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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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老师每天要见的人很多，就连辅助监督也不一定每次都是伊知地。
他自己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对他来讲跟路人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的时候，夏油教祖抱着偷偷的私心，对五条老师周围的人还是会好奇。这还导致了他有一段时间整理资料的进度相当缓慢。
后来习惯之后，他已经跟五条老师同频率了。抽空听一耳朵辅助监督的报告，以及五条老师悠哉但忙碌的战斗。主要是会留意有没有会说奇怪话的人，虽然以五条老师的态度，全程最奇怪的就是他自己。
“又不是特级，特级都躲哪儿去了，整整一个多月了，我一个特级没遇到啊。”
“还有，怎么这种原因也能产生咒灵，太奇怪了吧。”
“不要跑啊，跑起来容易把你杀了，不能乖乖让我封印吗。”
“好，抓到了。”
“希望你味道不错。”
夏油教祖:“……”
……你又尝不出来！
【故意的吧，这家伙】
辅助监督瞳孔地震且战战兢兢:“五条先生……这个，这个您也要带回去吗？”
他已经快连续一个月把任务咒灵封印带回家而不是当场祓除了。
“上、上面的意思是……既然能活捉的话……”
“让他们跟五条家提意见。别烦我。”
……您不是家主吗！
五条家的管事倒是心里门清这些咒灵的去处，且理直气壮拒绝高专上层的要求——家主带回来的，就是属于五条家的，手别伸那么长！
他的内心一如既往:【不说是不是最恶诅咒师，鉴于这位咒灵操纵使是家主夫人(？)，他的强大就是五条家的强大，五条家有两个特级了！两个！！】
再说他们也不敢忤逆五条老师的意思。
谁敢从六眼手里抢东西啊。
***
夏油教祖如往常的下午进行每日的体术锻炼，算好差不多热完身五条老师就能回来，两个人又可以打一场。
在没有紧急任务的情况下，五条老师更喜欢回家跟夏油教祖一起吃晚饭。虽然大概率晚上还是会有任务。
“杰——”
五条老师话音未落，本来面带微笑的夏油教祖突然脸色大变，直接冲到他面前，拽住了他的手。
整个人脸色阴沉，凑到极近的距离感受着异样的咒力残留。
“怎么了？”
五条老师不合时宜地觉得自己像被搜查犬闻来闻去。
“悟，”夏油教祖的声音极其低沉，暗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今天做什么了？”
“啊？杰你不是知道吗。”
五条老师回想了一下。
“早上任务完去指导了一下惠。啊，惠，就是我收养的那个孩子，你听到了吧。下午高专的老东西让我去检查——”
“惠，”夏油教祖轻声重复这个名字，打断对方的话，重新勾起了笑容，但眼里毫无笑意，语气温柔冰冷，“我能见一见他吗？这个，惠君。”
五条老师沉默着看了一会明显异常的夏油教祖，他还没来得及取下眼罩或是换衣服，看起来神色不明。但很快，他又露出像平时一样的笑容:
“可以啊~那就现在去吧。”
夏油教祖勉强按耐住了急躁的心情，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五条老师的周身。
他只穿了方便训练的衣服，五条老师给他披上防寒的外套，才拉着他瞬移走。
并没有去太远，只是选了一个偏僻的空地。
“杰把衣服穿好哦，我马上回来。”
在五条老师离开过，夏油教祖才迟缓地把手穿进外套里。
伏黑惠还在家，刚准备去吃晚饭，面前一晃，上午刚见过面把他“指导”得浑身鼻青脸肿的五条老师又站在他面前了。
五条老师没有平时的笑容，整个人看着冷厉了很多。
“可别被打死了哦~惠。”
伏黑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眼前一花，环境变成了不认识的地方。
而几步外，有个黑色长发，扎了个半丸子头的帅气男人，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伏黑惠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比出了术式，做出了战斗准备。
他还是知道那是谁的！他见过对方的通缉令！——最恶诅咒师夏油杰！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还活着？！！不是说他被五条老师杀了吗！！！
“五条老师”？
伏黑惠迅速瞟一眼旁边的当事人，对方正悠闲地等着夏油教祖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微笑，仿佛他们三个人是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玩一样。
这可不是要春游的氛围啊！
伏黑惠咬牙，不敢放松警惕，在脑海里飞快地搞清楚情况。
【夏油杰还活着，五条老师没杀他，他们俩还认识，他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只是为了杀自己吧？五条老师一个人就能做到啊。还是说夏油杰现在才想杀我，不，关键是，我都不认识他啊？？？】
夏油教祖已经走近了，不到半米。他皱着眉，感受着这个少年蠢蠢欲动的咒力。
“跟杰想的不一样吗？”五条老师语气轻松地问。
“不太一样。”夏油教祖语气严肃，“他的术式是什么？”
“十种影法术，禅院家的。”
“禅院？”
“那个啊那个，他是伏黑甚尔的儿子。他改名前叫禅院甚尔。”
夏油教祖打量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杀意渐起。
他当然记得，这也是他不会忘记的名字之一。
如果不是现在的主要问题跟这个少年有关，他会试图杀了他。
就算悟在旁边。就算悟说收养他了。
伏黑惠被对方骤增的气场压得身体僵硬。心里想着，从五条老师带自己过来前的话猜的话，至少不会让自己死吧。
……应该吧。
很意外，对方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他的目光转到了旁边五条老师身上。
“悟，下午的咒灵呢？不是只是一级吗，而且已经被你封印了？”夏油教祖疑惑。
他是听到了全程的，那五条老师这身上可疑的咒力残留是谁的？
“……”
五条老师表情一收，散发出一种不高兴的氛围。
夏油教祖:“？”
“都说了让你不要开免提！”
五条老师愤愤然地抱怨，把身上两个封印了咒灵的咒具丢给夏油教祖。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杰你要找的是这个吧，”五条老师拿出另一个长条盒子，“宿傩的手指。”
五条老师在眼罩底下翻了个白眼，义正言辞地继续指责。
“我跟杰你抱怨的时候，你就光顾着换衣服！”
“我说那么一大堆你就嗯我两句！太敷衍了！”
夏油教祖:“……”
伏黑惠:“……”
……气氛，一下子，不太对了呢。
他迟疑地思考要不要先收回术式。
夏油教祖默默地朝碎碎叨叨的五条老师摊开手。
伏黑惠这才发现对方只有左臂。
五条老师不情不愿地把盒子放在对方手上。
“悟，帐。”
夏油教祖出声的同时，五条老师已经撇着嘴开始立帐了。
夏油教祖召唤了两个咒灵在旁边，打开了那个小盒子。
伏黑惠看到对方的咒灵出现后，警惕迅速升到最高。
这种威压感，一个一级，一个特级！
盒子里是一个被封印符咒层层裹住的长条状的东西，从五条老师的话来看，就是那个叫宿傩的手指。
五条老师已经默契地伸手，接过夏油教祖递过来的盒子，让他方便在自己手上，解开那些符咒。
越来越浓郁的邪恶气息，让夏油教祖怒气逐渐压抑不住。
宿傩的手指露出全貌的时候，夏油教祖召唤出的一级咒灵微微颤抖，仿佛害怕，又或者是蠢蠢欲动，而特级咒灵勉强毫无反应。
夏油教祖挥挥手收回了一级咒灵。
伏黑惠并没有觉得压力减小，从宿傩手指露出，周围存在的大大小小的诅咒咒灵都在蠢蠢欲动，感觉立刻就要扑向这里！
他想的没错，不过几个呼吸，被宿傩手指引来的各种咒灵蜂蛹而至，冲向了似乎还在研究的两个人！
夏油教祖的特级咒灵动了。
瞬移间，切瓜砍菜一样把周围的低级咒灵搅碎，而五条老师跟没发现一样一动不动。
夏油教祖的怒气和杀意已经在临界的边缘。
【是这个，是这个咒力！】
【自己的梦里，大部分的都是这个咒力！！】
【宿傩！】
【是他，他会伤害悟！】
【宿傩……！】
夏油教祖脑海里过了一边五条老师随口说过的信息，冰冷的眼神又落到旁边一直蓄势待发的黑发少年身上。
他拿着宿傩的手指，走了过去。
“惠君，拿着这个。”
语气低沉不容拒绝。
伏黑惠又瞄了瞄旁边没有阻止意图的五条老师，迟疑地接过了那根丑陋邪恶的手指。
“……”
没有任何反应。
伏黑惠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反应的话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对方的杀意并没有丝毫降低。
属于夏油教祖的咒力缓缓涌出，空气中逐渐出现众多咒灵。
“惠君，拿着它，用你的术式。”
对方的杀意已经毫不掩盖，伏黑惠就算不想，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战斗。
甚至还没准备好，对方的攻击已经到了他的脸上！
并不是咒灵的攻击，而是对方冲过来毫不收力地砸向自己的一拳！
伏黑惠勉强接下了，倒退着飞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他用出术式，开始反击。
夏油教祖一开始并没有杀对方的意思，毕竟他基本能确认梦里的那股咒力，属于宿傩。
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伏黑惠的咒力。
当对方带着宿傩的手指开始战斗的时候，没多久，他的杀心渐起。
因为太像了，像得他开始恐惧。
【太像了】
【太像了】
【如果这两股咒力融在一起，基本就是自己梦里的那股咒力】
【梦里的咒力是宿傩占大部分，只有少数是伏黑惠的】
【而现在因为宿傩只有一根手指并不活跃的咒力，大部分都是伏黑惠的】
【很简单】
【宿傩，如果在伏黑惠身上寄生复活，就是自己梦里的那股咒力了！】
【不能留，不能留】
【就算现在手指对他毫无反应，就算他也许是被迫的】
【但他会伤害到悟！！】
【会出现那种场面——！！！】
【我绝不会让那个情况发生！！】
不久前才梦到场景反复出现在夏油教祖的脑海里，让他后怕、让他惊恐，他只想抓住这个机会提前把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杰~别打死了啊，我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旁边传来五条老师带着烦恼的埋怨声。
五条老师从始至终没有动过，直到察觉到夏油教祖情绪异常到似乎快要崩溃，才开口。
“没关系，悟，我可以陪着你再养一个。这个，就算了吧。”
几乎碾压的打斗中，夏油教祖回应的声音似乎充满了平静，但下手丝毫没有手软。
五条老师叹了口气，他感觉到的对方的情绪可不是仅仅只有杀意。
“你的猫不会同意我再养一个的！”
“而且你养孩子的水平也很烂啊！”
完完全全的抱怨的话，让夏油教祖的身影一滞。
他突然想到五条老师给他的生日礼物，想到对方乐此不疲地配合着所谓的分离焦虑症，想到新年礼物，想到自己的猫。
他停下了攻击。
伏黑惠勉强从暂时停下的攻击中狼狈地喘着气，吐了一口血，他快要撑不住了。
真的会死的。
夏油教祖狠戾的目光在虚弱的伏黑惠身上定定地停留了一会，转身退回五条老师身边，周围的咒灵也收了回去。
只留下除了五条老师周围以外，全是残垣断壁的废墟。
夏油教祖没有靠近五条老师，也没有跟他对视，脸上毫无表情，周身依然翻腾着控制不住的情绪。
五条老师靠了过去，伸手擦了擦对方脸上的尘土，低声安慰的语气非常温柔。
“不要怕，杰，我很强的。”
夏油教祖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也没有躲开对方的抚摸。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低哑得仿佛要哭了。
“……回去吧。”
“嗯，等我一会。”
远处看着他俩头似乎都靠在一起了的伏黑惠:？你们俩凑这么近是在接吻吗？我在这边要被打死了，你们在那接吻？？？？
过了一会，五条老师瞬移过来，满脸笑嘻嘻地拿走了他手里的宿傩手指。
“活下来了呢，惠，了不起~”
……不要一副这是你给我的考验的语气。人渣。
“我带你去找医生，今天是没空给你立束缚了，记得不要说漏嘴哦~”
然后硝子一转身就看见面前多了一个血淋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挂掉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