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水往事]全都给我活》腊鱼也是鱼

45、第 45 章

　　来三边坡的第一年，要离开之际，柏童童跟细狗成为了好朋狗，额不是，好朋友，靠着上次的患难，（只有柏童童难了的经历）外加在她的指导下，本想让细狗煎糯米糕，结果差点烧了厨房，最后还是但拓做了煎糯米糕之后，两人彻底成为好朋友了。

　　“再见，明年见啦~”柏童童站在机场，对着来送她的但拓还有细狗挥手，貌巴跟小柴刀有工作，没来。

　　“回克莫在吃冰嘞噶，晓得噶？”但拓还在叮嘱她

　　柏童童特想笑，但拓有时候蛮像个妈妈的，点点头，“晓得噶晓得噶，快走吧，明年见啦。”她提着行李转身就去了安检处，回头发现他还在看着她，挥挥手，口型让他快走。

　　但是他还是就这么看着她，直到看不到了才离开。

　　柏童童坐在飞机上想着这半年还是不错的，在要走之际，得到过他们药房照顾的人都带着花环来的，把她跟两个师侄都快没地方挂了，至此，她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打开了一条路。

　　虽然但是，助人为乐还是挺高兴的，柏童童低头笑笑。

　　下了飞机拿了行李后，向着出口走去，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柏童童！！”

　　柏童童转头，就看到一个花里胡哨的黄黑色物体向她冲过来，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想本少爷了吗？本少爷想死你了！”

　　“我草松开！勒到我了！”柏童童扒拉着脖子上的手臂，一脸的不耐烦。

　　可是手臂主人只是松了一点力道，并没有完全松开，从勾脖子变成了勾肩膀。

　　“毛攀，你给我把手放下去！男女授受不亲。”顿了顿，看着他那伤眼睛的衣品，“还有，请把你的衣服都给我烧了。”

　　“现在烧吗？”毛攀眨巴着眼睛，立马开始脱衣服，一副现在就要烧的样子。

　　“诶诶诶？你脑子有病吧？”柏童童拽住了他的手臂，深怕他真的在这里脱衣服，毛攀一直有种不顾人死活的“直率”

　　手里也感受到了这丫坚硬的肌肉，眉头一抽，“你怎么也在这里？”

　　“想你了啊~”毛攀扬起他的阳光大男孩笑脸，这一笑，确实把她笑晃眼了，如果不是知道这人脑子有病，她可能还真的会被他的这幅皮囊给骗走。

　　他俩是在她七岁，他九岁的时候认识的，毛攀比她大两岁，毛攀家里人觉得他有躁郁跟多动症，就送来柏年这里看看，然后就这么认识了。

　　小时候的毛攀真的是，让柏童童无时不刻不在感慨物种的多样性，毛攀已经不是单纯的躁郁跟多动症了，简直就是超雄的巅峰了。

　　动不动就砸东西，打人，眼睛这么大，她都觉得是这丫一直瞪眼瞪大的。

　　所以，从小，柏童童就特别讨厌毛攀，一直觉得他脑子没长好，一开始还老是欺负她，惹得她哇哇大哭，不是捉虫放她头上，衣服里，就是直接塞她手里，或者是各种故意在她耳边大吼大叫，或者是破坏她的东西。

　　有段时间，柏童童觉得自己老的飞快，全都是拜他所赐。

　　但是，当她开始反抗之后开始，哦豁，毛攀跟好像打开了什么变异开关一样，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所以，当柏童童沉淀了半年，学成归来，直接下药把他弄晕，然后给绑在树上晾了他一天，让他保证不再欺负她，可是这丫死不肯开口，她也脾气上来了，捡起地上的树枝就抽他，就算是这样，他都还不吭声。

　　结果，好死不死，毛攀他妈来看他，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柏童童知道了这丫的大喊大叫的功法来自哪里。

　　本来柏童童以为毛攀再不会来了，结果第二年，这丫还是来了，并且看着她笑的一脸灿烂。

　　顿时，她就知道，毛攀就是个变态，居然把这丫给打爽了！！！

　　柏童童悔不当初啊！！悔的捶胸顿足啊！！早知道这丫是这种人，她就该好吃好喝供着啊！！

　　可是，当她真的改变策略，好吃好喝的供着毛大爷的时候，这丫给自己的大脑修了个弯道，他以为柏童童暗恋他。

　　“虽然本少爷并不喜欢你，但是既然你喜欢本少爷，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一个伺候我的机会吧。”

　　当毛攀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对着柏童童这么说的时候，她眯着眼，看着毛攀，顿时知道了，跟毛攀说话不好使，只能动手。

　　能动手绝不bb，就是对待毛攀的正确方式。

　　后来的后来，柏童童才明白过来，如果她属于是无父无母的缺爱，那毛攀就是属于有父有母的缺爱。

　　真正对毛攀改变态度是他的爸爸没了的哪一年，毛攀虽然还有些懵懂，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但是他懂，永远都见不到是什么意思了。

　　那一年的毛攀，第一次哭，哭的都快厥过去的那种。

　　怜悯，这是对毛攀的第一情绪反馈，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柏童童尝试着跟毛攀和平共处。

　　这一处，就处了十年。

　　从某个角度来说，毛攀确实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毛攀每年都会来几个月，吵吵闹闹的，柏年还挺喜欢毛攀的，觉得这小子单纯，还开朗，可以跟柏童童做朋友，还觉得毛攀是可怜的，有父母跟没有父母一样。

　　跟柏童童很像。

　　“我跟我舅舅去学做生意了。”

　　“哦，好好学。”柏童童并不感兴趣，面无表情的回答。

　　毛攀想了想，“我本来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的，后来想想，算了，那地儿可不是个好地方，你去不安全。”

　　听到这话，柏童童侧头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微微挑眉，“是吗？那你要注意安全哦，不然这世上就少了一位毛攀少爷了。”

　　“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本少爷的，果然是本少爷看中的女人！诶诶？疼疼疼，松手松手！”毛攀本还在嘚瑟，结果就被柏童童掐住了手臂的嫩肉。

　　柏童童看着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的人，低头笑了笑，也松了手，“我认真的，注意安全，收敛点你的少爷脾气。”

　　毛攀笑了笑，扬起大白牙，眼睛亮亮的看着柏童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没有看他，所以不知道毛攀眼神里的认真，就算看到了，她也不会给回应，不管毛攀对她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她都不会回应，因为她不喜欢他，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在三边坡把心丢在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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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六月，她准时出现在了机场，她没有要人来接，毕竟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她不喜欢麻烦别人，她自己可以喊车去的。

　　只是没有想到，她也有被人拐卖的一天。

　　也就低头看手机准备发信息给但拓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她就被人拽了下来，手机也抢走了，头上被罩了一个布袋子。

　　柏童童没打算反抗，因为现在的局面于她而言，不太好，对方人多，而且还有武器，而她，只有装了药的包包，而那个包包也被对方拿走了。

　　一路上她连一句反抗的咒骂都没有，搞得人贩子都很惊讶，“不是个哑巴嗦？”

　　“哑巴不更好？”

　　没过多久，车就停了，她被他们架着拉下来，还推了两把，好像是推进了一个房间里，然后头罩就被取了下来。

　　柏童童眯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发现，这件昏暗的屋子里还有七八个跟她一样的女孩子。

　　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眼里都是害怕跟恐惧，每个人或多或少脸上都有挂彩，而且屋子里也难闻，各种味道都有，柏童童皱皱眉。

　　也不晓得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怎么的，居然全都没有被绑住。

　　柏童童揉了揉自己被拽疼的手臂，环顾下四周，啥都没有。

　　没有任何人跟她说话，都只是瑟缩在墙根处。

　　“明锅，有个好货嗦，又白又干净，就是不会说话嗦，把她搞来的时候叫都没叫一哈！”

　　“哑巴？”

　　“是嘞是嘞，但是真嘞好！长得漂亮又白净，一看就跟别的不一样！”

　　随着说话声跟脚步声的靠近，门被打开了，那个拐她来的人带着另外一个人进来了，长得白白胖胖的，口音有些尖细。

　　指着她说到，“就是她嗦，明锅，你看看可是好嘞？”

　　被叫做明哥的人走过来，后面那人媚笑的也跟着走了过来，两人都弯下腰，当明哥要伸出手捏住她脸的时候。

　　两人的鼻尖都闻到了一股清香，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都齐刷刷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本来瑟瑟发抖的女生们都愣了。

　　然后就看到柏童童抽出了这两人腰间的枪，看了看，然后转头看向后面的女生们，“想逃走就配合我。”

　　柏童童极其冷静的说道，让后面的女生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

　　把门一关，等着对方自动上钩。

　　对方的轻敌让柏童童很轻易得手，看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五个人，把他们身上的枪，还有钱都搜了出来，把钱丢给了那些女孩们，“钱你们自己分分，有把握自己逃走的就自己走，没有把握的就留下来跟我一起走。”她的包已经拿回来了。

　　那些女生都犹豫了一下，“我们跟你一起走！”

　　柏童童点点头，在找回包包的时候就给猜叔去了一个电话，但是没有报警，猜叔让她不要报警，他有安排。

　　柏童童沉默了一瞬，答应了。

　　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吧，柏童童就听到了好几个人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童童？”

　　“童童你在哪嘞？？”

　　看着向着她跑来的但拓还有细狗，还有貌巴，柏童童扬起笑脸，“我在呢。”

　　“你莫得事吧？”貌巴一脸焦急。

　　“你为拉样不喊我们来接你噶？”细狗也是，急得眉头皱得死紧。

　　但拓看着她没有说话，就是看着她，胸膛因为跑得太快，而起伏的急促。

　　“那些人噶？”但拓的声音响起，带着冷冷的杀意，眼里也是，渗满了危险。

　　“哦，被我迷晕了，都关在那间屋子里了。”轻飘飘的语气说着让人费解的话。

　　但拓跟貌巴直直冲进了那间屋子。

　　“迷…迷晕？拉羊意思？”细狗这下是真的没有明白。

　　柏童童摇了摇手，“我的每个指甲缝里都有药，各种。”

　　细狗的脑子在这一刻得到了剧烈的运转，然后想起了那个浑身被抓出血的外国人，瞬间嘴巴长大，眼睛也瞪大了，像个被开水烫到了的猴子一样叫了出来，“哦哦哦哦哦！！”

　　柏童童点点头，“是哦~”

　　“哇哦，好厉害哦~童童~”细狗瞬间崇拜的看着柏童童。

　　但拓跟貌巴扛着那个叫明哥的人出来，柏童童这才懂了猜叔说的为什么不要报警的意思，合着这个叫做明哥的是猜叔认识的人。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开车的是但拓，他时不时的看下后视镜里的柏童童，心里有些复杂。

　　明哥在副驾，还没醒，貌巴跟细狗两人一起处理那些女生去了。

　　柏童童心里是生气的，之前听说归听说，但是这种事还真的让她碰上了，如果不是她有手段可以逃出去，可能现在她已经在某个山沟沟或者偏远山村里了。

　　重重叹口气，无力感袭来。

　　无力于她能救的毕竟是少数，而且，这件事的源头还是来自于三边坡整个环境使然。

　　人们的麻木无知，缺乏教育与普法，更重要的是，贫穷确实是罪恶滋生的最大源头，没有之一。

　　回到了达班，猜叔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平静但又带着一丝复杂，在看到柏童童的时候只是开口，缓缓说道，“先去休息吧。”

　　但拓提着行李跟在她身后，打开屋子，发现并没有什么灰尘，看起来好像打扫过了。

　　“谢谢啊，拓子哥。”

　　“不用，只是提个行李。”

　　“不是，谢谢你帮我打扫屋子。”

　　“你啷个晓得是我噶？”但拓还是有些讶异的。

　　柏童童笑了笑，转身从行李里面提出一个包装的很严实的瓶子，“我也是猜的，帮我拿下这个，还好没有破。”

　　“嘞是？”但拓抱着这个罐子，他提行李的时候就发觉得，这次行李有点重，看样子是这个东西了。

　　“甜酒，我自己做的，我很喜欢吃甜的东西，我看细狗哥也喜欢吃，就带来了，甜酒糯米丸子可能是我唯一会做的东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第一是怕但拓觉得她贪吃，第二是对于自己厨艺的心虚。

　　但拓看着不好意思的她，有些失笑，但是很快又收起了笑脸，“今天……”

　　“我没事……”顿了顿，柏童童拉着但拓坐下，然后掏出伤药，给他手上药，应该是揍了那些人吧，手背全都破皮了，“下次打架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有很多人为你担心的。”抬头看向但拓，嘴角挂着温淡的笑。

　　抬眸看着低头给他抹药的脸庞，温润又有些微凉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抚，但拓顿时心里温温的，又痒痒的，心脏的跳动频率有些过快了。
　　但拓还想说啥，柏童童站了起来，递给他一个盒子，“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然后从行李里面又提出来一大袋东西，“走吧，我去煮甜酒丸子给大家吃，我还带了礼物哦~”

　　有些呆愣的看着手中的礼物，很明显，她不想聊今天被拐卖的事情，她应该是生气的吧，也是失望的吧。

　　但拓心里有些空，可又无可奈何，事实便是如此。

　　他走到餐厅的时候，她拿着一罐什么东西递到细狗鼻尖，神情是期待又是嘚瑟的，“香不香？”

　　细狗好像被那罐东西勾去了魂一般，笑的傻气，点头，“香！这是拉羊”

　　“桂花蜜，我自己做的！等会儿舀一勺放在甜酒丸子里面可好吃了！”

　　所有人都在看她给他们带的礼物，每个人都在笑，但拓有些恍然。

　　没过多久，但拓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甜酒丸子，白白的丸子浮在汤料上，点缀着点点黄色小花，米酒味，桂花味，还有糯米味都在鼻尖充斥着。

　　他看向她的手臂，没有伤，舀起一勺，清甜而不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

　　桂花，三边坡没有这种东西，就像她一样，三边坡没有她这种人。

　　干净，善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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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被拐卖的事情以阿明给柏童童道歉而结束了，但是跟着她回来的那七个女孩子，有三个送走了，还有四个选择留下来。

　　她们都是被家里人卖掉的，回去也逃不过再次被卖掉的命运，还不如跟着柏童童。

　　“行，是这样，我要在达班待一个月，然后会去磨矿山，那边有新的药园，到时候看看你们是愿意留在达班这边还是去磨矿山，自己选，行吗？”柏童童想了想，看着眼前的四个女孩子，“当然了，第一前提是，你们要在这一个月里学会所有该学会的东西，可以吗？”

　　四个女孩子相互看了看，眼里充满了感激，都对着柏童童点头，“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把人交给桑亚跟两个师侄之后，准备自己走回达班，结果就在门口看到了但拓。

　　他依靠在车旁，单手抱臂，另只手垂下来的手中夹着一根烟，神色有些看不清，好像有心事？

　　“拓子哥？你咋在这？”柏童童看到他的一瞬间还是挺惊讶的。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但拓把烟丢在了地上踩灭，然后在空中挥挥手，把烟味驱散，扬起笑，“想着差不多到时候咯，来接你嗦。”

　　“哇~来的真巧，我刚准备自己走回去了。”

　　打开副驾车门，“那就上车咯。”

　　系好安全带之后，柏童童侧头看着但拓的脸，“拓子哥，你有心事吗？”

　　被问到的但拓一愣，脑子里想起了今天他跟猜叔的对话。

　　“猜叔，为拉羊童童会来三边坡噶？她不是柏家的人噶？拉羊会让这么个小姑娘来三边坡噶？”但拓是想不通的，明明是个千金小姐一般的身份，为什么会只身来三边坡。

　　猜叔手中在泡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但拓也在等猜叔的回答。

　　“童童是孤儿。”

　　安静的茶室里突兀的传来五个字，但拓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说法。

　　“为拉羊？就因为是孤儿所以就把她丢在嘞里？”拳头攥紧，但拓极其愤怒，眼睛都红了，心下除了愤怒就是心疼，这么乖的一个女娃儿被这么利用。

　　猜叔抬眸看了一眼激动的但拓，给他倒上一杯茶，“她自己要求来的。不存在利用。”

　　“猜叔你信噶？”但拓是不信的，他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孤女被大家族收养，培养出来之后去送死达到利益最大化。

　　猜叔皱眉看着脸色变化莫测的但拓，用细狗的黄毛想就知道但拓在想什么鬼东西，“后生仔少睇点狗血剧，童童是自愿的，她是年叔从尸体中捡回来的，她爸妈吸毒吸死了。”

　　顿了顿，猜叔抿口茶，眼睛微眯，语气里带了点心疼的意味，“她说，她是被人救的，也希望自己可以帮到其他人。”

　　听完最后一句话，但拓倒抽一口凉气，心疼的感觉逐渐加深，想起她刚来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帮尕尕，想起她还给他阿妈看病，想起她帮桑亚，想起…….

　　还想起他指着她鼻子骂她居心不良，但拓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最大的混蛋。

　　“拓子哥？”柏童童小心翼翼的开口喊道但拓，因为他半天没理她。

　　“啊？我莫得心事噶，倒是你，要克磨矿山好久嗦？”但拓掩饰的转移话题。

　　柏童童眨眨眼，奇奇怪怪的，不过不在意，“不晓得，可能有几个月吧。”

　　“你…为什么会想来三边坡噶？”对于猜叔那番话，他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的，他总觉得柏童童就是因为被柏家胁迫了。

　　“做好人好事啊~”柏童童笑的眉眼弯弯，语气里有点带着开玩笑的意味。

　　但拓一愣，准备说什么，柏童童再次开口了，“爷爷说，医者要有仁心，帮别人就是帮自己。”侧头看着但拓笑

　　达班距离药房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柏童童自己跳下车，“谢谢你拓子哥，我冰了些甜酒丸子，特别好吃，你快来餐厅~”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她那些话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柏童童确实是被柏家从某个角度来说骗了，不过他俩的处境其实差不多，猜叔救了他，给了他工作，所以他需要给猜叔工作来报恩，只是，他生在三边坡，生在烂泥里，不会再有更差的了

　　只是，他不想她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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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的时间挺快的，柏童童带了五个人去磨矿山，但拓带着柏童童跟桑亚，其他人跟着貌巴的车。

　　一路上但拓跟妈妈一样的嘱咐着她，“桑亚，你要看着你童童姐晓得噶？莫让她吃冰嘞，又会肚子疼噶。”

　　“好咯，晓得咯，拓子哥。”桑亚捂嘴笑，看向但拓跟柏童童的眼神充满了调侃。

　　“我说认真嘞，你上次跟细狗一起吃嘞冰的甜酒丸子，两人一起跑厕所要记得噶，猜叔都生气了嗦。”看着柏童童一副敷衍的态度，但拓有些生气，语调也严肃了些。

　　“晓得咯，但拓妈妈~真嘞晓得咯~”虽然她还在嬉皮笑脸的学着他的口音，但是听到语气的变化，柏童童也知道人家是真的关心她才这么一次两次的嘱咐的，只是吧，她真的不能离开冰的，这三边坡每天热的要死，不吃点冰的，没等肚子疼死，自己先热死了。

　　“你要是在磨矿山看中什么好看嘞石头告诉我，我买给你。”看到她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想着她年纪还小，不能太凶了，来到了磨矿山可以买点好看的石头做几个首饰，女娃儿都喜欢这些不是。

　　柏童童嫌弃的皱眉，“不要，再漂亮都是石头做的，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就喜欢黄金。”

　　但拓失笑，“黄金？你嘞个女娃儿喜欢的东西还真的很不一样啊。”年轻女孩不都喜欢宝石钻石之类的吗？怎么她喜欢黄金？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很快到了，把她们的行李都安顿好之后，但拓跟貌巴两人站在车前还在跟柏童童嘱咐，“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不要自己硬抗晓得噶？”

　　自从知道她是孤儿后，但拓对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怜惜之情多了很多，有时候但拓都觉得好笑，他居然也会怜惜别人。

　　生长在三边坡的人，活着，不饿肚子才是正常的精神想法，怜惜，同情，这些都浪费体力与脑细胞。

　　貌巴看着他哥对着柏童童絮絮叨叨的样子挑眉，这个样子很像他追他媳妇那时候的样子，也是每天跟个老婆婆似得跟对方嘱咐一切，而这些都是因为把对方挂在了心上，所以对方的一切行动都要上心，怕对方遭受伤害。

　　他懂他哥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媳妇，自从阿爸死后，但拓一直就把自己放在了爸爸的位置，他用自己扛起了这个家，照顾阿妈，照顾他，想要他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

　　而他自己，永远都是最后才考虑的，甚至不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