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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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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羡之紧紧抱着失去意识的母亲冲进灯火通明的医院大门，“医生！医生！”
听到声音的医生迅速推着病床车跑了过来，丁羡之把老妈放到病床上推着车跟着医生往急症室方向跑。
从小到大丁羡之一直站在老妈撑着的伞下成长，就算身负债务，老妈依然坚持让他去上学，每天起早贪黑，给人做过洗碗工，做过保母，做过清洁阿姨，什么脏活累活能赚钱的活儿她都揽下，再苦再累在面对儿子时却总是一副没啥事的松弛，生病了摔着了也总是说“小感冒，吃两颗感冒药差不多好了，你好好学习。”“没事，很快就结疤了。”……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打心里认为老妈就是超人，永远打不倒的超人，可是，百毒不侵的超人只存在电影里，而现实中超人会在不为人知的夜晚独自舔砥伤口。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丁羡之独自坐在等待区，眼睛一直盯着急症室紧闭着的门。
他以为老妈每天倒一杯温开水进房间，只是为了睡前口渴或者半夜口渴喝，从来没有想过是用来吃药的。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他上高中的时候，老妈就开始了这个习惯了。
急诊室门上的那三个字犹如一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割裂着心脏，丁羡之呼吸沉重鼻子酸涩刺痛眼眶，周围的空气似乎对他的无知生厌，不愿靠近他一般，恐惧、紧张、害怕、无助多种复杂情感也如龙卷风一样攻击冲撞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不知过了多久，急症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名医生面色凝重地从里面走出来，丁羡之立刻跑到医生面前，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医生，我妈她怎么样？”
医生：“先生，您母亲患有冠状动脉疾病，诊断发现她一直在接受相应药物治疗来缓解病症。遗憾的是，近期检查结果显示，她的心脏功能明显下降，很大可能长期过度疲劳生活习惯不合理有关。”
丁羡之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慢慢松开医生的手。
医生：“目前的情况是急性心血管并发严重并发症，我们认为必须尽快安排紧急手术，以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但手术难度很大，相对的费用和后续治疗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医生停顿一下，有些担心看了一眼丁羡之，继续道：“我们理解您的处境，但是为了手术能顺利进行，建议最迟明天早上必须要进行手术，要不然就很大可能错失最佳手术时间。”
医生的话就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头，丁羡之紧抿着的唇颤抖了几下，开口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救我妈，医生，请一定全力以赴，费用问题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他现在哪还有钱啊，刚把所有的钱都拿去还债了。
他没什么亲戚，就算有也都是十几年没联系的，早就不知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了互不认识了，而在校也因为经常出去兼职打工很少和同学一起也就没交到能伸手借钱的同学朋友。
能借的可能也只有钟祺了，可是钟祺前些天才贷款买了车，又有什么钱能借给他呢。
就算他向银行贷款，也不可能一下能贷到六十万，况且他才刚还清十几年前欠下的债款。
六十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块足以压死人的陨石啊。
上哪能一个晚上不偷不抢就有六十万，如果可以他宁愿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它。
医生走后，丁羡之跌坐在长椅上，手肘撑着膝盖，把脸埋在手掌上，单薄的肩背在凌晨四点的医院走廊里颤抖。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医院里的每一个生命是也在这时间里煎熬，在这充满酒精药味的空间里求生。
可能是上天恰恰在这时那双怜悯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随手施舍给那个独坐在走廊尽头将近绝望崩溃的青年一丝希望。
丁羡之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两下，这个铃声是信息的声音，将近半分他才抬起头，掏出手机，点开手机，滑动信息查看，通红的眼睛渐渐睁大。
*
丁羡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坐上王富贵的车，王富贵竟然没有倒在“嗨派酒吧”千杯不倒女王娜娜裙下，尽管没有醉也满脸通红满口酒臭，现在一脸紧张不安的样子，叮嘱他等下该注意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当时收到王富贵发来的信息说只要他今晚去陪一个人就会给他三十万。
虽然三十万不能支付全部的手术费，但它却能让老妈明天顺利进行手术。
“……我跟你说，这瓶是从国外买来的药，喷雾的……”
“！”
丁羡之震惊道：“这是犯法！”
王富贵从鼻子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他，“哼，要不然你以为几十万这么好的？实话告诉你，要不是那人突然来H市视察，你也不值这么多钱，只要我找你经理聊上两句，还不乖乖爬到我床上。像你们这种没钱又要装清高的人，最他妈虚伪！”
丁羡之愤怒的火气从脚趾烧到头顶，但是他忍了下来，硬生生把怒气憋了回去，“能告诉我那个人怎么得罪你的吗？要这样害她。”
王富贵没想到小小服务员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接着苦笑，“得罪？就是为了不敢让他得罪才没办法。”
“你只要做好你的，该给的钱我不会少了你。”王富贵收起脸上的表情，大声道：“不该知道就不要自作聪明打听！”
丁羡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甚至连人格也一起附带。
车在H市最豪华的酒店大门前停下。
一个身着酒店工作服的男人从大门快步走出来，小心翼翼看了两轮四周，然后把一张房卡从车窗外递给王富贵，说了句：“总统VIP套房，906。”就径直离开了。
王富贵拉上车窗，把房卡递给丁羡之，依然用那充满酒臭的口气说着：“记住我说的，如果干的好，明天一早你就能得到三十万。”
丁羡之没有说话，拿过房卡下车，下车后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往酒店大门走去。
一路上丁羡之没什么心思去欣赏豪华酒店的奢侈和高贵，他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拿到钱。
尽管内心对他的此刻的行为厌恶鄙视至极，对等下要遭他迷\\奸的女性默念了一千遍对不起，良心陷入极深的谴责。
他刷开那间豪华套房，放轻脚步走进已经熄灯的豪华大厅，借着微弱的光线颤抖的手尽量轻轻拧开房间门。
在要打开之前他咬着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几秒再睁开，手上握着的门把手慢慢回位，就在他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房门从里面一把拉开，紧接着一只手狠狠掐住他的脖颈，毫不留情地推到墙上。
“呃嗯。”
丁羡之感觉对方再用力一点他的脊椎就要被撞断了，他拍打着掐着他脖颈的手，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女的而是一个男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对方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丁羡之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情急之下慌忙掏出口袋里的喷雾朝对方喷去。
这种情况，结果只能是他拿不到一分钱还会被警察带走，那是一切都完了，既然如此，那只能……
丁羡之推开那人往大门跑去，还没跑几步，又被那人从后面拽住胳膊，一把拽了回来，他一下跌入一个散发着淡淡古木香水味的怀抱中，被紧紧抱着，挣都挣脱不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沉稳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丁羡之停下挣扎，他记得这个声音。
这是司亦寒的声音！！
丁羡之不相信这世界就这么小，偏头想看禁锢他的人到底是谁，未果，不确定道：“司……司亦寒？”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司亦寒拉开彼此的距离，让丁羡之转过身来看着他。
落地窗外照进的月光让丁羡之看清了对面这个人轮廓，看清那人的端正立体的五官。
真的是司亦寒！
“说！”司亦寒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道。
丁羡之对上司亦寒带着寒意的双眸眼神闪躲的不知该怎么说，“我……我……”
还没等丁羡之我出了个理由出来，司亦寒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抓着丁羡之肩膀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声音低沉冷淡道：“你刚才喷的是什么？”
“！！！”
丁羡之瞳孔睁大，他在前一秒还天真地认为王富贵给他的是迷\\药，直到现在感觉自己身体慢慢发热才意识到这是春\\药！
“对……对不起，我以为那是……，我老妈的手术需要钱……我我……”丁羡之磕磕绊绊慌张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身上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他渴望着什么，极力压抑着冲动。
司亦寒的气息似乎也变的不稳，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是平稳低沉，“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打算用在别人身上！”
丁羡之肩胛骨被司亦寒捏的生痛，但也依赖这痛感拉住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抬头看着司亦寒，泪水乘虚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我做不到，我不愿，可是，可是……”可是他不能放弃老妈。
听到丁羡之的回答司亦寒愣一下垂眸看着丁羡之，不说话。
丁羡之受不了两人近距离的气息，推开司亦寒，低下头恳求道，“司先生，你要报警的话，能不能等我……”
“不能。”
话还没说完丁羡之就听到司亦寒一口否定，惊愣抬头向司亦寒，只见司亦寒将他拉回怀里，低下头吻上了他。
“唔唔。”
丁羡之回过神来，再次要推开司亦寒。
司亦寒双唇离开他的唇，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别动，我不报警，但你要对我负责。”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了这丁羡之发热的脸颊，声音略微低哑，“我帮你。”
丁羡之脑海里还没对着话整理过来，不同于刚才轻轻触碰的深吻落了下来。
在这个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中，原本就已经难以控制的丁羡之很快就沦陷了下去。
丁羡之双手不自觉地攀上司亦寒的肩颈，身体贴近，想要索取更多。
司亦寒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撩起他的衣摆，在他的肌肤上来回抚摸，酥麻感在丁羡之身上蔓延，口中的软舌相互纠缠，他想要更多，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不安分扭着腰肢，喜欢鼻尖闻到的淡淡古木香，想把这香味都吃到肚子里......
司亦寒的唇离开他唇，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喘着粗重的气息，几秒之后，丁羡之脚下一轻，司亦寒抱着他往房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