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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不吵不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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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不吵不相识
应心瑭执刀就往一人脖颈上抵,手腕上受到狠狠一击,刀子差点脱手才知晓这两人刚才原来是不敢对公主下手。
“哎误会——”她挥刀连连后退,靠近身后的人喊道。
“拿下她——抓活的。”
“什么?你刚才还求救——说招我为驸马呢?”
应心瑭听不懂这公主颠三倒四的话,看见那两人听命向自己袭来,生气地问道。
“害本公主出糗,不拿你拿谁啊。”
“你——”
这都什么事!
应心瑭可算知道这两名侍卫刚才有多让着公主了,她躲着两个人的拳脚,十分吃力。
无冤无仇,她不欲缠斗,一刀挥出去逼一名侍卫退避两步,趁机掏出姜遣给的符纸,唬道:“我是修真者,不想死——”
“嘿——”在一边观战的姑娘,突然上前一掌劈了下去。
应心瑭话没说完,就惊讶地看见一名侍卫嘭地一声倒地了。
紧接着,还在与她缠斗的侍卫,刚回头查看,就挨了同样的袭击。
“哼——终于把这两个武功最高的解决掉了,耽误我好几天了。”接连袭击两人的姑娘溜圆的眼睛一眨,一脸自豪地说道。
应心瑭没放下手里的短刀,谁知道这个公主会不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她刚才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好脱身,毕竟这样就把符纸用掉太浪费了。
“你到底什么人?”
这公主和两名侍卫的——争执,好奇怪啊。
“费国公主,周孟夏。”周孟夏揉了揉将人砸晕的右手掌,圆鼓鼓的下巴一抬。
费国?好像从鲁国过来的时候听到过,很小的一个诸侯国。
孟夏,这是平民百姓最喜欢的季节了。
人间四月,万物复苏,春麦长苗,不冷不热。
不用忍受寒冷的冬日,不必苦熬炎热的酷暑。
特别是,还能吃到清爽可口像珍珠汤一样的鲜菱羹子。
应心瑭看着和鲜菱羹子一样,面容盈润透白的人,问道:“公主,你为何打晕他们?”
“我离家出走啦,他们碍事。”周孟夏依然自豪地说道。
应心瑭心想这有什么可自豪的,说道:“费国离这儿也没多远吧。”
“看在你有功劳的份上,本公主允许你跟着,以后带你回费国。”
周孟夏甩掉所有人才想起,万一路上要使唤人怎么办啊?
“公主,民女有急事,告辞。”应心瑭要入仙门才不想去费国,不知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公主到底要干什么。
“你站住——你敢走——”周孟夏抬肘收剑入鞘,赶紧追了上去。
“你是不是要去忎峄门,我也是啊。”她刚才听见这打扮奇怪的同龄人,说自己是修真者。
应心瑭已经甩了身后的人一段距离,听见是同路者顿住极快的脚步,转身问道:“可有信物?”
“有啊,不就是文心简嘛。”周孟夏说谎不打草稿,她知道那个退婚的人,手上有这么个信物。
纷杂嚎叫从落日余晖方向传来,林中树荫压的更低了,周孟夏下意识地张望。
应心瑭看见周孟夏明显有点慌的神情,忍住笑说道:“害怕的话,就跟上我。”
周孟夏还在想,没有侍卫跟着,好像也不太好,自己还没孤身一人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好——”欸不对呀,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要跟上别人呢。
“我让你慢点,你也急着找人算账嘛!”周孟夏气喘吁吁地跑过去了。
应心瑭步伐速度不减,问道:“公主,你没马车吗?”
周孟夏累得掐腰撑着,说道:“为了将一些人引开,弄丢啦。”
“那你找谁算账?”应心瑭好奇。
“找——哼——修真了不起啊,就可以在婚期将近时退别人婚。”周孟夏想,她可没打算缠着钟离宥,她只是忍不下这口气。
“那是挺委屈的。”应心瑭转头,正视身边言语忿忿的人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明明受委屈的是我——”可别人都认为是她不识好歹,等几年怎么了,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修真者啊。
后面的话她没直说,谁要跟个傻子似得,等钟离宥修真有成再成婚。
他不过是钟离国压在费国的质子,竟然敢推迟婚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结伴行了两日。
应心瑭休息的时间甚少,周孟夏有些受不了了。
“还是找有客馆的路走吧。”周孟夏蹲下敲了敲小腿,不肯站起来。
应心瑭站在晨曦中,看不到想象中鬼斧神工云雾缭绕的仙山,找不见挂在天空熠熠生辉的宫殿。
“好,我们往那边走走看。”她也担心抄近道走偏了,反倒误了入仙门。
一个时辰后,周孟夏小口喝着应心瑭递过来的水壶,末了拿出丝帕轻拭唇角的水珠。
“到底还有多远——”她看着远远近近层峦起伏,直嚷嚷着热。
两个疲倦的少年一路风尘仆仆,沿着蜿蜒的山中小径走着。
跑这么长时间确实出汗了,应心瑭一只手没什么用地扇点小风,看了看不远处的溪边说道:“好像山越来越多,应该快到了吧。”
她又拿出文心简,拍了拍周孟夏说道:“字迹有点反应,闪了闪,说不定快碰到结界了。”
“那行,去那边,我要洗洗脸。”周孟夏抬手抹了把额发边的细汗,嫌弃地甩了甩手。
应心瑭正要蹲下,忽而看见清波一圈圈地荡漾过来,伴随着轻微的哗哗水声。
“等一下——”她把正要将手浸在水中的周孟夏拉起来,眼尾一甩示意上游有人。
“跟我们一样入仙门的吧。”周孟夏不高兴地站起来,跟着应心瑭走,暗道在野外没人伺候真不舒服。
溪边野桃树的嫩芽刚冒出来,黄中带粉夹绿的,甚是清新可人。
桃林下几丛半人高的连翘竟然已经开花了,淡黄薄如雪片的花瓣令人神清气爽。
应心瑭一点都不觉得热了,刚才还以为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人埋伏,转念一想偷袭的话,弄出动静干什么,干脆过来看看是不是同路的仙友。
钻出枝干不太高容易划到人的野桃林,隔着一片花香四溢的连翘,看到眼前景致,应心瑭很是惊叹,周孟夏极其羞恼。
两人从脚到头,又从头到脚 ,打量着目之所见的男子,一来又一回,一来又一回。
她们二人虽然一个是平民一个是公主,可平日都没有如此看人的习惯。
奈何所见之人,卷着裤腿撇开衣摆,露着两条肌理匀称的直白小腿,两只还湿漉漉的脚踩在溪边圆滑的石头上。
轻薄泛着柔光的浅水绿色衣衫,就如此时正月里的野水,在闲山风语中阵阵拂动。
嵌着蜜色边的丝绣衣襟,开到沟壑之处,松松地贴着丘起丘伏交叉在胸口中间。
半披未束起的黑发,只用极简的弯月形玉饰别在后脑,和应心瑭的半披发有点像。
只不过此人头发长至腰际,不像应心瑭的那么短只到后背琵琶骨,披在后背的长发也没有用绑带缠住。
他脸侧的丝发,搭在露出一半的锁骨上,随风挠来挠去好不自在。
修长的脖颈中,还挂着细细的链子,最下垂着一把小剑似的坠饰。
应心瑭的目光,还在丘起丘伏中间,那把荡来荡去的坠饰上晃悠。
“本公主差点用了你的洗脚水——洗脸!”周孟夏喊着就要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