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影帝和我演对手戏真香了【娱乐圈】》冰菠萝

29、第 29 章

　　李彧离港前最后去看了一次闻初和谢嘉辕。
　　谢嘉辕腿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周围摆满了鲜花，水果，礼物，看来人气很旺，十分受欢迎。打着石膏的腿上还有签名。

　　谢嘉辕指着那些鬼画符一一给他介绍，你看这是网球明星，这是流量大咖，很有闲情逸致。

　　李彧问闻初呢，谢嘉辕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说还在ICU，深度昏迷，医生说尾骨神经末端受到不可逆伤害，恐怕以后都要坐轮椅。

　　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照顾他一世。

　　我已经有觉悟了。

　　单未泯一家迁居国外，据说是那批被海关扣押的收藏牵扯众多。单家得到确切消息后行动迅速，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悉数留下。

　　李彧回到海城就像回到新世界，Arthur 问他感觉怎么样，李彧说好像演了一出金粉世家，Arthur笑个不停，约他一起吃晚饭，问他想吃什么，李彧脱口而出，火锅！Arthur眼睛也亮了，整个总裁办你最有品味！

　　Arthur自我介绍老家在川渝，来这里每次都点重麻重辣，还是觉得味道不够，结果回去得意忘形的也点重麻重辣，一口下去立刻老实。

　　李彧说他还没去川渝玩过呢，好想去一次。

　　Arthur说刚好有个节目是准备在那边录，到时候配合你们的新片子你和秦俞一起去玩一次。

　　他不用工作能有时间录节目？

　　李彧印象里这段时间他在港城亲眼目睹秦俞忙得黑天暗地。

　　Arthur 不容置喙的冷笑一下，他欠我的。

　　远在港城的秦俞不由冷颤一下，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足底沿着脊柱一路往上窜。

　　他身边的Neo问他怎么了？秦俞说没什么，明天有空陪我去拜拜山。

　　出发那天秦俞果然如期而至，李彧还挺惊讶，问他公司丢下十几天也没问题？秦俞说Arthur喊我回来录节目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就听到玻璃外面有嗖嗖嗖的声音。

　　他可能已经安排好了暗杀部队只要回答错误就准备随时要我的命。

　　李彧一副你现在说话的逻辑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看着他。

　　秦俞说领会精神，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三个月没有回到这套房子，看着秦俞在衣帽间里一件一件仔细挑选要带走的衣服的情景，李彧有种恍若隔世感。

　　他和秦俞也有两个星期没见了，小别胜新婚，真的好想他。

　　秦俞一边整理箱子一边说，虽然这次很遗憾我们的片子没有拿到最佳男演员奖，但是最佳故事，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已经非常有份量了。

　　他抬起头望着李彧说，晚上钟阳约了我们在酒吧见面，他说有个惊喜给你。

　　《纨绔》在电影节上整体表现都十分优秀，一个年轻导演的片子能一次性获得三项殊荣已实属难得，李彧和秦俞都不贪心。

　　颁奖典礼钟阳作为代表出席，他客观的告诉李彧，拿了最佳男演员的那个演员演技并不如你，当然更不可能和秦俞比较。

　　获奖的原因无非是他作为变性人的立场，不是男扮女装，也不是异装癖，他真的做了手术，上面和下面都武装了起来。

　　他代表一种态度，你知道外国人很喜欢这些。
　　虽然有遗憾，但是电影能够排期上映已经很难得了。

　　首映安排在西山电影节。

　　那天我要和你介绍一个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关于朋友的事钟阳后来都没有再提过，只是每次李彧想要约他，他都借口推脱，有次李彧都要发脾气了，问他是不是在躲自己。

　　电话那头钟阳哈哈的笑。

　　躲你干什么。

　　小单身，小可怜。

　　我在谈恋爱啊。

　　没空理你。

　　李彧才恍然大悟，自己怎么这么迟钝，后来又联想起过去在钟阳家看到的那一排妖艳的高跟鞋，在片场从未出现过的女朋友，李彧应该是拍戏的那段时间分手了，现在又有了新的情况。

　　钟阳说的惊喜会不会是这个女朋友。

　　李彧觉得不要空着手去，带份礼物聊表心意。

　　而且过去那么多回钟阳一次都没提过女朋友的事，这次却意外大张旗鼓。

　　说不定是打算结婚呢。

　　李彧自己到现在还单身只不过是个例外，他周围的朋友好多都已经结婚了，行动迅速的连孩子都抱上两个了。

　　就算自己情路坎坷，看别人幸福美满也是高兴的。

　　两个人在外面吃了饭，在秦俞的参考下李彧挑了一款别致的水晶胸针。

　　即聊表心意，也不会显得过分隆重。

　　李彧在酒吧里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钟阳，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还在想是不是迟到了。秦俞却不动声色的给两人点了两杯酒，坐在位置上欣赏接下来的酒吧驻唱表演。

　　酒吧的名字起的很有特点，wolf rain ,狼雨。李彧问秦俞这是什么意思？狼雨是什么雨，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词汇组合。

　　秦俞说我也不知道，揭秘的话恐怕要等到钟阳来问他了。

　　李彧又给他发了个信息，依然没有回复。

　　歌女走上台的时候酒吧里一阵熙攘的声音，李彧听到有人喊美兰达，终于等到你了，台上的女人开口，每周二晚上，你都会见到美兰达在这里。

　　说话的女人声音十分低沉。

　　李彧再仔细看，台上的女人也并不是女人。

　　是个女扮男装的男人。大概因为这个男人很瘦，骨骼也并不强壮，才不显得突兀。

　　男人唱了几首英文歌，然后从台上走下来和客人们打招呼，李彧的眼睛一路盯着他看，直到那人也会看了一眼，李彧才发觉自己真是太不礼貌了。

　　“你不会一见钟情爱上我了吧。”

　　妩媚的男人佻笑着坐在李彧身边，李彧脸都红了，后来越看对面越熟。

　　“钟阳！”

　　钟阳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对自己的身份保密，“这里只有米兰达。”

　　李彧震惊了很久，转头问秦俞，说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秦俞说也就比你早十五分钟，我进来看到他就认出来了。

　　钟阳笑着说，你眼睛好毒。

　　秦俞耸耸肩，“过去做演员留下的习惯，会下意识观察身边的人行动方式，演戏碰到类似角色可以参考对照，在片场和你一起过了那么多天，你的神态气质都了如指掌了。”

　　李彧自愧不如，他还没有养成这样的意识。

　　钟阳唱了两个多钟头，在后台简单卸了妆，再出来又是过去熟悉的样子。

　　他说找个地方坐坐吧，现在见你们一次太难了。

　　李彧说我不难，我明明随叫随到。

　　钟阳说那是因为你的生活太单调了，我要总和你在一起会被传染孤气的。

　　什么气？李彧觉得钟阳现在简直不可理喻，单方面宣布友谊终止，首映礼当天一定会假装不认识他。

　　飞机穿上云霄，李彧靠在玄窗边看着漂浮的云层，秦俞提醒他要擦防晒霜，现在的紫外线特别强烈，李彧喔了一声，在脸上胡乱涂了一层。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到达口准备接机，一同前来的还有秦俞的狂热粉丝。

　　网上已经放出一系列《纨绔》的片段，李彧这个名字也逐渐被人知晓。只不过对于他们两人的讨论热度相聚甚远。

　　关于秦俞，他们讨论他接戏的动机，参演的心态，荧幕上的张弛有力，而对于李彧，来来回回只有一个评价，好看，真的是男的吗？

　　两人在节目组和保镖的护送下穿过疯狂的人群坐上了赞助商的车，通常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进入了拍摄环节。

　　李彧没有做过这样的节目，但他做过节目的编剧。
　　相似的节目流程也不会相差太远。

　　之前Arthur 简单和他说过，这个节目就是个过家家的游戏，把几个明星拉到一个类似农家乐的地方，种种菜喂喂鸡再制造一些矛盾话题，大体就是这样的情况。

　　也没有什么新把戏。

　　李彧和秦俞在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房子前下了车。

　　秦俞倒吸一口气，这些年他拍戏去过不少地方，可这么古朴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青瓦白墙，门上用的是老式木栓，床是高高的石砖垒砌来的，院子里有一个手压式水泵。

　　李彧问那有厨房冰箱这些东西吗？

　　副导演说当然有，是让你们来录节目，也不是纯粹吃苦的。

　　说完带着李彧看了看灶台。

　　李彧惊讶的说，这不是要自己生火？

　　副导演说，一切为了节目效果。

　　你们实在生不出来也肯定不会让你们挨饿。

　　当然生的出来。李彧看了一眼秦俞，意思是少爷靠边站吧，这次就让你涨涨见识。

　　这间院子有两间房间，李彧都推开看看，判断其中一间日晒少，积阴重，和秦俞商量了一下，干脆两个人一起住大卧室。

　　这里的卧室没有沙发，只有两张竹子编的椅子。

　　李彧把椅子翻来覆去的看，秦俞问他干嘛呢，李彧说着编竹椅子的人手工满好的，过去我爷爷家有好多这样的椅子。

　　好怀念。

　　秦俞说很少听你讲来我家之前的故事。

　　李彧说，因为那些都不是故事，全是事故。

　　走吧，咱们去买点生活必需品。

　　李彧看了看这间房，就算提前做过清洁，周围这么多花花草草，蚊帐，液体蚊香和蚊不叮肯定少不了。

　　秦俞很天真的问，什么必需品？气泡水和碳酸饮料嘛。

　　李彧心中冷笑，港城少爷对即将面临的生活一无所知。

　　两个人穿梭在人群里，走在集市秦俞看到什么都想买，还没走几步番茄黄瓜土鸡蛋香葱都买了一手。

　　一边买一边说这里怎么这么便宜。

　　回到住处天已经黑了，再一开灯，就能看到几只大蚊子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秦俞深深吸了一口气，李彧一个箭步向前，大喊一句让我来消灭他们。

　　抽出怀里的电蚊拍，屋子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秦俞海豹拍手，精彩精彩，明年网球公开赛请你参加。

　　李彧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看着秦俞说，少侠承让，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两个人换了一套行动轻松的衣服，李彧让秦俞陪他支蚊帐，秦俞说我们为什么要支帐篷，是吵架后让我睡屋子外面的意思嘛？

　　到底是养尊处优。

　　李彧说是摆在床上，把蚊子挡在外面的。

　　秦俞说，那不就是帏帐，古代皇帝贵妃爱用这种，你好浪漫。

　　李彧觉得他们之间的文化代沟估计有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

　　组装好了之后秦俞还评价了一句，还是蕾丝花边的。

　　李彧现在只想删除买家评论。

　　两个人站在灶台边上，李彧说你去洗菜吧，我来生火，秦俞说我看看，钻木取火，从没见过。李彧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火焰枪，“之所以只有人类进化成为了智能生物，那是因为人类掌握了使用现代工具的方法。”

　　秦俞一开始没舍得走，后来被屋内的烟呛了出来，确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烟熏火燎。

　　李彧庆幸自己没有忘记生火的方法，秦俞好奇问他怎么会做这个，李彧说我们小学的时候有学农课程。

　　就是把大家聚集起来学种菜喂鸡，当时住的地方就是用这种锅灶做饭。

　　还好手艺没有生疏。

　　秦俞把从市场买回来的膛好的鸡洗干净，先炼了一些鸡油，又按照过去的量下了姜片，蒜瓣，辣椒，豆瓣酱，炒出香味，倒进鸡块一顿翻炒，加一瓢煮开的井水慢炖。

　　闻到香味的李彧一直问好了没好了没，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秦俞说再闷一会儿，我们搬个矮桌子到外面吃。

　　屋里的矮桌和小椅子被拿了出来，秦俞先知先觉的还买了青梅酒。

　　炖好了鸡，秦俞又炒了豌豆苗和蒜薹腊肠，李彧说满会入乡随俗的嘛，伸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第一口就觉得嘴里火辣辣的。

　　怎么这么辣。

　　李彧猛喝了两口手边的青梅酒，酒喝起来又甜又清爽，好像再喝青梅饮料一样。

　　秦俞也尝了一口，说好辣。

　　又反思了一下自己做菜的步骤。

　　得出来的结果是这里的辣椒比海城的辣。

　　但是味道也香。

　　酒足饭饱的李彧整个人晕晕乎乎，为了解辣一直喝酒，度数再低人还是醉醺醺的。

　　秦俞让他去睡觉，李彧说不睡，大好机会，我要在院子里吹吹风，你看，还能看到星星。

　　李彧的手往天上一指。

　　这里的星空又密又亮，不像海城，天上密集闪烁的只有无人机。

　　秦俞假装说，哪有星星啊，你酒喝太多眼花了吧。
　　李彧用手揉揉眼睛，说不可能啊，我现在也就是脑子转不快，眼睛不至于出毛病啊。

　　秦俞说骗你的，确实有星星，很好看，请你即兴赋诗一首。

　　李彧说赋不出来，但我能给你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听懂掌声。

　　秦俞在不明亮的灶台间里就着清冷的流水把碗都洗了，出来再看夜观星象的李彧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看着这个躺在竹椅上的人，第一次有种既熟悉有陌生的感觉。前一秒他还在喧闹，后一秒又归于沉寂，好像是小菲没有看完的那场烟花，它绽放的瞬间充满勇气的灼热，后来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烟花熄灭了，看烟花的人也陆续散场了。

　　满身酒气的李彧半夜哼哼唧唧，秦俞问他怎么了，他说尿。秦俞先下床就开了屋里的灯，院子里的灯，和远在天边的洗手间的灯。

　　返回屋子里，秦俞拍拍他说，灯我都开了，去吧。李彧又在床上哼哼唧唧，秦俞仔细听他说是，好远，不想走。

　　秦俞说那我抱你吧。

　　李彧嗯了一声。

　　秦俞伺候完自己都觉得太刺激了，李彧仿佛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放回到床上就马上睡着了。

　　浴室里接的是地下水，冲到身上沁凉沁凉的。秦俞冲了很久才把自己的火气消下去。

　　钻进被子里，李彧大概是血液里还残留着酒精身体燥热，摸着他冰冰凉凉整个人像个树懒一样趴了上来。

　　秦俞入睡前听到外面已经有公鸡在打鸣了。

　　李彧难得一回比秦俞先起床，就开始揶揄秦俞睡懒觉的。根本不记得过去上班的那段时间秦俞是怎么千辛万苦把他从床上哄起来的。

　　他站在水池边刷牙，想起昨天晚上做的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自己的脸一片潮红。

　　梦的内容实在太情色，以至于他哪怕是回忆都会心跳慌乱。

　　他记得他半夜好像急尿，大脑意识不清，手脚依然被酒精麻痹，秦俞就抱着他。

　　尿的时候也抱着。

　　他的背就贴在秦俞胸口上。

　　秦俞用两只手端着他的大腿。

　　还在回想的时候，秦俞端着漱口杯挤了进来，表情很阴沉，好像经历了什么很厌恶的事。

　　其实只是还困着，眉头没有舒展开。

　　李彧很心虚的问，今天早餐吃什么？秦俞让他把嘴里泡沫吐干净再说，咕噜咕噜的一句也没听清楚。

　　李彧漱了漱口，说早饭。秦俞问想吃什么？李彧说想吃油煎馒头抹毛腐乳搭配甜豆花，再来碗鸡汤小馄饨。

　　秦俞点点头，说我去集市上买，李彧说一起去，秦俞说行，你先洗澡。

　　李彧闻了闻自己，一股青梅发酵过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