负我呢，你们也信？”
郑子言有点无力：“可是她怎么会……”
“哥哥，不排除妹妹被迫害妄想症哈。”陆晴雯越说越得意，“还有啊，哥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确实是对我啊？”
郑子言默默地摇摇头。
陆晴雯抱着胳膊站在桌子边，笑得很不屑：“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哥哥们。
“有什么证据再找我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咯。”
她转身就走，一路又是皮鞋的声音逐渐消失。
郑亦宸站在门口默默无言。
郑亦唯陪着郑子言进门，看到郑子言坐在陆芊床边的小凳子上快要接近崩溃，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郑子言抬头看着郑亦唯，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绝望。
“休息会儿吧，辛苦了，”郑亦唯无声地叹了口气，“哥哥帮你。”
郑子言点点头，趴在陆芊身边的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郑亦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毛绒绒的小白狐狸挂件递给陆芊。
郑小仙掉毛太厉害，动手能力极强的郑亦唯就在家学会了拿人家的毛折腾这些东西。看得出来，陆芊很喜欢，两眼放光地冲郑亦唯笑了笑。
郑亦唯走出门，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展开了郑子言刚刚递给他的纸。
纸上郑子言的笔画很乱，主体身份标准旁边好像写了几行，然后被画成了乱码；主观态度标准旁边点了几个点，像是犹疑很久之后最终也没能写下来。
校园里……怎么找证据啊？
他手里的手机一震，他低头一看，原本沉重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我到了，我能上去吗？”
郑亦唯往里看了看，回复：“他正好在休息，你上来吧。”
陆芊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听见门被推开，她睁开眼，看见一个捧着一束向日葵白色玫瑰交错花束的青年无声地走进了门。
青年一身很薄的外套，鸭舌帽和口罩，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注意到陆芊的视线，他竖起食指，在口罩外嘴唇的大致位置碰了碰。
她的郑亦唯哥哥在门口，所以陆芊觉得这个人能进来的话，他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他把花放在床头，俯身时，陆芊歪头打量他，却只能看到鸭舌帽沿底下，半露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形状有点像两瓣可爱的桃花。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