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数学，喜欢数学老师》绣程

12、国庆异变

　　继中秋假期之后，学生们最期待的是什么？是国庆节。国庆节高三要放几天?这个就不知道了。
　　等放国庆时总归是会知道的，可是那群就盼着假期续命的学生有一颗迫切想要知道的心。
　　于是乎，就有人旁敲侧击的跑去问唐明哲。唐明哲也只好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学校暂时还没有通知。这是多少老师的挡箭牌。
　　唐明哲也不忍心让他们知道那可怕的真像：国庆节七天假期，高三的学生只放三天。特优班的只放两天。
　　就连高三老师们都在暗地里骂这个放假政策不合理。老师们又何尝不明白，多满怀怨恨的读一天又不能多一个清华北大，况且收假回来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还要连读两个周。
　　这换谁谁不悲哀?
　　不过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要提前通知下去好让学生买票。
　　熄灯后的寝室，骂学校的，骂领导的，甚至是骂自己的，一个个都比怨妇还能怨。
　　“我祝创远三年倒闭，五年荒废，生源凋零，负债累累。”
　　“狗逼学校，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报的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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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完之后，就要策划假期安排了。只放两天，那么就充分发挥这两天的价值。睡觉时间取消玩通宵，两天秒变四天真是好。
　　只放两天，李程和吴恒都不打算回家。李程又想搞个寝室聚餐，问其他人去不去。
　　魏潇吸取上次的教训，不敢提前答应。方贤则说他已经约了别人。
　　“哟，约了哪个女生啊？”吴恒首先想到的就是约女生。
　　“你满脑子除了谈恋爱还能想些别的事吗，咱们小方就不能约他以前的朋友吗。”
　　方贤倒是个诚实人，“都不是，我约了陈墨。”
　　方贤之前还说只是和陈墨有过几面之缘，现在倒是约着一起出去玩了。
　　这次不知道是谁给他请的假，魏潇可以在上完晚自习后就可以拿手机回家了。
　　新城这边还在大力开发中，新建楼盘大多已经卖出去了，不过还没到可以入住的时候。周围没有什么居民，半晚道路上的车辆并不多。
　　明黄色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魏潇一个人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由于钥匙被魏正宇带走了，魏潇只能敲门让里面的人给他开门。
　　给他开门的是他爸。魏绍洪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走进客厅，宋岚在沙发上坐着。同样是眉头紧皱。
　　魏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让他爸他妈两个人都这么一脸愁容。
　　“妈。”魏潇刻意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叫了宋岚一声。
　　宋岚没有回应，就这么坐在远处，也不去看魏绍洪。
　　魏绍洪关了门，往屋里走了几步。但是又不坐下，就这么站在那里。
　　魏潇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比起宋岚，魏潇更乐意跟他爸说话。
　　“爸，你们这是怎么了？”
　　魏绍洪直接叫他不要过问：“回你自己屋里待着去。”
　　魏潇犹豫几秒，还是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叫他进去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宋岚语气很冲，怒气都快喷出来把魏绍洪给烧了。
　　魏潇定在原地。
　　“那你叫他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听你一直吵个不停吗？”
　　“我吵个不停?呵，”宋岚把脸转过去盯着魏绍洪，“你好意思说我吵个不停?”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跟我吵，我好好跟你解释，你又不听，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你不要跟我解释，我听够了。”
　　宋岚不再看他，只坐在原处看着面前的茶几。
　　“你不听算了。”
　　这下，客厅再度陷入沉默。魏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一会儿，大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魏正宇看到客厅里坐了一个，站了两个，一时间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爸，魏潇，你们这是干什么？玩儿木头人呢。”
　　没人回他。
　　魏正宇意识到了什么，又问：“不是说一起去逛夜市吗？还去不去的。”
　　“你想玩你就玩你的，还非要叫魏潇干什么，他现在都高三了。”宋岚没好气的堵了魏正宇一句。
　　魏正宇假笑一声，“现在不是放国庆了嘛，也是需要放松放松。”
　　“放松?”宋岚站了起来，走到电视机旁边。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本草稿本，很是暴躁的翻开。
　　魏潇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的草稿本。看来是宋老师把他在草稿本上画画的事给宋岚说了。他当时就怕宋岚会知道，还特意把那本草稿本带走了，没想到他妈居然把他以前用来专门画画的草稿本给翻出来了。
　　那本草稿本是魏潇混在一些不常用的课本里的，他没想到宋岚会去翻。
　　“他这样还不够放松吗？”宋岚疯狂往下翻着，在一张只有一个女孩背影的画上停了下来，目光转向魏潇。
　　“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
　　魏潇说不出来。那是他高二时，看着前桌卢佳旗的背影一时兴起画的。也是因为那幅画被李程瞟到了，后来李程才一直想要撮合他卢佳旗。
　　宋岚只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前明哲还跟我说这只是一个误会，我看，是你连老师都敢骗。”
　　魏潇仍旧站在原地，宋岚还在往下翻。
　　“这都画的是什么？题不知道刷，书不知道看，净画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你现在高三了你知不知道！”
　　“那是很久之前画的了。”魏潇实在忍不住了，才毫无底气的挤出这句话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在搞着些有的没的，我供你读书就是让你这样浪费时间的?”
　　魏潇什么都不想争辩。
　　宋岚看到魏潇什么都不说，更加生气了。“你站着干什么，说话！”
　　“说什么。”
　　魏正宇看不下去了，“妈，魏潇就只是画了几张画而已，不影响……”
　　“你倒是好意思说只是几张画而已，你是想要魏潇跟你一样连重本线都上不了吗？”宋岚说罢便开始撕魏潇的草稿本。
　　“你以后少给我搞这些，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别跟你爸你哥一个样，不知道学点好的。”
　　“你的书是给你自己读的，你不想读，谁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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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潇眼睁睁看着自己偷偷挤出时间画的画被撕成一堆碎纸屑，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爸他妈吵架就吵架，突然把他拉进去干什么。真是殃及无辜。
　　“去拿扫把来把这些垃圾扫干净。”宋岚终于撕完了。
　　撕完他的画，还要叫他去拿扫把来扫了，魏潇是真的想摔门进房间，然后什么事都不管。
　　“听到没有！”
　　好吧，魏潇还是妥协了。
　　魏潇朝着放在大门旁的扫把走去。
　　魏正宇跟在他后面。等魏潇拿起扫把，魏正宇一把夺了他手里的扫把扔了回去，接着一只手牵起魏潇的手，另一只手去开门，拉着魏潇就往外拽。
　　“扫屁的扫。”
　　宋岚在后面骂了些什么，魏潇似乎听不清了，也不想去听。
　　进了电梯，魏正宇问：“去你唐老师家去不去。”
　　这大半夜的，因为和家里人闹矛盾跑去数学老师家，魏潇接受不了。
　　“算了，还是别去唐老师家吧，你不尴尬我尴尬。”
　　“有什么好尴尬的，那你想去哪儿。”
　　这还真是个问题，魏潇对于他故乡街道的了解甚至不如外地来的学生。外地的学生在放短假的时候不回家还会去逛逛街，而魏潇不是补课就是宅在家里。
　　“不知道。”
　　“那你就跟我去你唐老师家呗。”
　　“不去。”
　　“你为什么不想去你唐老师家。”
　　“那你为什么想去唐老师家。”
　　魏正宇被他问得顿了一下，“好好好，你不去就算了。”
　　于是，下电梯后，魏正宇和魏潇走到小区外的公交站坐着，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秋天的晚风带着些凉意滑过脸庞，大道旁的绿化带上的大树被吹得发出簌簌响声。
　　看着公路上驶过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魏潇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哥，你去唐老师家吧。”
　　“你不是说你不想去吗？”
　　“你想去就去，我想做公交车去店里。”
　　魏潇的爸妈一起在城中开了一家百货超市，通常魏潇都是坐他爸的车或者打车去那里。魏潇连公交车都没坐过几次，现在突然说要做公交车去那儿，魏正宇是特别的不理解。
　　“你去那儿干什么？”
　　“买瓶水喝。”
　　魏潇找的借口实在是烂透了。魏正宇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无聊，要跑那么远去买一瓶水。
　　“你认真的?”
　　“嗯。”
　　“好吧，你去吧，什么时候回来？”
　　做公交车去那边大约要半个小时，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
　　“嗯，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回家去，不然我会被你家老妈用口水淹死的。”
　　商量好后，魏正宇看着魏潇上了公交车，随后才向唐明哲家走去。
　　买水是假，坐公交车是真。
　　公交车上没有什么人，魏潇在后排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公交车的播报声响彻整个车厢：下一站，丰兴农贸市场，有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丰兴农贸市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携带随身物品从后面下车，开门请当心。
　　魏潇喜欢看着窗外，那些路边的商店的名字五颜六色的，随着公交车的驶远往后跑去，一晃而过。
　　看腻了，便收回目光，想看看着辆公交车都要经过哪些站。
　　想看的还没看到，不应该看的却意外看到了。
　　前面两三排，有两个男生，应该是上一站才上车的，魏潇没怎么注意到。
　　在魏潇从车窗外收会目光时，不经意间撞见，靠窗的男生在亲旁边的男生。
　　魏潇像是看见了杀人现场般，急忙转开视线。
　　二班班上有有一对女同性恋，魏潇不怎么了解同性恋，刚开始听说两个女生谈恋爱时，还以为是她们只是搞着当好玩儿的。
　　后来那两个女生会在教室里做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远远超过了正常朋友的界限，魏潇才相信她们是真的在谈恋爱。
　　魏潇觉得前面的两个男生应该是完事了，重新移回视线。
　　靠窗的男生正在给旁边的男生戴一个蓝牙耳机，接着把另一个戴在自己耳朵上。
　　魏潇一时说不出看到这种场面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并不厌恶，但也不是很能接受。
　　到站了，魏潇下车后并没有去任何地方。依旧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等回程的公交车。
　　这边属于城镇中心，车流要多一些。
　　魏潇对车不感兴趣，但一辆特别炫酷的黑色机车在对面车道车飞驰而过时，魏潇却是有被吸引到。
　　魏潇看着那辆机车的飞驰而过，消失在道路尽头。他记得好久以前，他哥特别迷恋机车，还跟他说以后一定要赚大钱买一辆属于自己的机车。
　　现在他哥是赚大钱了，不过也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