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余肖乐

5、梦境4

　　江陌指着前方的路，汽车已经进不去了，是很小很窄的路，最多容两人通过的小巷子。
　　周昇把车停在视野开阔的地方,江陌感觉头晕脑帐的,胃里在一阵一阵的翻涌着,一下车就找到一颗大树旁吐了.。
　　周昇左右看看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商店,买了水和纸递给江陌,就走向车旁。
　　江陌接过后,擦完,漱过口，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走向周昇。
　　周昇靠在车上抽着烟,在打电话，听他说话声:能猜到他们应该是叫他去赛车的。
　　周昇看见江陌走了过来后，随手把烟扔在地上，抬脚灭了烟，挂断电话后才开口问“好点了没？”
　　江陌点了点头:"好多了."
　　“第一次坐车吗？”
　　“嗯。”江陌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周昇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拿出江陌的书包,还有一袋食零走递给他。
　　江陌伸手接过书包，没有拿零食，缓了一下才开口说：“谢谢周少送我回来。了，既然你朋友刚才打电话在催你，那你快走吧。”
　　周昇手里提着零食袋,这是刚才那老板看自己年轻，有钱拿了盒贵的烟才硬推荐的,放以前他是不会要的,但是脑海中瞬间想起江陌的脸还是拿了。
　　"怎么过河拆挤,不请我喝口水吗?"周昇提着零食袋，想着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
　　"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江陌低着头说。
　　周异伸手摸向江陌的头发才说:"我嫌弃过你吗?"
　　周昇很喜欢摸江陌的头,他的头发很软和他人一样。
　　江陌心想也是，要是这人早嫌弃我的话都不至于送我回家还做那么多事。
　　周昇跟着江陌走过很长一段路,大概有10分钟,才到江陌家，只是才刚进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咳赖声,江陌快步走入屋内扶起床上的人，嘴里还一直询问着："爷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兵回答到。
　　江兵看着从外外走进来的人,这人穿着打扮就与这屋子格格不入,手里还拿着零食一看就知道是给谁买的。
　　江陌见各爷一直看盯着门口,才想起来介绍说:"爷爷,这是我同学，周昇"
　　周昇只好说"爷爷好."
　　把手里提的零食放在江陌书桌上。
　　"好，好，好，你终于带朋同学回来了。”江兵一连说了三个号，一看就心情很好。
　　江陌扶着爷爷坐起来，江兵还说：“今天爷爷做饭,好好招待一下你的同学。”
　　“爷爷，还是我来吧，你的身体……”后面的话江陌根本就说不出口。
　　"爷爷好着呢,再说了,医生不是说了吗!还早呢"
　　江军经常给江陌做饭,因此练就了一手好厨,很快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江军走出房子,江陌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让周深坐在他的书桌旁边，从柜子里翻出玻璃杯，从水壶里倒些水递给周昇，期间一言不发。
　　周昇知道江陌现在正在伤心的时候，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但是不问不行,他一直情绪不稳定,难道自己不知道事情，怎么帮忙,要是这人真在自己面前自杀，怎么办。
　　看着端着板凳坐在门口一直看着江军身影的人,叹了口气，选了个不伤心的问题问题"你爷爷，说你终于带同学回家了!"
　　"嗯，小时候带过几个朋友,他们说要来我家,我就请他们来了,结果他们嫌我穷,还是没爸没妈的孩子,就在学枝里到处乱说，所有的人都不和我玩,不过我也不在乎，我还有爷爷的"
　　"那你父母呢?"
　　"不知道,从我懂事起,就只有爷爷,小时候我问了,爷爷也不说."
　　"那你爷爷是生病了."周昇问的尽量委婉一点，毕竟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爷爷……"江陌说着就哭了。
　　江军已经做好了饭菜,看到江陌这样,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伸手抚抚摸着江陌的脊背说：“爷爷在这儿呢，别担心。”
　　安抚好江陌的情绪后，江兵才开口说：“先吃饭吧，然后我们再一起聊。”
　　周昇没敢再戳江陌的心窝沉默的吃着饭。
　　江兵也不想让江陌起任何情绪，期间都没有说话。
　　吃过饭后，江兵打发江陌出去洗碗，自己则留在房间里和周昇说：“我这老头子，今年已经70多岁了，活我到我这个岁数已经够本了，只是苦了江陌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呀，我走后就只剩他一个人在这世上。”
　　"那爷爷，您没去医院检查吗?"
　　"检查了,是肺癌晚期,已经就这样了,现在就只有20多天了"
　　"那他父母呢."周昇问。
　　江军见周昇提起这事，也唉声叹气半天。
　　周昇见他不说也急,倒了杯水递给老人。
　　江军伸手接过才说:"我那短命的儿呀,我们家以前也还算是过得比较好的，结果给我那儿娶了一个媳妇，长得还挺漂亮的，我们家儿子也喜欢，就结婚了，想着能好好过日子，结果没想到我那儿媳妇是个视财如命的人，还爱漂亮。生完小陌后不仅把我们的棺材本都偷着花了，去投资这，那的，就赔了，结果因为我们家穷了，然后就以我们家的名义开始写周围的各个亲戚，导致我们家亲戚见了我们都害怕。我那儿媳妇眼见借不来钱就直接去当妓女，被我那暴躁脾气的啊，发现了，在夫妻之间质问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她，,一命抵一命,就剩小陌了。”
　　周昇也一时沉默不知道怎么说。
　　江军见状，才说"你是个好孩子,小昇，名字好听,可见你父母也很爱你."
　　叹一口气才说:"小陌，其实很害怕突如其来的好意,他把自己的心封着,他能带你回来,可见你在他那还是有份量的."
　　"咳..…咳…"江军用手巾包裹手里咳出的血 ，停了一会才说
　　"您说。"
　　"请你在我死后,不要告诉小陌他父母的事,这孩子命苦啊，就这样瞒着他吧，至少这样他父母在他心里还能有个好印象。"
　　周昇抬头看着窗外洗碗的江陌心想这房子也不隔音吧,但是老人家的叮喝还是要回答的，"嗯。"
　　"小陌,他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什么事都不用人操心,能自己之后,就自己上学，洗衣服那么小的一个人，大冬天的就用冷水洗，把手冻的通红,也不知道先烧热水洗,等我每次刷完油漆回来看见就会骂他，小孩就傻傻的给你笑。"
　　可能是想起以前的事,江兵的心情很好,不自觉的说了很多,天都黑了.。
　　还是江陌看天都黑了,才出声说:"爷爷，天都黑了,您快休息吧."
　　"哎呀,真是的,好久没这说过这么畅快的话了,"老头子一拍桌子，扶着桌边站起来,边往床边走一边喊:"小陌,送下你同学。"
　　"知道了,爷爷"江陌嘴上答应着爷爷走到
　　周昇面前说:"走吧。"
　　周昇是坐着的,抬头就能看见江陌微红的眼神，心想还是知道了呀。
　　昏暗的小巷子中,两人并排走着,偶尔有狗吠声传来还有人家教训小孩的声音。
　　但是这都影响不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良久,周昇开口说:"江陌,你想哭就哭吧."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广阔的海水里,江陌的眼泪像开闸了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
　　江陌还自己在那边偷偷着摸着眼泪，自己是真没想到爷爷竟然那么爱我。
　　周昇看人哭的很伤心,只好笨拙的学着他爷爷的方法把人搂在怀里,哄道:"乖,陌儿。"
　　周昇只能搂着江陌的腰,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脊,说着哄人的话,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陌才从周昇的怀里抬起头，才回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问题:"周少,你为什么一开始对我这么好,他们都说……"
　　后面的话江陌没有办法说出口,这毕竟本人还在目眼前。
　　"因为你像猫,还是一只哭鼻子的小花猫。"因为身江陌比周昇低一个头。
　　江陌抬头,周昇低重的头，四目相对，虽然江陌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真心的。
　　江陌被周昇的话给这笑了,这还是两人相识四天以来，江陌第一次微笑。
　　周昇被晃了一下神，不过很进回过神,才说:"以后不要别人说什么都信，要自己去判断，这个班理想你好的人少,想你不好的人多了。
　　"嗯"江陌在周昇怀里点头。
　　周昇见人这么乖，说什么都听,忍不住揉着江陌的头发说:"现在不怕我了。"
　　江陌心想还是有点的，但是摇头没有说话。
　　江陌心想长这么大，对自己好的也就两个人,一个人是爷爷,一个人是你,虽然刚才哭了,但是父母的事自已刚才还是听到了，小时候都被同学骂做是没有爸没有妈的孩子，现在得知他们是因为那样的方法去世，的感觉爷爷会更伤心的。
　　爷爷和周昇聊了那么久,很显然是察觉到自己会和他一起走的小心思,只是爷爷在这个时候也会在为自己着想，心里很过意不去。
　　"今天怎么这么乖。"江陌的思绪被周昇拉回来，才退出周昇的怀抱,小声反驳说"我一直都很乖的."
　　周昇见人退了也直接往巷口走了，就听见人声反驳,没理人直接往前走。
　　江陌见周昇走的快，也赶过去。
　　这一晚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周昇和江陌一起走到跑车前，江陌本想周昇开车走了之后再回去的。
　　巷子里灯光暗，周昇走到车前才发现前车轱辗少了一个,这明显是有人想把他留在这里。
　　果然，很快有很急促的脚步声想起,可能有10个人左右,领头的手里拿了一根粗长的棍子,围着大金链子，穿着花衬衣指着周昇直接说:"你今天留下100万,再走，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