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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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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宋天南在外说：“上校，时间快到了。”
回过神的我才觉得自己的脸滚烫无比，冷星一定看见了吧。
他帮我拉开帘子后，就离开了。
隔壁床的病友兴奋地问我：“你们都干什么了？脸都这么红。”
我还留在刚才那几秒，失神的回答道：“没什么。”
她还说了些什么，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晚上，王乔乔和陶明悦来看我时，也兴奋地问我下午和冷星的事，不管我怎么说没发生任何事，王乔乔都不相信，还当着我的面跟隔壁床八卦起来。
不敢相信，连她们都知道了，难不成全基地都知道了？
没一会儿，叶西一也杀了进来，气势汹汹问我明知她喜欢冷星，为什么还要抢，王乔乔立马就替我跟她争辩了起来。
我和陶明悦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她们也被巡房的医生请了出去。
这时我才从陶明悦口中听见了其中几个版本，真的非常离谱，难怪叶西一会那么生气，这跟造谣有什么区别。
一病房的人都听不下去了，为我鸣不平。
连我爸妈都找了过来，那些谣言，他们也听说了，解释完，他们松了口气，开始喋喋不休说着那些没边没际的担忧。
因为那些还没发生的可能性要我去申请调岗，换个轻松点的岗位，还说有这次贡献肯定可以换岗，到时候再找一个男朋友……
耳边更吵了，心里更烦了，逆反心又开始躁动了。
借病称困，终于获得了耳根清净。
第二天中午陶明悦跟我说，冷星出面澄清跟我没有特殊关系，那些谣言才渐渐平息，以后我的病房门口就不会这么热闹了。
终于从风口浪尖退下来了。
没有特殊关系，这个词，听着怎么空落落的？
伤好得差不多时，我就申请出院，回去做恢复性训练。医生是不同意的，说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我依旧贫血，那些高强度训练现在的我根本完成不了。
可我依旧在坚持，于是医生搬出了冷星，说要问问他的意见。于是当晚，我就溜回了训练场，换好衣服，进了模拟舱。
终于，又摸到枪了。
手机成了一块砖，联网游戏玩儿不了，娱乐方式少得可怜，训练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娱乐方式。
憋了这么多日，这一场训练下来，终于舒服了。
身体确实有些跟不上，比往日重多了，出完汗，脚下还有些飘。也许是太久没练了。
一只脚才踏出舱门，宋天南就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押”回了医院。
半路，就听见了警报声，是紧急转移的警报。
出事了！
宋天南再没空管我，我立刻向反方向跑去，换了一身装备才逆着人流跑去了新区。
外围早已被封锁，被严阵以待的士兵和各种没见过的武器团团包围，金属门内常有沉重的砸门声，以及细微的嘶鸣和阵阵枪响。
发现我的宋天南第一次对我大吼：“你来这儿干什么！？快去帮忙疏散群众！”
“发生了什么？”
“看守出了问题。”他快速说完，“立刻马上离开！”
我也没有理他：“上校在哪儿？”
我希望宋天南不要看向那扇门，可惜，我猜对了。那扇门已经有些微微变形，迟早会撑不住。
宋南天又说：“去帮叶西一保护好研究人员，立刻撤离！”
视线，在门和宋天南间来回移动，最后落在门上。
“乐清！这是上校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我看着宋天南，又看向门，似乎看见了已伤痕累累的冷星。
心跳不自觉加快，我突然生出一个非常大胆且冒险的想法，如果真的成功，那么下一次不管有多少蚁后都不再构成威胁，这个麻烦会被彻底解决。
“抱歉，我拒绝服从。”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跑去机场。
宋天南还在联络器里不停联系我，我索性关了联络器。
找到叶西一时，飞机就快要起飞，我一股脑将重生的事全告诉了她，然后跟她告别，让她赶快离开，抓紧时间又问了袁院士一个问题，拿了些东西。
她需要时间接受消化，但不是现在。
门彻底关闭前，我跳下飞机，立刻又满机场去找徐风，终于在飞机起飞前把他拉下了飞机。
有人拦我，问我还不撤离又不在一线究竟想干什么，但我比他强势多了，只说我已得到批准，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用他管，于是他没再拦我。
跟着，我让他等一下，然后拿出从袁院士那边拿的干净血袋，用医疗包里的棉签消了毒，抽了一袋血徐风的血，交给了他，让交给袁院士。
徐风很懵，但也出奇的配合。
被我拉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旁边依旧在撤离，跟着打开了联络器，必须长话短说，给他留出足够的选择时间。
告知徐风被我隐瞒的另一半真相后，徐风的眉头越皱越紧，短暂沉默后他忽然笑出了声。
“这才是你带我来基地的真实原因？”
我点头：“一半。”
他依旧在笑：“你现在希望我变成蚁后，然后去解决那个蚁后？”
“对。”
“为什么？你们没有办法对付那个家伙吗？”
要怎么说呢？说有，也的确有，只是太难了，他也一定不会选择感染，我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那么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答案。
我可真卑劣。
“没有十足把握。”
徐风一拳捶在我左耳边：“那你费劲带我这儿干什么！？好玩儿吗？”
这一拳就算打在我脸上，我也必须受着。
“你可以选择感染，”我看着他身后越来越少的人流，“也可以选择离开。”
徐风转过身，看着正在上飞机的人群：“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没几个人。”
“既然只能有一个蚁后，你怎么保证我不会出意外？”
“我问过袁院士，他说你感染成功的概率很高，因为你才是本体，但也没有十足把握，所以决定权在你手里。”
徐风侧过脸，眼神无比阴险：“如果我感染失败，你会立刻离开吗？”
他已经做好决定。
“不会。”
“你有枪有刀，我到时候又打不过你，凭什么相信你？”
“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兴奋：“呆在我身边，等所有人撤离。”
“好。”
他想断了我所有的退路，这样哪怕感染失败，我也出不了基地。
最后一架飞机离开后，我带徐风离开停机仓，然后他要过我的枪，打坏门禁，封死退路。
通往新区的沿路已经有三级丧尸的身影，原计划应该是要引爆的，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三级丧尸对我几乎没有威胁，它倒地现行后，我用刀划破三级丧尸的肉，然后划伤徐风的手指。
他的感染过程一样痛苦不堪，与那只蚁后不同的是，徐风感染后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进食欲望，可他看我的神情就像饿狼看见了肉。
徐风紧紧盯着一个方向：“我能听懂它们的话了。”
他抢过我的刀，划伤自己的手掌，将手心的血抹在了我衣服上，让我跟上他。
他突然问我：“乐清，你做这一切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我不假思索道：“有。”
他微侧过头：“有私心还能舍命救人，不矛盾？”
“不矛盾。”
“既然不矛盾，救下他们你能得到什么？”
我轻笑：“一个希望。”
“你都没命了，还需要希望？”
“总有人还活着。”
血腥气越来越重，我暗暗握紧手中的刀。
“这画面有些渗人啊，不过味道是真香。”徐风深深呼吸，语气藏着兴奋，“把你的刀也给我。”
我看着那个和徐风长得一模一样的蚁后道：“我要留它自保。”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徐风直接抢了过去，跟着伸出手，“联络器。”
我不情不愿交给了他。
他一手捏碎：“在这儿等着，好好想想人性的恶，听过的，见过的，在你身上发生过的，再决定要不要为了那些东西与我为敌。”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心底嘲笑他的大意。
在这个遍地尸体的地方，再找一个联络器，再捡一把枪，根本不是难事。
找到联络器，捡了把还能用的枪，叫了叶西一的名字确认可以使用，然后，找了一个最佳观战位，看得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生怕漏了任何细节。
这场争斗，是蚁后和蚁后一对一，其它三级丧尸都在一旁咯咯乱叫，可没有上前帮忙的。
徐风很快就占了上风，毕竟手握刀枪。可蚁后也不傻，也捡了把枪，两个人打了半天，都在试图攻击对方的眼睛。
其实，最后谁赢都无所谓，我想要的，只是击杀方式。
缠斗了半天，徐风最终将刀刺进它的眼睛，几乎同时，又用枪抵住了另一只眼睛，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做完这一切后，它痛苦的蜷缩在地，最后，徐风用已经残破的刀，刺进它的眉心。
原来，只差这么一步。
“叶西一，你听好，击杀蚁后的方式是，刺瞎它的双眼后立刻射击眉心。”
确认它死亡后，徐风红着眼看向了我，宣告他的强大。跟着，他砍下了死亡蚁后的手臂，啃食一口便扔了。
他一离开，丧尸群都围扑到蚁后的尸体上，分食了它。
浑身染血的徐风，向我步步走来。
“想好了吗？”
我伤了他一只眼睛，便再也伤不了他，不过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在三级丧尸后：“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徐风，你还有别的选择。”
徐风开枪的同时，三级丧尸迅速让开，我勉强闪过身，堪堪躲过激光束。还不到一秒，我便被多次刺穿胸腹部。
“乐清，你要杀我，又何必救我。”
他的话，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已是恨极了我。
我提着最后一口气：“对不起……但你…可以让……他们治好你……他们一定会…帮你……”
徐风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穿过丧尸群走到我面前，平静的语气中藏着躁动的疯狂：“乐清，你怎么就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你能做到的事他们做不到，那些人只会拿我的血去研制真正的长生不老药，去获得真正的永生。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的命。”
最后悠悠说了句：“我和他们，只剩你死我亡。”
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徐风抬起我的下巴，“我还以为我真的走了好运，还想留你一命，没想到你也只是利用我。让你死这么痛快，便宜你了。”
看着他蒙着水光的眼睛，我心好痛，可却说不出一个字，我这次真的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他不是杀了我，而是杀了自己仅剩的善。
对不起……
徐风，真的对不起……
可我必须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