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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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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重温了一遍《泰坦尼克号》,经典还是经典,无法超越的灾难爱情片,杰克和露丝的爱情,旷世绝恋,令多少人羡慕,又令多少人重新相信了爱情呢。在那个年代,爱情的纯度,可以到达顶端,不只是男女主,影片里面催泪的还有很多感人的画面,比如在船沉没之际,明知逃生无望,两个老人选择共眠在一张床上,丈夫拥着妻子,在耳边轻轻地安慰,别害怕,有我呢。
而现在,爱情难得可贵,为爱拼命的桥段虽然屡见不鲜,可那大多都是懵懂年纪时无法明辨是非对错而犯下的痴情债。
而对于我们来说,爱情已经不能说是可及之物,它好比遥远的太空洒下点点星辉的仙女座,连远望都是那么的奢侈,目睹过它真容的人,少而又少。
我们要么随风摇曳,按照既定的人生轨迹过完一生,要么就努力拼搏,为堵上悠悠众口,拼了命地创出一点成绩来,让大家认可你,认可到可以忽略你身份的程度。
难,难于上青天。
...
今早醒来,比昨天又冷了许多,刺骨的寒风,在打开门的刹那迫不及待地闯入班里。这真是我22年来感到最冷的时刻,鼻子冷的很难受,手脚也是冰冰冷冷的,痛苦的是早上还跑了三公里,跑完之后汗水湿透衣服,黏在身上,冷风一吹,瞬间像是升天了一般,麻木不已。
这两天都在下雨,早上出奇地天晴了一会,这个地方昼夜温差大得离谱,上午训练的时候,阳光照射下来,身上暖烘烘的,以至于大家都脱了里面的毛线毛裤。他也脱了,军用的那种绒衣,他好像不是很怕冷,还是说已经习惯了呢,他只穿了一件秋衣,套了个绒背心,如今绒背心一脱,就剩下秋衣在里面,结实的胸肌还是很明显的,身材没的说。
我实在是热,把秋衣秋裤也脱了,很多人都脱了,大家穿着内裤在套迷彩服。
我刚把一只脚套进去了,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大腿上传来,他在我身边,两只冰冷的手就这样贴在我的腿上。虽然太阳很大,但是他的手还是冰的。
“哇!”我一激灵地跳起来,他用力扯住我的腿。
“可以啊,罗子这腿还是挺嫩的啊,又白又滑又暖和。”他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别别别,班长,冷。”我乞求到。
“让班长暖暖手不行吗?班长冷得很。”他露出搞怪的表情。
“冷你还脱绒背心。”
“手冷不行吗?”他上下摸索了一下,整张脸覆盖着笑容,温热的目光足以让阳光失色,眼角和脸颊现出一道一道深邃缠人的水波笑纹。直到值班员吹哨上课了,他才松开了手:“快点穿裤子啊,成何体统这样,搞什么东西啊。”他又责怪地说了一句。
我真是欲哭无泪,和他相处了半个多月,发现他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幽默,很搞怪,和做事时板着脸认真的模样判若两人,在领导面前,他又是毕恭毕敬的一面,生活上他却大多很随和。
我站在队列里面,看着他站在前面组织训练,大腿上突然又传来一阵瘙痒,我知道,心有起反应了。这个男人,我想我真的是喜欢上了,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
过两天,他就要休假了,休年假,从2月5日休到3月3日,我在部队的第一个年,他没有陪我过。
一想到即将分别27天,就感觉浑身都提不起劲,干什么都没有动力,整天恹恹的,以至于老是犯错误。
他应该早就发现了,总是在我不声不响埋头干活的时候看着我,若有所思一般。
直到他快走的那个下午,刚好是星期五,下午是文体活动时间,他站在床前,望着窗外明媚的太阳,我坐在学习桌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酸。
“我们去打网球吧。”他突然发话,却没有转身。
我和王文颖一脸懵逼地互相看了两眼,以为他在和窗外的谁说话。
“去不去?罗子。”他突然转身看向我,明媚的眼睛和着窗外的光,一同射进了我的眼睛里。
“啊?”我站起身,望着他。
“打网球,你会不会打?”他已经开始换鞋了,然后走到衣柜前,翻出体能裤,手上拿着再次望着我。
“不会啊。”我失落地回道。突然懊悔在大学的时候光顾着玩,什么都没有学到,本来可以加入一些社团,学习篮球足球或者网球的。
“很简单的,我教你。”他二话不说地开始脱裤子。
“啊。”我心里一片翻涌,感觉到一阵旖旎,一时愣在原地。
“换衣服啊,你在干嘛?去不去,不去我和王文颖去了。”他提了提了体能裤的裤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去去去。”我立马冲到衣柜前,拿出体能裤换上,清冷的班里,透着一股股的寒意,身上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打着颤问他:“这么冷穿体能服啊?”
“外面太阳那么大,出去蹦一下就热了。”他说着往外面走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和领导请示一下,你看我杂物盒好像有一副护腕,拿出来。”
我打开他的衣柜,翻开他的杂物盒,一阵独属于他的清香扑面而来,他明明和我们一样用沐浴露洗发水,从不喷香水,但是他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清香,特别好闻,连杂物盒里也满是这个味道,这是不是就是爱一个人的时候,他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只有爱他的人才能捕捉到的那缕情丝。我翻出那副护腕,走到门口晒着太阳等他,还别说,阳光铺在身上真的暖和不少。
“走。”他从办公室出来,手往前方一挥,径直往红台阶走去,像是要带我上战场一般。我赶紧跟上他的步伐,跑到他旁边。
“去哪里啊?”我问他。
“干警宿舍那边,就是我们经常跑步的那个地方。”我想起我们经常跑步的那条公路,一边是高高的监墙,一边是三层的干警宿舍,突然想起好像是有一个网球场。
“我没有打过网球啊。”
“很简单的,打一下你就会了。”他从我手里拿过一只护腕,带上了,另一只留给了我。
“怎么突然要带我去打网球。”我戴上那只护腕,然后拿到鼻尖嗅了嗅,还是那股属于他的清香。
“干嘛还闻一下,嫌弃啊,嫌弃都给我戴。”他佯装过来抢我手里另一只护腕。
“没呢,就是好香,我闻一下都不行。”我迅速往手里套。
“看你最近闷闷不乐的。”他边走边说。
“班长怎么知道的?”我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当班长这么多年了,班上同志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啊?”
“噢。”我失落地回道,原来不是刻意关注我,只是我在他班上,我状态不对,他在做着他当班长应尽的职责罢了。
那你知道我心里的小心思吗?
“怎么,最近有什么心事啊?”他看着我,鼻梁高高的侧翼,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亮。
“没有,就是没什么心情。”我低下头走着。
“心情不好总得有个理由吧。你这几天干什么都不起劲,上次洗茶具还摔了我一个茶盖呢。”我想起那天晚上洗茶具的时候,走神了,不小心把茶盖给弄碎了,他也没有骂我,只是说下次注意一点。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要过年了吧。”我打着搪塞,我能说我是因为你要休假,我们要分别而感到闷闷不乐吗?
“这边过年还是很好玩的,挺热闹的。”他拍拍我的肩膀。
“那你干嘛要休假啊?”我转头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副质问的口气问他。
他像是被我突然的质问吓到了,愣在了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我看着这个身上负着阳光的男人,一阵心酸,又想到说出去的话,非常的不合时宜,也没有立场,感到懊恼。
“我都6年没回家过年了啊,今年已经是第7年了。”我没想到他会和我解释。原来他自当兵以来,就没在家过过年,以前5年休假,年假都没轮上他,今年好不容易轮到他,我应该替他感到开心啊,他已经6年没和家里人过年了,他却还反过来和我说这边过年挺热闹的,再热闹,又怎么能和在家里一样呢,而我却还为此质问他为什么要休年假,愚笨脑袋,好懊悔自己不经思考又说出这样的话。
“对不起班长。”他一定很难过吧,这么多年没和家里人团圆,却被人问为什么。
“没事,赶紧地,跟上了。”他转身又往前走了。
我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这么多年在部队的艰辛,又一次红了眼眶。强忍住泪水,迈开步伐跑步追上他。
“简单吧?”他坐在长椅上,撩起衣服擦着汗,露出的肚皮上明明有腹肌,如今坐下却又有褶子肉,我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
“班长还有赘肉啊。”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运动过后的脸红扑扑的,特别是脸颊,一片腮红,汗水从额头流下,经过他高挺的鼻梁,滴在我放在他腹上的手,他深邃的眼眸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目光对视,一时间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上年纪了呗。”随后他又不动声色地拿开我的手,然后把撩起的衣服放下盖好,拧开矿泉水,开始狂喝,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我靠在椅背上,也拧开盖子,大喝了一口,掩盖住心的跳动,还好运动过后脸是红的,他不会发现我的脸红,其实是另一种原因。就当你走神了吧。
“走吧,回去了。”他起身,往垃圾桶方向走去。
“我来吧。”我冲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空瓶子,跑到垃圾桶那边丢掉,转头就看到他站在原地等我,夕阳照射在他身上,像是披了万丈霞光一般,就差一朵七彩祥云了。
我往他的方向跑去,突然觉得遇到他是那么的美好,时光不老,你刚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