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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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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后，元丝瑜先带他们见了医生，医生用更为专业的话把病情和治疗方式复述了一遍后，便带着他们去见病人了。
隔离间里，双目紧闭的元川司平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各种仪器在旁发出滴滴响声。
朝寻隔着玻璃看到这一幕，心脏都跳漏了一拍。
这么严重？看起来就像病危了一样。
医生说道：“昨天送来的时候，病人处于狂躁和痛苦的叠加状态中，我们给他打了抑制剂和止痛剂，依然无法让他平静下来，最后只能用镇定剂，让他保持昏睡状态，但时间久了可能会对大脑产生损伤。”
他可是学神啊，大脑要是损伤了，简直就是天塌了。
朝寻问：“那我现在能做什么吗？”
医生让其他人留下，只带了朝寻进病房，检查了一下各项仪器后才对他说道：“你释放一下信息素试试。”
朝寻没犹豫地撕下了阻隔贴，很快属于自己的柚子味omega信息素缓缓逸出。
没多久，病床边的心电图开始发出高频的滴滴滴声，朝寻循声望去，就见刚刚还平稳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而且越来越快。
医生观察了一会病人的情况后，似乎觉得不对，赶紧叫停：“好了，可以了。”
懵逼的朝寻捂着脖子后退了两步。
可他不熟练地收起信息素后，元川司的心率依旧没有降下来，反而更快了。
在疯狂的嘀嘀声中，朝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心率飙到了200。
这下连医生都深深皱眉，手指已经放在了镇定剂注射按钮上，只是没等他按下去，只听嘀的一声——
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系统系统系统！】
朝寻在心中疯狂呐喊，完蛋了，主角死了，世界要没了。
“快，急救！”
医生慌忙按下急救按钮，朝寻缩在角落不知所措，当里面和外面的人都乱成一团时，死气沉沉的心电图忽然又颤动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进门的人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停止动作，齐齐盯着仪器，只见那一瞬颤动后，波纹又慢慢地又开始跳动，只是频率很低。
医疗团队在门外面面相觑，一开始那个医生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对着朝寻再次说道：“你再放一下信息素。”
目睹一场事故的朝寻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医生，在肯定的目光中移开了手，让信息素持续释放，几分钟后，元川司的心跳恢复了正常。
所有人都松口气。
“这位家属留下，继续用信息素安抚，看看病人能不能醒过来，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医生发话了，刚刚还兵荒马乱的人群退去，元丝瑜眼眶通红的看了一眼床上的alpha后，也跟着走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站着的朝寻和躺着的元川司。
“你真是吓死我了。”
朝寻抚了抚胸口，对着病人叹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几天不见，原本如太阳般闪闪发光的元川司连金发都暗淡了，只是面庞依旧好看，失去血色的嘴唇让他有些破碎和脆弱。
看起来真可怜。
朝寻觉得他躺在这，也有几分自己的原因，于是一直没有停下信息素，在他的引导下，另一股信息素的气味逐渐弥漫上来——檀香木和昙花混杂的气味。
这是元川司的信息素。
朝寻嗅着空气的味道，在心中和系统说道：主角们的信息素都好香啊。
系统：【嗯。】
朝寻：【刚刚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我给他治没了，医生叫我继续放信息素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想杀人。】
系统：【这里是医院】
朝寻：【我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系统：【你看我像医生吗？】
朝寻：【……好吧，我再等等。】
说等，没三分钟他又忍不住了：我刚刚来的太急，手机忘带了，有点无聊
系统：【无聊就数他的睫毛】
朝寻：【你陪我聊天呗】
系统：【那你觉得我现在在做什么？】
朝寻：【我发现你讲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没有朋友？】
系统：【你觉得系统会有朋友吗？】
朝寻：【可能有吧，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系统？那你岂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系统没理他。
朝寻：【系统真的只有你一个吗？那我是你的第几个宿主呢？你手下面还有别的宿主吗？系统？领导？】
系统依旧没说话。
朝寻：当我没问……
安静的数了几分钟元川司长长的睫毛后，他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朝寻：【系统，不是说我的信息素和他有99%的匹配度吗？我怎么闻着一点感觉都没有？】
系统：【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
朝寻：【？】
系统：【因为我单方面切断了你和所有人信息素的联系，你不会受他们的信息素影响，他们只会被你影响。】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对弭玉的信息素也没有任何反应，信息素在别人身上对他而言就像移动的香水，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但他还是很奇怪为什么系统要这么做。
朝寻：【为什么切断？】
系统：【实验。】
朝寻：【什么实验？】
系统：【你猜。】
朝寻：？好俏皮的两个字。
朝寻：【我不猜，你能直接告诉我吗？】
没等他问出来，系统先一步说道：【别想太多，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完成任务，还有，他醒了。】
听到“他醒了”这三个字，朝寻下意识就去看元川司的面庞，果然，他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眼球乱转，看样子就要醒过来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朝寻连忙站起身凑到他面前，生怕错过他的一点反应，并时刻准备着喊医生进来。
“我的……”
床上的人好像在呢喃着什么，朝寻俯下身，只是刚一低头，正对上那双睁开的绿眸。
原来他的眼睛是棕绿色。
朝寻愣愣的想，可下一秒他就一股巨大的力拉扯，直直扑向床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着背部压倒在床上了。
他感觉到压在身上的人在低头嗅闻自己，带着苦涩药味的气息扑在耳廓处，湿润、滚烫，让他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拂过颈侧的皮肤，他被惊得一下子瞪大眼睛。
他在舔我的脖子……
朝寻被吓得立刻挣扎起来：“元川司，你醒醒，是我！”
一个和自己匹配度有99%的人，在闻到他的信息素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朝寻觉得自己现在不亚于一块红烧肉，就摆在饿了三天的人面前。
只不过虚弱的alpha失去了一开始爆发的力道，朝寻只是用力一挣脱便将对方掀开了，他连忙下床，几步站到了床尾处。
被掀开的人依旧不死心的试图将他抓回来，可此时镇定剂发挥了作用，让他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一歪，又倒下了。
刚站定的朝寻只好又跑了回来，小心保持距离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好半晌，元川司才终于恢复了点清明，紧锁眉头，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难掩虚弱，可语气却非常冷漠，好像浑身上下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对于他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态度，被推开的朝寻只当他是身体不适造成的，陈述事实道：“你一直昏迷不醒，你姑姑只好喊我来帮忙。”
听他这么说，元川司却是侧过脸不去看他，语气依旧冷冰冰：“你出去吧，我不需要帮助。”
想到元丝瑜说过他不愿意来找自己帮忙，朝寻只当他是在闹脾气，于是加大释放信息素安抚他，温声道：“你不知道你刚刚心跳有一瞬间停了，吓死我了，还好我的信息素有用……”
“那时就该任它停止。”他几乎是自暴自弃般说道，“我被折磨够了，死了更轻松。”
你不能死，你可是肩负着这个世界的命运。
朝寻在心中无奈叹气，又朝他靠近了些，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将它包裹在掌心里：“我听你姑姑说了你的病症，但是这不是还有办法治疗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好些吗？”
“治疗？”被耐心对待的元川司终于不再那么尖锐，沉默过后，他转过脸来看向朝寻：“我刚刚那个样子你没看到吗，如果不是镇定剂，你脖子上已经带上我的标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棕绿色的眼眸幽暗，微微扭曲的表情显露出一种压抑的疯狂，好像随时准备抓住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Omega，满足刚刚没能做到的遗憾。
朝寻下意识地躲避了他的目光，讷讷道：“你才睡醒，没认出我……”
“我现在认出你了。”他打断道，“但满脑子还是该死的把你拖到面前来，就在这打上我的烙印！”
他这话几乎说的咬牙切齿，朝寻感觉得到，他非常想这么做，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也越来越浓郁。
那种暴躁、郁闷，几乎凝结成实质，湿漉漉的粘在朝寻的身上。
但朝寻还是坚持道：“那也可以提取我的信息素……而且，你不是说过，你会控制自己，叫我不要怕你吗？”
元川司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颓丧下来：“你走吧，求你。”
看他这副样子，朝寻也有些难过，明明上次见还那么温柔又开朗，如今被病痛折磨到想要自我了结。
“我们可以先试试医生提出的治疗方式，我会配合定期提供信息素的。”他不放弃的劝说道，“一直坚持下去，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元川司仰躺盯着天花板，双眼无神，他自言自语般道：“你会让我得上另一种病，对你无限渴望的病。”
我知道，99%匹配度呢，要不是系统帮我把信息素的联系单方面切断了，我现在就该抱着你吸了。
对此，朝寻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好了，他默默的释放抚慰信息素，希望能让对方轻松一点。
元川司动了，却是扯过被子盖在脑袋上：“别再放信息素了，我会受不了。”
闻言，朝寻只好停下了释放，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说道：“我去叫医生。”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在原地站了一会，见床上的人没动静才迈步，只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忽地传来低低的声音。
“你已经爱上他了吗？”
正在开门的朝寻并没有听清，他又侧了侧身，打算仔细聆听对方接下来的话，可好几秒也没再有声音。
怀疑他只是在说病话的朝寻放弃了询问的想法，打开门后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