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态度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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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我饿了！老赵！”
赵丰年被一只带毛儿的爪子拍醒，感觉自己脸上糊了一圈儿猫毛，痒痒的，忍不住睁开眼挠了挠，便看到开心果就蹲坐在自己的胸脯，大脸盘子都快怼到自己鼻子上了，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赵丰年将他从身上赶了下去，就像是没有听到那句话一样，又顺手从床头柜上抓过自己的手机一看，天微微亮，不过才五点半。
“我勒个乖乖，这么早就饿了啊。”
赵丰年被昨天猫说话这件事儿刺激了之后，内心又强大了不少，他把这个归结为精神极度紧张而导致的幻听。
不过他昨晚在度娘上搜索了一晚，还花了两块钱请了一个线上医生咨询，结果对方听完症状后，给他分享了鉴别蘑菇熟没熟的五种方法，并且告诉他如有以下几种症状，请立即到当地的医院就医。
赵丰年：？
他合上手机，再次感慨这年头没病也要在度娘上看出一身毛病出来。
所幸开心果似乎是一只沉默内敛的猫，被赵丰年喂过一顿晚饭之后便开始了他养尊处优的闲者时光，以至于在今天早上被它弄醒之前，赵丰年都快忘了开心果突然会说话这件事。
可惜睡觉并没有治好他的幻听症。他左思右想，最后脑子里的想法直接从惊吓过渡到了应该给自己请个年假。
也不知道是从谁那儿学来的称谓，没大没小的，还叫上“老赵”了。
赵丰年兑好奶粉，滴了一滴在手上试了试温度，才装进开心果专用的碗里。开心果一看有饭吃了，四条腿一点儿也不优雅地扑棱着过来，准备来一个“恶龙咆哮”。
“哎等等——”赵丰年把牛奶往开心果面前晃悠了一圈儿后又收回了手，“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儿都不淑女呢，来，叫声爹来听听。”
赵丰年幻想着父慈子孝，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顿猫猫拳胖揍。
“嘿，饿了力气还这么大。”赵丰年委屈地蹲在地上看着开心果喝奶，睁着半醒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挺踏实的，五点半被开心果吵醒之后竟觉得有些清醒了，于是拖沓着进寝室整理了床被，随意套了一件衣服，变站在洗漱台面前开始刷牙。
开心果吃饱喝足后，又恢复了活力，看着赵丰年刷牙，它四条腿一蹦，跳上了洗漱台，跟监工一样睁着大眼看着赵丰年刷牙，随后又上下巡视着，过了会儿说道：
“穿得真恶心。”
“闺女，你就不懂了吧，上班就得穿得恶心。”
赵丰年满嘴牙膏泡泡还没吐，说话含含糊糊的。
开心果第一次觉得它好像有些搞不懂人类，就像自己的这个便宜爹，明明自己过得有黑夜没白天的，却要把看着脏兮兮的自己捡回家擦干净，再供起来；明明自己不喜欢上班，却总是一到特定时间点儿就会背上自己的包，特别潇洒地对自己挥手：
“闺女，等爹给你赚窝囊费去！”
它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不过一个人在家的时光总是无聊的，要是自己能帮上让这位铲屎官能和自己一样每天窝在家里就有好吃的好喝的，那它不介意动用一下它作为猫猫独有的幸运能力。
就当是为了让自己不用面对臭臭的猫砂盆一整天。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昨天的提议吗？”
开心果歪着脑袋看着赵丰年，它非常好奇人类的脑子到底是怎么组成的，就像它曾经流浪时看到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的人类一样，能将自己的善良和邪恶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装在里面，又被所谓的“集体荣誉”盖上盖子，告诉他们什么时间点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不过赵丰年的脑子应该比普通人要小，除了工作和睡觉、吃饭、斗地主，他不会装不下很多事儿，也就是因为这样，赵丰年才能站在洗漱台旁和自己聊天儿，虽然他现在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幻听，所幸摆烂。
赵丰年嗤笑了一声，心想着一只猫的话有什么可信度，还不如回老家在财神爷像面前磕几个响头报上自己的身份证号来得现实。
“闺女，你爹我确实喜欢做白日梦，也爱发牢骚，但咱也得求实际。”赵丰年双手捧着冷水在脸上一抹，水滴飞洒得到处都是，吓得开心果儿从洗漱台上跳了起来。
“不过嘛，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赵丰年转头又说道，“咱先从小出发，长远计议，你就许愿一个……粑粑这一周做的策划都不会被返工重做怎么样？”
说完还像是哄孩子玩儿一样在，掌心对着开心果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
“盖戳儿，契约达成！”赵丰年笑着说道，手机闹铃紧跟着催命来了，赵丰年连忙背上包儿，出门前还不忘说道，“等你爹好消息！”
谁同意他单方面下契约了？
开心果看着一溜烟儿的背影忍不住白了一眼，抬爪舔了舔毛，尾巴翘着高高地开始今日份的领地巡视。
哼，谁让今天也有好吃的呢，那就免为其难帮他一下吧。
事情却并没有赵丰年许愿时想象的那么顺利，虽然当时“单方面”与开心果的契约不过是赵丰年逗猫的一时兴起。
策划案在袁满的第四次叹息中又回到了赵丰年的手上。
“我觉得还是不够好，”袁满皱了皱眉头，他似乎对每一项工作都认真到了极致，就连这种出去走访时给别人准备的伴手礼都要从实用且高级的角度上斟酌，“这个款式感觉太雷同了，而且我们面对的客户不仅仅只有男性，也有一些女性客户，一味的运动款式可能不能收到女性客户的喜爱。”
“我们做策划的本就应该面面俱到，在我们预算中选出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还有这个，你们近一个月在各大平台上的视频号数据后台检测到有所下滑，”袁满把电脑屏幕朝着赵丰年转去，指着分析表格说道，“从第一季度到第二季度的播放比来看，明明第二季度是应该是浏览量巅峰时期，但从流量上来看并不符合它应该达到的成绩，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引起重视……”
袁满说话一直都保持着一个语调，不过赵丰年可以听出来，他在极力地用自己的礼貌压制自己心中对于他们工作的不满，就像是火山喷发前表面看似平静，实则下面早已波涛汹涌。
原本因为袁满第四次打回自己的策划稿就够心烦的赵丰年也只能连连点头。
不过不止这一行为触到了袁满的那条逆鳞，他的手从鼠标上离开，转身面向了赵丰年。
“我不希望你一直都是这种工作态度。”
“哪种态度？”
赵丰年抛出了自己在袁满面前的第一个疑问。
他觉得他的工作状态并没有问题，能按时上班，分发下来的任务也能在规定的时间段内完成好，虽然会返工很多次，那只能怪天生能力不足，但绝对不能说他态度有问题。
袁满抬眼望着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也不多说什么话，只是和赵丰年对视着。
近距离看着袁满的眉眼，长且浓密的睫毛看得赵丰年有些慌神。他已经不知道所少次在心里感慨道袁满坐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就像是一个生在罗马的雕塑。
可是那双亮眼睛似乎能把人的内心看穿一样，就算赵丰年不蹦一个字儿，他都像是能看出赵丰年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外卖。
他竟然第一次在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羞愧感！
赵丰年感觉自己现在挂在脸上的微笑有些崩，他把策划案抱在胸口，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也一声不吭地看着袁满。
求求老天快结束这场人类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吧！
比起精神接吻，这更像是一场短短三秒内精神力的屠杀！
就在赵丰年感觉自己快绷不住的时候，袁满终于转过了身，一只手扶了扶眼镜，像是方才的三秒都是赵丰年的想象而已。
随后袁满又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下一本文件夹递给赵丰年。
“你下个星期跟我一起出一趟差，A市开发的那个元宇宙项目，与我们有深度的合作，市中心那边准备搞一个元宇宙文创园，上头说让我们部门派两人去A市做个直播，宣传一下这个元宇宙项目。”
袁满的手指点了点放在赵丰年面前的文件夹：“我希望你能把这部分资料整理一下，越详细越好。”随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脑上。
赵丰年被甩在面前的文件夹震得一愣，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
我？
这么大个项目？
我上？
但是看袁满那副事已至此，你不行也得行的状态。赵丰年还是决定给嘴巴拉上拉链了，捧着“圣旨”出去了。
“出差？这不好事儿嘛。”
胖子挑了一个外卖里的小腊肠放在嘴里，又说道：“这可是个大项目，估计是袁美人看你最近勤劳刻苦，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可别，我都勤劳刻苦了，那其他人做什么事儿不能成功？刚刚还被他说了几句，整得我以为我触犯了什么天条让他这么讨厌我。”
胖子啧了一声，
“那可能就是因看你长得帅吧，年哥，在咱策划部，你可算是门面呐。”
“可谢谢您嘞。”
赵丰年翻着手上的文件夹，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蹭地一下蹿到胖子面前，弄得自己坐着的办公椅撞得噼里啪啦的响，引得好些人抬头看着他。
“你是说……袁满看上了我的美色？”
赵丰年这句话小声到快从牙缝中挤出来了。
“他看上我的美色还在办公室批斗我？”
“玩儿欲擒故纵？”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态度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