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遇》君黎京

11、第 11 章

　　【梅雨季】到来的第三天，整个h市上空满是厚厚的乌云不见一丝光亮。一声声的鲸鸣兀的出现，紧接着两只庞然巨物在云层间浮现。
　　那是空中霸主级别的污染物【独角鲸】与【双头鲸】。
　　两条鲸鱼在h市上空缓缓飞过，巨大的身体使得它们看起来十分笨拙，其实它们的时速可以达到五百公里每小时。
　　“哇，好大的鲸鱼。”周露抬头望天，出声感叹：“鲸鱼也能在天上飞吗？”
　　她不解的问胡思未：“大哥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胡思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它们是来自第二大洋的座头鲸，长角的那只是哥哥，另外一只是弟弟，它们是一对双胞胎。”
　　“首次被人类观测于【梅雨季】内，猜测是在【梅雨季】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出现的，至于它们之间是否有联系，我们认仍未可知。”
　　周露想到污染物巨大的体型，心有余悸：“那它们会攻击我们吗？”
　　“大概率不会，虽然污染物都喜欢吃人类，但我们对它们来说实在太小了，它们还是更喜欢吃体型大点的污染物。”
　　“嗡嗡嗡”换班的时间到了。
　　胡思未关掉闹钟：“我该去换班了，先走了。”
　　周露对他挥挥手：“大哥哥万事小心！”
　　经过整整三天的激战，不少污染物已经放弃了攻下这座钢铁城堡，只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杂鱼还在负隅顽抗。
　　胡思未帮着付辉检测高墙上的武器是否有损坏，好及时更换。顺便询问当前的情况。
　　“还好，毕竟快到第四天了，大部分污染物都随着【梅雨季】离开，攻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猛了。”
　　胡思未：“希望别出什么乱子。”
　　付辉赞同的点点头，眼神一瞟看到黑暗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胡思未也定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付辉看向胡思未。
　　两人对视一眼，往城外走去。
　　漆黑的夜里一个橙黄的光源一闪即逝，像是萤火虫般渺小而不可忽视。
　　“这是……”付辉刚开口，就听见胡思未的惊呼：“躲开！”
　　下一秒他被胡思未推到一旁。
　　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出现，一口咬在付辉原来的位置。他也不是新人了，当即反应过来这是污染物的陷阱，几发冰箭射去，污染物被冻成冰块。胡思未一枪将其击碎。
　　胡思未：“快回去！”
　　快要到达高墙时，一群【寄生芽】冒了出来。胡思未有天赋提醒没有一只污染物可以近身，付辉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污染物死死缠住他的右腿，腐蚀性的液体将他的血肉融化，钻心的疼痛令付辉皱起眉头，整只腿可以说是废掉了。
　　胡思未开枪干掉污染物，扶起付辉就往城内跑。他心里忽的一突，胡思未只来得及将付辉送进防护罩。转身的一瞬间污染物布满獠牙的嘴近在眼前。
　　糟糕！
　　……
　　w市边界处。
　　魏伽行艰难地在污染物群里辨别着方向。这次【回廊】出现的地点十分不凑巧，周围有好几个污染物据点。这些污染物见到人类就像饿了几天的狗见到肉骨头一样对他穷追不舍，严重干扰了他的行动。
　　魏伽行只能一路将污染物清理干净。
　　“魏先生！”艾绘的天赋磁场干扰成功让西边的污染物全部丧失方向和感官，硬生生给魏伽行开出一条路：“这边！”
　　魏伽行冲过去将污染物尽数收割，冲向山顶处显眼的走廊。
　　【回廊】的本体是一位富豪城堡里的复古走廊，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两侧挂满了名贵的画作。挂壁式的灯随着魏伽行的接近逐渐点亮。
　　在第三次进过同一幅画后，魏伽行停下来。【回廊】分为三部分，入口，循环空间和出口。他现在已经进入了第二部分循环空间，根据防污染中心收集到的资料，他需要在这里释放执念让污染物铺捉到。
　　魏伽行静下心来，脑中不断回忆起与胡思未生活的点点滴滴，分别的时光里魏伽行并没有忘记他，反而是思念越积越深。
　　胡思未的脸渐渐浮现在他心里。
　　找到他。
　　去找他。
　　带我去找他！
　　庞大的思念将【回廊】的视线吸引过来。污染物循着魏伽行的执念越升越高，又在某一瞬骤然降低。
　　察觉到污染物连通了两个空间，魏伽行迫不及待的奔向出口。这一次走廊两侧不再是那些画作，取而代之的是胡思未与他的回忆，就像是一条时空走廊一样。
　　前方出现一片白光，魏伽行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那个人。污染物的巨口逐渐逼近胡思未，魏伽行瞳孔一缩，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抽出腰间的刀砍向污染物。
　　与此同时，枪声响起。污染物的上下嘴被子弹贯穿，身体被切成片。这幅场景似曾相识。
　　胡思未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用猜也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他拍了拍环在身前的手臂：“先回去。”
　　魏伽行放下手臂沉默的点点头，见胡思未要去扶付辉，他先一步走过去将付辉扶起。
　　胡思未看着魏伽行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简单包扎后，付辉被送去了医疗院。换班时间还没到，胡思未不能擅自离开岗位，魏伽行便也一直跟着他。
　　“知道了。”胡思未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但魏伽行还是点点头。
　　他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在他拥抱自己时，胡思未就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不，或许在更早，【蛇蔓】事件后魏伽行就有一点迹象。
　　“魏先生不问我点什么吗？”
　　魏伽行听到这陌生的称呼心里忍不住委屈。他抿抿唇，抬眼望向胡思未：“哥……”
　　这一声哥打破了胡思未强装的冷漠，他叹了口气摸了摸魏伽行的头，嗓音温柔：“这些年你辛苦了。”
　　魏伽行的眼眶瞬间变红了，泪意在眼眶中流转：“哥，我好想你。”
　　胡思未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魏伽行知道胡思未态度的转变意味着将他真正放在了人生里，他应该感到高兴，但他就是忍不住。
　　好半晌才缓过来，哑着嗓子道：“哥，你别走。”
　　“好，我不走。”
　　城外的污染物大概率是看计划失败，谨慎的选择隐藏在黑暗里。两人久别重逢，在寒冷宁静的夜晚里陪伴彼此。
　　零点一到，胡思未被下一队天赋者换下。
　　两人并肩朝防污染局走去，魏伽行悄悄靠近胡思未，伸手欲牵住他。
　　“你不是发消息和我说去w市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城外？”
　　胡思未猝不及防的开口将魏伽行吓出一头的汗，他忙将手规规矩矩放好才回答胡思未的问题。
　　“我是通过【回廊】来到这里的。”
　　胡思未脑内搜索着这只污染物的信息，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这一次魏伽行终于成功牵上了胡思未垂在身侧的手。胡思未抬眼看去，望进了一双充满希冀的眼睛。
　　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