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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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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史韵的哭声,他脚步一顿,强压下心中不耐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史韵一见他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抱怨:“你爸又带人回来了。”
楼上房间传出婴儿的哭声,霍文额角随着婴儿的哭声跳了两跳。
他还没开口问就听到史韵说:“昨儿个带回来的,龙凤胎。”
霍文的父亲霍天耀执着于生小孩,霍文妈就生了他一个。
霍老爷子喜欢人丁兴旺,也许就这么一句话,让霍文多了十几个弟弟妹妹。
霍文出生时克霍老爷子,从小到大受尽白眼,基于这个原因,后来他弟弟妹妹都是按照老爷子喜欢的日期生的。
史韵就霍文一个儿子,拼了半条命生下霍文,以为自己能平步青云了,谁知霍文和老爷子八字相冲,这下不仅没讨好霍老爷子,把霍天耀也得罪了,霍文八岁时,史韵家半道中落,史韵在霍家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偏偏史韵还是传统的世家小姐,对于名誉和荣耀看得比命还重。
所以霍文的童年是在史韵的唉声叹气,霍天耀不停的带回弟弟妹妹中诞生的。
后来霍文长大些,史韵开始给他上压力,说如果他没本事,他们娘俩儿就得去流浪。
这么教育的结果是,霍文过早成熟。
从小就名利心及重,利益至上,什么都要争第一。
霍文是真有本事,二十岁就能进公司,老爷子不喜他,他就从底层做起,不到四年时间,没靠家里任何人,愣是爬到了管理层。
史韵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刚觉得生活有了新的希望,谁知老爷子一咯噔没了,霍文脚跟还没站稳,就被三叔和二叔联手扫地出了门。
史韵要哭都没地方去哭。
霍文没理史韵,视线落在楼上哭泣的房间,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史韵见他不理自己,声音一扬:“我这辈子是造的什么孽,儿子儿子靠不上,男人男人靠不住,我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这时在不开口,史韵能把房子掀了。
霍文心底烦躁,语气和动作都透露着不耐烦:“妈。”
史韵的哭泣半真半假,这么多年,眼泪该流的早流干了。
她跟唱戏似的,停了声音,看向霍文。
“下次如果叫我回来,还是这种事,就不要叫我了”
史韵眼角往下压,嘴一撇,眼看哭腔又要上来:“你什么意思霍文,我拼了老命把你生下来,你就这么对你妈我,你天天跟个无业游民似的,还不来看你妈,天理何在,学校教的孝道都让你吃了吗?”
霍文心下烦躁,一时间连演都懒得跟她演了,他脸直接冷了下来,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你如果还想让我再回公司,再为你的下半辈子和你那点虚荣心争,就别老叫我回来,我不想管这些事,我也管不了。”
他对家里这些破事没兴趣。
史韵瞪圆了眼不可置信看他,她这个儿子在外面一向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说的。
所有人都夸她生了个好儿子,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眼里只有利益。
对所有人都是有目的去接近,他的行为和初事都是经过层层思考再做出来的,他太过于理智,理智到亲情都能拿出来当做演戏的筹码。
她意识到这点后,就对这个儿子没了期待,她有时还会害怕他,害怕自己那天也在他的算计内。
现在看来,他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恭敬和谦卑也只是他立人设的一部分而已。
史韵觉得悲哀,她笑一下。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霍文脸上立马换上了那副以温和待人的笑:“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自己让你失望了,但是我爸的事,我一个小辈来说就越举了。”
史韵手脚发软,她咬着牙,才不至于让自己从沙发上滑落下去,
什么儿子,什么丈夫,什么亲人。
在他们这里,是不存在的,他们这些世家,能屹立几百年不倒,能撰住大多数资源,能让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靠的不是亲情,不是爱情,是厮杀,所以她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孩子,他生来就是做这些的。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意识到这点她收住哭腔,不吵也不闹,接过了霍文递过来的水。
“我就是心底烦,找个人说说。”
霍文坐她旁边,说自己理解,他细心的给她把额角掉落的碎发理好。
母子俩在客厅演了一出母慈子孝,最后还是史韵觉得累了,打发霍文走,霍文才起身走。
临走时史韵问他说的话能不能兑现,霍文脸上露出笑容,是那种势在必得的笑。
他回得很自信:“能”不仅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史韵说好。
齐欢的狗病了,晚上吃了的狗粮后就开始拉肚子,大半夜,齐欢不会开车,又下雨,她刚回国,没什么朋友,只能去敲霍文的门。
霍文已经睡了,平时一丝不苟头发有些卷翘,让他看起来没那么成熟了。
齐欢很着急,说话声音都打着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会开车,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看样子快哭了,她那张乏味可陈的脸,配上这种表情让霍文有一瞬的恶心
霍文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他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拿了车钥匙就陪着齐欢出了门。
大半夜的,大多数宠物店已经关门了,几经波折两人才找到一家小诊所,雨越下越大,齐欢出门急,就穿了套睡衣,霍文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套在她身上。
又拿伞护着齐欢和狗进了宠物医院。
一番折腾下来,狗没什么事,急性肠胃炎,吃了药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齐欢和霍文被折腾个够呛,两人跟落汤鸡似的。
齐欢这会儿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了。
慌慌张张的的给霍文道谢,霍文笑着说:“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的。”
第二天霍文还特地去看了“事儿”,见没事才放心。
齐欢为了感谢他,要求要请他吃饭。
霍文嘴上说着齐欢太客气了,倒是没拒绝。
齐欢很喜欢上次去吃饭的地方,这次又带着霍文去了。
齐欢是常客,别人要预约才能吃上的饭,她去刷脸就行。
霍文后来打听过,这家饭店是s市里出了名的难约,很多人谈生意或者组局都会选择在这,可以说这算得上是一张社交名片了。
齐欢手握资源却不知如何使用,不是傻子是什么。
霍文心底的优越感又冒了尖。
“饭菜很合你胃口吧。”齐欢问。
她突然说话,霍文一时触不及防。
看他没反应过来,齐欢解释说:“你看起来很高兴,嘴角都带笑。”
霍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在旁人面前小心谨慎惯了,和齐欢接触几次下来发现这位还真是傻子中的白痴,他那点无处散发的优越感上来了,也就忘记了伪装,让它浮予表现了。
霍文懊恼自己的一时疏忽,嘴角露出更大笑来,点头表示赞同:“不止饭菜。”
齐欢不懂他说话什么意思。
霍文脸上难得懊恼:“和你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齐欢呆愣愣的“哦”一声。
霍文用手指头轻点她的头发,像是生气,语气埋怨:“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齐欢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大概不是不懂,是不敢懂。
上次霍文给“事儿”的狗粮快完了,齐欢跑了好几家都没能找到同款,事儿又很喜欢。
齐欢发消息问霍那买的。
狗粮是严峻送过来的,霍文哪知道。
霍文说下午头去给事儿拿。
齐欢闻言,要跟着去。
霍文不想让齐欢接触到严峻,严峻向来是个大嘴巴,不知道狗嘴里会吐出什么来,万一一句话毁了他的所有计划,得不偿失。
霍文找了个借口把齐欢打发了,打算自己再去找严峻要两袋,齐欢向来很信任他,自然也没在要求跟着去。
她和霍文已很熟了,齐欢早上在小区遛狗,霍文跑步,然后在一起回去。
偶尔两人会一起吃饭,知道齐欢刚回来,霍文就带着她把s市大小景点都逛了个遍。
齐欢说,霍文是除了她母亲对她最好的人了。
从齐欢的口中,霍文能听出她对母亲的思念。
齐雅是个传奇,即使死了,她也算得上是个传奇。
所以霍文不懂这么个传奇,怎么会生出齐欢这么个白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