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余肖乐

2、梦境2

　　“要救他。”这是周昇脑海中产生了第一个念想，就连本人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个希望，可能是再也不希望有人用这种方式在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去世。
　　“铃，铃，铃。”上课铃声打乱了周昇的思考。
　　周昇没有听课的兴趣，只好趴在桌子上睡觉。
　　只不过做了个梦，大汗淋漓。
　　醒来的时候，周昇没有抬头，只是借着胳膊微亮的光看见江陌再小心翼翼的揉着他的左边肩膀，应该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吧，毕竟这人这么瘦，万一出点事儿也不好，还是回头买点药给他吧。
　　放学后。
　　江陌走到公交车站,独自穿着白色蓝条纹的校服在等待着公交车过来。
　　心想今天那个人好凶啊,虽然什么都不说周身却还是有一股淡淡的疏离敢,气势也很强,以后还是少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好,听他们说周少家很有钱,自已还是离远些吧，万一要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他，连爷爷的救命钱都没有了。
　　公交车来了，江陌上车,坐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自己家了。
　　没办法,学校在市中心,而他们家里比较远,是在郊外，要是因为转学他们会给20万的补助金,自己才不去,但是爷爷要看病的，比起爷爷这些都不是什么事。
　　郊外这一片全部都是租住的用户，都是打工的人比较多一些，再往前走的话有一个小村庄，那个村庄里面他们都是在附近有自己的小店。
　　因为这里家家户户都是只有100平米的房子,市里的房子太贵,他们租不起，
　　而江陌家就在这里,虽然地方比别人家里大些但是也只有150平米,还是当时分配的,但是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两张大床,中间是客厅，厨房设置在了外面，毕竟做饭的话会有烟，里面就没有办法睡人了，除此之外再无。
　　“爷爷，我回来啦。”江陌开心的语调说
　　只听几声咳嗽,然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苍老的声音说到"小陌,回来了啊。"
　　江陌走进屋内,看见爷爷已经站起来了,还走在了客厅旁坐着，吓了一跳:"爷爷,你怎么起来了，快躺着,我去给咱们做饭,吃完饭你把药一吃"
　　也爷拉住江陌的手说:"爷爷没事，爷爷今天都躺一天了，新学校,怎么样了,同学们之间相处好不好."
　　"好着呢,爷爷，你先坐”说完把爷爷先扶在凳子上坐着。
　　"小陌是爷爷拖累你了."只听老人沙哑的声音说:"爷爷不该生这个肺癌,这样你也不必受累了，也不会去那个什么鬼学校上学了，按我们小陌的成绩就应该上最好的学校。"
　　江陌已经哭了，但还是强压下眼泪说：“爷爷有，别说了，要不是你为了给我挣学费，也不会加班加点的刷油漆，否则也不会生病的."
　　江陌已经哽咽道，等自己收拾好情绪，擦干眼泪，才说：“我去做饭，爷爷。”
　　“好，去吧，爷爷真饿了”江兵也不想让自己的孙子想一些伤心的事，只好顺着话他的话说到。
　　江陌立刻烧火做菜了,炒个大白菜,烧些稀饭,顺便多做点,给自己做明天的午饭，还有爷爷留的,只有零稀的肉沫。
　　这些都是每天必要的流程,做完之后,叫上爷爷吃饭。
　　吃饭之后，江陌拿着个小板凳坐在院门口写作业，听着一墙之隔的爷爷在咳嗽，感觉把肺都要咳出来,江陌的心也在滴血呀，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自己提说过让爷爷住院，但是爷爷确实已经晚期了，没有必要再浪费钱了，留着给自己上大学用。
　　那是五月份的时间,江陌还在上高二,虽然也是班里的小透明，但是却比现在活泼开朗很多。老师说爷爷晕倒了,江陌心里七上八下的，立马飞奔出办公室向医院跑去,却得知，爷爷,已经肺癌晚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江陌一时感觉天都塌了，这几年一直是爷爷在照顾我，他才知道爷爷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会生病,会晕倒。
　　每每想到这里，江陌都会憎恨，要是自己早发现一点就好了。
　　那之后，因为没有钱，所以就一直都在家中养着，但是吃药也需要钱呀，只是当时上高二的时候，刚好有个消息传来说。转新学校可以拿20万，江陌想都没想就答应去了。
　　江陌本来想一直在家里陪着爷爷不去读去,但是爷爷生气了，你不去读书,我就不吃药了，可是就算读了书又能怎样？没有爷爷还一样是没有路。
　　江陌只能妥协了,他清楚爷爷只是不想让自己走他的老路。
　　但是没有爷爷,小陌该怎么办,墙之隔,一边在咳嗽,一边在默默哭泣。
　　周昇自己开车回到老宅，把钥匙交到旁边的人手里。
　　“少爷，饭都已经做好了。”周管家听见声音急忙赶过来说。
　　“我父亲呢？”
　　“老爷，还在外面处理事情还没有回来。”
　　“行，我知道了不吃了，我先去后院了，”周昇说完转身就走了，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说“周管家，你放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放在我的床头。”
　　“好的，少爷。”周管家长叹一口气，看向周昇已经远去的背影。
　　因为后院是刘惠以前住的地方，自他死后房子一直空着，每次都是老爷或者少爷过去看两眼。
　　周昇独自走到后院,房子没有落锁,推开门就进去了。
　　回忆着,当时自己听到终于可以见妈妈的消息了,兴高采烈的狂奔进屋内,但是妈没有在客厅等他,自己深记:"妈妈说,她的房间自己不能乱进."
　　过了一会儿,妈妈从二楼的房间走出来,今天的妈真漂亮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化着浅浅的妆,是个大美女。
　　"妈妈,你今天真漂亮."小周昇走上前抱着人。
　　但是今天的妈妈没有弯腰抱他，而是把他的手拨开,像是怕弄脏他的裙子。
　　刘惠伸手拉住小周昇坐在沙发上说:"昇儿,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好好活着,妈妈爱你"
　　尽管小周昇很小，什么也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感知。他感觉今天的妈妈不一样。
　　想伸手抱住眼前的人说一句，妈妈我也爱你，你能不能别走？
　　刘惠直接躲开躲开小周昇的拥抱，站起身说:"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不然你以后不许再过来了."
　　小周昇一直很听话，因为只有听话才可以见到妈妈不听话就见不到妈妈，所以"嗯"一直点头.
　　而刘惠则走到厨房用刀割向颈脉自杀了。
　　"妈妈，我今天遇到一个和你当时一模一样的人,我会救他的."周昇对着空气郑重的说道，转身关上厨房的门走了。
　　前宅，周昇刚走进去管家就立刻走上前说：“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我知道了。”
　　二楼书房，周丙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周昇站着，人隔着书桌对望多时。
　　半响后，周丙才笑着说到：“真不愧是我的孩子呀，这就是沉得住气。”
　　周昇也没有放松，脑子里还是在紧绷着一根弦。而是直言道：“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从雷曦，那你知道了所有人都要高考这件事吧。”
　　“我清楚的，父亲。”
　　“我要你考700以上，但是你现在学的那些经济类课程也要继续学，不能中断。”
　　“好的，父亲。”
　　可能是知道学业有些重，所以对周昇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时间也太短了，但是我们周家人永远不会认输的。”
　　周昇走出书房门的时候已经，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
　　周昇来教室比较早,为的就是能把手里的药偷偷的给江陌,虽然这伤是自己造成的，但是总感觉给要这个事有损自己威猛的形象。
　　但是周昇没想到江陌已经很早就到了，在位置上已经坐好了，拿出一个馒头再慢慢的吃，渴了就喝些水,周昇在门口等了会,直到教室开始碌陆陆续续的进人了,江陌已经把吃的全部瘦下去了。
　　周昇才进去,提着药直接放在江陌的桌子上说"给你的."
　　周围所有在看着,周昇没理，毕竟他自己做什么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我"江陌指着自己,睁大的双眼，看着全班人惊讶的眼神，
　　“你肩膀的伤。”周昇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陌知道这人能给自己药,已经实属不易了,他昨天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多少猜到这张了，张狂,不讲理，而且确实从他的行为上就能看出。
　　"谢谢"江陌道谢之后就把药收了起来。
　　周昇拿出耳机一边听英语，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了。其他人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照镜子、玩游戏,全然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讲台上的老师也无语，但是毕竟这些学生他也得罪不起，看着好好记笔记的四五位同学心里有些怅然，但还是按照老师的职责教好了课程，毕竟只要有人听，他就愿意讲这是作为一个老师的职业道德。
　　第二节课是英语，底下的同学虽然没有在学习，但是也没有刚才上课那么乱糟糟的，英语老师发了语法卷子。
　　江陌还在感慨，终于可以好好上一节课了，但是周昇在睡觉时一个转身把卷子压住了。
　　江陌心里也在想,这算怎么回事嘛,好不容易柳暗花明，把人家醒了打自己怎么样,自己可不想肩膀受伤了,回去擦药的时候还要给爷爷解释一下爷爷也要担心。
　　不叫吧,自己的英语成绩本来就不我好,再不好好学可能就听不懂了。
　　江陌内心一直在纠结，叫还是不叫？
　　可能是江陌的怨念太强了，周昇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只好勉强的挣开眼目睛,就看到江陌这幅纠结的样子,内心想还是这样感觉这人有些灵气，不像以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