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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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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明百无聊赖的听着课程，台上的老师讲的十分有激情，但是这是一门修学分的选修课，他望着窗外颤动的树叶，还有被电瓶车惊动的几只飞鸟，发了好久的呆，脑子中一片空白，想到什么就往上添一笔，不一会，就变成一页素描画，季月明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上一次过生日，楚萧怀还在他身边，已经过去两年了。
下课铃声打响，季月明收拾好书本，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校门外停着熟悉的奔驰，白彦君带着墨镜，手上捧着一大束玫瑰。回头率极高，大家都在猜测他来找谁。
季月明有些懵，猜测这人是不是来找自己，白彦君见他傻愣在原地不动，走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说：“发什么呆。”
“你这是？”抽哪门子的疯。
“今天不是你生日？”白彦君有些不确信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备忘录，确认自己没记错，“走吧，给你过生日。”
说完，他被白彦君拉着向前走，坐到副驾上，白彦君说：“先去商场购物，在去吃饭，晚上我在吃你。”他勾起一抹坏笑，季月明反而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来找他做的，顺便过个生日。
白彦君带他来到商场，季月明很少来这里，被白彦君带着逛了一圈，任由他摆布，季月明穿着海滩风的衬衫短裤出现时，白彦君眼神亮了几分，对店员说：“包起来。”
季月明别扭的说：“我也用不上这些。”
白彦君带着笑，翻找着其他衣服，举起一件绿色花衬衫，和季月明身上的做对比，说：“谁说的，这周末你请假，带你去海边玩。”
季月明盘算着请假的可行性，周日有一天班，恐怕不好请，斟酌着开口：“可能请不下来，周日店里忙。”
白彦君冷哼了声，将衣服递给服务员，说：“这件也要了。”接过季月明手中的购物袋，说：“我跟江谦说，让他关门一天。”
事已至此，季月明当然是坦然接受，出海游玩，有人报销费用，他求之不得。
逛了几家店，随便试了几套，全买下来了，白彦君又带他去吃饭，一家装修奢华的餐厅，看起来是他们聚餐常去的店，带着季月明进去，餐桌上早就摆好了蛋糕，他被摁在位置上坐好，服务员送进来菜单，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季月明随便点了几道，白彦君说：“怎么样，我这个情人还不错吧！”
确实是万里挑一，哪有情人能做到白彦君这份上，季月明笑着说：“谢谢白先生，这个生日很难忘。”
白彦君挑了挑眉，凑上前亲了季月明一口，拇指揉了几下他的嘴唇，搓红了才肯罢休，白彦君说：“吃饭。”
季月明打开蛋糕，是巧克力的，他刚想切开，就被白彦君阻止，“先许愿。”季月明早就忘了生日的环节，手有些颤抖的拿起蜡烛，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别的原因，打起火机的一刻，焦烟的味道传来，蜡烛的引线被点燃，火光一闪一闪，像在蛋糕上跳舞，闭起眼睛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沉醉在这梦幻般的世界中，这种感觉，早已阔别多年，耳边响起一声快门声，他随之睁开眼睛。
白彦君为他拍了一张照片，宁静的侧脸映照着金黄的光辉，那是灯光流泻的痕迹，季月明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季月明走出包厢上卫生间，这里卫生间的布局整洁干净，一方方的格子排列在镜子背后，打开水龙头冲洗双手，镜子里的隔间走出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竟然是楚萧怀。
楚萧怀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季月明，愣了片刻，走到季月明身边，说：“月月。”
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季月明很是欣慰，自己终于能摆脱过去的阴影了吗？
“你最近……好吗？”
“非常好。”季月明回答的坚定，“学业顺利，有存款，有工作。”
“那就好。”楚萧怀眼神流露几分悲伤，季月明不想看下去，错身想要离开这里，却被楚萧怀拉住，他几度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低声说：“月月，生日快乐！”
周遭越发寂静，滴水的声音响在耳边，内心空洞坍塌了一大片，季月明抽出胳膊，头也不回地向外走，眼睛却不听使唤，滚落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坠落在衣服上，很快消失不见。
回到包间，白彦君看到他红着眼睛的模样，有些吃惊，说：“怎么？给你过生日这么感动吗？都哭了。”
季月明却是扯着笑看他，“很感动。”
这其实是一句实话，他确实很感动。
白彦君将季月明拉进自己怀里，略带怜惜的擦拭季月明的眼泪，忍不住吻上他微红的眼角，“回家吧！”
季月明跟着白彦君回家，两个人着实有些疯狂，纠缠了整整一夜，天际破晓，才睡过去。
白彦君说让江谦关门一天，还真就关了一天，那天集体放假，算上周一，他可以连休三天，周六跟着白彦君一起去海边游玩，有时候，季月明总有种错觉，他和白彦君是在恋爱。可他很快抛离这些杂念，想太多没有好下场，这都是季月明血与泪的教训。
白彦君带着季月明游泳，潜水，娱乐了一整天，晚上又带他去游轮派对。
季月明听到游轮派对的提议，有些顾忌，派对上不知道会遇到谁。
白彦君说：“大家都带着伴，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之前不是说好，不去聚会吗？”
“这也不是聚会，就是个玩的地方。”
季月明的幻想在见到傅景深的那一刻彻底击碎，他就知道，只要他开始扩大活动范围，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他这种体质，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吸金体质。
游轮上许多熟悉的面孔，打量了几下季月明，转过头做自己的事，没有人理他，他穿着白彦君给他搭配的黑色小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吃了不少东西，侍应生看着他托盘上的残局，不禁感叹，现在还有谁在这种宴会上一心想着吃呢？
白彦君和熟悉的朋友们聊天，季月明环视四周，竟然看到了江谦和楚家兄弟，这游轮派对估计又是他们的娱乐项目，跟白彦君说不去聚会，但是这是派对……
碍着楚萧怀在场，楚萧声没来找他茬，季月明靠在栏杆边，看小窗外的夜景，海面一片漆黑，与夜色融为一体，白彦君来到他身边，说：“季先生，会跳舞吗？”
“学过一点。”确实是一点，季月明身体柔韧度很好，曾经被送去舞蹈班进修，后来家庭遭受变故，就停止学习了。
“那我们跳一支舞吧！”
季月明有些吃惊，看着周围的人已经带着舞伴在厅内起舞，楚萧怀也带着他的未婚妻在跳，白彦君知道他在看谁，假装伤心的说：“你眼里就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吗？”
季月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弯起了眉眼。
“月明，别跳错舞步。”说完，微微鞠躬，向季月明伸出手，这是唯一的一对男性舞伴，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视线。
季月明笑着和白彦君对视，将自己的手递上去：“我尽量，如果踩到你，请你原谅。”
白彦君带他进入舞池，手覆在他的后背，跟随着音乐，翩然起舞，季月明集中精力，跟着白彦君的节奏，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几分蛊惑的魅力，“月明，抬起头。”
季月明随之抬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脚下步伐不停，舞步划出了完美的圆，白彦君夸奖他：“看起来不是学了一点，跳的很好。”
季月明弯起眼睛冲他笑了笑，他承认，这确实是一趟愉悦的旅程。
“这个生日过的开心吗？”白彦君冲他眨眨眼，季月明反应过来，这是白彦君的礼物，心里激起一阵波澜，此时此刻，他想抛弃一切未知的杂念，只去享受这份快乐，笑容逐渐扩大，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个，短短五分钟的舞蹈，漫长的如同一生。
曲毕，白彦君弯下腰，季月明这才注意到，四周的人都在打量他们两个，赶紧拉过白彦君，离开这里。
远处，傅景深沉着一张脸盯着他，他有些害怕，错开视线，不敢看他。
白彦君说：“我去处理一些事，你在这等我。”
季月明乖巧的点头，旁边凑过来个小男生，是在场一位公子哥的男伴，季月明看他嘴唇好像还图了口红，艳丽极了，不由得摸上自己的嘴唇，想着这里是不是颜色淡了些。
那男生说：“哥哥，你们在恋爱吗？”
季月明否认：“没有。”
男生漏出几分惊异的神色，季月明耐心的解释，“他人比较好，仅此而已。”男生明白过来，有的金主很体贴，会让人误以为在恋爱，他反而是带着几分敬意看向季月明，当局者迷，清醒地看待这一切的人，并不多。
两人聊了几句，被人打断，“季月明。”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季月明脸白了几分，傅景深走了过来，小男生被他的脸色吓跑了，季月明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有人找他聊天呢！
“怎么？找到愿意和你谈恋爱的人了？”傅景深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季月明再次解释，“没有恋爱，白先生他比较体贴。”
傅景深眼神中的锐利减弱几分，走近几步，说：“过生日了吗？”
季月明有些吃惊，他以为这人不会记得的，傅景深不自然的别过头。
“庆祝过了。”季月明想着，掏出手机，给他看白彦君为他拍的那张照片，傅景深眉毛抖了几下，哼了一声，咬着牙漏出一句：“挺好的。”
“谢谢傅先生，以前是我不懂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季月明饱含真情的道歉，毕竟当初以为在谈恋爱，总是和他撒娇，对他撒酒疯。
傅景深噎了一下，没有半分原谅的模样，好像更生气了，让季月明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你还想回来，我也能接受。”
这回轮到季月明无语了，傅景深这是什么意思？“傅先生，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话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竟然是楚萧声，人未到声先至，“怎么，两位在这里再续前缘呢？”
傅景深脸黑了几分，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个楚萧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对付楚萧声，还是季月明更有心得，“是啊！我和傅先生回忆过往呢！”
楚萧声想让季月明尴尬，可没想到这人脸皮如此之厚，顺杆儿爬的飞快，“竟然和白先生在一起了，就少去招惹别人了。”
两人交手多年，从季月明不配做楚萧怀的男友，到季月明只能做傅景深的小情人，他早已习惯楚萧声的毒舌，甚至他想，如果楚萧声不来吐槽他，他可能还会怀念一番。
“没有。”季月明回答的简洁，听不出他话里的重点。楚萧声耐着性子问：“没有什么？没有招惹别人。”
“没有在一起。”
这话一出，楚萧声也愣住了，看刚才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让人以为，他们谈恋爱了，可仔细想想，白彦君什么人，花花公子，对每一任情人体贴入微，腻了就立刻甩了，那些情人付出真心，最后被他抛弃，很久才能走出情伤。
傅景深不想听他两个在这扯皮，拽着季月明的手离开这里，季月明挣扎着后退，“不好意思，傅先生，白先生让我在这等他。”
傅景深皱眉，“你和他不是包养关系吗？还在乎他的看法。”
季月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应该留在这里，等一等白彦君。
傅景深松开手，看他细白的手腕被抓出几道红痕，烦躁的“啧”了一声，季月明揉了揉手腕，这双手在高中时期，常泡在凉水中洗盘子，关节时常隐隐作痛。
白彦君不知道去做什么，还没有回来，季月明靠在窗户边，无聊的数外面的星星，掏出手机发给他一条短信，“我去甲板上看星星了。”
星夜璀璨，海风阵阵，季月明看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好像夜幕落在地面上，黑纱笼罩着大地，朵朵浪花拍打着船身，世界也好像弥漫一种神秘的寂静，一切都是虚无。走到离海更近的地方，他沉湎在舒适的环境下太久了，季月明想。
“你在这里做什么？”
转过身，竟然是江谦，大晚上来这里吹海风的人，只有他们两人。
“我来这里看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