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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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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的时候(这也是六哥的招牌动作、手在烟盒底一弹就蹦出一小截烟、六哥低头用嘴拽出来)。
小伍忙给六哥打火点着、想给六哥点烟的很多、要不眼疾眼快的都没有这个机会进位。
又是一个难得的阴霾天、看来还有真经可掏,感谢鬼天气和这催情的烟酒,能取得真经就靠它们的催化了.
小伍说:师傅你怎么就能买上房呢?六哥说“贷款买的”“哦、师傅你也买车了”“也是贷款买的”,六哥很淡然的说.
小伍还以为六哥已经赚了很多钱自己一辈子都难赶超了,其实也很接地气的感觉,这样的人生还有点奔头,可以让小伍对人生和自己充满希望,明天的太阳依然会升起.
六哥说你还没拜师就管我叫师傅,再说你知道做徒弟的要怎么侍候师傅吗?小伍不太敢接他的话。
六哥接着说我都教你这么多了,你怎么报答我啊,小伍说随师傅你说,六哥说你得陪我睡觉。小伍故作沉稳的说“我随叫随到”。
可是心又狂跳不停个不停,幸好这时候有人把六哥叫走了,小伍赶紧跑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站了一会平静了才出来。
小伍不知道后来的几年他跟六哥真有了那么多的人生羁绊,关于爱情、友情还有哥们义气,各种相交和相克。
租了新房子后小伍休班的时候小青蛙来了一趟,他们又在新房子喝了一次酒,现在他们俩已经成为好闺蜜了,小伍也需要一个同学或者说朋友脱离工作环境的时候聊聊天。
小青蛙感觉小伍越混越高端了,而小青蛙就是普通白领,在城里就是一辈子租房子住的人,还好小青蛙没有结婚的打算,他也不准备回老家发展,毕竟这个城市还有小伍和他的同学们。
小伍留小青蛙住下来,小青蛙临出门的时候说“上次你已经把人情还了,那事已经了了,不能没完没了的一辈子”
小伍就感觉小青蛙是个好人,是个可以以后多来往的朋友,像个娘家人。
小青蛙内心就不想留在那里,因为他有点文化,他就感觉他这种普通人就不应该跟这么有特色的人过密的接触,小伍现在就像彩虹一样,可能看着很好如果抓在手里就可能化成水了。
人对烟酒和打牌都会上瘾,对帅哥也一样,如果真上瘾了对他来说就是灾难,他没有能维持他们俩人关系的任何的背书,或者说等价的交换条件。
一个人能认清自己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社会上还是认不清自己的人占绝大多数,然后就把自己的预期看成是他应该必得的。得不到就很痛苦,大多数的不开心都是欲望太多了。
大哥跟以前一样还是偶尔来店里放松一下,小伍休班的时候就去大哥开好的房间里过夜,每个月也有一两次。
每次大哥表现的都挺好的,他说、太勤了可不行,这都得攒好久才扔给他一次。
离开的时候都塞给他一两千块钱,或者给他一张购物卡什么的,小伍也不挑剔,就是啥也不给小伍也愿意跟大哥多来往,大哥做事和做派的这种言传身教的也够小伍学习一阵子的了。
小伍现在已经可以挑客人了,不太熟络的客人他都不愿意去坐了,有些新客办事就比较愣,提出的要求也很过分,这还不是主要的,小伍最反感的是很多客人总喜欢说教。
他们总是让小伍脱离这个环境,还总喜欢吹嘘自己,给他找工作云云,花了几百元就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后来小伍对新客人从来不提他念过大书,就只说他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但是小伍骨子里还是有读书人的气息,每次单位发工资时候的签名小伍就写的很流畅,年月日更写的很标准,写数字是人家本门功夫。
老板有时候对账的时候就让小伍帮助摁计算器,小伍叭叭的很快就算出来,后来小伍从家里拿来一个念书时用的算盘,他更习惯用算盘来核算数字,噼噼叭叭的拨了半天,而且小伍习惯左手打算盘,右手拿笔记数字。
有时候每当核算完一组数据的时候,小伍还不由自主的很帅的转一下笔后把合计写上,其他人看着眼睛都直了,他们又感觉念书有点用了。
小伍念书的时候大家就很流行转笔,学习没学的多好,这些炫技的东西倒是掌握的炉火纯青的。
本月的利润冠军还是六哥,这个位置几乎无人撼动,有一两个初来乍到的毛孩子仗着几个捧他们的大哥给六哥打下去过,可是那都是流星闪烁,第二个月还回归到六哥头上。
人家才是永远的恒星,红一时不如红一世,当然这就是一种比喻,哪有红一世的人那不成了老妖精了、能在可以红的时候红过就不差什么了,没有一辈子的运气王.
六哥穿的还很清爽,大部分都穿纯色的衣服,从来不花里胡哨的,店里其他的那些小子就像“差生文具多”一样每天都打扮的有力过猛。
而且最主要他们大多数很娘,举止很娘穿的又花,远看他们就跟花大姐一样。甚至店里有些直男也被传染了,也都跟着学着很母气。
六哥和小伍是店里少数不娘的孩子,尤其是六哥人家一点胭脂气都没有,店里的小孩都很喜欢六哥,六哥出现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随着他走。
六哥人办事很义气,他比较适合酒吧这种游戏规则,或者说是很熟捻.
通常客人给的小费大部分的孩子都放自己兜里了、一般六哥都作为酒资交到柜上,客人要是已经喝透酒了就把酒资存上下次来再喝,酒的利润是K服与老板一半的分成。
比如说客人服务员拿两千,那么六个就给店里留一千,六哥没有那么目光短浅、两千小费全留下也正常,但是客人和店里一点赚不到了、那就玩死了自己。
相反客人在这里存着酒就会想着下次多来玩,店里得了利润对六哥也会高看一眼。
三头获利的事六哥做的很好。
不过一般孩子不过这样想,所以头牌只有一个,同等条件下其它人要都有这个眼光或者气魄就都混起来了,恰恰混到最后,是输是赢决定权就在于心里的宽窄而已.
六哥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他成人后就在店里做,从很青涩的新人做成了店里的标尺。
小伍跟另一个男孩子总是第二或者第三,他确实成长的非常快,有时因为还帮老板写写算算的老板也更高看他一眼,还有一次他还帮老板的孩子写了一篇演讲稿子,没办法“单位”里就他学历最高。
小伍是学管理的,写东西对他来说比较容易,从小学到大学不断的去强化文字输出能力,写这种吹喇叭的文章小伍已经在学校练的炉火纯青了。
有一天一个客人提出领小伍去拍电影,一开始他说了小伍也没有当回事,后来那个客人不断的提这事,还说他捧他一定会红起来,还提示在当红的小生都是街头混子等,还没有小伍这种综合素质呢。
在那个大哥的不断催促下,小伍在休班的时候还真去棚里拍宣传照片了。
可这个棚就在一个民居里,里面倒是有很多的摄影摄像的设备,还有很多灯光和反光板什么的,但有点像照相馆。
那个大哥和两个摄像师都在,两个摄影师蓬头垢面的眼睛贼溜溜的,小伍感觉不像正经地方就想应付一下就行了。
他们给他找了几件衣服换拍了几张照片后气氛就变了,要他只穿着内裤甚至不穿衣服拍几张。小伍再幼稚也感觉这根本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小伍咋也不会同意那么拍照的。
他们几个就上手去硬脱他的衣服,边拉扯边说说一个夜场的少爷装什么清纯,就是一个卖肉的,还装上贞洁烈女了,毕竟他们是三个人小伍几经挣扎也被他们扯的差不多了。
小伍眼看着来硬的不行就开始恳求这几个人,求他们放过他,如果拍下他的身体一辈子就完了。
小伍说“大哥我从农村来的,因为没有关系念了大学毕业了还找不到工作,我只能去夜场来养活自己,我们只陪喝酒但是不出台的,更没有出卖自己身体,真的没用过,大哥们放过小弟,下次去店里玩还需要各位大哥给机会。”
领他来的那个大哥跟那俩个摄像交换了眼色说那就不拍了,可是你也勾引我们哥几个了,这里没人好赖你也给我们点甜头。
我们看一看,动动手总行吧,然后就一定放你回去。小伍妥协了,他一个人不敢再继续僵持着,小伍把拽着裤子的手撒开了。
他们三个人果真没有拿相机拍照,但是也是得寸进尺的,非得弄出个结果来,小伍只好当着他们几个面产生了结果后被放走了。
小伍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近段日子他一直春风得意的,可是今天受到这种羞辱,他很沮丧无助的。外面秋风瑟瑟的还飘着一点小雨,小伍穿的也不多,小伍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想回店里看看,他不想回家,他更不想一个人呆着,他想看到六哥,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
小伍回家精心的洗了澡又精心的换了衣服溜达着去了店里,六哥还没有来呢。
不一会六哥关车门的声音就传进来了,所有的员工只有六哥自己开车上班,而且还是挺不错的车,在那个时代私家车还是不多的。
六哥看到小伍在大厅坐着随口就说“你穿的这么人五人六的等我呢”小伍说“可不是、等了一天都望眼欲穿了”六哥说“你没有客人就自己多努力努力,可别憋红眼了把你哥我当冤大头”。
小伍说鼓起勇气说“师傅你也不给机会让我冤你一次啊”六哥说“你这小崽子越来越放肆了,拿你哥都敢逗焖子,赶紧去墙边撅着去”小伍说“腰疼、刚出完台腰弯不下了,下次吧”六哥说“滚吧你”
小伍失眠了、六哥的一言一行总在他脑海里晃,他被“华丽”的哥哥砸重了、像很老套的剧情一样,小伍暗恋着他心中的哥哥不敢说,也不敢太直视六哥,远远的望着他就感觉心跳加快但是还是很兴奋。
偶然的六哥不在或者晚来小伍心里就空空的什么也无心工作、六哥的出现马上就是小伍的艳阳天、爱情太玄妙了。
小伍每天早早的去店里远远的与六哥保持距离、但很少他们俩在一起聊天了、六哥也忙没空注意他。
小伍默默的守护着他的感情,对他来说这个哥哥高不可及又每天折磨着他,没有人家有钱没有人家帅也没有人家的范儿……拿什么来交换这种爱?
小伍连想想都感觉自己自不量力、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着与他在一起,天天意淫着他的六哥.
再一次跟大哥夜聊的时候小伍趴在大哥身上哭出来声,他跟大哥说起前几天的委屈,也说了怎么把明明的事了了的,这阵子就是各种社会的人给他的教训。
大哥说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很成熟了,怎么能那么天真呢。
小伍说他一时犯傻。大哥说那次小伍参加小型聚餐里面就有一个制片人,大哥说他就认识很多影视圈的,但是也没想让小伍去那里混,因为那个路上更荆棘,小伍的性格不适合混那个圈。
大哥说你妥协了也是对的,那时候保全自己主要,不能硬犟,好赖他们没有动你的后面,痛苦不痛苦的还另说,万一那些人有病副作用就大了,其他也就无所谓了。
“对于那个学生你处理的也对,越是啥也没有的人底线就越低,你摧残不了他们,可是他们很容易就把你毁掉。
大哥目前跟他就是露水情缘,理论上他们就是客户关系,没有形成包养的关系,所以大哥也不会特别在意小伍与他人的来往。
小伍斜着身子静静地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大哥瘦瘦的前胸上,虽然他们现在都不是情人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相互信任,他们做事的时候连小雨伞都没有用。
他们无限的信任着对方。
过了几天大哥就安排小伍白天去驾校学开车,小伍是男孩子所以学的还挺快的,小伍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一天能开车。
小时候看到别人家有台拖拉机都不敢太近了看,碰上城里的人开着吉普车回乡都会引起围观,村里还没有人来过小轿车,即使城里人又也开不进去,村里的路不行。
小伍对车的最大接触就是出租车,他是打过出租车的,但是总感觉开出租车的师傅都很牛X,风驰电掣穿街走巷的也不会碰到。
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还能开上车,而且他有点“司机控”,他看男人就感觉很帅,连小张那种长相平平的人开上车就感觉有点帅了。
小伍偶尔搭六哥车的时候,都感觉六哥开车就像他抽烟一样帅,他只用左手轻划着方向盘,右手顺滑着前后掰着档位,头有时候微微扭向坐在副驾驶的小伍,继而对小伍浅笑一下,小伍都快被迷晕过去。
小伍正想着六哥开车的样子时,大哥又接着说“你现在的状态再去继续学业也不太可能了,非全日制的文凭拿到也没啥实用性,你还不如学点技能,开车也是一项技能”小伍想大哥说的都对。
年底了,他们白天都组织大家来店里团建,大家一起吃饭做游戏,做游戏输的人就被罚蛙跳或者被人踢一下,蛙跳需要只穿小内做;被踢需要弯腰撅着,前者和后者都是伤害性不大、屈辱性更强,那时候还流行真心话大冒险。
轮到小伍真心话的时候问他喜欢谁?小伍说那我还是选择被罚吧,小伍很自然走到墙壁去撅着。
六哥说我来执行,六哥一脚就踢过去,可能是太用力了,小伍一下子叫了出来,声音短促、质感很清脆。
六哥说“这小声也太好听了,你都给我叫Y了”,大家听了狂笑不已,还有拍桌子起哄的。
小伍被六哥踢了也很兴奋,不过大家的起哄让小伍特别害羞,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小心思,那是他自己的秘密。跟小亮那时候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小亮跟六哥比起来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
跟小亮的时候小伍是因为寂寞和好奇,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算是床搭子,那时候的小伍对于感情还傻乎乎的,实践能力太差。
这个圈子的人不论起点高低、或多或少,或前或后总会遇到一些渣的人,这是防不胜防的,无论是多少高深莫测的人,都会经历过。
而且渣不渣也是相对的,你可能经历被渣,可是反过来你可能又去渣别人,人生就是一个圈,你前面也有人,你后面也有人。
小伍有一次逛街的时候还真碰到过小亮,但是他们俩的穿着已经完全颠倒了,其实小亮以前穿的好,但是都是假牌子,现在的小伍混成了真“头牌”,穿着更是真牌子,还有名表和其他好的饰品和手机,小亮好像不敢认小伍了。
小伍请小亮去了当年特别流行的所谓“咖啡厅”其实就是冷饮厅,他们点了两杯店里自制的色素很浓的饮料。
小亮第一句话就问“你还卖呢”,小伍咋回答呢,只能说“还卖呢”。小亮说“看起来你生意还不错,借我二百元花花”小伍给他查了五百递给他,小亮说“谢了亲爱的。”
小亮内心很震撼小伍混的这么好,他初见小伍的时候就感觉他很帅,他们外表相差太大了,可是这个差距小亮不能自己挑明了,内心极度自卑的表现出来的往往就是自负。
所以小亮跟小伍在一起的时候就表现的很自负。他也明白他跟小伍长久不了,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小亮整天无所事事就在网上撒大网捞人,真就捞到了小伍这个网络新人,或者说是圈里的新人。
其实真正像六哥那样优质的人流通性特别低,他们连现实都很多人趋之若鹜的追寻着,怎么会流畅到其他市场上去呢。
小亮看小伍没什么交友经验也就没事宰宰他,交交手机费、扣点宾馆押金、要点小礼物反正碰上这么一个素人可不容易。
看他们俩实在走不下去,小亮就把小伍骗去开房,把小伍所有的衣物,手机和现金都拿走了算起来也能有好几千,连小伍的内裤都是一百多一条的。
后来“网友”就慢慢成为一个贬义词,变成不好看、不优质、不靠谱的代名词,见网友更是成为一个很冒险的事。
就是由于小亮这些网络蝗虫的出现,把网络交友变成一个快餐文化,而且还是那种黑料理快餐。
小亮这类人,他们人数众多,他们成群结队,他们日夜蹲守,他们永生不死,生命力顽强的一直混迹在各种交友平台和网站上。
由于他们在网上这种“敬业”的精神,总会偶尔碰到小伍这种刚入圈的小白,小伍如果退缩他们也会穷追猛打的,小伍就真入了他们的道。
幸亏小伍人生只见过两个网友就打住了,如果继续在网上瞎聊他就会被蝗虫们分而食之。
见网友被偷、被抢、被强、被打、被多的事太多了,尤其出现在圈里的人群中。
小亮每天无所事事的,他代表了很普遍的那类年轻的圈里人,没有固定对象、没有固定工作,甚至父母离异都没有固定家庭,既没有颜值、有没有能力,还没有钱,每天的生活用一个字就能概括就是“混”。
小伍跟他们不一样,小伍有颜值,还有固定的工作,并且有文化,如果有个好的前辈带着就能慢慢发展起来,他跟小亮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小伍的好前辈就是他的大哥和六哥,六哥给予他小计划,大哥给予他大发展,都是他人生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