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选择》悦竹研

16、去找工作了

　　“废话，工资当然重要。不逗你了。要去超市转转吗？家里没菜了，想吃什么去看看。”
　　“去哪个超市啊？去家附近的那个吧，学校附近的不好。”陈阳背着自己的书包，还帮刘琦提着他的公文包。
　　“学校附近的怎么不好了？给我讲讲。”
　　“就是，就是，想起来了，我们要掂老远的路呢，太沉。”
　　“可以打车。"
　　"好吧，我怕遇见同学，不好。满意了吧，你明明都知道，还问。”陈阳气冲冲的就往前走了，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慢点，慢点，我今天崴着脚了，走不快，让着我点。回来。”刘琦说着就蹲下不走了，要不是陈阳回头一看他真蹲那不走了，他估计真在那蹲一夜了。
　　陈阳快步走过来，”我知道你是装的，我慢点，好了吧！“
　　“被识破了，嘿嘿。你扶我一把。”刘琦在陈阳的搀扶下才站起来，他才不会说他是因为把腿蹲麻了才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呢。
　　“来，我道歉，包我来拿。”刘琦就去拿陈阳手里的包。
　　“求之不得，拿着吧，你应得的。”陈阳在前面走着，刘琦一边跟着，一边骂自己为什么要拿那么重的东西。
　　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也没剩几个人了，一对情侣，两个单独走着的路人。“你慢点，那个女生有点眼熟啊，是那天给你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吗？”
　　“哪个眼熟啊？”陈阳随着刘琦的目光看过去，他一眼就认出那是闻辞了。即使灯光昏暗，那样明艳动人的女生也很容易让人认出来。不知怎地，陈阳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闻辞在走到他们两个身边的时候开口了，“还记得我吗？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他是我现在的老师。她叫闻辞，上次没来得及和你说。我们初中就认识了。”
　　“你好，我叫刘琦，是陈阳的—朋友。”刘琦率先伸出了手，闻辞看了看陈阳之后才握了刘琦的手。
　　“他欺负你了吗？怎么感觉你有点怕他。”闻辞转向陈阳说。
　　“没有吧，害怕老师这不很正常。况且也没有很怕。"陈阳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所以，初中害怕同学，现在又害怕老师，很正常？”闻辞对他的回答发出了质疑。
　　“我们还有事情要忙，你，你要走吗？”陈阳十分明显的在转移话题了。
　　“看起来不太想理我啊，没事，我的联系方式你应该还有吧！被人欺负了就找我，我帮你出气，价钱都好商量。走了。”闻辞总是这样的，来无影去无踪的，又独来独往，完全无法猜她在想什么。据陈阳所知，她对每个人都很冷漠，包括她的家人。
　　陈阳抬头观察刘琦的神色，不太好的样子。“嗯，她走了，我们也走吧！”
　　“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陈阳，她对我的看法好像不高啊！”
　　“何止是不高，简直她都没好好看你。”陈阳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怎么可能，你多好啊，去买菜了哈。你别问，我给你拎包。”
　　“可别，我还是想知道。包我拎，你说话，不对，那叫解释。她为什么说那些话，她喜欢你吧不会？”刘琦一手拎包，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只怕他一会儿又跑了。
　　“哎，你别拽我，我，我不跑。我给你讲你松手好不好？求你了。”
　　“我松手了，你别耍滑头，要不回家了我也饶不了你。”之后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阳讨好道，“绝对说实话。”

　　在路灯昏暗的光下，盛夏的夜晚微风拂过，不太热，很适合散步。陈阳和他说了一路自己初中的事情以及和闻辞认识的过程，包括自己受欺负的事情，他讲了一路。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看着好像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一直在观察刘琦的反应。
　　刘琦听他讲了一路，不想打断他，俩人就径直走回了家，连菜也没买。
　　算了，早上起早点去买菜吧。本来晚上就也买不了什么菜。刘琦想着。
　　但陈阳说了一路却没有一个字提到他爸爸的，刘琦也没在外人面前提到过他爸爸，他多多少少知道了陈阳对他爸爸的态度，就也没有问。
　　“到家了？我们还没去超市。”陈阳看着正在开门的刘琦，“你没提醒我。”
　　“是啊，是我的错。现在说出来以前的事情还难受吗？你好像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进去吧！”刘琦推开门说。
　　“不难受，都过去了嘛！你不问我都忘了。”陈阳接过刘琦手里的包放到桌子上。
　　"希望你真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要向前看。不过，你还留着闻辞的联系方式是为什么，不能删了吗？“
　　“忘了删就。不过，为什么要删啊？”
　　“好，不删。我做饭。”刘琦的声音提高了整整一个度。
　　其实，陈阳没说实话，他手机是高二的时候买的，号码是他特意存上去的，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存这个号码。可能是感激闻辞曾经帮过自己吧，虽然看起来只是一桩交易。

　　吃饭的时候刘琦告诉他，“你看看工资到账没，钱两天已经转给你了。明天我要去和你班主任办交接就不在这学校工作了。”
　　陈阳虽然早就知道了刘琦不久后就要离开了，但是还是很伤心，发工资的喜悦一下子就消失了。“那明天晚上还能一起放学回家吗？”
　　“可以啊！我等你，如果快的话，我先回家，之后来接你放学。”
　　“好。”陈阳就吃了很少的晚饭，收拾东西也心不在焉的，还差点摔了一个碗。刘琦倚在门边看着他，“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舍不得我走吗？”
　　“哦，你过了明天就不是我老师了，我巴不得呢！”陈阳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洗碗池，“没想好送你什么礼物而已。”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我可以给你个建议，你方便给我画一张肖像画吗？感觉你应该学过画画，画的很好。”
　　“你怎么知道的？我学过画画。”
　　“看你在书上画小人儿了，画数学书上了。但是我挺喜欢的。”
　　“没有吧，我，在好好上课啊！尤其是你的课，我都洗耳恭听的。”陈阳心虚地一会儿搓手一会儿又搓衣角。
　　“是吗？我去找你数学书看看我讲到哪儿了，没记错的话，你画小人儿的地方是我讲过不久的，很难看不见啊，我的宝贝，承认吧！又不会批评你。”刘琦说着把厨房的灯关了，“忘了你还在里面，出来吧，看你都刷完了。”
　　“关了吧，算了，我关吧！你别捣乱了。”陈阳拿了帕子擦着手，“嫌我碍事我就走喽。”刘琦转身走到了客厅。
　　“你先别走，能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吗？我给你画。一晚上我就能画好了，不会耽误明天上课的。”
　　“你来我这屋拿吧，在我桌上，你找找，我要去洗漱了。”
　　这是陈阳第二次来到刘琦妈妈的屋里了，这次是被许可的。陈阳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照片，是刘琦当时发给他妈妈的那张照片。另一张被好好裱在相框里的那张照片是刘琦和妈妈的合照，猛地一看和陈阳妈妈还有点像，陈阳也没多想，就拿着桌上那张照片走了。
　　陈阳拿着照片回屋里又仔细看了看，他平时是没有怎么仔细看过刘琦的脸的，一直盯着别人的脸看也不太礼貌。这张照片拍的很好，其实也不能这样说。陈阳想，人长的好看才是最主要的，他甚至想到时候画完了就告诉刘琦说自己把照片弄丢了，然后偷偷藏起来。说归说，陈阳感觉这样不太好。
　　看着那张照片，陈阳能看出这应该是几年前拍的了，有点稚嫩，现在就是更加成熟的长相了。即使是十几岁，刘琦的五官都很出众了，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这张照片里眼神有点冷，还是现在比较好看。这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和曾经的自己很像。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有将近半小时才开始动手画，其实绘画刚开始很难，画顺了就很快了，质量也会很高。
　　不出意外的陈阳先画了刘琦的眼睛，不过是按他平时的眼神画的，那样才可爱，陈阳想着画着。鼻子，嘴巴，额头，完全是按陈阳的喜好长的，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一个半小时后，肖像画完成了。陈阳对他的作品很满意，对自己画的画很满意，他这样告诉自己。

　　刘琦也没闲着，他已经做好了几份简历，都不太满意。他一心扑在学习考研上，几乎没怎么考虑过找工作的事。现在开始重新学习找工作的大致流程还是有点难的，焦头烂额了好像，果然，人还是要给自己留好退路的。
　　忙着挑适合自己的工作，做简历，投简历，还要看通勤时间等等。好麻烦啊，还是上学好，刘琦心里想着，一直忙到近十一点。要是明天回来早的话还可以去附近人才市场看看，刘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