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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兄弟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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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么?厨房里有做好的粥,我去热一下。”
乔东说着便起身去厨房,牧童没有阻拦。
夜里静谧,屋外还有几声蝉鸣,殊不知宁静的小日子也就止于今夜了。
次日上午。
许是身体需要补充睡眠治疗伤口,牧童一觉睡到了快中午。
突然,门外一声响亮的喊声把梦中的他吵醒:“哥——!”
门外乔南领着乔北,两人提着鸡鸭鹅还有些蔬菜西瓜浩浩荡荡地来了。
昨天在地里已经见过两人的样子,但突然这么来了,牧童有点无所适从。他为表示礼貌扶着床头坐起来,门外在劈砍什么的乔东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到门口去接。
“老三、老四,你俩怎么来了?”
“啊……就、就是…老长时间没来了,今天闲了,过来看看你。”乔南乔北分工有当,这边乔南说着,那边乔北伸着脖子往屋里看。
乔东见状直接一巴掌排在乔北胳膊上,乔北是个没主见的,性子又温吞,被这么一打,立马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俩哥哥。
“你这小子,你看什么看!”乔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乔北顿时更加委屈,坐到一边儿的磨盘上不再说话。
乔东:“家里都好吧?老二这一阵忙啥呢?”
乔南给乔北使了个眼色,后者挠了挠头,问:“不知道,好长时间没见他了……诶,对了,哥…你咋不让俺们,那个…咋不让俺们进屋呢……听、听说来了个表弟?……”
乔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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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是咱表弟不?!”虽然不知这“表弟”到底哪儿冒出来的,乔南这自来熟劲儿还是亲切地冲牧童打招呼。
乔东回头一看,只见牧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下床,正站在门口瞧他们。
牧童冲兄弟二人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乔东心头一软。他竟然愿意给他的家人打招呼,还对他笑了,是不是对他…没那么抗拒了?
可事实上牧童是冲乔南乔北笑的,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打过招呼,乔南乔北好奇凑到牧童跟前儿,他们跟牧童年纪相仿,仍带有一股天真的意味,两双眼睛滴溜溜得往他身上瞅,害牧童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乔东在一旁介绍:“这是乔南,那个是乔北,他们两个是双胞胎,都二十三了。”
乔南精明热情,连忙招呼道:“哎呀,这就是表弟啊!”
表弟……牧童这才想起来他在村里人面前是这样说的。
“嗯……南哥好,北哥好……”
恰好乔南乔北他们两个比牧童一点,乔东也就没纠正,不过童童总是对他东哥东哥地喊,猛地也叫这俩臭小子哥,他还真有点儿吃味儿。
这个表弟长得可真白真好,比大姑娘还好看,被他这么一喊,乔南一时也有点儿羞涩。
乔北好奇地打量牧童一番后,突然憨头憨脑地问道:“咦?表弟,你怎么长得和我们不像啊……”
牧童满脑袋黑线,这要他怎么圆?讲遗传学他们也不仅听不懂,自己也会被当神经病的,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表弟啊……
乔南在一边后槽牙都要咬断了,恨不得直接给老四一巴掌。
乔东也挠了挠头,他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他俩这大嘴巴实话实说……
乔南想了又想,既然这呆子都已经开口,他不如干脆接上话茬得了,他笑眯眯地看着牧童:“表弟啊,不知我娘那边儿亲戚还好不?……这么多年,也没个信儿啥的……”
自从他们爹娘来了村子,就和外面断了联系,娘家那边儿什么情况,其实他们兄弟几个也一概不知。
“啊……都、都挺好的……姥姥还有几个舅舅都挺好的,大舅还是那儿有名的大夫呢。”牧童开始扯谎。
见他这么一说,乔南干脆也顺着他的话头说,表现得对这个表弟更加热情:“哎哟喂,这可真是太好了,”乔南越看他越亲,仔细一瞧,这嘴还真和他娘有点儿像,“对了,还不知表弟叫啥呢……”乔南挠了挠头。
“牧童。”
“啊!那以后哥就叫你童童成不?”
牧童无语了。不愧是亲兄弟,连喊他的都一样。
乔东霎时变了脸色:“别……”
牧童瞥了他一眼,见这么大个汉子竟然有些惊慌,他心里有点哽住,几秒后主动打圆场:“叫我小童吧。”
“好!小童!嘻嘻。”
乔东张了张嘴,把名字卷在舌头上反复品味。
是“童童”太亲昵了么……小童也不错。
“哥,他真是咱们表弟啊……”乔北突然凑到乔南身边嘀咕了句。
“嘶,你!”乔南直想拧他。以后啥也不跟这兔崽子说了,净在这儿坏事!
“我真的是你们表弟……”牧童听见了,立马摆出一副真诚的样子。
“哎哎,当然是啦当然是啦......”
乔东在一边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既然童童想这么办,那他也就顺着来吧。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乔东便张罗他们进屋。
今天俩小子带来的东西可真不少,乔东给他们做了一桌子菜。吃饭的时候,乔东老往牧童碗里夹,叫乔北眼巴巴地瞅着肉全到了牧童嘴里,真叫人羡慕极了。连乔南也殷勤万分,虽然他其实一直想有个妹妹吧,不过现在多了个软软甜甜的小弟也挺好地。可怜了乔北,平常他三哥总让他先吃的西瓜尖现在也没他的份儿了……
饭桌上,乔南和乔北也听说了他们的小表弟不同寻常的事,便没有放过眼下问一问的大好机会。
乔南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了乔北一把,乔北得到信号便开始执行任务。
“表弟,听说你的脚后面有俩大肉包?”
“……”
???肉包?!!!
牧童无语至极,碍于情面才没有当场翻一个大白眼。他可不想跟傻子解释,万一不小心说了“我这是正常的,你们没有才不正常”这种话怎么办?于是他看向乔东。
乔东只好耐心解释:“童童确实……和咱们的脚不太一样,他这是天生的,也不是什么肉包,而是多了两块儿骨头……你们可不准因为这个看不起他!”
牧童听了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但——
我用得着你们看不起么。牧童暗暗腹诽。
“哎,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乔北好奇心上来了:“能给我们看看么?”
“……这……”牧童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要求。
“不行。”乔东毅然决然,童童的脚那么好看、那么可爱,旁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难受。
牧童却摸了摸鼻子说:“没事。看吧。”
乔北和乔南那一脸期待的模样,小狗似的,真让人受不了。
害,不就是他的脚嘛,大男人的脚丫子有啥不能看的。
“吃完饭,就给南哥和北哥看看吧。”
吃完饭,乔东也不去刷碗了,就在这儿盯着他们。
牧童脚崴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当时看着是挺吓人的,但来得快去得也快,要是皮肉没发这么厉害反而才要担心呢。裹着的布已经拆了,牧童在乔南乔北的注视下把脚伸了出来——
两人皆深吸了一口气。
牧童的脚白皙莹润,皮肉细嫩,脚趾和脚后跟都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乔南和乔北十分震惊,之前只是听别人说过他们新来的表弟脚后长了俩大包,还以为多么丑、多么吓人呢,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好看!
脚底板放远了看就像一行起伏的山丘,不像他们这样好比被人直直砍了一半。
人比人气死人,本来没觉得他们的脚难看,结果看了牧童的——这是什么狗屁,怎么这么丑啊!!!
乔北这孩子愣,看得眼都直了,甚至想伸手摸摸,被乔东一巴掌打掉:“老四你干什么!”
“不能摸么?”
“不能。”乔东阴沉着脸。
呵呵。给看就不错了,还想摸?!
牧童赶紧把脚收回去。同时他注意到,乔东好在在吃醋。
神经病……
“不能跟别人说童童的事。”乔东专门嘱咐道。
“可是大家都……”乔南搞不明白,他俩都算后知道的了,现在瞒还能瞒住谁啊?
“别说就是了。”
能瞒还是瞒着吧,之后估计还会又人找上门来。想到这里,乔东不禁叹了口气。
“哎,知道了。”
……
乔南和乔北吃过饭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牧童和乔东一起去送。
看着兄弟俩远去的背影,乔东突然意识到,这算不算见亲戚?……想着想着他又开始冒粉红泡泡。
此时两人站在院子里有些尴尬。
乔东率先打破沉默:“小童……”
牧童打了个哆嗦。乔东这么叫他的时候声音闷闷又软软,和他正常说话时不太一样,尤其是此时面对着他,那副身为兄长的严厉感瞬间化为乌有,变成一只好欺负的大型犬。
牧童想起他出租屋隔壁邻居养的那条很大的黑色中华田园犬,明明他不怎么喜欢这种看上去很凶的大狗,但那条狗只要一看见他就疯狂摇尾巴,甚至会亲昵地舔他的胳膊。
那只狗叫黑蛋儿。
想到这儿,牧童噗嗤一笑。
这名字跟乔东也很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