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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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外温差太大，江阮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寒颤。
沈季还紧紧握着他的手，整个人也卸了力，靠着他江阮好笑的看着他，“手酸了，能放开吗？”沈季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交缠的双手，思考了一下他缓缓放开，又绕到江阮的旁边，牵起了他另外一只手，笑着说：“这样，就好了。”
没有灯光的照射下，沈季的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带着直白的笑意，江阮心下一动，伸手捂住他的下半张脸说：“你别这么笑。”周围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在往他们这看了。江阮说完看见沈季眼神疑惑的看着他，又觉得自己傻，他收回手，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沈季点点头，又摇摇头，江阮道：“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我们逛逛，再回去。”如果忽略掉沈季一些反常的行为和话语中的不连贯，没有谁会觉得他喝醉了。
江阮点头：“那好，那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可以吗？”说完拉着沈季往里街走去。已经过了十二点，但越往里走越是热闹非凡，整条街道灯火通明，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吃。刚刚在外面来来往往没多少人还好，但此刻两个长得显眼的男孩子手牵手混迹于街道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果换别人喝醉了江阮肯定会直接把人打包送回家，比如钱鑫，张舜，但如果是沈季，那么他乐意陪他。
他带着沈季坐在了一个小吃摊，点了两碗馄饨。
“我不喜欢蒋乔。”沈季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江阮诧异，他还以为沈季已经忘了刚刚的事，他问道：“你讨厌她？”沈季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她。”
江阮看着沈季因为不高兴而鼓着的腮帮子被逗笑了，他又问道：“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
听了这话，沈季涣散的瞳孔微缩，直直看向他，沈季从出来一直都是这个模样，江阮习惯了，“嗯？”沈季刚张开嘴，周围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惊叹：“哇！”“下雪了！”“初雪哎！还是平安夜。”“已经是圣诞啦！”
江阮抬头一看，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你。”江阮一时还沉浸在下雪的场景道，“什么？”说完他看向沈季冻得通红的耳朵，把他衣服的帽子扯上遮了起来。
江阮眼里带着笑意，“没想到居然赶上了今年的初雪。”沈季这才注意到漫天飞舞的雪花落下，江阮的头发也沾了些，很快化成了水珠。
酒劲上头，沈季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一片混乱，已经不能思考太多了，他觉得四肢轻飘飘的，唯有掌心的温度依旧灼热。江阮馄饨吃到一半，看见沈季慢慢凑过来，以为他也想吃，于是把另一碗端了过来，看这人不甚清醒的模样认命的抬手准备喂他一个，谁知下一秒他的脸颊触碰到一片温软。
江阮手一抖，勺子掉进了碗里，旁边的人毫无征兆的“咚”的一声倒在了铁桌上，握了一晚上的手只虚虚的搭在他手心，这次他没费力就抽出了已经发汗的手。
江阮吓了一跳，推了推沈季，“沈季？喂，”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沈季的脑袋，脑门都磕出了红印，他呼吸缓慢，已经昏睡了过去。江阮笑了，轻轻磨了磨牙，捏了捏沈季的脸轻声道：“你说说你是不是也人菜瘾大，真以为是白开水么？”从另一方面来讲，沈季其实能坚持这么久不倒已经很厉害了，毕竟他是第一次喝酒，还干了两杯白的。
这里面车开不进来，江阮只好让老板帮一下忙，把沈季扶到了他背上。没一会儿地上就铺了一层薄雪，江阮背着身后熟睡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街道里，身上的重量让他更强烈的意识到沈季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男孩了。
耳边传来温热绵长的呼吸，沈季把头埋进了他的脖子，江阮回想：刚刚他和沈季过来的时候路有这么长吗？
等好不容易把沈季放上车后，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江阮把外套脱了，里面的毛衣因为出了汗的缘故贴在他身上。他拂去沈季肩膀的残雪，后知后觉的疲累起来。江阮心力交瘁，心里给张舜狠狠记了一笔。
“沈季，醒醒，到家了，回家再睡。”江阮现在手软脚软，已经没力气把沈季背回去了。出租车停在路边，江阮用力把沈季推醒了，谁知一下车沈季就摇摇晃晃往旁边走，江阮头疼：“干嘛呢沈季？”
沈季靠着垃圾桶哇的一声吐了起来，整个人难得的狼狈。吐完之后沈季看上去清醒了不少，乖乖的跟着江阮回了家。
家里没人，江阮松了口气，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进房间，沈季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只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看江阮进进出出的找衣服，江阮没忍住问道：“酒醒没？”沈季没回答，直愣愣的看着他，在江阮又一次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手把江阮拉到了床上，两人双双躺下，下一秒沈季闭上眼睡了过去。
江阮：……他磨了磨牙，现在是真的有点想打人了。
他只能爬起来，不甚熟练的脱下沈季的衣服，手摸着牛仔裤的边缘时他顿了一下，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刚刚那个停在他脸上的吻。最终他还是拽下了沈季的裤子，酒味太重了。
因为常年包裹在衣服下，沈季的皮肤很白，腰腹和手臂有着漂亮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看是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江阮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具极为完美的男性身体。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让他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江阮觉得自己也有些上头，他拍了拍脑袋，起身去了浴室，没一会儿拿着一条湿润的毛巾替沈季擦了擦身体，屋里开了暖气，温度略低的毛巾乍然触碰到沈季，他人没动，身上却起了层鸡皮疙瘩。
江阮喃喃道：“我真是欠了你的……”
好不容易忙活完，江阮看着他赤裸的身体无奈，却不像脱衣服那样方便，一来二去他只得就这样把沈季移到被窝里，替他盖上了被子。
等他把自己收拾好上床时已经累的没精力再想其他事。
谁知他在睡中梦见了高一的往事。
高一刚开学没多久，一向与他形影不离的沈季莫名其妙就开始不搭理他，上学提前出门，下课也不去看他打球了，要换别人江阮可能都不会注意。但沈季对他来说不一样，所以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以为是自己无意间惹了他，专门去校门口买了罐巧克力，坐在沈季旁边逗他：“怎么回事啊？这两天怎么躲着我？”
沈季只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嘴里道：“没有。”
江阮见状把脑袋塞到了沈季课桌下面看着他：“是不是哥惹你生气了？我要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说啊，别自己生闷气呗。”江阮拿出衣服里的巧克力给他，“喏，你喜欢吃的巧克力，吃了就别生气了啊。”
沈季原本冷着一张脸，抿着嘴唇，低头看着江阮那滑稽的姿势却没忍住被他逗笑，江阮看着他笑了继续逗他：“你笑起来多好看啊，以后别一声不吭不理我行吗？”
沈季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旁边有人看热闹：“老江你这跟哄女朋友有什么区别？”江阮从小到大哄沈季的次数多了去，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滚滚滚。”又有个男生说：“老江未来的女朋友有福了，哄兄弟都这么耐心更何况是对象？”谁知这话一出沈季原本已经缓了过来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猛一起身把巧克力还给江阮说：“不需要，留着给你未来女朋友。”
江阮还没回过神，不知道是不是包装不严实，那巧克力砸在他手里没拿稳，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但江阮没管，他拦住了往外走的沈季，表情不似刚刚轻松，却还是勾起一个僵硬的笑：“生什么气？跟我说清楚。”
沈季皱眉：“让开。”江阮这辈子也就对沈季低过头，此时他已经有些火气，道：“说清楚点。”
怎样动手的没人看清，只见下一秒两人就扭打在一起，沈季揪着江阮的衣领给了他腹部一拳，江阮也没再忍让，抬手冲着沈季的脸颊一拳，只不过最后他还是收了力道。
班里一片寂静，一时没人敢上前，附近的书本散了一地，两人没再动手，却莫名其妙的对峙起来。
直到有老师的声音传来，才打破沉默。是校领导带着校长还有其他学校前来学习的老师，念着两人是初犯，没被记过，只被通报批评，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人的面念了检讨，再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话都没说几句。偶尔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甚至一言不合打起来的情况也有。
而在梦里，沈季扯过他的衣领，靠过来吻住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