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狗》意义不明

4、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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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乖。”
　　杜临禾顶着一头杂草回来，彭笙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丢给他一块咬了半口的绿豆糕。

　　彭褚苑买的公寓楼外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彭笙刚出生那段时间离不开父亲，彭褚苑推掉了一部电影的邀约，闲着在家就在院子里种满了月季。
　　打理花园的阿姨到的时候就看见彭先生新带回来的小孩儿正满脸是泥地在花园里揪杂草，想去阻止却被小少爷拦下来了。
　　彭笙乖乖坐在彭储苑给他买回来的秋千上，含着一块糖把脸颊顶得圆鼓鼓的。

　　“他喜欢做这些。”
　　彭笙说话带着甜滋滋的奶味，脸被太阳晒得发红，眼睛亮亮地看着杜临禾。

　　杜临禾不喜欢说话，但对彭笙从来都是有话必应，于是呆着脸楞楞地点头:“喜欢的。”
　　彭笙笑得更开了，那双大眼睛眯成了弯弯的一条线。
　　天真的童言把一旁在忙的保姆们逗得直笑。

　　彭笙冲他张开双臂，阳光从背后拥过，彭笙好看得像是勿入人间的精灵，连弯弯翘翘的睫毛都披着金。
　　“抱我回去吧。”
　　彭笙撒着娇说。

　　杜临禾听话地弯腰，用一个很实在的姿势把彭笙抱进了怀里。
　　是“抱”。
　　彭笙树袋熊一样挂在杜临禾身前，杜临禾一手穿过腋下搂着背，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彭笙的屁股，他像只装满了东西的书包，双腿死死夹住杜临禾的腰。

　　彭笙没被人这么抱过。
　　害怕摔下去的失重感让他紧紧搂住了杜临禾的脖子，杜临禾被抱得无法呼吸，连呼吸都是从肺腔里挤出来的。
　　但他只是拍了拍彭笙的背，直到把彭笙抱回房间安安稳稳地放到床上后，杜临禾才涨红了脸软倒在床边的毛毯上。

　　长时间的缺氧导致呼吸时喉管和口腔传来尖锐的刺痛。
　　连呼吸似乎都带上了铁锈的腥味。
　　他像只真正的小狗一样，依偎在主人身旁，蜷缩在熟悉的毛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从胸腔里挤出短促、温柔的“呜咽”。

　　彭褚苑这次的新戏拍得有点久，他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下旬，新学年的开学报名已经错过了。
　　天气开始转凉，花园前的葡萄藤在已经枯萎，挂不住架子干瘦的藤蔓从空中垂落，尾部还坠着几颗干瘪的青色葡萄。
　　第一场寒雨悄然降临，彭褚苑找关系把两个小孩儿塞进了市中心的私立国际小学。

　　被送去学校那天，彭笙难得的红了眼眶。
　　三年级的教室在操场的另一边，杜临禾被老师牵着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彭笙上前一步攥住了他的衣角不肯放。
　　“小笙，”老师蹲下身子，微微仰头看着他，声音很温柔，“哥哥要去教室了哦，下节课马上要开始了。”

　　跟着老师一起来的还有三年级7班的班长，是个带着黑框圆眼镜的男生，比杜临禾矮了小半个头，站在他身边浅浅笑着。
　　“你弟弟好黏你啊。”男生打趣道，“我家的弟弟就只会跟我抢玩具抢零食。我叫陈诗，是7班的班长，我带你去教室。”
　　说完，拉着杜临禾的手就准备走。

　　但他刚一扭头，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尖叫了出来。
　　彭笙这一口咬得很狠，牙齿几乎切断了陈诗手腕上的皮肤，血珠大颗大颗地从彭笙嘴角滴落，陈诗抱着他在地上打滚，身边的老师上来想扯开两人，但都没能得手。
　　反而害怕因此让彭笙咬得更深了。

　　能够进国际小学的家庭都非富即贵，陈诗从小连一个巴掌都没有挨过，被彭笙咬得疼昏了过去。
　　但即使是这样，彭笙还是不肯松口。
　　119、120的电话都打了，在他们赶来的这段时间里老师们也束手无策。

　　杜临禾表情很淡地走到彭笙身边，一只手搭上了彭笙的肩膀。
　　看得周围几个老师心口一紧。
　　杜临禾察觉到彭笙渐渐放松了身体，绷着的下巴也不由得柔和了一些：“他说错了。”

　　彭笙被口腔里的血腥味刺激得双眼通红，只觉得杜临禾的声音吵，他嘴里叼着陈诗手腕上的一块肉，发出野兽护食般的低吼声。
　　“你不是弟弟，”杜临禾话音刚落，周围几个老师都吸了一口气，害怕他这话会让彭笙更加愤怒，但杜临禾只是矮身靠了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是主人。”
　　或许还有陈诗也能听见，但他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彭笙那双又大又圆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他看着杜临禾伸出来的手。
　　直愣愣地把脸砸进了他的手心里。
　　周围一阵兵荒马乱，救护车的呼啸声席卷了整个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