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白教堂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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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尽量坐在离格兰菲迪更远的那边沙发里，心跳加速也要强行抑制。
“格兰菲迪…”莱伊问，“你听说过麦卡伦这个人吗？”
然后表情自然一点，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格兰菲迪看过来了，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威士忌？”格兰菲迪沉思了两秒，果断地摇头，“日本分部的人员名单里没有这个人，也许是欧洲这边的成员…”
眼神里带着纯粹的好奇，扫过来了，深紫色的眼睛眯了眯，看不清情绪，只能感受到那种漫不经心的探究，如阴云一般笼罩在莱伊的头顶。
“怎么问起这个？”格兰菲迪问。
“今天你叫我去取优盘的那个小鬼，提了一嘴。”莱伊说，“也是威士忌…我有点好奇，苏格兰的威士忌小组到底有多少人。”
很好。话题转移开了，视线也转移开了。
“我什么时候去查查吧。”格兰菲迪若有所思地说，“说实在的，我也确实有点好奇苏格兰的关系网…”
莱伊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没有表露在脸上。
格兰菲迪的不知道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顶多有点失望而已，只是有点，还不够让他死心——他在日本也有几条埋起来的暗线，全都没有听说过麦卡伦这个名字。也算好消息，至少证明了莱伊的这几条线查到的东西还算可靠…也许麦卡伦已经死在了欧洲，也许他现在去了北美养老…又或许他还在日本，只是牵扯到了什么秘辛，所以被下令封禁一切消息。
所以也许麦卡伦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所以他只是移开了目光。
格兰菲迪似乎没有感受到莱伊一瞬间的伤春悲秋，他只是带着狂热的表情把优盘插进电脑，敲敲打打了一阵，调出里面的压缩包来——今天他已经在安全屋的客厅抱着电脑坐了大半天，等待这份情报很久了。最后一步就是这个优盘，格兰菲迪现在简直亢奋地要命，决心就在今天找到他们应该去的目的地。
“…我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地图，没想到能这么详细来着。”格兰菲迪有点好笑地捏了下眉心，看着眼前的三维空间图“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去…我们是不是有点僭越了？。”
“行了这个梗你已经用了三次了，别装谨慎了，你根本没有那么守规矩。”莱伊吐槽，然后指着三维地图里占地面积明显超模的地下二层三层，“从地下入手，排除地铁和地下军用民用设施，找一块占地有这么大的完整空间应该不算难。”
“是啊…”格兰菲迪已经在另一边点开了赫尔辛基的城市总规划图开始比对，“只要它不在太外围的山里…”
似乎离找到目的地就差一步。
就在这时，门锁突然发出了动静。两人同时向那边投去目光。然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安全屋的门被推开，苏格兰探头进来，“晚上好，”他说，然后似乎对客厅里凝重的工作气氛很是吃惊。
“呃，在忙？”他问，把手里装满食材的塑料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我还以为这两天你们会好好休息，毕竟没有人给你们布置任务…”
格兰菲迪和莱伊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一眼，一种微妙的心情环绕在他们喉间。苏格兰换鞋之后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在查什么呢，我能看看…？”
在看到三维空间地图的时候他也沉默了，参与进了两人微妙的对视里面。
“…怪我，”苏格兰有点好笑地叹了口气，直起腰，“没给你们说清楚要干什么…你们不会这两天都在忙这个吧？…好厉害，这张图我都没看过。”
苏格兰有点想笑，而且快要憋不住了——对啊，这两个人全是卧底，他这怎么把这茬忘了，这两瓶威士忌肯定没法安安稳稳地待在安全屋里等苏格兰结束任务。他看到两位卧底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实在没法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连忙转头遮掩一下脸上的笑容。
“真没想到你们是这种闲不住的人…”他憋着笑说，给两瓶威士忌找了个台阶下。“但是现在是在身份审查欸…就是要你什么都不干等着查出点什么东西之后被一网打尽啊——”
面前的两名威士忌面如土色。
被组织通知做身份筛查的大多是已确认的卧底，无线电静默48小时，解除身上的所有武器，待在不允许随意出入的安全屋里单人关押，想看看他们会不会鱼死网破，让组织得到些更有用的情报——还是因为当年麦卡伦的事情才设立了这种制度来着，让人觉得有点地狱。
不过苏格兰在得知自己也在这个身份审查之后就安下心来了，应该是boss又想给他多布置点任务做而找的借口而已，根本不会进行实质性的审查。
“——不过这一关已经过去了。”于是苏格兰把结果告诉威士忌们，“boss让我给他亲自解释了这几天的事，又让我将功补过地做点任务…所以已经结束啦。”
“所以我们来吃大餐吧！”他扬起一个颇为阳光的微笑，“我来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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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格兰菲迪来评价的话，苏格兰的厨艺是好的。格兰菲迪是不够专业，但是他确实见过足够专业的人，警校时期小降谷小诸伏偶尔给他们做过两顿饭，好吃到他和小阵平差点把舌头也嚼碎咽下去。而苏格兰似乎和小诸伏师从同派，手法都类似，但是最致命的一点就在于，苏格兰太热衷于创新了。
就是非常纯粹的创新。格兰菲迪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苏格兰在芝加哥的时候要把煎好的牛排裹一层巧克力。不，不是难吃不难吃的问题，这个点子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想出来的啊？
是，黑巧的苦涩中和了肉的油腻，冷却之后的巧克力凝固，还让这道菜口感的层次感又上了一个台阶。但是连莱伊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创新，他在皱着眉尝了一块苏格兰的巧克力牛排之后做出了重要批复，“…竟然不难吃。”他说，“但是卖相和口感有点像干嚼蟑螂。”
格兰菲迪顿时对这人燃起了敬畏之心。
就像现在，格兰菲迪眼睁睁看着加入小苏打之后，锅里原本蓝色的汤逐渐变得粘稠，冒出了许多绿色的泡泡，心里一阵不安，“苏格兰，”他问，“我错了，我不该私自查组织的重要情报…你能不能不要再熬毒药了？”
苏格兰正在尝另一个锅里的食物，排骨在番茄浓汤里翻滚着，已经被染成了那种让人很没食欲的粉红色，“不是毒药，好吃的，不信你尝尝。”他认真地说，又往汤里加了一大勺番茄酱。
你不会等会要把这两个食物混在一起吧，我真的会立刻飞回日本喔，我没有再开玩笑喔，格兰菲迪冒出了满头的冷汗。
这时莱伊突然推开了厨房的门，“苏格兰，有你电话，”他说，“是琴酒的来电。”
“哦哦我还在忙，”苏格兰说，“你帮我接一下——开免提。”
莱伊按下了接听键。
“琴酒！”苏格兰说，他的声音在两个锅咕嘟嘟嘟的声音之中失真，“你要来吃饭吗——”
琴酒沉默了两秒，“现在是谁在拿着手机？”他问。
“我，莱伊。”莱伊回复他。
“芬兰的报警电话是112，食物中毒拨打这个号码，别一下子吃死三个。”琴酒说。
格兰菲迪听到苏格兰小声骂了一句，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有什么事快说，琴酒，”苏格兰拉长了声音，“我这边还煮着汤呢。”
“我来传达boss的指令。”琴酒说，“你们三个得将功补过，去帮boss谈一笔生意——就在赫尔辛基。然后你们就可以回日本了。”
“具体的事项等会会发到你的邮箱——你自己分工，苏格兰，但是让另一瓶威士忌负责狙击。我不在赫尔辛基，没人看着你。”
莱伊耸耸肩，“在场有一个人想起来我是狙击手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后格兰菲迪发出尖叫，“苏格兰！看看你绿色的汤！要溢出来了啊！”
于是苏格兰连忙去照顾另一个锅。琴酒一句话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让我连轴转，”苏格兰抱怨，“我又不是工作狂——下个任务我来当指挥，你俩到场完成。”
然后他把那锅绿色的汤搅了搅，倒进了番茄排骨里。
两种诡异的颜色逐渐融合，融合，最后变成了一锅客观意义上黑色的汤，还有荧光粉色的肉块飘来飘去，看起来简直不像人类能做出来的食物。这次连苏格兰都愣了一下，“应该…是这样吧…？”他迟疑地说，“小苏打里的碱和番茄里的果酸混合好像是有这样的反应…”
莱伊欲言又止，“苏格兰，”他说，斟酌着字句，“你有点太喜欢黑色系的食物了。”
格兰菲迪一直在旁边无声地尖叫，像方圆百里唯一的正常人。
“但是绝对是好吃的。”苏格兰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我做的菜放一百个心——不可能难吃。”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白教堂 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