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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冷暴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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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煜在梦境中突然觉得不对,强烈的挣扎起来,猛然睁眼时身上还有未褪尽的燥意。
他沉默地抓了一把热汗浸湿的发梢,微微动身,感觉身下一片粘腻。
刘子煜脸色有些难看,沉默者换下睡衣,躲瘟疫一般扔进脏衣篓,然后赶紧离的远远的。
这会儿他整个人脱力一般地瘫在床上,喘息声依旧萦绕在他耳边。刘子煜沉默着打开手机,突如其来的刺眼的光让他眯了眯眼睛,凌晨四点半,天还没亮。
沉默着躺到八点他依旧没有起身,第一节课过去他才慢吞吞起身去学校。
白锦淮已经习惯刘子煜早读时来时不来,今天周一是升旗,刘子煜也没来,第一节课结束刘子煜依旧没有来,他给刘子煜发了条信息。
[又生病了吗?]
[你在家吗?]
[我去找你。]
白锦淮又想逃课,刘子煜的消息姗姗来迟。
[没,睡过了,别来。]
言简意赅的三句话,白锦淮感觉到了他冷淡又不爽的气息,只是没有缘由。
刘子煜这会儿对学校十分抗拒,更抗拒他的同桌,他磨蹭到大课间快上课才进班。
上课时白锦淮凑近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来这么晚?”
刘子煜感受到白锦淮的气息就想到那个潮湿的梦,整个人被吓的往过道歪,桌子也被拉的移位。
“哐当——”一声,正在上课的英语老师回头看他,班里同学也回头看。
刘子煜这会儿动作慌乱极了,着急忙慌地起身,行为有几分狼狈,拿起课本往后墙站,“我困了,站起来学会儿!”
白锦淮:“……”
这是在躲瘟神吗?
英语老师不知道他又想整那出,由着他去了。
下课刘子煜给他俩的课桌悄咪咪拉了条缝隙,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
白锦淮把他这一切的反常行为尽收眼底,反应淡淡,忽得又想起刚开学时周永显对他的评价:雷阵雨。
白锦淮想到这感觉还挺贴切,就是不知道雷阵雨为什么这会儿在下大暴雨。
出于对前男友的人道主义关怀,他掏出来根棒棒糖想像往常一样先把人哄好,只可惜棒棒糖刚递过去,刘子煜就臭着脸起身,把他的棒棒糖远远甩到身后——自己跑的飞快。
转眼间刘子煜已经消失在了这层走廊。
中午吃饭刘子煜也没露面,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中午你们去吃饭吧,我有事。]
刘子煜就用这拙劣的借口躲了他们两天,上课也不和白锦淮说话,下课谁也不理,沉默着去打球。
十一月的夜晚透着深秋的寒意,透过半开的窗子,夜风拂过。白锦淮被风吹得抬起头,起身将窗户关上。
外面是浓重的如墨水般的夜色,星光稀疏,零零散散镶嵌在夜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月亮高悬于夜空,被薄云遮挡,撒下的月光带着些许苍白与凄冷。
白锦淮坐下,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梧桐叶被风卷起,在无助的打着璇。
他忽然发觉他好像沉默太久了,两天时间就放任自流,任由着刘子煜在墙里碰壁,磕的头破血流。
白锦淮略微往刘子煜那边挪了挪,可被刘子煜很快察觉,也开始往旁边挪。
白锦淮忽然就烦躁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有事说声不行吗?当葫芦呢?!”
刘子煜沉默不语,他甚至没想开口说话,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抬起来看着白景淮。
白锦淮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原来他也有那么重的孩子心绪,一瞬间他甚至想放弃,就让笨蛋刘子煜磕的头破血流好了。
沉默蔓延在两人身边,白锦淮泄气的挪回去,紧紧挨着墙,不想再和“哑巴”沟通一句话。
周三中午四个人从后墙过,刘子煜依旧不在。
“怎么回事?”宁向松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煜哥单方面冷暴力我们。”宣瑶说。
“咱们混的人家族不继续相亲相爱了吗?”周永显说,“煜哥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宁向松:“周一中午!”
白锦淮淡淡的说:“周六晚上,我们从游乐场出来他就不太正常。”
周永显感觉不对劲,仔细分析:“他周日还来星期六一起开黑了,那时候感觉还行,没有太奇怪。”
宣瑶恍然大悟:“周日晚上发生的事!”
白锦淮心里依旧坚定的认为是周六晚上,宣瑶给宁向松擦眼泪的时候,刘子煜的行为就不太对劲,回去的那段路程他很沉默。
白·福尔摩斯·锦淮在其他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已经推算出了事情的真相。
刘子煜因为喜欢宣瑶,但是宣瑶和宁向松明显是双向暗恋,他爱而不得,又苦于是自己亲兄弟,不能横刀夺爱,然后才会有上述奇怪的行为,只是这种事还不能和他们说,会影响小团体的团结。
白锦淮垂头扫了两眼宣瑶,这会儿后者正兴奋的揣测她的煜哥究竟为什么不开心,甜美而又皎洁。
“我觉得煜哥应该是那天下午游戏输了不开心!”
宁向松轻轻给了宣瑶一个脑瓜崩,语气温柔:“你是笨蛋吗?煜哥什么时候因为游戏不开心过?”
中午在星期六难得见到肖逸思,他这一个月都跑的不见人影,只是偶尔在群里说自己在创业,很忙。
“肖哥,煜哥已经两天没理我们了,你冷静分析一下原因是什么?”宁向松问。
肖逸思微微挑眉:“你们都不知道的事,问我这个一个月没见过他的人吗?
“诶呀肖哥!我们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冷落我们!”宣瑶捻了捻耳侧有些长的头发。
“他前几天都干嘛了?”
宣瑶添油加醋的说周日下午的游戏惨况:“那天煜哥很菜,主要是我们都菜,可能几天没打手生吧,反正就一页红,那天我们五个人就那么输一下午,都和梦游一样……”
周永显听不下去了,等宣瑶讲完第一节课都要下课了,他打断重新说:“周六那天我们去游乐场,从鬼屋出来他就不对劲。”周永显突然想起来,对着白锦淮问道:“你们俩在鬼屋经历什么了吗?”
四双眼睛一起看过来。
白锦淮:“……”
这是能说的吗,说了好像不利于他们内部团结。
“什么事也没,就被女鬼追,然后跑,跑着跑着就出去了。”
几人:“……”
这完全没理由啊!
最后也没讨论出来个缘由,几人只好又回学校。
不巧的是又被逮住了。
可能他们翻墙的频率比较勤,高国良来一次就抓他们一次,这次语气十分痛心疾首:“看看!后墙都要被你们蹬塌了!有大门不走非要从这过!宣瑶这么老实的姑娘都被你们带坏了!”
几人回头看了看快被“蹬塌”的后墙,此时它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有几分坚不可摧的感觉。
白锦淮觉得老实这个词高国良应该对自己也用过,不过他肚子里确实没什么好词,能有个老实的评价也算比较中肯了。
老老实实又是检讨,白锦淮马上就把高中能触犯的校规全踩光了。
刘子煜沉默以对,对他们写检讨的事依旧不理不睬。
晚自习的时候刘子煜依旧按照惯例去打球,白锦淮也跑了。
同桌不在,白锦淮坐着实在无聊,他跑去后街买了包棒棒糖,不过有时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中午被罚的检讨还没写完,晚上又在后街的墙侧面碰见张华带着红毛一行人欺负一中的人。
男生有些胆小,不知道怎么上课时间摸到这边,侧面很黑暗,小吃街灯火通明的光洒过来,形成了一黑一白鲜明的分界线。
白锦淮看着吊儿郎当的张华在旁边煽风点火:“伟哥,这小子还有钱呢!他天天穿名牌不重样啊!”
男生本来都准备给完钱走了,又被红毛一把扯了过来,棒球棍抵住他的下巴,逼的人都快哭了。
“想要钱我这有啊,下次问我要!欺负人算什么?孬种?”白锦淮讥笑道,眼中的讽刺逐渐加深。
他就站在光影的分界线中,看着黑暗中龌龊的一幕,神色淡淡。
男生被放开,红毛把男生推过去,白锦淮扶住由于惯性不停后退的男生。
男生怯懦小声的道了句谢,飞快的跑走了。
红毛站出来,吊儿郎当的开口:“他跑了那就你给钱喽,我们这么多张嘴,少爷总要多给点吧,不然喂不饱啊!”
白锦淮看向红毛身后的张华:“畜牲就是畜牲,一中有你这种杂碎,真是让人恶心!”
张华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夺过身旁人的棍子就往前站,一脸怒气地开口:“杂碎说谁!?”
“说你是杂碎啊?畜牲听不懂人话?”白锦淮敛了敛眸子,有些不耐烦。
他平时话不多,一次说这么多话是在想着怎么脱身,这群不要命的社会人士看上去有些难缠。
张华被激怒后直接拎起棒球棍就往白锦淮脸上招呼,白锦淮抬手挡了一下,反手把棒球棍的顶端握住,他这会儿虎口被震的发麻。
白锦淮手臂猛的用力,把棒球棍扯过来,又抬腿把一同被带过来的张华踹了回去。
他甩了甩胳膊,棒球棍换了一只手拿,这会儿想求援有些不容易,只能寄希望与刘子煜赶紧过来。
他刚碰上几个人的时候,事先在群里知会了一声,只不过刘子煜在打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看到。
这会儿他们看张华挨打了,混出来的江湖情义让他们一窝蜂的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