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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雇主(重写) ...
孙奉御大惊!
他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从刑讯椅上跳起来,朝着周玉臣的脸上送去一拳。
在孙奉御看来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毫无可取之处,就像他殴打过的那些女人一样三两下就能被干翻在地,变成一条只能喘息的死狗。
熟料周玉臣一个侧闪,刚好错开了那只沉甸甸的拳头,并顺势扣住孙奉御的手腕!不等对方反应,周玉臣的另一只手握拳,猛烈掼击孙奉御的耳朵,强大的冲击力,顿时让他眼前一晕!
孙奉御挣扎道:“……你、你是五皇子的人?”
只见周玉臣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惋惜地摇头:“回答错误。不过我这人心善,可以把正确答案告诉你——”
“我的雇主叫顾翠儿。”
孙奉御瞪大了眼睛,急切道:“顾翠儿?!那就是一个出来卖的淫·妇,她除了个身子还能给你什么?好!就算你疯了要帮那个臭娘们,可如果我死了,谁来给太子爷作证?别忘了,刚才那份供词,老子还没有签字画押!”
周玉臣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看来死者很固执啊,只能手动说服了。”
这是孙奉御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周玉臣双手成杯状,再次拍击他的双耳!这在特种兵训练中,称之为“双峰贯耳”,是极具摧毁力的杀招。不但能击穿对方的耳膜,导致对方失聪晕眩,甚至还能即刻让对方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更可怕的是,由于是耳膜出血,出血量几乎细微得难以察觉。从外表看来,你几乎看不出这个人曾经受过伤。
只听“嗬嗬”的粗重喘气声,孙奉御的四肢不断抽搐,眼白向上翻起。
口中还哀求道:“饶我…一命…我……能帮……太子……”
老黄进来时看见的景象,就是孙奉御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周玉臣则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双手。
她露出个混不吝的笑容:“你运道好,咱家特意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咕咚!
老黄猛地吞了口唾沫:“……司正这是?”
周玉臣指着地上的绳索,那正是之前用来捆孙奉御的绳子,语气轻松:
“孙奉御想开了,准备畏罪投缳,你去帮帮他。”
老黄呼吸急促起来,犹豫道:“小、小人来动手?”
周玉臣轻轻“啧”了一声,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吃了五皇子多少好处?真以为把东西送回去就完事了?麻溜点,太子爷的人已经在外面了。”
老黄这才大梦初醒,赶忙上前来。
这厢。
纪察司的厅堂里,众人噤若寒蝉。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知恩本人,正端坐在上首,眼珠嘲弄地看着众人。
王知恩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像是被岁月一下子从青年时期推进了暮年。因此哪怕身躯已经变得肥胖臃肿,面孔已经变得苍白而空洞,却仍有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愤怒。
他的目光像阴暗中的蛇,缓缓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爬过,眼神里始终带着厌恶;喉咙则永远裹着一团痰液,含糊得让人不得不竖起耳朵,去猜其中的话意:
“孙奉御这案子,你们纪察司要审到猴年马月?”
“是不会审,还是不想审?”
众人垂头不敢言语。
“回禀印公,”朱麟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温顺道:“孙奉御这桩案子已经在办了,只是案情复杂,涉及的门官校卒颇多。还需要些时日梳理。”
王知恩的声音从头顶上轻飘飘地落下来,笑容淡得看不真切:“噢?梳理了七八日还没理清楚?”
朱麟一时语塞。
周玉臣和金不换不在,纪察司的几个管事更不敢言语。
朱麟万万没想到,来的人是王知恩。
按理说这位首屈一指的贵珰,不该亲自来此,要来也该是派手下的徒子徒孙过来,如何自己亲自过来了?
这就涉及另一桩官司了。
几天前,天授帝突然打算把纪察司并入司礼监。如此一来,周玉臣就跟东厂提督一样,成了司礼监的人。
王知恩好说歹说,才让皇帝按捺下了这个念头。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要纪察司,恰恰相反!纪察司专理关防刑名、钤束长随,是奴才中的纪律部门。当然,厂卫也是纠察衙门,可锦衣卫再能耐,也不方便在宫闱进出。
而纪察司就不一样了,其不仅可监管各路门官,还能监听内宫流言……这就是宫闱的另一只眼睛。
按理说,宫里的主人,除了皇帝就是各宫的娘娘皇嗣,理应无需稽查。
天授帝之前并不看重纪察司。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念头?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为了追求长生,天授帝在方士的推荐下,特意征召了一批稚龄宫女,采取她们的经血来炼制丹药。为了保持宫女的身心洁净,经常不给饮食,只允许她们以桑叶、露水为食。
长此以往,许多还未及笄的小女孩,纷纷虚弱而死。
有几个小宫女忍无可忍,趁着天授帝在梦中酣睡,试图用黄绫勒死他。不料她们因为长年累月没有饭食,力气不足,导致最终失败。
天授帝侥幸得活,下令把小宫女们枭首示众。
紧接着,又有廷臣死谏,劝谏皇帝不要再割地求和,应对北虏“蔑里干”开启全面备战。廷臣死后,宫中开始有传言,说那几个小宫女其实不是为了自己刺杀皇帝,而是被燕云枉死的冤魂上了身。
惊怒交加之下,皇帝生病了。
王知恩知道,皇帝对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急需宫闱的稽查衙门。但他不能让周玉臣就这样并入司礼监,最好是周玉臣犯错,再由他王知恩来拨乱反正,重新洗牌换人。
虽然,王知恩不知道内情,但是他也猜到了周玉臣的“拖”字决。
一个区区五品司正,夹在两尊大佛之间,不拖还能怎样?
王知恩的目光低低扫视着众人,语气轻蔑而鄙夷:“身为奴才,不实心替主子办事,以为靠拖就完事了吗?”
朱麟胆战心惊地听着,冷汗一层层顺着脊背流下来——
这口吻,摆明了是在指责周玉臣“好生玩法”、“恣肆无状”、“冒渎天威”!
看这架势,王知恩不仅是要人,更是要问罪!
须知,司礼监是内府第一署,不仅是机务衙门、参与大政,还是全面管理内府事务的庶政衙门。在天授帝的宠爱下,老祖宗那套“内廷则司礼不得兼别监”的原则,早已形同虚设,君不见锦衣卫都归司礼监管辖了吗?
今日王知恩抓住了周玉臣的错处,只要司礼监严拿奏请,便可该下狱的下狱、该定罪的定罪。
朱麟急得额头直冒汗。
就在这时。
周玉臣一身精神抖擞地从外面走进来,语气真挚道:“哇,大清早的,谁把咱们印公气成这样?”
王知恩见她明知故问,阴沉沉地笑道:
“周司正,按理说你们纪察司的事,咱家不该管。但是一个私出宫闱案,在你手上攥了几天了?你要审不明白,咱家不介帮你一把。”
周玉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脸上挂着感激的笑容:“小事而已,怎么敢劳烦印公?朱麟,去泡一壶清火的茶来。”
“不用了。”
王知恩的视线,轻慢地落在周玉臣的脸上:“纪察司办案不力,孙奉御即刻移交东厂。”
众人一惊!
如果是太子爷,或是五皇子的人来带走孙奉御,不论是谁都怪不到周玉臣头上,因为两个皇子都没有司法权。就算皇帝问起来,周玉臣也能说一句“君要臣给,臣不得不给”。
但是司礼监就不一样了。
周玉臣要是真让孙奉御移交过去,就等同认领了“办案不力”的罪名。
“禀印公,这人啊……是移交不了了。”
周玉臣语气沉痛:“孙奉御刚交代了供词,就投缳自尽了。”
交代了?
王知恩愕然,他沉声喝道:“何时交代的?如何咱家不知道?”
周玉臣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满眼惊讶:“……纪察司的供词,也要先过印公么?”
这自然是不需要的。
再怎么说,流程上也不合规矩。
但是周玉臣十分配合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供词,双手送到王知恩的面前。
王知恩冷哼一声接过来,心中还嘀咕,这供词怎么随身揣着?
待他看清了供词内容,头皮轰地一下麻了!
周玉臣则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低声道:“小人正不知该怎么办呢,正巧印公您就来了!难怪人人都说印公是咱们大内的定海神针呢!这孙奉御和供词,您老就一并带走吧?”
开什么玩笑!
王知恩今天来纪察司,主要是来找茬治罪的,他可不打算踩进皇子之争的浑水里!
再者,这案子真交给司礼监,王知恩也无法断案。
一桩案子要定罪,最关键的要素是什么?人证、物证。
眼下虽然得了孙奉御的供词,可他没有签字画押,并不算正经的证词。现在孙奉御又死了,这一桩案子就成了没有人证的悬案。好,那物证呢?三清观那么大,没有孙奉御的指路,你让王知恩往哪儿挖玉龟去?
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要王知恩前脚把人带走,后脚五皇子就能得信。这案子怎么查?最后还不是一桩糊涂案?
最重要的是,天授帝的多疑不只是对皇子朝臣。
王知恩和太子再是亲近,也不敢这样大张旗鼓地站队太子,更不敢直接稽查五皇子。毕竟,那可是从天庭下凡来的仙丹化身,是皇帝的仙缘!
“印公?”
周玉臣低眉顺眼地提醒道,那模样,简直是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
“……这种小事你都不会?!”
王知恩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抬脚就走:“纪察司的案子,合该纪察司自己断!你自己看着办。”
跟随王知恩的十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在一阵兵器的碰撞声、脚步声之后,纪察司又恢复了安静。
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危机,就这样过去了。
王知恩既发了话,让纪察司自己判案,周玉臣便将此案判为“孙奉御心怀恶逆、私自出宫,且强娶良家”三大罪行,死因定为畏罪自裁。没有外力的作用,仵作对尸体的检查也就是个门面功夫,复核为投缳而死。纪察司的老黄,因为监管不力,被发充净军,往陪都镐京的孝陵种菜去了。
据说老黄走的那天一直在嚷嚷“我上当了呀”!
五皇子一听孙奉御死了,立马就清扫了收尾,自然没有留下把柄。
太子爷得了信,虽说没能把五皇子的罪行公之于众,但也及时地改变策略,换了一对白鹤做为祥瑞。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两位皇子对周玉臣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生气,都等着周玉臣来表忠心呢。
却不想,周玉臣转头就领了差事,要替四皇子督建王府。
翌日。万仙楼雅间。
周玉臣斜倚凭几,手里盘弄着一串佛珠,姿态闲适舒展。
一曲终了,顾翠儿正欲开口。却不料周玉臣按住了那袅袅瑟瑟的琴弦,脸容上尽是揶揄:“姑娘怕我?”
顾翠儿一想到孙奉御心里就发紧。他不仅死了,就连耗儿巷的院子也先后被两波人翻了个底朝天。那架势比抄家还可怖,剩下的东西通通被砸了个粉碎,平日跟着孙奉御作威作福的几个浮浪帮闲,也被全部枷走。
听说,孙奉御的祖坟也被撅了,还是撅了两次。
如此大的动静,竟是眼前这个少年人一手操控的,怎能叫人不怕?
顾翠儿垂下眼眸,牵起袖子为她斟酒:“周太监救了奴家的妹妹,奴却不知该如何报答……因而惶惶不安。”
周玉臣的指节停留在琴弦上,轻轻摩挲着弦线:“明天有个行商来赎你,他会把你们两姐妹送去祁州,届时不拘是开茶铺还是做梳头铺子,都尽够你们姐妹吃用了。”
顾翠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您、您要替奴赎身?!”
这是要效仿那些娶妇纳妾的宦官?
不,不对,周玉臣显然对她没有兴趣。况且,赎身只需要赎就是了,周玉臣却要把她们姐妹送到祁州去,还要给她们安排生计……这更像是《救风尘》。
“周太监……”顾翠儿不敢往下问,再次惴惴道:“奴该如何报答您呢?”
周玉臣饮尽杯中酒,那灼烈便直掠上一对目海,烛如日光,轻易便停留在那双眼眸里。大概是因为疲惫,她的声音一低再低,仍带着些许笑意:
“你已经给过报酬了,记得吗?”
顾翠儿喃喃:“可那只是一支曲子,怎么值得……”
周玉臣哈哈一笑,眉眼间尽是狂气:“能留得姑娘这样的歌喉,如何不值得?”
顾翠儿怔了怔,只觉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这时,朱麟在门外道:“司正,干爹让您立即回去!”
作者(满头乱糟糟的头发,抱着门框):“明天还来看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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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雇主(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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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当前状态】:第一卷即将结束。另外,本文主军政剧情,恋爱占比很少很少,请见谅(鞠躬)。 【民间小报】:《周玉臣她今天反了吗?》、《陶真人激评周太监:功比孟德,祸比董卓》 【作者吆喝】:下一本《朕今天就要造反》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