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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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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瑾是位高中物理教师,闻学舟是位语文教师,闻昔是在十一岁时,来到了这个家庭,开始了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在平莱市,他们家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裕,但闻昔却觉得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幸福。
这是闻昔第二次被领养,他自小便是孤儿,生活在孤儿院,曾在四岁时,被一对夫妻收养,他原以为自此就要可以像其他小孩子一样过上正常的生活。
但生活却与他所想的恰恰相反,他的第一位养父姜延,是位嗜酒如命的家暴狂,他的养母罗觅性情软弱,经常被姜延殴打,每次闻昔想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就会和罗觅一起被打。
他就这样在每天充满着争吵、暴力和酒味的家里,成长到了十岁,身上也布满了伤痕,就在他过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姜延又一次输光了钱,然后直接将闻昔扔回了孤儿院,说这个家养不起他这样飞废物,闻昔又没有了家。
闻昔睁了睁眼,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十一岁以前的他了,起身洗漱,又收到了向飞扬传来的讯息,他打开热搜,邓初然被一个男人拥着的背影照片被传到了网上,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都在讨论这个男人是谁,有人开始猜测,会不会这个男人才是杀害邓初然的凶手。
再一刷新,刚刚的那条猜测就看不到了,看来是有人在压相关的热搜。
头有点晕,闻昔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他自己给自己诊断为伤口发炎而导致的发烧,于是吃了家里的消炎药与发烧药,又躺着在沙发上睡下。
向日葵映照在眼前,他拿起手机,点开Liner,想到了被他删除的段晏。
而此时段晏,也正点开闻昔的对话框,迟迟没有输入字,就这么看着屏幕顶部的昔字。
昨晚在看完赵陉潭关于邓初然事件的汇报后,他就猜测到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将闻昔成为了众矢之的。
赵陉潭查到,邓初然是祈应远杀死的,她也确实是闻昔的邻居。
他相信闻昔不会杀人,但他不能确定邓初然是否真的是闻昔的女朋友。
如果闻昔喜欢女生,那他们又算什么?
不过,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闻昔竟然已经在琴泽市住了六年,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到琴泽市。
闻昔明明知道他在琴泽市,不是说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吗?
赵陉潭敲门,得到回应后便进了办公室,他发现自己的上司最近总是在走神。
“闻总,今天有了新的热搜,已经有人放出了祈应远和邓初然的背影图片,已经有人猜测到是祈应远,对手公司的人已经开始借题发挥,以祈应远涉险杀人的由头说通威国际的生意行走在违法的边缘,虽然目前还没有提到敢明言提到通威正际是我们瑞纳的三级子公司,但业内还是有些风声。”
说完,赵陉潭看了下段晏的脸色,然后赶紧递上人事部的提案。
“闻总,这是人事部拟好的关于通威正际总经理一职人选更换的提案,请您过目。”
人事部的提案中规中矩,提议免去祈应远的总经理职务,并附上了他这些年在通威正际利用职权谋私的报告,瑞纳会先解除他的职务,再而追究他的经济责任。
新提任的总经理便是通威正际目前分管市场经营的副总经理耿柳,并附上了他的这些年的业绩,直接提任一个新的副总经理,比集团公司直接下派任命新人会更优。
新任命的人不熟悉通威正际的实际情况,直接在通威正际副总里提任是更优的选择,段晏在提案上签了字。
赵陉潭接过提案,又将今晚酒会的详细流程单递给段晏:“闻总,今晚的酒会最后的致辞环节,约3分钟,需要您上台致辞,这是致辞稿。”
段晏看都没看致辞稿,只说:“知道了。”然后又看了眼手机停留的那个对话框的界面。
见此,赵陉潭心领神会地问:“闻总,需要我去查闻先生吗?”他觉得自己上司肯定是很愿意知道闻昔的所有信息。
段晏抬头看着他,沉默片刻,面上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语气冷了些:“不用。”
赵陉潭瞬间就明白自己猜错了上司的心思,于是很知趣的离开,去准备晚上的酒会了。
晚上的酒会场地设在瑞纳集团下的海德酒店,海德酒店不接受私人入住业务,主要营业范围是承办宴会,当然,如果宴会需要,会满足宴会附带的入住需求。
海德酒店是会员制酒店,只面对酒店的会员酒店开设业务,至于如何成为酒店的会员,一共有三个要求,资金雄厚是其中之一,拥有三家上市公司是其二,至于其三的要求是什么,目前还没有流出。
琴泽市的市民都知道,每年的除夕之夜,兰因尔洲的联邦政府会在海德酒店召开政府工作会议,政府工作会议结束后,会同步向所有兰因尔洲人民直播年终晚会。
海德酒店属于瑞纳集团,也是众所周知的,也正因如此,海德酒店就宛如一个独立名利社交场,有时候想要某个行业,就需要来这里铺好路,打点好人脉。
所以,当身处酒会三楼的段晏看到闻昔的时候,他眯了眯眼,而后又看向闻昔此刻正挽着的那个人。
祈应远,闻昔挽着祈应远,祈应远热情地向酒会认识的人在介绍着闻昔,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片刻后,又看到祈应远放下闻昔挽着他的手,改为了直接牵着闻昔的手。
闻昔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左右环顾一周,却没有发现。
他跟在祈应远的身边,听祈应远介绍他,没有提及他的身份,只说他是祈应远的朋友,但看酒会的人的眼神,大家都心知肚明,毕竟谁会一直牵着朋友的手,更何况,祈应远也不是第一次带情人,在场的人谁又没有几个情人呢。
今晚的酒会其实是瑞纳集团的酒会,瑞纳集团三级子公司以上都收到了邀请函,解雇祈应远的人事令还没有发出,所以祈应远是代表通威正际来参加的。
酒会在场的所有人都提前听到了段晏可能会在参加酒会的风声,于是今天这个名利场,除了商界佼佼者,还有政坛的人,祈应远不想放过这个扩展自己人脉的机会,他牵着闻昔应酬,因着闻昔这张脸,酒会的人都难免会多看他两眼,这个时候,祈应远就会让闻昔敬酒。
半个小时过去,闻昔已经喝了不少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胃已经在抗议,但为了拿到那件东西,他只能忍下去。
他一定想不到,身处三楼贵宾室的段晏,就这样在三楼看了他足足半个小时。
祈应远看到联邦政府经济厅的厅长戚安平,戚安平不喜欢莺莺燕燕,如果他带着闻昔过去,恐怕戚安平不会搭理他,于是他转身看着闻昔,故作体贴道:“小昔,是不是已经快喝醉了,你先去旁边休息会儿吧。”
“我没关系。”闻昔还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祈应远又拒绝道:“你看你两边的脸颊都已经泛红了,看你难受我会心疼的,你快去休息吧。”说完他又牵起闻昔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去休息。
闻昔趁机将早就准备好的透明试纸夹在手指间,一只手回握住祈应远的手,另一只手附在上面,成功地将祈应远的指纹留在了试纸上。
祈应远没有发现闻昔的小动作,因为闻昔很快松开手,随即又伸手环抱住祈应远,然后就听话地去一旁休息了。
闻昔挑选了离酒会中心最远的角落,坐了下来,而后才将手伸进礼服的口袋中,当手指触到试纸,和刚刚趁拥抱时拿走祈应远西装口袋的卡片时,他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其实,刚才他还是有些紧张的,好在得手了,也不枉他来参加这个处处透露着令他厌恶的酒会,他拿起面前的一杯白兰地,正抬杯喝下,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与酒会格格不入的林又南,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林又南先开口:“你什么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还敢喝酒。”说完将闻昔手中的酒杯拿走,又继续质问:“上次看诊时,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要喝酒,这才几天,你就当着我这个医生的面喝酒。”
闻昔百口莫辩,他要是知道林又南刚刚就在他身后,他肯定不会拿这杯酒。
为了及时制止林医生的质问,闻昔赶紧问:“林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又南看起来可不是会喜欢酒会的人,听到闻昔的问题,林又南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随之坐在了闻昔身旁。
“还不是因为徐修宜,本来他应该来参加这个酒会的,然后他临时有事,让我来参加,我肯定是拒绝。”
徐修宜这个名字,闻昔曾经在新闻报道中见过,圣比斯洲的掌权人。
林又南继续向闻昔控诉徐修宜的罪行:“但是没想到,徐修宜这个小人,竟然去找我爸,也不知道他和我爸说了什么,我爸就命令我必须来参加这个酒会。”
“我实验室的实验还没做完呢,这酒会无聊死了。”控诉完以后,林又南才注意到闻昔的脸色不太对劲,而后伸手放在闻昔的额头,脸色一沉:“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闻昔确实感觉自己的头很晕,但他有在强撑着精神保持镇定,他自顾自道:“好像是有点儿,等我回家我再吃颗退烧药。”
林又南眼睛一亮,小脑袋瞬间就找到了离开这个酒会的理由,他面色正紧,站起身拉起闻昔:“你发烧了,你必须跟我走,我带你去医院治疗。”
如果是治疗闻昔的这个理由,林又南能肯定他的父亲一定不会责怪他。
说完,他就要拉着闻昔离开会场,闻昔还没来记得拒绝,就看到了远处的祈应远脸色不好,像是正在找着什么。
看来祈应远已经发现他的卡片丢了,他不能被抓住,他独自离开这个会场定然会引起祈应远的疑心,于是他快速将口袋里的东西交给林又南,只告诉林又南:“林医生,这两件物品对我非常重要,麻烦你带着它们赶紧离开,我会再去医院找你。”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朝着远处的电梯而去,还不等林又南追问这是什么东西,闻昔的身影就消失了,林又南想了想,不管怎么样,既然闻昔委托了他,那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离开,于是就离开了海德酒店。
闻昔进入电梯时,发现这栋电梯周围都没有人,进入电梯以后,他又开始后悔,因为他发现这栋电梯按下楼层需要人脸识别,而他当然不可以。
正在他踌躇莫展时,听到了电梯外传来祈应远的声音:“祈总,那边是VIP专属电梯,我们是不能进去的。”
祈应远犹豫了下,又下定决定:“我们不上三楼,只在酒会一楼二楼搜寻,应该不会出问题,快点!一定要找到那件东西。”
能听出外面的人正在四处小心地搜索,如果此时来个人按下电梯开关,瞬间就能发现藏在电梯里的闻昔。
就在外面的人正准备按下电梯开关时,电梯内的数字为3的按键突然亮了,电梯传来叮的一声,然后开始上升。
闻昔感谢电梯突如其来的故障,让他暂时脱离了困境。
“尊敬的VIP,三楼到了。”
电子女音响起,电梯的门也打开了,走出电梯,闻昔就看到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贵宾室。
他还是担心祈应远会找上来,于是用手推开了门,门口分明设置了密码锁,可是他却轻易推开了,房内一片黑暗,没有开灯。
他轻手轻脚,小心地走了两步,向着有光亮的窗户走去。
正快到窗户时,他就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正靠着窗边,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那人直接将他双手反扣在背后,将他整个人压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然后他听到了熟悉的段晏的声音,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怒气。
“闻先生,私闯别人的房间也是你的爱好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