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十三，不养闲人》YFORLOVM

7、成名第一步

　　偏远小城的夜踏着小碎步一步一步退场，由深至浅的蓝色带走了美梦与皎月。金乌慢慢织在天的衣襟，校园也留得了一片光。

　　可惜如此美好的风景来到男舍赢得仓皇呕吐。

　　“我去，这啥味啊？”

　　“呕，他喵的谁在宿舍拉了托大的吗？”

　　“我靠，味道从厕所出来的！”

　　“厕所‘炸’了，粪便涌上来了，呕！”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今天叫醒李艾麦的不是强军战歌，而是此起彼伏的骂街声。浑浑噩噩的脑子，被臭味猛地袭击，瞬间清醒。

　　四处打探一番后，昨晚差点被抓未流的冷汗现在打湿了后背。

　　‘由惹一个变成了惹一群人，这下玩完了！’李艾麦想到未来可期的下场，连忙爬到上铺拍打汤小米的脸，企图叫醒汤小米，无用后使出绝招——“哥，哥，哥！你歌火了。”

　　“真的！？”汤小米忽然坐起，给站在床边梯子上的李艾麦一个头锤。

　　“嘶——”

　　汤小米手捂着额头，嗅了嗅周围环境，那一股鲱鱼罐头炖榴莲再加臭豆腐的味道，只嚷嚷道“大清早这是啥味啊，谁家厕所炸了啊？”

　　“呃，哥，你说有没有种可能就是咱俩把厕所炸了呢？”李艾麦越说底气越不足，后面声音直接贴在汤小米耳边说，生怕同寝室的兄弟大义灭亲。

　　“我们把厕所炸了，”汤小米未开机的脑子跟着重复了一遍，猛然醒悟大喊“你说什……”话未完便被李艾麦捂上嘴。

　　李艾麦环顾四周看大家还在骂未知的‘始作俑者’——他俩，安心地悄声说“哥，你小声点，我给你细说……”

　　汤小米听完若有所思道：“奇了怪了，不至于吧，咋可能堵上？”

　　“咱俩去自首？”

　　“嗯，早被抓早安心。”

　　李艾麦听完同意点头，事情搞大发了，又从边角落想起贾南山来，说“那贾哥？”

　　“傻是不是，咱俩暴露他，咱俩以后在道上咋混，而且贾哥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贾哥背个处分，贾哥还咋挣钱？”汤小米边恨铁不成钢地敲李艾麦的脑壳边吃完手上早餐往老丁头的办公室赶，等着挨训。

　　“也是，反正法治社会搞不了连坐。”李艾麦若有所思，总感觉有点自欺欺人。

　　‘老师能有这么傻，不知道吗？’

　　“应广大男群胞要求，已彻查男寝厕所被炸一案，犯罪嫌疑人贾李汤已被抓捕，因念在贾某只是提供‘凶器’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乐园一学期。李汤二人谋杀厕所，造成校园动荡，各判处分……”早间校报明确告诉了他俩，不要轻易把他人当成傻瓜。他俩还未负荆请罪时，案件就查了个水落石出，连审判都下来了。

　　贾南山回班的一路，男的咬牙切齿，女的满脸怜悯还混合了仿佛他误入歧途的悲愤。老丁头更是直接冒出，拉着他进了办公室。

　　“你们哥仨是我带过，最无法无天的一届！……”

　　“……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身错误，如果我不要求贾哥……贾南山同学外带食物进校园就不会心生恶念，不心生恶念就不会谋害他人嗅觉，造成校园资源浪费，我愧对老师，愧对同学，愧对学校，愧对社会，愧对大黄……”

　　李艾麦最后检讨，将故事再次重复，并补充完整，一个笑话听三遍可能会无趣，但同学的糗事听无数遍，都不会腻。

　　台下学生各个低头，一个比一个低，更有甚者放弃抵抗，趴于桌上气喘如虚，身体时不时抽动。若有老师从后门经过一看怕不是立刻报警。

　　丁老师打断了李艾麦的“愧对”水字大法“行了，你凑的字数就没有必要读了，浪费时间。”

　　“回座位去，都看到了，平时有点脑子，咱高中部老师都教学多少年了，少把老师当成跟你们似的。”

　　丁老师说着又想起下午开会时的通知，补充道：“我通知一下，新版校规过几天出来，你们哥仨先抄旧版。还有下个星期周五到周一，三天运动会，一天美食节，班干部下课开始登记报名。剩下时间该干啥干啥，都是高中学生了，我改下作文，叫到名字的过来。”

　　课间，高一的寂静被打破，四处是青春的热闹。

　　班里女生三五成群讨论课上的通知，你一句我一句抱怨：“服死了，谁家好人封闭管理一月，到月底了还不放假，学校是老狗逼吧。”

　　‘我同意。’

　　在桌前稳坐入定的岑楼竖起耳，边听边心里回复，句句必答，绝不张嘴。

　　“其他学校不是一星期一回就是俩星期一回，哪像咱们真就把我们当犯人了，能不能去教育局举报？”又是不熟的声音传来，说来也奇怪，他们班也不是理科的最后一个班，但人少得很跟火箭班人数有的一拼。

　　‘可行，但不明智’

　　说完便被杨采钰否决：“别想了，隔壁学生去年冒充家长匿名举报法定节假日补课，结果教育局直接给学校打电话，匿名了个寂寞，还背了个处分。”

　　“人隔壁是重点高中，咱又不是。”

　　‘就是，就是，不然我来这儿干嘛？’岑楼点头，被隔了个许何为的贾南山看到，也不抄校规了，思索再三头直接往左看。虽坐隔一人，岑楼的脸庞也只露出些许但皮囊颜色绝对是校中难有敌手。可惜周身萦绕三分病弱，再是如何惊艳，第一眼只会留给人同情怜悯。

　　“你说那谁为啥不去嗯嗯？”

　　岑楼皱眉不解‘谁啊？去哪儿？’

　　“不知道。”

　　许何为假模假样学习了半天，眼睛不住地往后方女生聊天地看，见听不到答案，直接大胆询问他同桌：“岑学神，你为啥不去隔壁学校上学？”

　　一众女生的脑袋从四方转向窗户，好像外面有外星人在天上飞，心声在此刻高度统一‘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他是傻瓜吧！’

　　“隔壁开得条件没咱们学校好。”岑楼头也不抬回答道。

　　‘？’

　　回忆起当初初中班主任就差抱他大腿求他进阳泉中学的情景，岑楼又补充道：“而且咱们学校表示稳坐第一，允许我走读。”

　　“就这？”

　　“就这。”

　　其他人内心作何想法暂且不知，知道的是贾南山单方面将对方升为和他争抢王位的竞争选手。原谅他吧，不是所有人都被倔驴踢过脑袋。

　　‘好他喵装，我要比他跟装。’

　　贾南山冲抱他人大腿求对方参加比赛的赵晓峰喊到：“老赵，今年运动项目给我全报满。”

　　赵晓峰一听赶紧往啦啦队一栏填上贾南山大名，生怕错过这村没这店，填完才不慌不忙回应：“贾哥，你咋知道今年啦啦操队少个男的，居然这么体贴我老赵，这就是你我的羁绊啊！”

　　“不是，嗯，对，我就是这么体贴。”在一众目光，尤指岑楼好奇的目光下，贾南山咬着后槽牙说到，体贴二字直接将牙咬碎。

　　‘BKing的王位，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