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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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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阳约他在过去在海城风光一时的艺术村见面。
说是艺术村，只不过起先是美院学生毕业后聚集的地方，后来吸引了音乐学院和戏剧学院的学生共同扎堆，艺术氛围浓郁，好像乌托邦一样。
后来真来了一批艺术家在那里住下了，艺术家买了农民房的地基推倒重建，建筑各有特色，吸引了不少游客来参观。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来参观的人流量太多，相关部门为保障游客安全也来调查，结果所有建筑全都属于违规搭建，下令拆除，艺术家走了，艺术村瞬间失去活力，一片萧条。
秦俞问他去那地方干什么，不会是为文人情怀买单吧，李彧说钟阳推荐那边有家很正宗的意大利餐厅，他约了钟阳在那边吃晚饭，据说那家的披萨很独一无二。
“我做的披萨也独一无二，我向您诚恳的推荐我自己。”秦俞信誓旦旦。
钟阳到停车场接他们，见到秦俞并不惊讶，反倒是早就料到秦俞会来，“我带你们去，我朋友借了个场地给我，让我随便用。我们这边水果挺便宜的，木瓜芒果很多，附近有果园，要不要买点回去。”
他热情的介绍。
“我们是要干什么？”秦俞问钟阳。
“试戏啊。小国的角色基本是定下来了，小菲我打算就让李彧演了，他和你说了吧。”
“没说。”秦俞看了李彧一眼，目光锐利，像是在指责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知会一声。
“先看看对方能不能看得上我吧。”李彧没演过戏，觉得自己的演技在专业演员眼中大概十分蹩脚，“可能还是要找表演系出身的演员。”
“你也别妄自菲薄，你看我跨界不是也垮的好好的嘛。我说你行你一定行。”钟阳鼓励，“我挑的那几场你都好好准备了吗？”
“准备了。”
钟阳选的是小国和小菲跳交谊舞，小国顶撞了小菲的惩罚，为了赎罪自愿给他当□□马，和最后小国功成名就却无法摆脱小菲的操控，最终吞枪自杀的一段长台词。
“骑在安森先生身上这一段…你说他会不会介意？”李彧有点担心的问钟阳，钟阳让李彧放心，安森是专业演员，他分得清演戏和现实的边界。
“就算是让秦总来演这样的片段也毫无怨言吧。”钟阳转头问秦俞。
秦俞点头，“如果我决定出演，一定是读过剧本所有内容，那自然是会在拍摄过程里完全配合。”
骑在秦俞身上，让他含住自己的领带当缰绳，还要用手抽他的屁股…光是想象，心脏就在狂跳。李彧的脸不由自主的烧得满面绯红。
“别害羞啊。”钟阳苦笑着说，“也挺为难你的，毕竟文学塑造出来的只是一种形象，可以很纯粹很超脱，演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俞摸了摸李彧的头发，揽住他的双肩拢向自己，“你别太紧张，安森是个很好的演员，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提前指导你会好很多，至少交谊舞，我很在行。当时拍《寻找她的踪影》的时候跟着导演组请来的交谊舞老师学了很久。”
有一瞬间，李彧是想抱秦俞的。
如果他不是同性恋，他们一定是最好的兄弟。
安森见到秦俞十分意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一脚绊倒了折叠凳，整个人也跟着摔了一跤。钟阳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安老师，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你怎么没和我说，和我演对手戏的是秦先生。”安森的口气十分震惊。
“那还真不是。秦总这高大威猛的形象也不适合啊。”钟阳把凳子扶好，让安森坐上去，“和您搭戏的是这位…”
“本剧的作者，也是编剧，李彧。”
钟阳刚准备编一段，话头直接被秦俞接过去，安森备感意外，赶紧和李彧握手，“你好你好，《纨绔》的原文和剧本我都看了，真的很震撼，我没想到作者居然这么年轻，你写的属于是我们上一代的故事，我看过很感慨，笔触唯美又辛辣。”
李彧被夸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别人对他真诚的时候，他总是容易害羞。
“他们剧组的经费有限，而且小菲这个人人物形象比较复杂，导演钟阳认为小菲本人的外貌很贴切原文，所以想让他来饰演这个人物。
李彧本身没有演戏经验，但是他很聪明，有这方面的天赋，拍摄期间还需要您多指导担待。”
“客气客气，秦总您都说有天赋，那一定是好苗子。”
“我年龄小，您叫我小秦就好。”秦俞主动和安森握手，口气谦卑真诚。
安森依然不改口，喊他秦总。
大家客气寒暄了一番，钟阳安排试戏。他带了便携式小音箱，播放一支爵士舞曲。
小菲曾在家中目睹过他的父亲和继母跳交谊舞，继母穿一袭藕色旗袍，身材玲珑，舞姿曼妙。
交谊舞是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是小国实现阶级跃迁必须要学会的舞步。
小菲让小国报了交谊舞班，他和小国一起去，穿大红色丝绸旗袍做小国的舞伴。
小国非常笨拙，老师怎么教都教不会，小菲则一点就透，就连老师都哀叹，“可怜的瞎女人，你要不是个瞎子，怎么会被这种笨男人骗到手。”
后来小菲面子也挂不住，让小国陪他到舞蹈教室，看他和别的男人跳，小菲先学会，再回家教慢慢教小国，小国受不了小菲和别的男人跳舞，两人之间爆发争吵。
交谊舞李彧是跟着网上视频学的，学个皮毛，尚能应付表演。
安森搂着他的腰非常笨拙的配合着李彧的脚步，李彧注意力全在舞步上，很难再融入戏中人物角色。他有点气馁，觉得自己有点拖后腿了。
演戏比他想象的困难许多。
钟阳让他们再来一次，李彧情绪到位就可以，台词他来念，秦俞提醒他，小菲身上那种拧巴感你再表现得夸张一点，肢体可以做大一点。
第二次试戏的情况要好很多，他咬准了小菲傲慢无礼的气质。
钟阳说，学得很快嘛，再来几次就成了，连安森都夸赞，确实是很灵，一点就通，别小看这个片段，钟阳为了试我专门挑了一些特别难的场景。
“你看我做一次，看一次，你一定就明白。”
秦俞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让安森搂住他的腰。和安森比起来，他魁梧又高大，在融入戏中角色后，他表现是蚀骨噬心的妩媚，他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模仿脚上穿着高跟鞋的小菲，舞姿轻盈又自信。
他的步伐迈得很大，安森饰演的小国要很吃力才能跟上。
他脖子仰得很高，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小国看痴了，脚上慢了好几拍，被他狠狠踩了一脚，小国疼得直吸冷气，他甩开小国转身就走，小国瘸着腿追了上去，从后背紧紧搂着他。
李彧和钟阳都看呆了，秦俞都从戏里出来了，李彧都还没回过味，钟阳一个劲儿拍大腿后悔，“我怎么没想到录下来！”
下一幕两人之间冲撞的戏跳过了，李彧说回去跟着秦总好好学一学，钟阳也认为这是比较可取的办法，就试了最后一幕，小国掐死小菲后吞枪自杀。
一段长达七分钟的独白，安森坐在椅子上完成得中规中矩，酣畅淋漓。李彧在一旁举着手机虔诚的录制视频，话剧演员的功力着实强悍，声情并茂，苦诉衷肠。
试戏结束，钟阳张罗着大家去吃披萨，安森说他不吃了，他得先回家，以后有的是机会，钟阳说，那行，他就不留安老师了，这地方也挺远。
三个人一起送安森到停车场，目送安森离开，钟阳兴奋得说，“走吧，我请客吃饭。”
披萨店的人不少，学生还多，秦俞不方便坐在里面吃东西，钟阳说打包带走吧，去我家吃你们介意吗？李彧说我们是客人，客随主便。
钟阳的家很小，很整洁，家具不多，很旧，门口摆着几双颜色和设计都十分妖艳的高跟鞋，李彧猜想应该是钟阳女朋友的。
三个人在沙发围坐，打包回来的披萨就放在茶几上，李彧表扬确实好吃，和平常吃的都不一样，他问秦俞，“你觉得好吃嘛。”
秦俞说好吃啊，很正宗，和他在米兰吃过的很像。
李彧打趣问，“敢问阁下的手艺和这相比。”
秦俞诚实的回答，“还是略逊一筹。”
“你们两个是不是很早就认识？”钟阳问他们。
李彧没开口，还是秦俞先承认，说完还觉得不够，还要补充，“他上学的时候住我家，住了六年。”
“上小学？”
“上中学。”秦俞抢着回答，像是怕李彧一开口就要否认什么一样。
钟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难怪，少年友情金不换，我看你们走那么近，还以为你们两个谈恋爱呢。”
“我们像在谈恋爱吗？”秦俞很好奇的追问。
“你们是吗？”钟阳辛辣的反问。
“当然不是！”李彧矢口否认，也没留心秦俞愣在了那里，他怕钟阳把秦俞问烦了，秦俞就把投资撤走了。
结果一激动，一脚踢到茶几脚，脚踝骨疼得要命，眼泪都流出来了。
“开个玩笑嘛。”钟阳笑着说，李彧心想，你这玩笑多开几次，演艺圈的前程就要给你开没了。
从钟阳家出来，艺术村的路灯已经都亮起来了。路边涌现了很多摆摊的小商小贩，秦俞买了点木瓜，买的时候李彧就在他身边笑。
秦俞问他笑什么，李彧解释，“身家过亿的资本家居然也有接地气的一面，在摊儿上买水果。”
秦俞把木瓜拎在手里，“不然呢，喝西北风延续生命？”
“哪能啊。”李彧反驳，“西北风都是我们这种牛马喝的，您喝得是琼汁玉露。”
李彧坐在车里回忆小时候一到秋天，秦俞家就会用金木瓜挖空中心炖燕窝，青木瓜切片煲乳鸽汤，秦太太说木瓜去燥，滋阴润肺。
“你买这么多？”李彧把木瓜从塑料袋子里拿出来，双手捧着，“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转基因木瓜。”“五个，我买四个，阿婆看你长得亲偏要多送一个，倒也不负担，随便吃一吃就吃完了。”
“你明天就要进剧组了，这木瓜能放多久。”
“明天？”秦俞如梦初醒的惊叹，“我还以为要下周，总感觉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
“这锅我也要背吗？”李彧无可奈何，“我这辈子到底什么命。”
车子往前开一开，两人静了一会儿，李彧想到下午秦俞向安森介绍他的事，又重新挑起话题，“本来我和钟阳商量好，准备向安老师编一个我是刚毕业的学生的身份，结果你抢了白，当时我心里忐忑得要命。”
“忐忑什么？”
“担心安森老师一听和他对手戏的居然一点经验都没有，那还怎么演，转头就走。”李彧转过脸看着秦俞，手无聊的把木瓜弄出嘭嘭的想声。
“所以你们就想着一起撒谎？天真的以为对方会一直蒙在鼓里？”
秦俞的口气很严肃，李彧有点脸红。
“安森先生年龄比我还大，你觉得他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圈子里什么糟粕都有，唯有真诚最难得，第一次见面开口就是谎言，以后大家怎么合作？
我当然懂你们的意思，钟阳也怕安森知道你是外行对你有偏见，但把事情也想得太简单了。”
秦俞虽然用词直白，但李彧也知道他看事是比自己比钟阳更远更透彻的，也没有为自己辩驳。
错了就是错了，好在事情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烦恼就被秦俞斩断，快刀斩乱麻。
“演戏，尤其是对手戏，两个人诚信相待是最重要的事，甚至比演技的好坏更重要，两人之间没有龃龉才能通力合作。
否则各自表演各自，不顾对方死活，观众看什么？看独角戏？岂不是去看脱口秀节目更有意思。”
李彧总觉得秦俞不过就比自己大了一岁，目光却总投向遥不可及的深远之处，自己在他面前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秦俞把李彧带回自己常住的家，位置离公司也很近，房子也不小。秦俞领着他参观一圈，满足他不愿意表露出来的好奇心，他问秦俞，“这房子做婚房不是也很好嘛。为什么还特意买一套，还闲置着。”
“不一样啊。”秦俞说，“那套房子很多设计都是为了两个人生活准备的，你没注意到嘛，那边用的是双人浴缸。”
还有洗漱台的镜子特别低，还很大，好像专门为了某种情趣准备的一样。
秦俞是否有很特别的爱好。李彧猜测，但他觉得这些都和他无关就是。
“还有书房你去看了吗？很理想吧。”
“嗯。”
简直是梦中情房。他花了几天时间让他的书暂时住进那间书房里，比过去挤在狭窄矮小的金属书架和胡乱对方在桌子上好太多。
如果书会说话，大概会开口讲，好想在这么好的地方永远留下来。
“这套房子的书房就小很多。”秦俞打开书房门给他看，并不小，藏书也很丰富，“毕竟我这个人就是书读得不多，喜欢想太多。
“还有厨房，那边我做了中西厨两种，这边就只做了开放式，我一个人在家吃饭很简单。但是结婚后不一样，两个人一起吃饭，我想把每一天都过成节日，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秦俞大方的向李彧展示他对婚姻的憧憬，说得越多，李彧的心就越痛。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那边有恒温酒柜，我还没有时间把我这些年藏的酒拿过去。”
秦俞沉迷在自己甜蜜的梦里滔滔不绝，李彧残忍打断，“既然这么憧憬，为什么还单身呢。”
“说得好像摆脱单身很容易一样。”
秦俞在厨房处理木瓜，说他发了燕窝，让李彧吃完再把他送回去。
“对你来说，摆脱单身很容易吧。”
“对谁来说都不容易。”秦俞经验丰富的把木瓜放在手上掂了掂，“只是单纯要找到合适的性或者爱可能很容易，但是要找到互相理解…太难了。”
看见秦俞西装革履站在厨房娴熟的料理烹饪，不难承认，性对秦俞来说的确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你是不是还要去学弹琵琶？”秦俞把料理好的燕窝椰汁木瓜推进蒸箱里。
“学样子就可以了。”李彧说，“不要太假就可以。”
“还有一件事你要提前习惯。”
“什么事？”
“穿高跟鞋啊。”秦俞提醒，“你可是要穿着高跟鞋跳交易舞的。还有后面小菲作为“夫人”出镜的场景。也要穿高跟鞋拍。”
秦俞一提，李彧头都大了，穿平底鞋都跳不明白，高跟鞋…在他心里和玩杂技差不多。
“跳舞… 是你教我吗？”
“只是单纯跳的话其实很容易。”
秦俞从中岛台后面走出来，把李彧带到客厅。
“我带你跳一次。你不需要想太多，配合我就可以…我放点音乐吧，这样不会太枯燥。”
音乐的慢旋律缓缓升腾，秦俞环着李彧的腰，李彧右手撑住秦俞厚实的臂膀，左手被秦俞很温柔的握在手里，两人脱掉脚上的拖鞋，李随着秦俞的引导前进，后退。
身体一点也不紧张，而是自然的就会那样去做，两人之间保持着进一步暧昧，退一步嫌隙的距离。
“你现在闭上眼睛试一试。感受小菲的感受。”
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李彧觉得环抱住自己的是一团火热，他跟随火焰舞动，盼望这支舞蹈永永远远不要有停下来的一刻。
好像跳了很久，李彧觉得腿有点酸，不想再跳，用力抱着秦俞。
他过分带入小菲的身份却不自知。
“我说三二一，你就睁开眼睛回到现实。”
秦俞在他耳边说，数到一，他睁开眼睛，他还是李彧，他一直是秦俞。
他坐在餐桌前休息，秦俞把炖好的燕窝端出来放在他面前，让他小心烫口。
“演员真的会陷入角色情绪无法自拔吗？”他问秦俞。
“实际上很少。”秦俞用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他，“因为很危险，如果角色本身情绪很复杂的话，演员可能会受到很严重的精神伤害。演员并不是一次性消耗品。”
“我刚才好像有点把自己代进小菲的情绪里了。”
“我知道。”秦俞说，“你抱我那一下，我感受到了，小菲的占有欲很疯狂，接近毁灭性。”
“你有过这种情况吗？陷入角色无法自拔。”
秦俞摇头，“我读书的时候，学校很严格的训练过我们，教过我们很多方法，我是用这些方法在演戏。”
李彧说跳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停下来还觉得有点累，背上好像都出汗了。
“和你跳好像容易点。”李彧继续评价，“不用想什么，脚就会自动跟着走。”
“多跳跳就好了，你在家多练习。到时候演戏角色位置还要变化，你要和我一样熟悉舞步，你还要带着小国跳呢。”
秦俞吃完，把银质小勺子和木瓜壳放在一边，“有时间我带你去舞厅跳一次，我知道有家舞厅去跳舞的年龄层还算年轻，气氛比较好，感受一次，理解就会不一样。”
“你怎么会去舞厅？”李彧问他。
“导演带我去的，因为他觉得我跳的总不够味道。”
“你那次去又是和谁跳的？”李彧问得很迫切。
秦俞忽然苦着脸，“导演啊，还能有谁。孟导你知道吧，个子小小的沪上爷叔，总爱在片场讲一句，侬怎么这个样子呀。
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在舞厅和他跳，听到身边有人讲‘这小老头儿肯定有钱得不得了，我要有钱了，也去包养小白脸。’”
“等我有钱了，也要包养小白脸。”
李彧满足的吃完，靠着椅子美美的晃着腿，看着秦俞眉间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包养小白脸？你想包养谁，是不是工作太清闲了，我和Neo反应一下情况有人工作量低于平均值。”
“你是不是人啊秦俞，我现在手上一部四十八集的动画片，一部王阳明的历史电视剧，还有个霸总网剧，我现在还得当演员拍电影，你开这黑心作坊怎么还没被人告破产。”
李彧下意识伸脚往秦俞身上蹬。
秦俞一把抓住他的脚，“这是谁啊，李彧还是李小菲，这么蛮横。”
李彧才晃过神，不会真的是入戏还没出来，做这种没头没脑任性乖张的事。
“等你收到工资就知道我为什么还没被人告破产了，你不知道我们的待遇在业界出了名的有口皆碑。”
秦俞坐下来，动手脱李彧脚上的白色棉袜。
“你干什么啊！”李彧不知道秦俞心事，脚使劲想往回缩，却被秦俞握着怎么也从他手里拔不出来。
“你别动，我量你脚的尺寸。”秦俞张开手掌，贴在李彧白嫩无暇的赤足上。“我去给你买几双鞋，你回去先在家里穿着走，从低跟开始，慢慢习惯。”
“我自己上网买。”李彧的脚被秦俞翻来覆去的量，长度宽度的尺寸都掌握在秦俞手里。
“别买那些次的，伤脚，你脚后跟这么嫩，到时候磨破了有你哭的…那只脚，放我手上。”
秦俞把刚才脱下来的袜子替李彧穿好。
“你又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次的。”嘴巴不饶人，脚还是很乖的从拖鞋里抽出来放在秦俞手上。
“肯定比你清楚，鞋子要买意大利产的小羊皮鞋才对脚好。”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李彧不甘心的追问，不知道他是不是悄悄谈过什么地下女朋友，媒体不知道消息，才没披露而已。
“还用从哪儿？我周围又事时尚圈佳丽又是女明星，我只要不聋都能知道。”
李彧觉得秦俞不是在说谎，可能就是从资讯里了解的这些情况。
“我一会儿给你买泡脚桶，磨砂膏，润肤油，写你的地址，你这段时间多注意保养，你写的那几场戏，小国给小菲剪指甲，给小菲捂脚，小菲在桌子底下撩拨小国西裤的特写，到时候镜头拍出来好看。”
自己写的时候只顾着迎合角色怪癖，没想到轮到自己演，要准备这么一大堆。
“那些女明星准备这些戏也这么麻烦吗？”两只脚的尺寸都量好了，李彧把脚乖乖收进拖鞋里。
“她们有的办美容卡，有这些保养的项目，你又不喜欢别人碰你，不就只能自己来了。”
秦俞送他回家，发好的燕窝和木瓜让李彧带回家，让他记得每天吃，拍戏很辛苦的，每天十几个小时带妆高强度投入，人很容易憔悴。别指望化妆，那都是锦上添花，底子好比什么都重要。笔下的小菲水灵灵的，拍出来一副吃尽人间疾苦的样子，就不好看了。
“我还指望你这片子给我冲票房奇迹呢。”
李彧觉得自己是秦俞眼中一颗不成气候的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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