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之途》航远

20、落幕

　　高考那天晴空万里，太阳挂在天上看着少年少女们怀着炽热的憧憬与希望迈进考场。

　　伴着家长的叮嘱，伴着老师的祝福，伴着脸颊滑落的汗珠。

　　伴着开考的铃声，伴着翻阅的试卷，伴着多少年努力的身影。

　　高考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平时考试也差不多嘛。

　　苏浩远手中的水笔约握越紧，望着挂钟的时针慢慢挪动着。

　　原来青春过得这么快啊。

　　关于考试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他只记得当时从考场走出来时姥姥脸上挂着的笑容。

　　姥姥的白发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她说：“我们家浩远长大了。”

　　记得考完试大家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毕业典礼，一起聚餐一起疯玩。

　　那天，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那位少年的身上。

　　再多看几眼吧，下次再见面又在何时呢。

　　他记不清那天的细节了，说来奇怪，明明几年前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细节记得还请清楚楚，可为何面临分离这一年甚至是最后一天，这些拼命想记住的日子。

　　却那么模糊呢？

　　他在人群中偷看了少年一整天，他想把少年那身影刻在脑海中永生不忘。

　　举杯，碰杯，成年的孩子们第一次喝酒。

　　把酒言欢，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即将分别的孩子们畅快地回忆着一起经历的这些年。

　　之间藏在心底的秘密也诉说出口。

　　惊叹间恍惚间，悲喜忧愁。

　　苏浩远对上段嘉航投来的目光，举起手中那杯一口没动的酒。

　　隔空碰杯。

　　“毕业快乐，诸事顺利。”

　　仰头，干杯。

　　“毕业快乐。”

　　…………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耳机中悠扬的旋律缓缓传出。

　　阵阵蝉鸣，苏杭的夏天十分炎热。

　　但若你执一叶小舟，划过翠绿的西湖，在莲花群中躲避火辣的阳光。

　　倒也十分惬意。

　　平静的湖面被一叶小舟划开，船桨伴起清澈的湖水。

　　涟漪荡漾。

　　苏浩远坐在舟上，望着这苏杭美景。

　　听着耳机中熟悉的歌曲，仿佛又回到那年。

　　那年，有位少年和他说：“苏杭啊，苏杭好啊，等我以后也要去苏杭看看。”

　　柳絮纷飞，思绪被拉回。

　　翻开书包，拿出一个看着就上了年纪的铁盒。

　　从中拿出了一篇篇小纸条，默念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想去下那苏杭。

　　去看看那美丽的苏杭，去摘下一缕西湖边柳树的枝芽。

　　握着那抹嫩绿，佛过你的脸庞。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想坐那轻舟越过靓湖。

　　荡起双桨，伴你身旁。

　　也许这向往的苏杭是一缕执念，一抹思念。

　　是对航的不舍与向往。

　　那我也会很知足了。

　　可能以后真的再也无机会相见了，但我想。

　　我会一直一直，远航下去。

　　执着这帆小舟。

　　远航下去。”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再听一遍青花瓷，能否回到旧相识。

　　思绪飞回那年。

　　吵闹的ktv包厢，迷乱的灯光，耀眼的少年。

　　自卑的男孩。

　　少年稚嫩的嗓音唱着《青花瓷》。

　　是那般璀璨，那般令人挪不开眼。

　　时隔多年，耳畔再次回荡起这段旋律。

　　少年不再是那少年，自卑的男孩还是如此。

　　摘下耳机，抬头望着，望着那刺眼的太阳。

　　睁不开眼。

　　戴上耳机。

　　再听一遍青花瓷。

　　远航之途还在继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