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大魔王》卷岸

13、真实幻境

　　随即，山林深处夜色笼罩中，一片乌泱泱的妖物显形。

　　楚宇看着这些妖物对着自己俯首称臣，意识到女妖对自己是试探也是真心归顺，可做妖界之主显然不是他的意愿，他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师尊。

　　“你们要作何？”楚宇问。

　　一众妖物支支吾吾，没人敢先开口说话，女妖只好张嘴，“他们过于张狂霸道，统治无道，我等愿追随仙君。”

　　原是受到妖界突起霸主及势力的不公对待，楚宇：“你等既知我乃仙君，便知我与你等非同类，我不会与你等同道合流。”

　　女妖泪眼婆娑，“可我们回去亦是死路一条，我等并无退路。”

　　楚宇打出一道屏障，在上面用法力写下自创的防御反击之术法，妖众目不转睛地看着，悟性高的已经开始比划。

　　楚宇写完，“学会，杀回去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话音未落，楚宇消失了，妖众对着楚宇消失的方向伏地拜送。

　　无形：“这些妖最后杀回去了吗？”
　　无名：“是的，取得了初代妖王之位。”
　　无德：“难怪，原来师尊对妖界有恩。”

　　楚宇的一举一动被王曦看在眼里，他看着他的徒儿修为日益精进，传送法术已经娴熟至此，他勾唇欣慰地笑，他的徒儿意志坚定心性成熟。

　　可楚宇却陷入了瓶颈，他虽修为日益强盛，但却距离不死不灭相距甚远，他看到他的寿元被延长至两百年，但这区区两百年仍旧不足以伴在师尊身侧，不离不弃。

　　他不断挑战各种极限，他去无边的海里憋气、去无涯的山峰纵身下跃、去接受雷霆、去迎接火烤……

　　他要把自己的极限逼出来，他已经离开师尊近十年，太久了，他不想等到人老珠黄白发苍苍，他过于想念自己的师尊，渴望早日相见。

　　他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情，直到这一天，他不管不顾地从雪山之巅脱光了垂直下跳，一点儿防御之术都没有使，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这一遭。

　　无形和无德看得心焦不已，无名亦是捏紧了手指。
　　楚宇，将自己逼出了执念，他的魔印再次显现。

　　当他看着雪山一望无际的茫茫白雪，绝望地闭上双眼时，一道光拦着他阻挡了他的降速，随即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师……尊……”
　　王曦急得眼眶通红，训斥道：“你作何！”

　　“……我，我想见你……”
　　王曦抱着他转了向，“你想见我就回来，你跳这极顶雪峰作甚！”

　　楚宇一眼不眨地看着王曦，唇角带笑，双手抱紧自己师尊。

　　被师尊带回去楚宇昏迷了好几天，身体被极寒和失重伤到，更严重的是内心的执念将自己弄出内伤，王曦衣不解带地照料他。

　　他又和小时候一样躺在师尊的卧榻之上，王曦给他换了贴身暖和干净的里衣，又过了十年，不得不承认，他的小徒儿已经长成了成年男子，他身材高大伟岸，甚至超过了自己。

　　王曦给他处理身上因各种极端试炼弄出来的伤口，又心疼又气愤，才几日不盯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气得不行。

　　似乎也是此时此时，王曦有了“生气”这种情绪。

　　再一次换药时，王曦看着楚宇肋下近一寸的伤口，眼睛湿润了，双手颤抖试着去摸了摸。

　　“师尊，早不疼了。”
　　王曦：“我是让你去历练，不是伤害自己。”

　　楚宇看着王曦，眼神专注而执着，就像什么都不能打断他，王曦没听到他回复也抬眼看他，触及眼神被他震惊。

　　“师尊，”楚宇伸手拉住王曦的手，阻止他起身。
　　王曦看看他满是伤口的手，没舍得挣脱，但眼睛不再看他。

　　“师尊，你为何不敢看我？”
　　王曦心烦意乱，他半天没说话，楚宇说：“我没日没夜脑子里都是——”

　　“住口！”王曦抽手起身，背过身去，“你心有执念，自己清干净，否则，为师将不再见你。”

　　王曦刚准备离开，腰被楚宇使劲儿抱住，楚宇俯身靠着他单薄的背，鼻息都是师尊如山间清爽风的滋润。

　　“小宇，不可。”王曦皱紧眉头。
　　楚宇收紧双手，“师尊，我知你是何物，我亦知我，你为我有了人的七情六欲你瞒不住我，我能感受到你。”

　　“有违天理。”
　　“天理是什么？妖魔乱象，人界亦然，若我只余百年，我愿常伴师尊身侧不离不弃。”

　　王曦究竟没舍得推开他，那一晚楚宇用妖界学到的欢好方式和王曦一夜温情，之后两人同修，同进同出无比契合。

　　楚宇的魔印消失了，可王曦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他在楚宇面前竭力掩饰他灵力溃散的事实。

　　夜里他紧紧抱着楚宇温暖的身体，一声不吭眼里都是泪，天理终究没让他们常相伴。

　　王曦不是肉.体凡胎，他是灵气修炼而来，当灵气不再纯粹之时，他便会日益被侵蚀，他一直知道，但他没有抵挡住对楚宇的特殊感情。

　　直到一个早上，楚宇醒来怀里空了，他抱着师尊的里衣，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楚宇彻底魔化。

　　“师尊！”
　　然而，楚宇醒来他不在师尊床榻上，他在第一次与师尊分别的山洞。

　　他临危之际见到师尊了，是师尊救了他，给他疗伤，可师尊没留下只言片语。

　　只是给了他一个真实的幻境。

　　楚宇靠在山洞的石壁上，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原来师尊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了，师尊没有开口拒绝他，却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俩个人无法用他希望的方式相守。

　　这种绝望比与师尊分开更加令他难以接受，他躺在山洞里消沉了好几个月，他现在的修为辟谷可以达三月以上。

　　“师尊，我太难受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如何才能让我这颗心不这么痛苦。”

　　“　　“若我这一生无法与你相守，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天地茫茫，我只有一个你罢了，而现在，连你都不能多想，我该如何？”

　　王曦隐身在山洞外，他等着楚宇再次振作起来，他对这样的结局依旧无可奈何，哪怕他已然仙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