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炮灰哨兵！［向哨］》半句话

18、chapter 18

　　三轮弯月悬在天幕，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月亮，但白时虞总觉得第三个要比其他的明亮一些。
　　水母生物声音响起，近在咫尺，又仿佛来自遥远的深处：“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你是谁？这是哪儿？”白时虞问。
　　水母生物回答：“我就是你，这是你的精神图景。”
　　精神图景是哨兵或向导具象化的精神世界，更是他们真实的精神状况的体现，有着独一无二的样貌。
　　当一名哨兵陷入狂躁失去认知时，向导可以通过精神链接进入其中，将狂躁的哨兵带回，重新建立与现实的联系。
　　“不可能。”白时虞反驳，“我的精神图景长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
　　水母生物像是看到了嘴硬死要面子的孩子，声音带着笑意：“不信也没关系，这是你既定的未来，孩子。”
　　一个人的精神图景的样子，完全反应了甚至连本人都可能意识不到的真实心理状况。
　　一个外向活泼的哨兵的精神图景会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而一个待人接物冷漠至极的哨兵的则可能是雪原冰川。
　　白时虞不觉得也不相信有什么能让自己的精神图景变得如此荒芜。
　　“哈？”白时虞冷笑出声，“现在流行说这种胡话了吗？不久前也有个傻*在我面前预言了我的未来，要不你俩同意一下口供？你的骗术比竟然他的还要拙劣。”
　　“不，那不是，我是来帮你的。”水母生物如是说。
　　“帮我？”白时虞挑了挑眉，丝毫不相信它的鬼话，“不如信下次换成我做帝国皇帝。”
　　水母生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白时虞更加不屑，反问道：“放弃什么？被你洗脑成傻子？”
　　水母生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电光火石间，白时虞的脑海闪过一幅画面，没等他看清就转瞬间消散，再努力回忆，脑海中一片空白。
　　奇怪。
　　眼眶酸涩，胸腔中萦绕着一股强烈的悲伤，白时虞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忘掉了什么。
　　白时虞茫然地样子不似演戏，确认他确实不记得之后，水母生物似乎有些失望，轻轻地挥动了一下触手，轻声说道：“既然你依旧执迷不悟，那就回去吧。”

　　白时虞感到一阵晕眩，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奥斯温阻挡的动作、池序惊慌的面孔，无一不在告诉白时虞，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出来与他被触手刺穿，只是过了一瞬间。
　　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让白时虞回过了神，奥斯温面色焦急：“小虞，你感觉怎么样？”
　　“啊？啊……”白时虞愣愣地摸了摸胸膛，“没、没事。”
　　奥斯温这才松了一口气，说起了自己的发现：“方才的触手应该是精神力残余的映像，而并非实体，是我没有及时发现。”
　　“什么？”
　　这话就有点恐怖了，拥有高等级精神力的向导在特定的训练下，可以短暂的留下只有哨兵和向导才能察觉的精神力映像。
　　精神力映像十分逼真且不具有实体，极具欺骗性，唯有精神力等级更高的哨兵和向导一眼察觉。
　　而让作为S+级向导的奥斯温无法察觉的精神力映像，意味着有“人”的精神力比S+更甚——这是自星际时代开始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认识到这个事实，众人皆是一惊，这个“人”究竟是谁？或者说，这个“人”究竟是敌还是友呢？

　　为了寻找答案，众人四散检查地下室中残余的数据和文件。
　　白时虞在桌子上的一摞杂乱的文件中发现了一张残存的实验记录：
　　［星历1032年，9月26日，11：24A.M.
　　实验项目：第一次□□与哨兵融合实验
　　实验目的：探究污染生物细胞融合对哨兵□□□□的影响
　　实验材料：
　　轻污染蝙蝠（未发生明显变异）、B级哨兵、□□
　　……
　　实验记录：
　　第一天：哨兵无明显异常反应，心肺功能未发现异常，精神状态良好。
　　第二天：哨兵精神低落，出现昏睡症状。
　　……
　　第七天：哨兵称背部有灼烧感，伴有撕裂的疼痛，实验员观察后发现，该哨兵肩胛骨处长出了额外的骨骼。
　　……
　　第十三天：哨兵身后生出与蝙蝠相似的无爪肉翼，但肉翼发育情况较差，无法起到飞行的作用。
　　……］
　　白时虞唤来池序，将实验报告递给了他。
　　池序快速地阅读完，再次扒拉了一遍发现实验报告的那堆文件，在下面又找出了数十份类似的报告，没忍住爆出了一句帝国粗口，“***！疯子！这绝对是疯子，居然敢私下做人体实验！”
　　奥斯温听到“人体实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快步走了过来，从池序手中接了文件。
　　奥斯温快速报出一个时间，快速安排下去，“搜查一下这个日期开始，失踪的所有哨兵信息。”

　　“滋、滋滋。”
　　白时虞倚着的破损仪器发出了轻微的振动声音，在爆炸中炸得只剩半块的屏幕骤然亮起，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光标闪动屏幕上出现了两行字：
　　［对了，孩子，差点就要忘记，给你这次的见面礼了，希望不会太晚。
　　以及，我已经开始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了。］
　　字幕闪烁了两下，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一段模糊的视频：
　　从相似的房间布置可以辨认出，视频里的场景正是这个地下室。
　　一个金发男人背着摄像头坐在仪器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身后便是存放着触手的玻璃容器，只是无法通过视频判断，这个触手究竟是实体还是精神力映像。
　　就在白时虞要为这近十分钟没有变化的画面感到不耐烦时，另外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走进了镜头。
　　“弗莱彻？”池序认出了这个人，惊讶出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视频中 ，受到视角的限制，不知道弗莱彻与金发男人交涉了些什么，只见金发男人表情从不屑转变为难以置信再到兴奋得涨红了脸。
　　而弗莱彻则是淡然地拍了拍金发男人的肩膀，随后退出了视频拍摄的范围。
　　金发男人则是在兴奋过后重新回到了仪器前敲敲打打，不多时拔出了数据卡，并从玻璃容器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触手，离开了地下室再也没有回来。
　　而就在金发男人离开不久后，弗莱彻又再次返回了地下室，在仪器上输入了一串指令，才再次离开。
　　池序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他不是一直生活中偏远星系吗，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而且看时间，这还是发生在积分赛之前！”
　　这不对。
　　白时虞思考，觉醒剧情里的所有事情，都在按序就班的发生。
　　但，据他所知，弗莱彻那日结交池序失败后，第二日就在顾川的安排下住进了帝国军事学院适应环境，第三日就是开学报道，那他是何时来到的这里？
　　白时虞努力地回想，是他遗漏了什么剧情吗？却意外想起来了一个事情，剧情的后半段，弗莱彻的后宫出现了一位希莱特家族的私生子，而希莱特家族最典型的特点就是那一头罕见的金黄色发色！
　　“那是你既定的未来。”
　　枯木林中见到水母生物时说的话，再次出现在白时虞的脑海。
　　“不，那不是，我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