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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现在是——化妆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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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保护我罢了，不需要道歉哟。”领导叹了口气，怜爱地摸了摸祁霁脑袋，接着她看向小白，话锋一转：“别装了，快起来。”
小白见现场没人能为它撑腰，乖乖噤声，只是一个劲地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瞅着领导。
好歹是自家的孩子。
领导心累地长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才开口为双方互相介绍。
“不行！我不要！”没等祁霁做出反应，小白第一个不同意。
刚刚的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它才不想再体验一遍。
领导不理它，目光转向祁霁。
“我都可以。”祁霁自信回答。
“那就交给你了。”领导丝毫不顾小白的哀嚎，从身上翻出个遥控器，递给祁霁：“放电的话，按这个就行，想关掉就再按一次，加大电量，按这个。”
自认为交代完毕的领导重新恢复之前的样子，眼皮耷拉，腰也弯了下去，懒散地挥挥手：“各位要好好相处哦～”
“告诉你，我是不会屈服的，就算放电也不会。”明明说着这么有气势的话，但小白本狼却紧紧贴着墙壁，耳朵紧紧往后贴，硕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祁霁的一举一动，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它担惊受怕半天。
即使祁霁只是站累了，动了动脚尖，换个站姿，它也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样子。
得先让它放松下来。
祁霁索性丢开手中的遥控器，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
一秒，两秒，三秒……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在这期间，祁霁甚至连眼睛都没舍得眨上一下。
好在她的努力确实有效，小白的尾巴不再紧绷在身后，而是会轻微地晃动几下，头顶也没那么平整，能隐约看见起伏的耳朵。
……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但小白的状态明显好上不少，眼里已经不是全然的戒备，好奇逐渐占据上头，耳朵哧溜竖了起来，身体也没一开始那么僵硬。
“你为什么不电我？”其实小白真正想说的是，你为什么和其他两脚动物不一样，但过分简单的词汇量不足以让它精准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想让我电你吗？”祁霁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现实里拥有某种特殊癖好的生物。
祁霁的眼神不自觉瞄到小白脖子上某条异常大只的项圈。
秉持尊重物种多样性的原则，她动了。
但——
当祁霁真的朝遥控器方向走去时，视野中颤抖的情绪光团又明明白白告诉她——小白在害怕电。
祁霁停下动作，等待小白的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态度不错，让小白对她多了不少信任，这次恢复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上两三倍。
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它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不，当然不，我才不喜欢被电。”
祁霁成功对上小白的脑回路，她笑着安抚：“为什么要电你？你又没做错什么。”
“又不是只有做错事才会被电。”祁霁的安慰让小白开心不少，现在它甚至能开口小声抱怨上一嘴。
说完这句，小白立刻捂住嘴，刚刚还慢悠悠甩动的尾巴像断了电的机器，一下子垂在身后，绷得紧紧的。
过大的、毛茸茸的爪子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半分情绪。
“那是他们不对。”但祁霁不是一般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光让她立刻乘胜追击道。
“就是就是，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啊，什么都没做，就打了个喷嚏，然后那些人就噼里啪啦电我……”小白彻底打开话茬，滔滔不绝控诉起来。
“嗯，对，他们太过分了……”祁霁连连附和道。
咕噜——
打断小白的声音来自它的肚子。
“去吃饭吗？”祁霁建议道。
小白踌躇半刻，最后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不能去外面。”
“为什么？”祁霁不解。
“因为我……”
“因为它长得太凶，别人见到会害怕的。”领导见她们迟迟没出来，怕她们出事，悄悄开了道门缝，趴在上面偷看，见话题逐渐滑落到某些不能提及的地方，她只能出声打断。
“唔——”祁霁鼓了鼓嘴，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
毕竟才过去二十几年，最初灵兽突然出现给人们带来的恐惧至今历历在目，虽然经过政府的不断努力，人与灵兽的关系逐渐缓和，但并不妨碍目前社会上的主要态度是谨慎和远离。
比起家人朋友，更像是对待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真正改变这一切吧。
一阵乱瞄中，祁霁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新衣服，激动地拍手，一个天才的想法由此诞生：“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领导和小白同时出声问道。
和小白单纯的高兴不同，经历过不少毒打的领导隐约觉得不对劲，一阵熟悉的、见到问题儿童特有的胃痛袭击了她：“你该不是想……”契约。
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领导隐晦地投出赞许的目光。
契约相当于给它上了个户口，之后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用一只狼可怜巴巴被关在小黑屋了。
这样想着，领导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小白一眼。
可惜了，如果是暗系的话，倒也不用费那么多事。
领导莫名切换成老母亲模式，上下来回审视祁霁。
心地不错，能力也行，小白跟了她肯定不会吃苦，但——
视线向下移，眉头随之紧皱。
品味完全不行，花里胡哨的像什么样子。
“没错，我打算给小白化妆！”祁霁倒不知道领导的误会，她竖起大拇指，对这个计划充满信心。
她不止一次刷到化妆小视频。
只需要简简单单，就能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就是专属于人类的神奇魔法！
“啊？！”从见面到现在，领导始终一副电量不足的样子，能坐着就不站着，说话的声音也蔫蔫的，像柳絮轻飘飘掠过。
这是祁霁第一次听见她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如果不是她百分百相信自己的耳朵，恐怕就要忍不住出手试探下。
毕竟比起林黛玉变成鲁智深，还是盆栽会说话更加合理些。
“不行吗？”祁霁按下大拇指，不解问道。
不，这根本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再怎么化妆，也改变不了小白是只大型灵兽的事实。
“花……庄？是啥？”小白倒是跃跃欲试。
“要试试吗？”祁霁的大拇指像弹簧一样蹭地弹出。
领导还在思考该如何和小朋友解释之时，祁霁和小白已经嘀嘀咕咕商量完毕，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所以……
“狼呢？”我那么大一只狼呢？
而真相是——临走时，两位乖宝宝不忘给领导打声招呼，但领导沉浸在思绪中，完全、没听见。
“这样真的能行吗？”小白乖乖趴在地上，方便祁霁动作。但鼻尖充斥着的各种奇怪味道，让它心底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忍不住出声问道。
“放心吧，我可以学了好久，肯定能成功的！”虽然唯一的观众闭上眼，啥也看不见，依然不妨碍祁霁本人拍拍胸脯，自信保证道。
“真的吗？”小白没怎么上过网，不然的话它绝对不会任由祁霁对它的脸下手。
毕竟祁霁嘴上说的学了好久，仅仅只是看了半个小时的化妆视频而已。
但在场的除了个没常识的灵兽，就只有一个异常自信的祁霁。
所以，这项离谱的活动得以顺利进行下来。
没办法，找了好几家美容店都没人愿意接这单，只能靠自己。
嘶——
粉底液长什么样？素颜霜又是什么？口红怎么有那么多颜色？内眼线和外眼线到底有什么区别？
……
数不清的问题同时朝祁霁袭来，她像对待阅读理解一样死死地盯着一系列难题。
但——
解不出来就是解不出来，这种题甚至没有个固定的公式，也不能套用之前的知识，全靠感觉这种莫须有的玩意。
既然如此，那就——
不、想、了。
祁霁随手从临时购买的化妆包里拿出瓶液体，随手抹了下去。
小白狼如其名，拥有着如月光般洁白的毛发，而这种过于纯净的颜色，即使人类再进化个几千年，也绝不可能冒出个这样的肤色。
所以当人类的化妆品涂在它的毛发上，只有一个结果——
它身上多了块灰色斑点。
……
祁霁不甘心自己的化妆事业就此落幕，于是翻找出其他化妆品，试图补救。
而结果——
“啊啊啊！！！”领导好不容易找过来，却看见这一幕，一口气没上来，跌倒在地，只来得及发出一长串的尖叫。
“是因为我太好看了吗？”小白试探提问。
对祁霁的盲目信任让它下意识忽略掉这种尖叫，和当初人类第一次见到它而发出的惊恐尖叫差不多。
祁霁保持沉默。
真奇怪，明明阴影涂了，腮红也画了，高光也没落下，甚至她还别出心裁地抹了个口红。
最后呈现出的却是一只像是在泥地里翻滚后爬出来的不明生物。
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