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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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里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太宰治用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浅井清桥拿着博士学历的证书向他询问“1+1为什么不等于3”一样。
好吧，看来他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浅井清桥又很好心的放过了他。
“你的……大概是亲戚吧，向我提出了委托，让你住在我这里十年。”
太宰治面无表情：“你应该多问他一句十年后要活的还是死的，这样你到时候把我的尸体带回去也不会显得很尴尬。”
有趣的观点，浅井清桥仔细思考了两秒，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太宰治：……
好久没遇到能让他这么无语的人了。
这让太宰治难得起了些兴趣，他伸开腿跳下椅子，浑身的骨节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浅井清桥被吵的揉了揉耳朵。
浅井清桥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衣角，微笑着问：“所以，你这是愿意跟我一起回去的意思喽？”
太宰治不置可否。
“好吧，那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
好吧，浅井清桥承认他的话说早了。
委托接的很顺，三千万以无比顺滑的速度滑进了他的账户，甚至还带了将近两百万的其他费用，合理怀疑津岛家早就已经准备着这一刻了。
老天，不用把户籍也转到他这里吧。浅井清桥看着太宰治新鲜出炉的身份证明表示无语。
更令他无语的是，太宰治总共就在他的家里住了一个月，就不完全统计，在这一个月里这孩子上吊4次，想要喝农药自杀9次，走着走着跳河7次……
林林总总加起来，在这三十天里太宰治自杀未遂共29次，平均差不多每天一次。
一开始他还抱有同龄人或许相处的更好的念头想让中原中也带带人家，结果他离开还没到一个小时太宰治就被揍了一顿，要不是当时兰堂在旁边拦着，现在那孩子是活是死还不一定呢。
好在，看在人家是半个金主的份上，中原中也也没把事情做绝，只是暗戳戳跟他闹了顿脾气，哄了好久才哄好，也不知道太宰治到底是怎么惹着人家了。
浅井清桥挂断未成年保护机构的电话，看着窝在沙发里发呆的黑发少年发自内心的产生了无力感。
上一次还是在费奥多尔非要把他当做“神子”的时候。
老天，他是有什么吸引怪异人士的雷达么？这几年上帝都要被他念烦了。
浅井清桥将自己摔在沙发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漫不经心的碎碎念：“那边的医生都快要认识我了，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人贩子，再来我就只能把你送到地下医生那里去治疗了。”
太宰治：“你是说那个森医生吗？我们上星期因为医院排不上号就找的他呢，你忘了吗~”
浅井清桥没理他：“还有，家里的蟹肉罐头也该补货了，天知道我一个星期之前才买了一箱过来屯着的。”
太宰治抓起旁边冰冰凉凉的蟹肉罐头起开，拿了把勺子往嘴里炫，两三口就吃完了一个，空荡荡的铁皮壳子在桌子上桄榔桄榔响。
浅井清桥指挥着抹布把罐头壳收到一边，准备收拾收拾当小花盆用，太宰治的眼神随着那块飞舞的抹布左摇右晃，随后像是觉得无聊了一般收回了目光。
浅井清桥蜷着身子抱着抱枕，一副猫儿似得懒洋洋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开口问他：“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想死呢。”
“不对，我看你也不是真的想死……但又不怎么想活的样子……”
浅井清桥歪着脑袋思考，太宰治又起了一盒蟹肉罐头。
“你不觉得或者没有意义么？”太宰治放下被吃空的罐子，喃喃着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进食没有意义，呼吸也没有意义……人生在这个世界好像就和空气没什么两样。”
“不对，甚至不如空气，毕竟空气还能供人呼吸。”
像是被自己的逻辑都笑了，太宰治嗤嗤笑了两声，指甲扣挖着手腕上的绷带。
浅井清桥疑惑道：“所以，你为什么不选择自杀？”
太宰治愣了愣。
银发青年仍旧保持着原本懒洋洋的模样，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说的话到底有多荒谬。
他说：“你既然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意义，接受不了这个世界，那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反而像这样不停向这个世界求救呢？”
“真正想要自杀的人，可不像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像是被触及到了某个点，太宰治原本还算轻佻的脸色逐渐暗沉了下来，像是随时都能抽出旁边的水果刀捅他几刀这样子。
哎呀，这就破防啦，果然还是年轻，功力不行呀。
浅井清桥笑眯眯的看着对面，一旁的茶壶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送到他手边，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惹到中也的呀，”他捧起茶杯一副想听八卦的样子，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中也是个好孩子，我从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
“我怎么知道，那个小蛞蝓的脸皮跟纸一样薄，一点也不禁逗。”
太宰治顺着台阶往下走了一步，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杀了他。
随后，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被监护人与监护人一般说起话来。
“那兰堂呢？我看他也不是很喜欢你的样子。”
“大概是送我去医院不耐烦了吧。”应该说这家伙没有正经驾照这一点才是最令他意外的。
“津岛家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你送过来呀？他们应该有私人医生团队才对，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应该都差不多吧。”
“是啊，就因为家主要死了就着急着把有继承权但没实力的长子送走，人之常情的事啦。”
“那‘天灾’呢？”浅井清桥笑眯眯说，“你对于‘天灾’是怎么想的？”
太宰治：“……第几天灾。”
浅井清桥：“十三。”
太宰治垂下眼用余光观察着面前人的脸色，边说：“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好奇他的异能罢了。”
“是嘛，”浅井清桥点点头，“那我还是劝你不要再偷偷查资料了。”
“直接问我就好了啊，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吧。”
“让我想想，你大概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才要求津岛那家伙把你送到我这里吧？”
太宰治的呼吸一重，下意识的抬眼看向浅井清桥。
“怎么，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来说很意外？”
浅井清桥笑眯眯的交叠起双腿，属于“天灾”的威慑感冲出那身薄薄的皮囊直冲的人心慌意乱。
说到底，太宰治也只是个14岁的少年而已，走过的最长的路是从青森到横滨，火车上也不乐意看风景，甚至是一路睡过来的。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空有一颗聪慧的大脑却缺乏经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直面一位活着的“天灾”还是太过了，即使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毫不在意。
他艰涩的开口：“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么？”
浅井清桥点点头，近乎是理所当然的说：“我当然会告诉你。”
太宰治想起书房里一整面书架的历史书，那些书的指向性极强，野史正史都有。但其中有几个特定年份的书籍数量尤其多。
所以说，这些书不是他的，而是住在这间屋子里的某些人么？
也就是说……
“我回来了——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中原中也从门口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挨着浅井清桥座下，手里提着的书包早就被扔到不知道那边去了。
橘发少年穿着规整的学院制服，整个人炸成了一团让浅井清桥幻视了一只凶的不行的小刺猬，但这只小刺猬的眼睛里却是冷静的，还带着些警惕，自己刺还没完全硬起来呢就想着要把他护在身后。
真可爱呀~
浅井清桥没忍住揪了揪中原中也脑后的小辫子，满意的看着一片绯红迅速蔓延上少年的耳垂。
“哦呀，小蛞蝓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呀，”太宰治迅速挂上虚伪的笑容逼逼赖赖，“怎么，今天没去照看你的那群嗷嗷待哺的小羊羔们吗？”
“你这个家伙——！！”
浅井清桥在大战一触即发时及时阻止了这场闹剧，他将身边已经快要跳起来的中原中也压在怀里摸摸头，又扔了个眼刀给对面笑眯眯的鸢眼少年。
太宰治一反常态的没有再继续拱火，他暗沉沉的目光游移在两人身上，双手搭在腹部搅动着，浅井清桥看见那双眼睛的眼底燃起了灼人的兴奋。
就应该这样嘛，浅井清桥暗自点头，小孩子，还是活泼一点好啊。
“喂，小蛞蝓，”太宰治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好套话的目标，“你是个没脱离幼儿期的孩子吗？做什么都要让妈妈抱抱？有空多看点历史书多好~”
中原中也毫不意外的再次炸毛了：“哈？你在说什么话！我才不对那些无聊的东西感兴趣。”
太宰治：“哦~”所以那些书不是这家伙的，他不认为中原中也能骗过他。
但以防万一，还是再试探试探：“说到这个，我看报纸上说什么，庆祝福地樱痴阁下消灭第……第十三天灾？好像是这样。”
“天灾啊，那可是历史上会造成大伤亡的恐怖灾难呢，真可怕啊。”
“就像一只毫无人性，残暴无比的怪物一样。”
太宰治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杀意从对面传来，他立刻抬眼与杀意的来源对视，正巧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睛。
果然，这家伙是知道的啊。
浅井清桥忽然伸手掩盖住中原中也的眼睛，中原中也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垂下眼帘盖住自己的神色。
“中也，你今天上了一天的学，应该累了吧。”
浅井清桥微笑着说：“你先上去写作业好么？等晚饭好了我会上去叫你的。”
“现在，我有些事要和这位小客人，单独聊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