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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他相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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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东一惊,踉踉跄跄地往后撤。
“什么是男、男朋友……”
“就是你相好的,”牧童咬重音重复,“男,相好的。”
乔东又往后退几步,眼见的疑惑和抗拒。
牧童有些受伤。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哎呀,说来话长了,走吧,先去做饭。”说完便拉着乔东往厨房走,乔东被他说愣了,傻呆呆地被拽去厨房。
“唔……今天吃什么好呢?”牧童揉着下巴想。
“啊!有了!就吃青菜蘑菇粥吧!”牧童灵机一动。
当时他刚穿进来,那日在厨房里不小心接吻就是从一碗青菜蘑菇粥开始的,做这个的话说不定能让东哥想起来一点……
牧童把袖子卷起来开始忙活。
这是自己家,他这是干什么?
乔东没磕住脑袋的时候都是他做饭,牧童从来不下厨,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他都知道得差不多。
乔东看着这人娴熟的样子,心中更加惊疑不定。
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自己磕坏脑子,把什么都忘了?
他难道真的是自己“相好”么?……可是,他怎么会突然有一个男相好的啊……感觉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厌恶。
不管忘了多少,老实本分的本性没有变,这是自己家,总没有让别人做饭的道理。
于是乔东就想接过手让牧童到旁边歇着,却被牧童强行推开:“哎呀,让我来。”
怕两人你推我搡地再伤了牧童,乔东只好作罢,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很快,粥便做好了。
牧童瞄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勾了勾唇。
……
两人坐在桌子的对面开始吃起来。
“唔,好吃……”乔东眼睛一亮。
“你可得夸夸我,之前你从来都不让我做饭,还是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在慢慢摸索着学会了。”
“啊……”怎么夸呀……乔东赶紧转移话题,“呃,小兄弟,你、你真的是…我,”乔东顿了顿。
说“相好的”总感觉有点奇怪,于是他改口:“你真是我…男朋友?”
“别叫我小兄弟了,叫我童童呀……我当然是你男朋友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咱们成亲了么?……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在村里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这号人啊。
牧童顿了顿,他放下筷勺子,“没呢,咱们两个都是男人,成亲……不好操办的。”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牧童先开口道:“对了东哥,你能想起乔南乔北他们么?”
“啊,能啊,我们四个兄弟,我是老大,乔西是老二,乔南乔北是双生子,乔北是老三,乔南是老幺。”
“那你能想起来一个月前咱们去收麦的事情么?”
“这个我知道的,我记得当时收完之后我就用车把麦子拉回家,之后……我好像真的不记得了。”乔东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不过说到这里他差不多能完全相信自己是真的昏迷了,因为收麦子是在秋初,眼看现在天气都凉成这样了,明显和小兄弟说得一样,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你带着我第一次去村长那里的事,你还记得么?”
“嘶……”乔东揉了揉脑袋,“记不起来了……”
……
牧童又问了些他和乔东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他都说忘了,眼下可以基本确定,乔东忘记的刚好时和他有关的事情,也就是说凡是又他在的场景他全都忘了,其他的则记得好好的,只是唯独忘了他……牧童有些难受。
怎么能这样呢……难道就这样轻易抹杀了他在东哥心里存在过的痕迹么?
……
吃过饭,牧童拉着他一起坐在门口的凳子上。
“东哥,还记得你是怎么捡到我的么?”
“捡?”
“嗯。”牧童点了点头。
“你说当时你在山上林子里砍柴,然后听见那个林子里面有声音,就壮胆进去了,然你后你就发现我躺在那里,于是就把我背回来了,对了!还有那双鞋……”说完,牧童便噔噔噔跑回了屋里,蹲下身从床下面掏出他穿进来时穿的那双包脚跟毛线拖鞋。
“你看这个,你还记不记得?”
看到这个奇怪的鞋子,乔东的头猛然一痛。
“嘶……”
“东哥你想起来了么!”牧童期待地看着他。
不过很可惜,乔东依旧什么都没想起来。
“没关系……以后慢慢…总能想起来的。”牧童神色黯下去。
乔东看着面前这个小兄弟有些失落的脸,不知为何,他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像不想看到他难过。
……
-
下午没什么事,两人就一直坐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
乔东是个闷葫芦,基本都是牧童在呱啦呱啦地说,他从他们相识一直讲到了现在,出了日常那些有的没的,他还脱了鞋,亮出自己的脚丫子给乔东看:“哈哈哈,就是因为这后脚跟儿,全村的人都来看我。”
乔东震撼不已。
提到两人形影不离、亲密万分时,乔东面上发红,他想了好久,犹豫着问道:“我们…….还没有圆房吧……”
“什、什么!……”意识到乔东在说什么后,牧童也突然面红耳赤。
这呆瓜磕着脑袋就算了,怎么突然这么不害臊!
“……当、当然圆了!”
没有成亲怎么圆房!牧童故意说反话。
乔东脸红得要烧起来。
……
“嗯,就是这样,那对狗男女,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只是可怜了北哥……”终于说到了今天,此时天都黑了。
“怎么会这样!玲玲她怎么会是这种人!”乔东十分震惊,没想到在他昏迷的时候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
“明天我得去北子家一趟……”
“嗯,我和东哥一起。”
……
晚上,两人怎么睡倒成了难题。
牧童想和乔东睡一起,不让他打地铺了,但乔东却犹犹豫豫。
他们不是圆房了么?怎么他的褥子被子都在地上……是他犯错惹人生气了?
但……哎呀不管了,反正他是不好意思和他同睡。
见乔东面露苦恼,牧童问:“怎么了呀东哥?”
“……没事,我还睡地上吧。”
一听这话,牧童可不乐意了,他赶紧拽住乔东的手:“你打算在地上睡?”他佯怒道。
“嗯……本来就在地上……”乔东小声咕哝。
不乐意了这是!
牧童有点想笑,还有点难为情,但他还是作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扁着嘴看着乔东故意说:“东哥,你居然不和我一起睡了,你嫌弃我了……”
“啊…不、是…不不,不是……”乔东语无伦次。
没想到下一刻,牧童就叫起来:“你个负心汉,你竟然不要我了!”
乔东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莫名其妙成了“负心汉”不说,眼前这个小家伙还闹个不停,叫他心里实在抓挠得紧。
终于,他败下阵来,“我、我不睡地上了……”
话音刚落,牧童瞬间就止住了伪装的哭喊:“这个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
……
其实在乔东说出要睡地上的时候,在这快一个月精神折磨的影响下,牧童心里是妥协的,毕竟他也没有真正做好同床共枕和他发生什么的准备,而且他也被磨炼得更加成熟了。只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他再不使些什么“招数”,东哥可能和他真的就从此成陌路人了……若是他想不起来从前那些事就算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种可能,但他相信自己总能让东哥再重新爱上他。
乔东坚守着必须各盖一条被子的底线,紧紧贴在床边,不敢往里挪动半分,牧童看着他宽阔的后背,觉得可爱得很。
过了一会儿,感觉牧童睡着了,乔东在缓缓把身子转过来。
他看着眼前人沉静而姣好的面容,不禁陷入沉思……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他…难道真的是他相好的……男媳妇么?……
他自己又给牧童定了个身份。
不可察觉的,乔东的心猛地震颤了两下。
……
雀儿山的夜晚一直都这么宁静。
牧童睡相不好,总爱翻身抱着什么东西,今晚也不例外。
睡着睡着,乔东突然感觉自己下巴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拱来拱去,他睁眼一看,竟然是牧童!
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翻出了自己的被窝钻到了他这里来……双手双脚都紧紧地扒着他。
唉……乔东轻轻地叹了口气。
-
次日上午,牧童醒来的时候发现乔东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起身出去看,听见厨房里正热闹。
乔东在做饭。
这下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牧童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悄摸溜进去,从后面搂住了乔东的腰,
“东哥,你起这么早啊。”
乔东身子一僵:“啊…嗯……”他有意转过身,“该吃饭了,我去端碗……”
“好~”
牧童故意黏着他,乔东很尴尬地躲来躲去,一顿饭愣是吃了快半个时辰。
牧童趴在桌子上,伸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抠着乔东的胳膊。
乔东说:“我得赶紧去北子那儿。”这才把他救了出来。
他站起身,往包袱里装了点桃子苹果,这就准备出发了。
牧童当然要跟着他,他自然地挽过乔东的手臂,乔东想拒绝,但最终没忍下心。
……
乔北家。
“梆梆梆……”
几声响后门便开了,不过开门的人却是乔南。
“南哥,你昨晚在北哥这儿睡?”牧童问
“嗯,怕我哥做傻事。”乔南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扭头就看见了乔东,乔南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他结巴着:“大、大哥!!!”他踉踉跄跄就往屋里跑,赶紧把靠在床梆上的乔北拽起来,“哥、哥…他、他!他……”
“干什么!看把你急的,快说!”
乔南咽了口唾沫:“大、大哥他醒了!!!”
“什么???!!!”
乔北立马掀了被子跳起来。
……
不愧是双胞胎,两个人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看着他俩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傻样,乔东忍不住拍了拍他们的脑袋:“把嘴合上。”
“哥、哥……我是谁?”乔北指着自己的鼻子。
乔东无奈地笑了笑:“北子,我没傻。”
牧童也笑了,在一旁解释道:“我也吓一跳,昨天中午回去,发现东哥正在那儿扫地呢。”
……
兄弟几个进了屋,继续聊着。
乔东:“……北子,你和玲玲的事我听牧童说了……你不要太伤心,走了就走了吧,她注定不是咱们家的人。”
提起玲玲,乔北见到哥哥的喜悦顿时又黯淡了下去,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哥,我都懂……”
“是啊哥,你赶紧打起劲儿吧,女人没了,不是还有我呢么!”乔南拍着胸脯。
“去一边儿去,瞅你说的什么话!”乔北回了他一巴掌。
牧童哈哈大笑。
见南子北子和牧童这么熟稔,乔东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牧童说的话。
他真是自己媳妇……不过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连南北他们俩到现在都还以为牧童是他们亲表弟。
想到这儿,乔东越来越不敢直视牧童的眼睛了……
“哎呀,对了东哥,你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都是表弟日日夜夜地伺候你,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他呢。”乔北道。
“啊?……噢噢……”乔东挠了挠脑袋,“是、是该感谢。”
“这下好了,你醒啦,咱们一家以后又能开开心心的了。”
“嗯嗯。”乔南也跟着点头。
牧童脸上笑开了花,但心里却像针扎一样。
他们兄弟几个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画面看上去真的很美好,只不过好像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