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徐土土

8、算了算了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了，立冬越来越近了。天上会飘下零星的雪花，寒风刺骨，人们抵御寒风穿上厚厚的棉服。高晨一大早到了教室，打开教室的灯，自己吃完早饭后默默坐着看书。来得太早了，他一个人的身影显得突兀。快7点，同学们陆陆续续到教室，王璐把书包放下，惊叹道
　　“哇塞，你来这么早。”
　　“还行，来早点看看书呗。”
　　“哎呀，学霸的世界我不懂，多睡一会儿多舒服。”
　　“我睡不着。”高晨朝她笑了笑。

　　高晨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抽出一本书，站起身，走到讲台

　　“同学们，拿出语文书，准备读书了。”

　　同学们慢慢吞吞站起来，还有人在塞最后一口早餐，看着别人站起来了，其他人才站起来。

　　“快点呀，老班来了要被骂。”

　　看到所有人站起来后，可以开始了。就只有高晨旁边的位置还空空的，谁管他呀……

　　“翻到第52页，青青子衿……”

　　读书声在教学楼回荡，每个班级都在读书。但有一个不和谐的身影在空荡荡的走廊徘徊。读书差不多一半，卜志道才慢慢悠悠到教室，旁若无人的走到自己位置，拿着书在读书。大家都没看卜志道，相反他们都在看高晨。
　　为什么？因为有一节班会课上老班就说早读不能迟到，迟到就记名别让他进教室，而这个记名的人就是高晨。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其实不然，这关系着高晨作为学习委员的威严和对班规的维护，大家看着高晨，看他怎么处理，看看他是不是软柿子。高晨也意识到了，在同学们的注视下，他把书放到身后，走下讲台，拍了拍卜志道。
　　“出去。”

　　卜志道难以置信，怀疑抬头盯了高晨一眼，高晨眼中无光，根本不屑于与他对视。

　　“我再说一遍，出去。”
　　这时全班的目光投射过来，读书的声音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卜志道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你能拿我怎么样，就自顾自看着书，旁若无人的样子，明晃晃就是在挑战高晨。高晨怨气本来就大，看到在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以及近在咫尺的乔雪。
　　气不打一处来，左手早已攥紧，很危险，高晨他想干什么！卜志道的眼神像针一样扎来。

　　“你们班怎么回事，早上怎么不读书？”
　　高晨还是想到顾全大局，认一次输吧，不能因为自己耽误其他同学。
　　“没事，就是同学们喘口气。”
　　“快点继续读”
　　“好，翻到60页，第一段开始……”
　　早读结束后，高晨回到座位，旁边的卜志道挎着一张脸，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第一节课一直到最后一节课，高晨怎么坐都不舒服，特别难受，发自心理的膈应。

　　放学后，田茂来找高晨一起去吃饭，高晨找到了一个新搭子一起吃饭，田茂是个斯斯文文的男生，可能他无意间找高晨请教问题时，发现和高晨聊得来，他俩就玩在一起了。

　　“田茂，你觉不觉得我早上特怂？”

　　“没，我觉得你特勇敢。像卜志道这么大个子，换作我，我都选择装作看不到。”

　　“哈哈哈，他其实没这么可怕的。”记忆突然跳到开学那段日子，我俩处得多好。

　　开学那段日子，卜泉每次路过学校，总要准备东西给这两个孩子，包装都要包两份一模一样的。卜志道那时候总开玩笑，要不认他爸当干爸，对高晨这么好，跟亲儿子一样了。高晨那时候还开玩笑，跟卜泉拜把子呢，当兄弟也行。沉浸在过去的回忆的高晨，心里面明亮许多了，离开食堂

　　“嘿，传给我呀！”

　　在路上看到在打篮球的卜志道，他在球场上游刃有余，突飞猛进，好多小迷妹舍得坐在脏兮兮的地上看打篮球。

　　脚步慢慢停下来，眼神从田茂身上转到篮球场上了。

　　“田茂你先回去，我跟卜志道讲点事情。”

　　“啊？你俩不会出事吧。”

　　“放心，不会的，帮我把水放在我桌子上。”

　　“好吧。”

　　高晨在篮球场绕来绕去，发现一个胖乎乎的水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还是卜泉在开学给他俩买的同款，一个肯定认识另一个。高晨站在水壶旁边，等待卜志道下场。

　　过了十分钟。

　　“换换换，换你们组。”卜志道大汗淋漓，不停擦脸上的汗。

　　“诶？我水壶呢？”

　　“这呢。”

　　卜志道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禁楞一下，他看到高晨平静的望向他，瞬间冷冻，高晨什么意思，他不会又来找茬。本来就很烦了，以至于卜志道一下课就来打篮球，饭都没吃，纯属来发泄情绪。卜志道，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几大口。

　　卜志道机械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觉得我不应该因为这个生气。”

　　“哇塞，是谁喊我滚，是谁喊我出去，你想这样一说就当作没事了。你想得挺美。”

　　“算了，我自己找老师调位置，不原谅就算了。”

　　“你这算不算认错？”

　　“我有什么错，我言语有错，你没错吗？你的行为没错吗？”

　　高晨想了想说：“那这两个能不能扯平”

　　“不能，但话说回来……“

　　卜志道不说话，高晨好奇看着他，卜志道一脸坏笑，这小子又在酝酿坏主意。

　　“卜哥，到你们组了！“

　　“来了！“

　　眼看卜志道向前跑去，突然折返回来，用手摸自己的脸，满手的汗，高晨还傻傻站在那，快跑呀。卜志道跑到高晨面前，用手抹高晨一脸汗，我靠，真的恶心。

　　“扯平了！“卜志道撒腿就跑

　　高晨赶紧拿纸巾擦脸，湿漉漉的脸，居然还是汗水，如果高晨有洁癖，他真的要疯了。高晨看向在篮球场打篮球的卜志道，卜志道坏笑看了一眼。高晨直接就不走

　　，“我在旁边等着你，你等着结束你就完蛋了！“

　　别人都在为打篮球欢呼尖叫，下面只有一个人眼藏杀机，高晨恨不得冲上去直接……

　　“呜呼，结束了。“
　　卜志道环视四周，欸？高晨去哪了？一双黑黑的手突然抹了卜志道的脸，这是什么，泥巴！看到高晨在那捧腹大笑，笑完一溜烟跑了。

　　卜志道早已筋疲力尽，怎么还有力气去追？只能等回教室收拾高晨。
　　收拾干净后，卜志道回到教室，正在写作业的高晨完全没注意，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抓到你了，跑！让你跑！“

　　被吓到的不只是高晨，还有周围的人惊讶于早上与现在的反差，俩人就像失去那段记忆一样。
　　高晨被卜志道用手肘箍在里面，动弹不得。

　　“你别搞哈，不然我生气了，我真生气了。“

　　语气越来越冷峻，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卜志道放开后，”真生气了？“

　　“二货，怎么可能，逗你玩的。“

　　“嘿！不知道某位帅哥也会吃醋呀，吃人家醋也不跟人家说。”

　　高晨意识到卜志道在旁敲侧击他，顿时瞪了他一眼。

　　“谁呀？谁呀？”乔雪转过头，以及王璐，八卦的眼神藏都藏不了。卜志道指了指高晨，高晨脸都红温了，瞄向坏笑的卜志道。

　　“没没没，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卜志道赶紧补了一句，为啥？因为眼神下移，某人的裤子要被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