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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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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彧挂了电话愣了好几秒才找到Arthur 去批假。
Arthur 问他和谁去巴黎？李彧说秦俞的一个朋友，Arthur 说刚好有个设计师的服装展邀请你了，你要不然代表我们公司去看看，这样还能算出公差。
李彧都要给仁慈的Arthur当面磕头了，Arthur 说大家都没有什么时间去，拒绝也不太好，正好你代表出席一下，大家都高兴。
Arthur让他看好机票后告诉小珠，李彧让秦俞给他推谢嘉轩的微信，把事情简单说了下，是和谢嘉轩确定机票时间的事，秦俞说我知道，我不是小气的人。
李彧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马上觉得自己和秦俞解释得多此一举。
那边又说，积极和股东汇报工作流程能够体现出你身为优秀员工的良好素养。
李彧立刻安息了屏幕。
那边紧接着就打来电话问他在干什么，李彧说股东都离职了，还这么关心下属，要不你亲自回来监督我。
秦俞说，你想我回啊？可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彧说那您就别操这份闲心了，一门心思振兴金融事业吧。
秦俞说，机票你不用订了，坐谢家的飞机去。
李彧惊了一下，说这世界上真有霸道总裁有飞机啊。何等荣幸。
秦俞那边口气却忽然不高兴，一再强调是谢家的飞机，并不是谢嘉轩本人的飞机。
李彧说谁家的飞机都很了不起了。
飞机一般怎么停？一个小时多少钱？
挂了电话把这件事告诉Arthur ,Arthur也很高兴，还问李彧包回嘛？这次活动公司只用出个外勤加班费？实在太划算了。
有飞机的朋友可以多交几个，以后外勤都安排你。
李彧心想，这是我能沙场大点兵，说交就交得上的嘛。
开劳斯莱斯的朋友都屈指可数。
等到签证都办下来前李彧已经利用摸鱼的时间把钟阳所有的文字笔记全部看完了。
大部分都是和电影相关的记录，还有一些生活随笔。
随笔底下都留了日期，最后一篇是写在《纨绔》杀青的前一天。
很短的一句话。
“我度过了生命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当李彧再回想起片场里的小菲，根本无法把他和抑郁症联系在一起。
他做什么都很积极，很热情，从来没有消极的时候。
哪怕是遇到恶劣的天气，水把场地都浸湿了，他也会一边安慰，一边找到工具动手很快整理起现场。
从来没有一分钟懈怠过。
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话。
就好像是世界上最快乐，最温暖的人。
把所有的希望都毫无保留的传递给他周围所有的人。
谢嘉轩要在巴黎呆七天，为了蹭机李彧也跟着住七天，Arthur觉得李彧就算早回来也并不会为公司创造出一张国际航班头等舱的价值，并不催促他早点回来返工。
李彧一时心中滋味百般。
Arthur 又补充，当然那部电影已经给我们赚了一些钱，所以你也还是有可取价值的。
李彧面无表情的谢谢了他。
心中暗想，果然坐上总裁位置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相似点。
离开海城的前一天李彧对着箱子发呆了很久，烧水杯，闷烧杯，泡面，榨菜，辣条，半箱子都是零食。衣服就带了一件像样的正装，他决定小心爱惜的穿两次。
其余时间就穿休闲装，反正巴黎人又不认识他。
没想到秦俞特别有空的来监视他，还要检查他的箱子，问他这半箱子零食是干什么，李彧回答让小商品走上国际市场。
虽然还没有出过国，但是李彧怕自己万一过去水土不服，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
秦俞让他全拿出来，衣服再多准备几套，以备不时之需。
一边整理箱子，李彧问秦俞最近都在忙什么，秦俞解释了一下，李彧嗯了一声说，听不懂。秦俞说，做得好以后就能买飞机买机位买航线，做不好就只能坐客机了。
李彧说知道了，花式炫富，那就聊到这里吧。
秦俞说不炫了，聊点别的。
李彧把手机支在矮凳上，一边听秦俞指挥带那些衣服一边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秦俞连那边的温度，那几天是晴是雨都已经查好了。
衣柜底下的抽屉李彧还是第一次抽开，里面整齐的摆着好几副墨镜，他甚至都不知道是秦俞什么时候买的。
衣服收拾好，李彧打算洗澡睡觉了，秦俞说那晚安，李彧问他，你困了吗？秦俞说我还在做方案，李彧说那等我洗完澡我们再聊一下吧。
我这几天挺想你的。
这句是实话，因为钟阳的事这段时间李彧心里空落落的。
但秦俞工作又很忙，他也不好总是打扰。
今天他难得打电话来，就想多聊一下。
看秦俞那边愣了一下，李彧又把“挺想你”的的意思很官方的解释了一下。
秦俞哑然失笑，他说你的想好像在和我算一笔门清的账一样。
“我也想你，李彧。
没有你那么多原因，就是单纯很想你。
如果不是工作忙的话，很想过来陪你。
Arthur 说这段时间总看到你在对着电脑发呆。
去巴黎好好散散心。
我问过谢嘉轩的时间安排，给你做了份计划表，你可以参考一下。”
秦俞一下说了很多话，李彧一时间竟然没有招架住。
只知道愣愣的说了一声，嗯。
秦俞笑着说，看你已经很瞌睡了，明天下午我们可以吃个下午茶。
就在秦俞刚准备挂断视频，李彧赶紧抢着说。
“其实除了那些想你的原因。
也有单纯的想你。
和那些原因无关的想你。”
李彧第二天早上还去上了班，中午下班后和Arthur 温情道别，Arthur 说好好关照我们客户，对他的作品予以高度评价与赞美，回来还给你火锅接风。
李彧很用力的点头。
如果不是顾忌到有别的人在场，李彧见到秦俞第一眼是想要抱他的。
不过秦俞和他约的是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港城的咖啡店什么时候都坐满了人。
而且还总有人和秦俞打招呼，点头。
李彧猜测那些应该是秦俞的同事，既然有认识的人，那太放肆也不太好。
秦俞看上去好像也不打算放肆，单刀直入的问他，见到田沁后准备问他什么。
李彧说就随便聊聊看吧，其实我挺不确定我这次去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你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秦俞笑着说，太理性的人不适合当作家。
两人聊到一半Neo 也做过来了。
对他来说，港城才是他土生土长的家，显然他在这里过得更加如鱼得水。
Neo一直在问他Arthur和公司的情况，他很想朋友们。
下午茶结束秦俞说陪他去机场，已经和公司告过假了，谢嘉轩也在机场等他。
两个人坐进车内，依然聊些无关紧要的天，但李彧心情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
手和秦俞攥在一起。
好像同学少年一样，走在路上都要牵着手。
他望着秦俞，面前这个人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秦俞也大大方方展示他的魅力，不需要孔雀开屏就已经足够吸引。
车一路开到机场，路上聊天不断，李彧嗓子都聊干了，喝了不少水。
从车上下来，取了行李，等到司机把车开走，李彧刚准备张嘴要抱一下，秦俞已经把他搂进怀里低头轻吻了他。
明明很久不见，却对这件事有了默契。
只可惜这里是港城机场，并不是在巴黎街头。
再怎么全情投入两个人还是很有分寸。
两人一起低头轻轻嗤笑，秦俞帮他拿着箱子说，我带你去坐飞机。
谢嘉轩几乎是从见面就在用蓝牙耳机打电话，电话一直打到了飞机上。
第一次坐私人飞机的李彧对什么都很新鲜，趁着飞机还在做准备前后逛了逛。漂亮的空乘姐姐很耐心的介绍，这边有酒，这边可以休息。
还拿了一份精致餐牌给他看，告诉他是今天准备的餐食。
等到谢嘉轩电话打完又开始无缝衔接拿出笔记本工作。
李彧也没打算和谢嘉轩畅聊一路。
如果对方不善言辞的话，他就会表现得很安静。
他的情绪十分受所处环境影响。
对于控场他不在行，他对自己的定位是主打陪伴。
到了巴黎两人一起入住酒店后李彧就不知道谢嘉轩去忙什么了，助理通知他谢少爷晚上约了田沁导演，现在是否需要用司机。
李彧说不用，想四处逛逛。
挨到晚上，李彧在房间洗澡换好衣服，来敲门的是谢嘉轩，十分绅士的说抱歉，是我怠慢了，李先生在此地还玩得开心。
李彧急急递上下午特地挑选的礼物。
是一套名牌婴儿服装。
送谢嘉轩这种人什么礼物都不显得珍贵。
那只好体现用心。
李彧挑选了白色和黄色各一套，虽然不知道即将出世的小孩性别，但这颜色男孩女孩都很合适。
谢嘉轩看着笑笑，让助理收好，李彧想这种没什么特别的礼物谢嘉轩大概已经收到过成千上万了。
两人坐进车里，谢嘉轩问李彧周围应该不认识其余的双生子吧。李彧说原来上学的时候有，不过都是其余班上的，一律不认识。
谢嘉轩说，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双生子都要穿得一模一样。
总以为是家长的趣味。
其实不是，只不过是心里会比较，他的比我的更好。
他要的我也想要。
李彧趁机问谢嘉辕现在怎么样了，谢嘉轩说还是那样，虽然被困在病床上，他仍然快活。
这样让他安分点也好。
吃点苦头长点教训，值得的。
谢嘉轩没有主动提他和田沁什么关系，李彧也不方便问。
他虽然好奇，但他想这种问题问秦俞就好。
他还没有和谢嘉轩熟到那个份上。
田沁显然是不记得李彧，很热情的和谢嘉轩握了手，犹豫的看了看李彧，谢嘉轩也没道破，就说是我的朋友，田沁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的谈话里始终围绕着一个芭蕾舞演员，田沁还送了明晚的两张票请他们去看。
直到聊天的最后，谢嘉轩忽然说到，最近娱乐圈有个新锐导演自缢了。
李彧很认真的观察着田沁的表情，可他控制得很好，只是淡淡的说，哦，是嘛，做我们这一行的确实很容易有精神负担。
太感性，觉得这个世界无聊透顶。
田沁却只字不提钟阳的名字，好像从头到尾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谢嘉轩说蛮可惜的，马上就能赚到大把钱了。
我还以为只要赚到钱，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呢。
谢嘉轩看似随口说说，望着田沁的眼神却犀利。
田沁却应对得游刃有余，并不是所有事都能靠钱解决了。
谢嘉轩摇头反驳，钱多钱少而已，田老先生可还安好？
田沁直言，托福，现在只想享天伦之乐。恐怕人老了心愿都出奇一致。
谢嘉轩明晚没有时间看芭蕾舞，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谈，今天算是拨冗出席，所以田沁十分感激。
李彧实际上对芭蕾舞也没有兴趣，不过今天对他来说几乎没有收获到想要的内容，田沁特意避讳谈起钟阳，究竟是什么原因？
巴黎和港城有时差，李彧只能算着时间给秦俞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他觉得田沁的有所保留肯定还藏着别的原因，只不过田沁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和盘托出就是。
星辰策划谁也不愿意出席的那场服装秀十分超前，李彧拿到一个十分靠近T台的位置，一场秀看下来他还是觉得自己离艺术实在太远。
设计师杰森王先生很开心他的到来，很耐心的为他讲述自己每一件作品的心路历程，李彧一直强忍着瞌睡在听，直到从这位王先生的工作室出来，立刻给秦俞发了四个字的信息【自由万岁】。
追人追到了巴黎，收获却寥寥无几，李彧不禁有些心情暗淡。
他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画小天使，想要是有神赐予灵感就好了。
房间门咚咚敲响，他以为是助理，和衣开门，没想到站在外面的是谢嘉轩。
“我今天的事办完了，请你去喝酒，不过是附近一家小酒馆，不要期待太多。”
李彧犹豫了一下，说你等我换身衣服，但我不能喝太多。
谢嘉轩说，没关系，但是我恳请你隆重出席。
李彧也没有多么隆重的衣服，挑了一身不过分的正装。和谢嘉轩一起下楼，坐上车，车只开了很短的距离就停下来了。
这是一家很热闹的酒馆，当地人很多，装修很朴素，招牌上写着18XX的创始年份，那个时候世界正向着一片希望前行。
谢嘉轩要了一整瓶威士忌，两支杯子，杯子里装着透亮的冰球，和很丰盛的餐品。
他的法语说的很流畅。
本来他以为威士忌是为他准备的，没想到另外又上了一杯香槟。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摆脱了酗酒的习惯，新朋友甚至以为他口味清淡，只能喝这种小甜水。
他的生活正在不经意间发生着细微的改变。
李彧问谢嘉轩，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
谢嘉轩告诉他有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要来。
共同的朋友？他与谢嘉轩共同的朋友不是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就是在家中养胎，或者是一面筹备着婚礼一面对未婚妻左挑右选。
把屈指可数的几位朋友挨个想了一遍，那位客人也钻过人群如期而至。
“你怎么好像不欢迎我？”
大概是他的样子太呆了，秦俞还用手在他脸前挥了挥。
共同的朋友？
上次在机场买礼物时也很自然的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在李彧心里，秦俞早就已经不是朋友，可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呢？
他对秦俞的定位十分模糊。
是朋友，未免走得实在太近，已经早就越过了自己所划下的界限。
而恋人，却又绝无可能。
他还没开口，秦俞已经和谢嘉轩聊得很投入了。
他听到两个人所谈及的事项金额涉及十几亿，说起来却轻松得好像几千几万的小钱一样。
这不是他能融入的话题，好在两个人也没有冷落他，话题很快落到迪士尼乐园上面。
三个人聊起来，两位少爷的回忆是那里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园，而李彧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惊讶的是谢嘉轩，他说你在港城三个月居然没有去过一次？李彧说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想不起来要去儿童乐园玩。
而且自己这个年纪再单身光顾，实在觉得尴尬。
谢嘉轩说那里的确很无聊，去一次还很累，不如看一场好莱坞大片更值得。
还好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去了。
李彧刚想说打算明天去，听谢嘉轩这么一说，赶紧把要讲的话咽了下去。
秦俞却一脸期待的说，巴黎迪士尼我还没去过呢，你明天真的不想和我们一起去？
他很真诚的看着谢嘉轩，谢嘉轩只是一阵冷笑，反问他你买了我的票吗，说得好像真的很想请我去一样。
当然是假的。秦俞说，我很担心你不懂空气的一口答应，我明天大概会在心里怄气一天。
谢嘉轩很痛苦的摸了摸脸，从位置上站起来走了。
几乎是刚看见他钻进很群，秦俞就很迫不及待的吻向了李彧。
好像是忘记了他一贯的绅士做派一样，这个吻凶猛得像一头等待多时，如饥似渴的野兽。
李彧脑子完全一片空白，身体却很娴熟的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巴黎的空气参杂了太多浪漫，两人之间交替着进攻与回应，像修罗场上的战士，谁也不想从上风落下来。
如果不是吸进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这场决斗大概还会继续下去。
李彧胸口忽上忽下的起伏着，感受到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他有点心虚的问谢嘉轩去哪里了，以企图驱散秦俞对他的过多关注。
秦俞的眼睛却没有从他脸上离开，一边审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一边回答，应该是已经回酒店了。
谢嘉轩留下了司机在门口等候，也有可能是已经送过他再掉头回来。
两个人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显得空气过分暧昧，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藏在这辆豪车的后排。
好在这一段路程极短，司机将秦俞的行李从后备箱取出，又由酒店门童接过来拎在手里，跟随着两人上了电梯，一路护送走进李彧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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