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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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大胆猜测一下，有人举报林唯和吕正初，万老师瞒下来了，结果举报者直接捅到校长这里。但是这两份处理文件……是想保学生吗？可这样举报的意义是什么？”
噔——噔——噔——
十四点整了。
“这钟怎么报时声音这么大?”郁南心正想得入神，被钟声吓了一跳，赌气般地瞪了它一眼。
嗯？怎么看怎么奇怪。
桑淮倚着墙：“挂钟有什么问题吗？”
郁南心半蹲着眯眼盯着钟摆：“我老家也有一个这种样式的挂钟，但总觉得钟摆看着不对劲。”
嘀哒嘀哒嘀哒
摆锤一下一下地摇晃，近乎是擦着边缘，马上就要砸碎玻璃的样子。
郁南心灵光一闪，准备把它打开，却发现被锁死了。
只能找东西把玻璃砸开。
郁南心环顾四周找称手的工具，摇摇欲坠的门把手成功吸引了某人的注意。
郁南心直接拽掉大门的门把手砸开摆钟钟面的玻璃，伸手进去摸了摸，又比划了几下，轻轻敲了敲，突然眼睛一亮：“里面果然还有一层暗格！”
“机关在哪儿呢？”郁南心在里面戳戳按按，手背打到了钟绳：“嗯？可以前后动？”
郁南心前后摆动了下钟绳，“咔”的一声，钟摆背后的木板往上移动，露出了一层层整齐排列的金条！
“我靠……”作为常年“三好学生”和“优秀团员”的郁南心爆出了游戏开始以来的第一句粗口，“这校长贪了多少啊？”
桑淮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一根金条大概有500克，一层目测有十根，有……”
“打住！我破防了！”郁南心一脸悲愤，“不要再说了，我要当多少年牛马才能赚到这么多啊！”
桑淮默默计算了一会，开口道：“你毕业两年就可以赚到半层。”
“？”郁南心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桑淮罕见地被噎住了：“……我猜的。”
郁南心瘪着嘴：……
桑淮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发现有暗格的？”
“因为摆钟与前后的玻璃和挡板的距离太近了，从视觉上会显得有点奇怪，我就猜测会不会还有一层暗格。”郁南心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暗格，“开关倒是歪打正着打开了。”
“所以这些金条都是校长受贿得到的。会不会万老师的处罚通知中途被更改也是因为有人贿赂？”
“刻意把‘早恋’省略……大概是早恋学生本人吧。林唯自然是拿不出钱贿赂的，那就只能是吕正初家里了。”
郁南心愤愤地说：“又欺骗人家小女生的感情，又不敢担责任，我敢打赌要不是因为牵扯到了自己，他才不愿意花钱贿赂校长！”
“这里也没什么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郁南心收拾好文件和照片准备出去，“桑淮？怎么了？”
桑淮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浅笑道：“没事，走吧。”
门被轻轻带上，一阵风吹进办公室，微微掀起窗帘，遮住了挂钟的一角。
办公室没有校规手册。
走廊上很安静，隐隐传来玩家们的交谈声和脚步声。
一道尖叫划破天际，脏话此起彼伏，各具特色。郁南心和桑淮顺着声音下楼之后，只见一个玩家瘫坐在走廊上，眼睛却紧紧盯着屋子里。
郁南心抬头看了眼门牌——器材室。
器材室里一具女尸平躺在地上，边上站了两三个玩家。
尸体已经微微膨胀，皮肤上呈现出乌绿色的斑块和血管网，头发倒是很服帖，脸上也没有额外的伤痕，只有腹部被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染满了血迹，衣服有些许凌乱。
腐败的气味在器材室里扩散。
有人捂着鼻子皱眉道：“这味道真有点反胃……yue”
一个男玩家认出来了郁南心，主动开口：“我们在找线索的时候打开了储物柜，结果她直接就摔下来了，大概是没放稳。”
刚刚在走廊的玩家走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是看不下去尸体的惨状，别开眼看向器材。
男玩家一边瞟着郁南心的斜挎包一边慢慢磨蹭到他身边：“你俩都看到我们发现的尸体了，互相帮助一下嘛，你们发现什么线索了？”说着就把手往包里面伸。
桑淮时刻关注着这边，看到男玩家伸手就准备上去阻止。手还未碰到他，男玩家就被踢到腹部，直接飞出去两米远。
“呼——”郁南心收回腿，幸好学的防身术还没忘，“你是想直接抢吗？”
男玩家捂着肚子，低声咒骂着：“艹，装什么啊？”
器材室的体育用品不少，篮球、乒乓球、排球都很齐全，郁南心挑了把最近的网球拍点了点男玩家的头，浅浅地挤出一个梨涡：“想通关就好好找线索，别脏手脏脚的把别人也拉下水。”
男玩家发愣地顺着网球拍看过去，浅笑的青年模样乖巧，眼底露出来的冷意却使他打了个寒颤。
郁南心睨了一眼便收回手，将拍子放回去。
荧光绿的条纹在黑色拍柄上格外显眼，拍轴处微微有些变形，拍框的漆掉了不少，大概是好几年没换新了。
郁南心的手有些痒，看着放回去的拍子总想挥几下过过瘾。
奇怪，自己明明完全没接触过网球啊，倒是桑淮好像在校园体育节参加了网球比赛，还拿了冠军来着。
桑淮略过地上的人，径直走向储物柜，很像大衣柜的款式，上半部分全空，残留着点黑红色硬块和不知道什么液体残留下的痕迹，下半部分是两层抽屉，里面都积灰了。
桑淮低头看了眼男玩家，轻笑道：“想要交换线索，至少不能撒谎吧。”
男玩家身子一僵，讪讪笑道：“怎么可能呢?”
桑淮晃了晃手中的照片说道：“我们拿到了这几张照片，再加上昨晚回答问题得到的卡片，交换线索，你们不亏。”
可恶!竟可耻地心动了!
男玩家盯着桑淮的手，犹豫不决。队友在边上劝说道：“给他们看吧，又没什么损失。”
男玩家不情不愿地解开外套的拉链，拿出两支快不成形状的花，又慌忙解释：“我们发现的时候它就已经这样了。”
铃兰。
几乎是男玩家刚拿出来，郁南心和桑淮就认出来了，枝茎长度和万老师办公室那些很相近。
桑淮不动声色地说道：“所以你们是进入器材室后打开储物柜，看到了尸体，想把她搬到地上时刚好看见她压着的花。”
“你……你看到了?”另一个矮些的玩家瞪大眼睛。
“我随口说的。”
“……”
找完线索，桑淮抬脚准备出去，下意识地寻找郁南心的身影。
郁南心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翻什么本子，大概是看完了，转身准备喊桑淮，鼻子直接撞向桑淮的下巴。
鼻梁一阵酸爽，刺激得泪花都挤出来了。
郁南心捂着鼻子拼命忍住眼泪，总不能三分钟前才耍完帅，三分钟后就哭哭啼啼的吧。
虽然他没有什么男生不可以哭的观念，但是在桑淮和自己十分钟前才“修理”的玩家面前，他还是想不那么丢脸。
郁南心扯着桑淮的衣摆离开器材室，用衣袖按了按眼眶，总算把眼泪上涌的那股劲压下去了。
桑淮伸手用纸擦了擦眼角泌出来的泪痕，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刚才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要是坏人在你背后怎么办？”
郁南心略微有些不自然地回答：“就器材室的器材检修表嘛……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
桑淮收回手，垂眸看着郁南心微红的眼眶。
郁南心带着他进了间空教室，感觉还是不放心，又把教室门关好，开口道：“检修表上写这批器材是今年年初新进的，但是我当时拿的那把网球拍看起来很旧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多虑的，或许只是学生用的比较频繁。”
“不一定。”桑淮回忆道，“我看到你用的那把拍子了，磨损很严重，里面的纤维层磨出甚至有的都穿孔了。变形也是，常见的变形位置在拍头，那一把比较特别，在拍轴处，不太像是碰撞到地面形成的变形。”
郁南心一愣：“我就拿了一小会，你看这么仔细的吗？”
桑淮眉眼略弯：“对网球比较敏感。总之，网球拍是一个疑点。”
“话说你怎么知道他在撒谎?我可不信你是随口猜的。”
桑淮解释道：“储物柜里除了有血迹，还黏附了一些半透明的污渍，大概率是还有别的东西，我就诈了一下。”
郁南心胳膊肘戳了戳桑淮：“还挺厉害的啊。”
虽然万老师的尸体被找到了，但郁南心总觉得看起来怪怪的，可能因为和其他尸体比起来有些太整洁了吧，脸上也没有增生性疤痕。
还有莫名再次出现的铃兰花，是凶手放的吗？
郁南心的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擦着食指指尖，这是他思考时常做的动作。
若有所感地抬眼往窗外一瞥，一个白影晃过去。
???
郁南心不假思索地冲出教室，只看见楼梯拐角闪过白色的发尾。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尸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