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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小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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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礼第一次见高国良的表情那么精彩纷呈,在周围给孔韵搬了张椅子给她坐,自己也看热闹般地退到一边。
高国良有些窘迫,或许是第一次给家长扯谎,脸憋得涨红:“锦淮妈妈,是这样,当时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他在学校呢也是个好孩子,马上我就去把布告拆下来。”
孔韵和高国良聊了几句才走,周永礼在一旁幸灾乐祸,孔韵打了声招呼:“辛苦高主任了。”
高国良有些忧愁:“像这种谈恋爱的行径我和家长说感觉我会酿成惨剧,不说吧,放任自流我又真的做不到。唉,难呐!”
周永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谁能想到高国良反思几年的结果是他不会对同性恋抱有任何特别的看法,但是这位政教处主任确实是脑回路清奇,没看法的结果便是把他们和异性情侣一样扔到公告栏上示众。
孔韵又回到三十班,此时白锦淮周边围了一圈人。
她放心地笑了笑,走过去对白锦淮说道:“淮淮,你还要和同学再待一会儿吗?”
白锦淮摇摇头,对他们摆摆手,“我先走了,拜拜。”
宣瑶笑出梨窝:“淮哥再见!”
声音脆甜,让孔韵多看了宣瑶好几眼。
周日深夜阳城下了大暴雨,雷声轰隆作响。
白锦淮被雷声震醒后睡不着,起身坐到阳台,这次他吃一堑长一智,知道秋天的深夜天冷雾气重,穿着单薄睡衣的他在阳台知道披一件外套。
雨水来的急,倾盆的大雨洋洋洒洒落下,很快湍急的水流便挤向下水道。一道道惊雷划破天空,银白色的光照亮天空还有白锦淮脆弱苍白的脸。
刘子煜就是在这样恐怖的雨夜消失半年的,他想现在的刘子煜兴许不会害怕打雷吧。
白锦淮在这深夜有些难捱,想到一个很应景的物理问题。
想到刘子煜不久前才复习过的自由落体,便给他发了个消息。
[一滴水从上万米的高空自由落体到达地面,会把人砸死吗?]
凌晨四点,雷声停了下来,剩淅淅沥沥的雨不停坠落。
天空有渐渐明亮的趋势,白锦淮起身上了床。
周一要升旗,白锦淮熬了夜,头还懵着,完全没记起来这件事,起床前还看了看天气预报,昨天刚下了雨,天气骤降。
他从衣柜里翻出来件卫衣套上便打车去了学校。
升旗这天,高国良一反常态,老早便蹲守在校门口看谁没穿校服。
一中查校服并不严格,除了升旗和集会这种必要性的活动外,其他时候并不会过多要求。
一周就查这一天校服,因此高国良十分心狠手辣。
上一次是一千字检讨以儆效尤,慢慢的已经叠加到三千五了。
白锦淮走到校门口叹了口气,写就写吧。
不料,这时候一件茉莉花香味的外套罩在他的头上,等白锦淮拨开衣服,刘子煜已经手插裤兜大摇大摆地向高国良走去。
他的衣服都是带着茉莉花香味的,那是兰悦喜欢的味道。
白锦淮穿上校服踏进校门,刘子煜还在被高国良教训着,旁边站了一排没穿校服的学生。
很快高国良又有了新目标,暂时放过刘子煜,他扯过旁边保安的椅子坐下,微微后仰,不老实地摇晃着椅子。
白锦淮和他打了声招呼,把书包放班级便去了操场。
等他们举行完升旗仪式回来,刘子煜已经坐在位置上写了一页检讨了。
他检讨写的不少,轻车熟路甚至不需要打腹稿,抬笔便是认错。
“一万米高空自由落体的水滴会砸死人。”刘子煜放下笔揉着手,“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考我一道物理题?”
“好棒哦,自由落体都会了。”白锦淮夸奖,”本给我吧,给你写两页检讨。”
接过本子但是他下笔却犯了难,无奈又掏出手机搜“不穿校服检讨三千五百字”。
“啧好孩子,没写过检讨。”刘子煜调侃一声,椅子向后仰去,悠哉悠哉地看白锦淮写检讨。
“生平第第二次了,第一次还是竹林那次,一万字都是咱班同学帮忙写的。”
刘子煜生平第一次有了带坏孩子的愧疚感。
白锦淮帮他写了两页检讨,龙飞凤舞的字体,总之十分容易辨认这是他帮忙写的。
中午午休,检讨交给高国良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白锦淮的字体。
“锦淮开学考我就看过他的答题卡,字体这么好辨认,这两页是你威胁他帮你写的?”
刘子煜:“……”
他是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的事情吗?他看上去很像欺男霸女的人吗?
白锦淮午休起来就看刘子煜绷着脸,有些怀疑人生,刚睡醒,声带还没归位,哑着嗓子软糯地问:“怎么了?怎么丧着脸?”
“我看上去像坏人?”
白锦淮眯眯眼睛,漏齿笑着,很是开朗肆意:“有人说你是坏人啊?”
刘子煜挑挑眉,温和地掐了把白锦淮的下巴:“被高国良冤枉了,说我欺负你。”
“在我眼里,子煜永远是最好的小孩儿。”
“为什么是小孩儿?我不小了。”
“不是小孩儿”的刘子煜第二天就践行他不是小孩儿话语的真实性。
一中第二节大课间有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这是他们之前做课间操的时间。现在的一中领导层想把课间操的音乐换的朝气蓬勃一点,还没有选好,因此一中的大课间就这么空闲了下来。
刘子煜打了半小时球,临近上课,他去洗手间上厕所,正巧在洗手间门口撞见刚出来的白锦淮。
刘子煜打球会出汗,因此穿的还是短袖,纤细白净的手腕内侧有一只张扬的、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白锦淮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里,他内心满是疑惑。
他印象中刘子煜身上没有任何纹身,也没有洗纹身的痕迹。
刚洗好手的白锦淮指尖微凉,凑到刘子煜面前抓过他的手腕,“……这什么?”
刘子煜一脸神秘又傲娇的神色:“这是我作为成熟男人的象征。”
白锦淮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后者无奈妥协:“这是我的蝴蝶纹身,帅吧!”
白锦淮没想过他的话还有改变想法的作用。
这纹身很好看,在他的手腕上张扬极了。
白锦淮轻轻摩挲这那处皮肤,有些心疼:“网上不是说纹身很痛吗?你……现在还疼吗?”
刘子煜刚开口:“男人嘛!这点痛算什么?”
紧接着手腕上的蝴蝶就被白锦淮搓掉了一截蝴蝶翅膀。
刘子煜:“……”
白锦淮:“……”
啧,这么大人了还贴纹身贴,确实是小孩儿。
白锦淮提前回了班,刘子煜踩着上课铃的点踏进班级。
黑色的蝴蝶已经被洗掉,因为手腕皮肤白的缘故,被搓的一片红色。
坐位置上的刘子煜也不老实,从书包里掏半天,把他剩下的一板纹身贴掏出来扔桌子上,眼神凶狠,在想怎么给这玩意毁尸灭迹。
下午自习课,刘子煜人又跑的没影。
白锦淮低垂着眉眼,莫名有些不爽。
舒欣从后门进来,看见刘子煜位置空着,轻轻拍了拍白锦淮:“刘子煜人呢?”
“他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看病了。”不常撒谎,白锦淮说话甚至都有些不自然。
“他自己去的?”舒欣抬头看看前排老实坐着的宁向松,见他在,刘子煜去看病的可信度增加了几分。
白锦淮点点头,舒欣这才踏出班门向楼梯走去,拐角正巧撞见抱着篮球的刘子煜,他面上还有刚刚洗过脸未干的水。
“你生病了吗?”舒欣问。
“谁说的?”
“锦淮,他说你去医务室看病去了。”
刘子煜飞快的眨眨眼睛,“生病了,病的还不轻。”
“病到操场上打球去了?”
“医生说让我发发汗,好得快。”
舒欣看着面前油嘴滑舌的学生,顿时有些头痛。
“你搁班门口站着吧,不爱在班级呆着是吧?你椅子也不坐,正巧我办公室缺张椅子放书。”她又从后门进去,“锦淮,帮个忙,辛苦一下把刘子煜椅子搬我办公室去。”
白锦淮扭过头,看到刘子煜还抱着球站班门口,他起身搬起刘子煜的椅子出去。
“还是欣姐有办法治你。”白锦淮悄悄在刘子煜身边小声说话,说罢拎着椅子扬长而去。
好在自习课上完就剩下晚自习的两节课,刘子煜没凳子也算不得憋屈。
宁向松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煜哥,明天哥们给你找个板凳来!”
“我也给煜哥找!”宣瑶说。
白锦淮才注意到,宁向松和宣瑶是一起过来的,宣瑶上节课和宁向松的同桌换了位置,他俩坐在了一起,宁向松怎么会因为打球而浪费和宣瑶相处的时间呢?
“班花没板凳了,大家都搜集一下板凳来。”
“我愿意给班花当板凳!”
刘子煜听见这话笑骂一声:“去你的,老子不稀罕!”
“给班花当板凳是我的荣幸!”
说归说闹归闹,第二天团结的三十班零零散散给刘子煜搬了凳子。
有高有矮,有板凳有椅子,就是……没有一个适合桌子高度的凳子。
“班花哥,我家的小板凳都给你搬来了。”
刘子煜看着面前低矮的塑料凳子,选这个坐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煜哥看我的啊,这我从张叔的夜市摊借来的高椅子,可惜就是太高了,我估摸错高度了。”宣瑶叹了口气,转而又笑了起来,“没事煜哥,坐的高看的远。”
刘子煜觉得这俩小孩板凳和成人板凳都不太方便。
正巧宁向松姗姗来迟,拎着个小鹿坐骑充气跳跳鹿,书包都没放下,兴致冲冲地跑到刘子煜面前喊了声“煜哥!”
“这……什么?”刘子煜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个又低又幼稚的坐骑。
宁向松带着一脸荣誉和自豪以及对自己坐骑离去的依依不舍感开口:“这我电竞椅啊!赢了骑两圈,输了锤两拳。”
“你宁家还有这么接地气的玩意?”
”这还是我妹一两岁骑的,老古董了。”
“确实有点年份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妹都快五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