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上厕所没有纸

5、第 5 章

　　江星哲刚带着宋知意回到家，就听见吵架声。

　　“喝成这样还有脸回来？”

　　张海涛怒吼着：“这是老子家，我不回来我去哪！你还管上老子了我呸！”

　　她脸色发青怒目圆睁的冲着张海涛喊：“我踏马嫁给你就倒了八辈子霉。”

　　林知意听见两个人吵架站着愣住了，身子微微颤抖，蹲了下去捂住了耳朵，尖叫着。
　　她紧闭着双眼指尖发颤，尖锐的嗓音在房间满开，一瞬间镇住了吵架的两人。
　　江星哲愣住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林欣反应过来安抚着林知意。
　　“知意你看看我是妈妈啊，妈妈不吵了你看看妈妈。”她心疼的抱着林知意安抚着，一手顺着林知意的头发一边说着对不起知意。

　　“吵死了！还有这个死丫头片子，你她妈宁可捡一个都不跟我生一个。”

　　“喊喊喊！就会叫！我今天就掐死她！”
　　喝多的张海涛不管不顾的叫喊着，一把甩开林欣，抓着林知意胳膊就准备打人。
　　反应过来的江星哲一把就把要打人的张海涛拽起来，薅着他的衣服领子堆到了收银台。

　　“你他妈的敢！我今天就敢打死你信不信？”
　　江星哲怒吼着眼中充满狠厉，轮拳就照着张海涛的脸招呼。
　　张海涛被打了一拳酒清醒了大半，被打了才知道反击，一拳打到了江星哲脸上。

　　“操！你敢打老子！”
　　愤怒充满了张海涛全身，跟江星哲扭打起来。江星哲把他按在地上拳头一下一下的招呼在他身上，看准机会猛踹了他一脚，张海涛很快落了下风。

　　眼看打不过他开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本来硬气的张海涛开始求饶，胳膊挡着脸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认错。
　　看着张海涛的样子，江星哲从牙缝挤出来一个字“滚。”松开了薅着张海涛的手，被松开的张海涛连滚带爬起来上楼。
　　看着张海涛逃跑，旁边的林知意尖叫声逐渐小了起来，人蜷缩的小小一团在林欣怀里，她还是捂着耳朵，江星哲蹲下来温柔的唤着林知意。

　　“知意好了没事了，你看着哥哥，哥哥在呢不怕。”

　　听见江星哲说话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扑进他怀里，小声抽泣着弱弱的说了声“哥。”
　　江星哲就这么抱着林知意哄着，拍着她的后背一点点安抚她。
　　“嗯，哥哥在。”就这么抱着直到林知意睡着，他抱着小姑娘放到了房间里睡。
　　江星哲出来透气，才感觉到脸上疼，刚刚跟张海涛打架脸上也挂了彩。准备出去抽烟的他看见林欣坐在门口抽泣，走到了林欣旁边。

　　“其实我还好奇过，为什么她跟你姓林我好像现在明白了。”

　　他靠在门边开口问着林欣，心里说不上来的苦涩感在心里翻涌。
　　林欣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着：“她是我捡的，我就生过你一个孩子，妈妈知道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江海民有钱，你过的会更好。”

　　“妈妈其实很爱你。”

　　江星哲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进屋里拿了吉他出门了。
　　“你去哪？”林欣看他走了焦急的问。
　　“散心，一会就回来早点睡。”
　　他沿着路边走也不知道去哪，就想出来走走那个地方让江星哲感到窒息，急切的需要发泄。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看见了一个小湖，天气还没有暖起来湖面上还结着冰，他拿出来了吉他找个石头就坐了下来。
　　晚上的温度更低一些，他弹着吉他不知道冷，想起什么曲子就弹什么。
　　屋里躺着的宋闻璟听见了吉他声，打开窗户看见了坐着弹吉他的江星哲，他也没说话就靠着窗边默默的看着。
　　弹着弹着声音乱码七糟起来，一滴泪珠就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双手捂脸，失声痛哭起来。他不明白如果爱他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他，在那个家他就是多余的，跟他们都格格不入，哭够了拿起兜里的烟抽着，抽完或许是想明白了开始自言自语。

　　“这操蛋的生活！来为我们江星哲同志欢呼吧，他克服了一切奋不顾身的努力着。”

　　在二楼看着的宋闻璟不小心提到了瓶子，发出了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谁？”江星哲四周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一抬头看见了宋闻璟。

　　“宋闻璟你偷看我，怎么你想打一架？”他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没有。”宋闻璟冷淡的回应着。

　　江星哲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打火机就往上面扔，结果还没丢多高就掉了下来，看着掉下来的打火机他气势汹汹的就质问宋闻璟。

　　“操！你偷窥狂啊！你什么时候在的。”

　　“你弹吉他的时候。”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不带任何感情。

　　江星哲咬牙切齿的问：“你全看见了？”

　　他轻轻回了声“嗯。”声音寡淡，带着一点点鼻音，显得他更加的松弛。
　　江星哲也没想到出来发泄一下心情还能被看见，恼火一下散去有着掩饰不住的尴尬，偷偷出来哭被别人看见真的很丢脸。他没有在说话愤愤然的离开了，走在回去的路上感觉心情舒畅多了，但是怎么哪都有宋闻璟阴魂不散的。
　　他回去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洗了个澡就爬回床上睡着了。
　　他一睁眼早上七点了，他又忘记定闹钟今天星期一要升旗，赶紧爬起来穿衣服洗漱。下楼的时候还顺了一瓶草莓牛奶，等到了学校发现又晚了，只能走向昨天翻的墙，祈祷着今天不被发现。
　　刚翻上墙江星哲就听见了咔嚓声，底下的宋闻璟拿着手机拍照，直接在本子里记名字。江星哲看见他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真倒霉啊。
　　“那个宋闻璟啊我们都这么熟了通融一下，你大人有大量嘛。”他利落的从矮墙上跳下来，求着宋闻璟放过他这次。
　　“不行。”宋闻璟干净利落的回答。
　　江星哲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感觉他今天格外的欠揍，明明一起吃过饭还送过奶茶，甚至……甚至昨天他哭都被看见了。怎么还一副棺材脸，一点也不通人性。
　　宋闻璟看了一眼手表，跟江星哲说：“有时间跟我掰扯，你还不快点走要不然一会就得背着书包去升旗。”
　　宋闻璟说完他就飞快的跑回去放书包，下楼集合，找到自己的班级找了最后一排站着，跑的满头大汗一抬头就看见宋闻璟的后脑勺。何西棠看见后面乱动的江星哲就走过去，拍他的后背。

　　“好好站着，别乱动。”

　　听见班主任说话他立刻就老实起来，何西棠看着站的吊儿郎当的江星哲，让他站直左看右看都觉得别扭。
　　“江星哲你站到宋闻璟前面。”老班拍着宋闻璟的肩膀示意他站后面。
　　江星哲往前面走，不爽的故意撞了一下宋闻璟肩膀，站到前面的江星哲正好看到了王琪洛的大脑瓜子。

　　“哥们，哥们。”王琪洛偷偷转头声音弱弱的呼唤着江星哲。

　　手里攥着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江星哲，他看见接过又顺着王琪洛的兜里掏了一颗。

　　“江星哲你不厚道啊你！”

　　江星哲和王琪洛互相拉扯着，还不敢大声说话怕让何老师听到，何西棠看着队伍后面有人动，走过去看见王琪洛跟个蛆一样扭着。
　　上手揪着王琪洛耳朵“王琪洛你跟个蛆一样干嘛呢？”看见何老师来，江星哲早就退了回去老实的站着。

　　“我错了老班我在也不敢了，哎呀疼疼疼！”王琪洛龇牙咧嘴的认错。

　　“你还知道疼啊？” 何西棠教训完看着江星哲也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教训着他。

　　“还有你啊来两天，天天迟到我都不好意思说。”

　　江星哲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何西棠生气了，本来就是转过来的还天天迟到让人不省心。看到江星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火气一下又上来了。

　　“还有你这脸，你出去打架了，脸上还挂了这么明显的伤。”何西棠点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道。
　　江星哲也不说话他觉得跟张海涛打架还挂彩太丢脸了，被教训完升旗也结束了江星哲直接脚底抹油跑了，距离第一节课还有一段时间他偷摸找个角落喝牛奶。
　　宋闻璟看到角落江星哲，过去的时候看着他嘴里叼着上次的草莓牛奶，伸手递过去了一个创口贴。
　　本来在想事情的江星哲被吓了一跳，看到对方伸手以为要打架，张嘴就是：“你干嘛？你想打架吗你。”
　　宋闻璟指了指脸，给他递着创口贴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问他：“你打赢了吗？”

　　“我当然赢了！你知道吗宋闻璟，你冷着一张臭脸我每次都以为你要和我打架。”江星哲反驳着，诉说着他的不满。
　　江星哲拿走了他手里的创可贴，把今天从王琪洛手里抢的糖放进了他手里，笑嘻嘻的对宋闻璟说。

　　“我和你换。”

　　阳光刚好洒在江星哲笑嘻嘻的脸上，阳光照射下，少年的皮肤尤为白皙。笑起来放荡不拘，眼里流露出来的精光，照耀着宋闻璟的十七岁暗淡的生活让他不敢直视。
　　那句我和你换回荡在宋闻璟心里，让他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糖，他呆愣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闯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