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茶气》一苏一

17、第 17 章

　　汪大海吓了一跳：“是，是，怎么了？”
　　分局警察道：“陆地的陆，远远的远，行动的行？”
　　王东海点了点头。
　　分局刑警问完才惊觉这道题超纲了！连忙去看两位市局领导的反应。周浩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他人长得怎么样，什么特征？”

　　“个头挺高的。”王东海道。
　　他不知道如何描述，分局警察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是不是这样？”
　　汪大海就着他的手机看，端详了片刻道：“像，但说不准，他戴着口罩，说是过敏了，是不是假的？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听说你们警察报案至少要两个人以上，不过后来他问马新路，我就以为他犯事了，就没在意。”

　　气氛一时变得非常沉重了起来，粗神经的汪东海也察觉了不对劲，不安了起来：“警官，那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一个贪污腐败的在逃警察。”听到他说贪污腐败，白茶皱起了眉来，周浩假装没看到，继续问，“除了刚刚那些问题他还问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后来就没说什么了，对了，他当时还接了个电话，走得不太远，隐约听到他好像说什么跑了，什么有问题，还说了衡阳跑不了，然后他看到我看他就走远了，然后就没有什么了，那个人喊他，他们就走了？”
　　分局警察没忍住插话：“什么人？你不是说一个人吗？”
　　“不是，是两个人，他们开车来，车上还有一个人，不过他没有下车。”
　　周浩凝眉道：“长什么样的？”

　　“挺年轻的。”王东海回想了一下，“戴墨镜，他在车上，我没看太清，哦，他还打了个耳钉。”他摸了一下右耳，“这里，很显眼。”
　　“什么样的耳钉？款式是什么样的？”
　　王东海摇头：“看不清楚，当时太阳照着反光我才注意到的，不过他的手表我看清了，那个最新款的什么牌子了，我儿子说那个很贵，上百万呢，回头我问问。”

　　“头，头。”这时，肖乔从远处小跑而来，气喘吁吁道，“苏副在隔壁有发现，喊你过去。”
　　“快过来看。”发现痕迹的地方是王东海隔壁废弃的屋子，屋子的主人已经移民到国外，这屋子也就长年荒废，院落长满了荒草，苏杭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钻出来，灰头土脸的，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不讲究地就擦了汗，听到脚步声回头朝着过来的周浩招了招手，“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周浩戴上鞋套和手套走过去，有一片的野草有伏倒状，不过痕迹不明显，显然有人刻意把它扶了起来，难为这么细微的细节都被苏杭注意到了。痕检在拍照，两人站在门外，苏杭拧开一警察递过来的矿泉水，道：“你们那有什么发现没？”
　　“陆远行有可能还活着。”

　　苏杭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转头惊疑地看向周浩，“不会吧，什么情况？有人看到？”周浩没有回答，视线一转。白茶走向前，蹲下身子，戴着手套的手捻起了一些泥土，头也没回就道：
　　“他不可能活着。”也没等他问为什么主动的解释，“那段视频我反复看了很多遍，视频是完整的，没有任何删减的可能性，后来他送去医院抢救，也是全程在警察的监督下，给他出具死亡报告的医生是你家亲戚。”

　　周浩一愣。一时间他还真忘了这茬，当初给陆远行急救的却是是他堂哥，就算陆远行能耐再大能买通监督的警察，都不可能让他堂哥伪造死亡证明。
　　周家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所以究竟是谁冒充陆远行的身份来调查马新路？
　　这个马新路又是什么人？
　　那个私自调查失踪警察又是调查什么案件？白茶又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

　　刚才分局警察在盘问的时候，所有人包括他在内都以为分局警察口中的前几日来的警察是那个失踪警察，可是白茶却一针见血地问出了他们意料之外的问题。
　　这些困惑，疑点像一团雾一样包裹着周浩，他撑着下巴沉思，从肖乔的角度看竟然有点阴沉，敏感的她寒毛竖起，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散发着温暖和煦的邻家大哥哥苏杭边上蹭，小声道：“头这表情有点渗人啊！”

　　苏杭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觉得该找赵局谈谈了，他抬起眼来正好和周浩对上了。
　　“苏杭。”白茶的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只见白茶站了起来，摘掉了手套，“喊禁毒支队来吧。”
　　苏杭愣了下，道：“怎么就知道这个案子涉毒了呢？”
　　白茶道：“气味。”
　　“什么？”

　　“九天一种刺激性气味极强的一种新型的合成毒品，白色粉末，属于幻觉剂，这种毒品遇水则溶，冲水即饮，一般有咖啡袋和茶叶袋伪装，
　　这种毒品其真正的成分、浓度、含量是不确定的，打开后空气中的微粒因子不会马上散。”果然下一秒痕检就有了新发现，周浩走上前，戴着手套捻起参杂在土里细微到几乎难以发现的白色粉末，大约时间长了，气味几乎闻不到。
　　“厉害啊，白茶，你光凭气味就能辨别出毒品的类型。”

　　白茶不咸不淡道：“陶支队也能。”
　　苏杭皱眉道：“这种毒品不是已经没有了吗？我记得当年九条被逮捕这种毒品就全部销掉了，配方也毁了，就算市面上还有流通，这几年也销完了。”他琢磨了一下，自问自答，“不会是有人留着用来研究了吧。”
　　周浩道：“不会，这种毒品纯度不高，据抓到的毒贩说这种毒品就是地摊货，谁会愿意花钱研究地摊货怎么生产，现在合成的新型毒品，多的是物美价廉的。”
　　“九条谁呀？”肖乔举爪子。

　　苏杭道：“一个大毒枭，被枪决了。”
　　“八年前，江洲分局分局禁毒大队在通往汉江的收费站破获一起贩毒案子，也是首次缴获这种新型毒品，逮捕犯罪嫌疑人何誉为，据他交代顺藤摸瓜就摸到了大毒枭“九条”他是一个泰国国籍的华人，生产的毒品主要销自国内，由于量太大引起江洲警方高度重视，联合了我们汉江禁毒支队终于在一次行动中逮捕了这位大毒枭，那次的行动能够获胜，全靠白副队提供的线索，他当时在金三角卧底，正好是这个大毒枭对家卧底。”周浩说完转头看向白茶，“是吧，白茶。”

　　白茶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的脸色冷了下来：“周支队一个搞刑侦的倒是对禁毒口的事了解得很清楚，不去禁毒支队可惜了。”
　　周浩摸着下巴：“我也觉得挺可惜的，谁让我是家里的独苗，实不相瞒，我家产还挺多的。”
　　肖乔没有注意到这暗潮涌动，光听到了家产两个大字，两眼冒精光：“可以分我一点不？我的要求不高，市中心一套三居室，一个停车位，一辆车，然后几百个存款。”
　　“有点出息行吗？几百个存款够花几天，哥给你一千个。”

　　肖乔直流口水，掰着指头。
　　苏杭好奇道：“你算什么？”
　　肖乔道：“算利息。”
　　几人登时笑出了声，周浩手一抬压在她脑门上：“好好干，等抓到大毒枭，房子车子钱男人全都有。”
　　一般正常人的反应是给领导翻个大白眼，咱乔可不是一般人，竟然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现在养个小白脸需要花费多少钱？要跟你和白……”她舌头打了个结，“白白的苏队那样帅气的，英俊的。”

　　苏杭严重怀疑她说的是白茶，好笑道：“你周队才是英俊帅气的，我长得一般。”
　　这下肖乔彻底翻了白眼：“一般那陶支队怎么就看上你，没看上我！”

　　苏杭的长相虽然没有白茶周浩那样令人惊艳，但是也不像他说的一般，他是耐看型，咋看没什么特色，看久了就发现别有一番滋味。
　　“他眼瞎。”周浩抬起手挡在唇边，沉闷的笑声几乎难以掩饰，末了还不忘调侃一句，“跟你苏哥一样，要不怎么放着我这么一个家境颜值身材都比陶言明强的人。”

　　“你俩能不能有个正形。”苏杭头大。他转头和唯一一个正常人说话：“虽然毒品更新迭代快，但是这种纯度一般的毒品会不会是一些没什么技术专家的小作坊生产的？”
　　白茶道：“不太可能，这种毒品虽然纯度不高，但是它真正的浓度、含量、成分是不确定的，没有配方单独靠研究是不太可能花时间去研究。”

　　苏杭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会不会这包毒品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这人留来纪念？”说完这才发现白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去，扭头一看周浩也不在了。

　　雷克萨斯LS停在在国道上，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它面前，摩托车上的人大长腿撑在地面，黑色的头盔遮挡住了半边脸，露出了一双不怎么周正的桃花眼，他拍了拍后座，白茶在雷克萨斯LS和摩托车之间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摩托车，戴上头盔，转头和雷克萨斯LS驾驶座的人说：“你把它开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