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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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邻座道歉：“不好意思... ...”
“没关系！”邻座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一时无言，直到机舱的乘客都蠢蠢欲动，林臻才解开安全带准备收拾东西。
林臻刚走上摆渡车时，后面的同事也追了上来，付欣荣是公司的技术总监，看起来是典型的it技术男形象，因为跟林臻熟，性子也八卦，一点也不跟林臻见外地问道：“刚才坐你隔壁的男生你认识吗？”
林臻一脸莫名：“不认识！”
付欣荣笑得有些贱兮兮：“我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路过你座位，看你靠在人家肩膀上睡得正香，把人家男孩子都整脸红了。”
林臻白了他一眼：“我睡太熟，不知道。”
一上飞机，林臻用围巾把自己眼睛盖上，就在座位上睡得昏天暗地，经济舱的座椅十分不符合人体工学，她睡得难受，迷迷糊糊间就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付欣荣看林臻满不在意的样子，试探道：“你们两这也算有缘，就没留个联系方式？”
下飞机后，林臻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低头查看信息，头都没抬：“你以为演偶像剧啊？萍水相逢而已，何况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付欣荣低头俯视着林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清她眉眼，她鼻梁笔挺，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翩跹，让她显得灵动又美好。
林臻今天穿了一件浅米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公司年会统一赠送的红色羊绒围巾，是她身上唯一的艳色，衬得她肤色如雪，清艳动人。
林臻爱穿白色，公司人都知道。一些独特的爱好和个性，总能引起别人的好奇和探究，更何况，她还长了一张容易让人心动的脸。
年会上，就有一些人明里暗里打听林臻的消息，都被他糊弄过去。
但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看别人想方设法接近她，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他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表示，但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很难藏得住，平时的相处中难免会透露出几分，公司以及有不少人看出了他的心思。
付欣荣对林臻的心思林臻知道吗？她知道！或许一开始不明白，但时间久了，也会有所察觉。但知道又怎么样，付欣荣又不是唯一一个，并且是已婚人士。
说来好笑，总有人碍于自己已婚的身份不敢做得太露骨，却又明里暗里撩拨。只期望林臻上钩之后，然后主动出击，然后对方就不用背负背德的风险。
有一次闲聊中，林臻好奇地问起付欣荣的老婆，付欣荣只给出一些剪短的评价：做饭和好吃，对他很好，没有稳定工作的自由职业者。
那一刻，林臻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许瑶，想到了许女士，想到了千千万万为另一半放弃事业，最后被背弃的人，女人。
林臻冷眼旁观，对男女关系有了更多的领悟。也终于意识到，道德的高低并不能以学历为评判标准，受过的教育越高，越是极致地利己。
次数多了，林臻有了对付这些人的经验，对那些示好只装作不知道，只当平常同事，平时相处也谨慎地保持距离。她不批判别人，只要求自己对伴侣保持绝对的坦诚和认真。
久而久之，公司里的人也都习惯她的不解风情。
林臻以前以为，人情世故也需要天赋，就好比她自己，在公司的勾心斗角里总是慢半拍。只是某一天，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看懂公司的弯弯绕绕。不用林枭的吩咐和解释，就可以很自然地领会对方的意思，然后配合着敲边鼓。只能说，但在人精堆里混久了，怎么也要有些长进。
思绪回转，林臻看着手机信息，沈明萱再次给她发来一起过年的邀请，这次没有犹豫，林臻直接答应了。
偏偏有那么多巧合，林臻回家之后，再一次生病了。先是喉咙干痒疼痛导致失声，然后晚上开始发起烧来。有了以往的经历，林臻再次确定北京的水土不适合自己。
林臻吃完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额头上有一只冰凉的手，紧接着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独属于顾殷的雪松，清雅中带着忧郁。
感觉到顾殷的存在，林臻安心地睡了过去。他们两个的感情，有过激情，但更多是灵魂的共鸣。虽然对方没办法一直陪伴在身边，但林臻知道，知道她需要的时候，顾殷就会在，就像这次，和以往的无数次。她想要的安全感和归属感，顾殷都能给她。
林臻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好好睡了一觉。感觉到身上的汗一，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紧紧禁锢在对方怀里。
林臻脑袋在顾殷的胸膛上蹭来蹭去，十分不安分，顾殷只得放开她：“醒了？感觉怎么样？”
说着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林臻，感觉不到滚烫才放心：“不烫了，头还疼吗？”
林臻身上有些濡湿，十分不舒服，她晃了晃脑袋，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像是里面有水在晃动：“不晃就不疼。”说着就想起身。
顾殷无奈，只得将林臻又按回被子里：“闹什么？还生着病呢？”
林臻有些委屈，只觉得顾殷刚才说话的语气比平时重了几分：“我想洗个澡，都出汗了。”
“不行！”顾殷拒绝：“你刚退烧，洗澡容易着凉，先忍一忍，明天起来再洗。”
林臻只得放弃，窝在顾殷怀里，她仰着头，刚好够着顾殷的下巴，胡子拉碴，蹭在她脸上，平添几分刺痒。
林臻眼睛亮晶晶的，看的顾殷心软万分：“乖，听话！”语气却比刚才柔软许多。
他低头想要吻上去，却被林臻躲开，林臻沙哑着嗓子：“我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
林臻摸了摸自己干枯的嘴唇，直接背过身去：“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顾殷笑了笑，知道她别扭，长臂一揽，将林臻身子转过来，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笑着打趣：“你不是李夫人，我也不是汉武帝。”
林臻窝在他怀里，感受他温热的体温，一时有些出神。
顾殷见她一直不说话，双眼无神，似乎在发呆，然后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林臻沉默许久，最后无力地摇了摇头……
顾殷的心像是被轻轻蜇一下，然后是一阵酸软的感觉，他收紧手臂，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像是要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片刻后才问道：“饿不饿，灶台上温了粥，起来喝一点。”
两人聚少离多，让林臻更加珍惜和顾殷在一起的时光。两个人在一起便应该用力缠绵，榨干对方的每一分爱和精力，这样分开的时候，才会足够想念彼此。
顾殷也是如此……
和林臻在一起越久，越发让他难以自拔。他眷恋她的每一分热情，特别当这份热情是他独有的。
她对所有人都冷淡，唯独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热情似火。
她单纯又世故，揉杂得刚刚好，让她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他无法形容，却又沉溺其中。
但偶尔他也会有些不安，她总是若即若离，让他的心悬在半空，晃晃悠悠落不到实处。
林臻从来不打电话查岗，也不过问自己的行程，她好像一直很忙，时间永远安排得满满当当，每次他忙完打电话给她时，她总是在忙不同的事情。
他既欣赏，又心疼，甚至私心希望，她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多一点。
他不敢提，只是非常耐心地，等她爱自己再多一点。
他当然不会知道，林臻在很多次，对着手机再三犹豫，最终选择不联系她。
……
两个人腻在一起，极尽全力相爱造作，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风雨即将降临。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流感，最后变成席卷全球的疫情。
等顾殷收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顾殷担心远方的父母，又被禁锢住行程，所以只能给家人打电话，确认暂时没有出现发热的情况，仍不忘再三叮嘱对方。
林臻看着，心被触动了一下，她走到阳台，拨通了许女士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许女士的声音：“喂，臻臻，你现在在哪里呀？”
林臻戳着绣球花叶子，一边回话：“在家呢！”
“那就好！之前你说发烧了，我还担心你得了最近的那个……流行病毒，被抓去隔离呢！”
林臻有些不自在：“我没事，家里怎么样？”
“家里挺好的，初二还要去外婆家拜年，你要是在……”
林臻打断她：“最近还是不要往外跑比较好，家里还有口罩和药吗？”
“都还有，你别操心家里，你一个人在外边才要多注意点！”
“嗯，我知道了！”
紧接着是漫长的沉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已经变得无话可说。
“妈，新年快乐！”
“你也是，臻臻，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传来鞭炮的声音，在那个遥远的故乡，大家似乎没有受到疫情的影响，依旧欢喜雀跃地准备过年。
林臻交代几句，最后对着电话默默无言，只得交代几句便挂了电话。
居家隔离的日子并不好过，同样是宅在家里，主动和被动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好在家里有为春节准备的食材。
“这些应该可以支撑到疫情过去了！”
林臻弯腰看着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还有厨房架子上的储备粮，试着安慰顾殷。
顾殷表情看着并不太好，想来还在担心远方父母的身体状况。
顾殷打了一下午的电话，最后为自己争取到离开的机会。
顾殷挂断电话，有些为难地看着林臻：“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情，而且我爸妈年纪大了，我很担心他们。”
他把行程往后延了一天，但事情总是要处理的，但在离开前，他会安排的人送来足够的物质和药物。
说到父母，他突然问道：“你要不要也回家看看？”
林臻看着脚下的毛绒拖鞋，沉默着摇了摇头。
“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安排妥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