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宫折桂》东出其门

9、第 9 章

　　三百年后，月老宫
　　辅舒神君与月老正在执棋对弈。童颜鹤发的月老边下棋边打趣。
　　“神君，您近日不该忙着操持陈奥小仙君和素曜神君的婚事，怎得空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下棋。”
　　辅舒神君专注的看着棋盘，不以为意道：“那小崽子太折腾了，惟恐薄待素曜神君。长乐宫库房多年来积存的宝物被她挑了个遍，才零散的找出几样合她心意的聘礼。我和她两位兄长周身也给她搜罗了一遍，才算消停。这下又想着要怎么布置长乐宫和蟾宫。说是蟾宫那边没有长辈可以帮忙，支使苏木过去协同姮娥仙子一起布置。把长乐宫的布置任务交代给绛晨，她自己倒好，美其名曰要问清素曜神君的喜好，成日的找素曜神君去幽会。苦了她两位兄长每日忙碌个不停。”
　　月老道：“那不应该呀，我看是连您也不会放过，您不会是来我这躲清闲吧。”
　　“哈哈哈，不愧是掌管世间姻缘的月老，马上就可洞察人心。我除偷闲外，受了我家小崽子所托想向月老求取一物。”
　　“神君说笑了，小老儿这可有什么入得了小仙君眼的宝物吗？”
　　“那小崽子说想要素曜神君的姻缘石，亲自刻上自己的名字再送还回来。她脸皮薄，还记着将你宫内红线扯乱的事。怕你不允，特求了我来向你讨要。”辅舒神君解释道。
　　月老抚须而笑“原来如此，哈哈哈，神君那您大可不必跑这一趟，素曜神君的姻缘石早在陈奥小仙君的手上了。”
　　“哦，此话何解？”
　　“您该记得此前小仙君到月老宫中，出于好心要帮小老儿的徒儿整理红线，不想那一条条红线自有缘法整理，她不知其中真理，结果都给扯乱了。”
　　“自是记得此事，但这和素曜神君的姻缘石可有关？”
　　“天庭中众仙姻缘皆由天定，早已刻下伴侣名称。为防有心人，因此不可提早泄露天机。众仙家姻缘石自由小老儿另外存放。只那日小老儿的徒儿疏忽，小仙君扯乱红线后想着找把剪刀理清。不成想我那徒儿未关好存放姻缘石的房间，让小仙君闯了进去。众仙的姻缘石五光十色，惟有素曜神君是被上位陨落的月神以凡人之躯带入天庭，因此有些许不同，似块平平无奇的普通石头。惟有遇到命定之人才会恢复姻缘石的神采。小仙君或是因为觉得在一堆五光十色的姻缘石中有颗普通的石头甚为稀奇，便问我那徒儿是否可以予她。我那傻徒儿平日里只管门扃，亦不知那是素曜神君的姻缘石，也觉普通不过，便给了小仙君。”月老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接着道。
　　“此后的事，您可能不清楚。有一日小仙君去那兜率宫。太上老君这老家伙正在炼丹药，陈奥小仙君好奇在一旁求教。他对小仙君也是放心，教了一遍，便让她自行试试，陈奥小仙君许是从您那得的遗传，亦是天资聪颖，一学就会。还真让她炼出几枚仙丹来。太上老君大喜，直道比他的徒儿有天赋多了。要教陈奥小仙君试着炼延寿丹，起了三昧真火炼制。概是火大燎人，陈奥小仙君自怀中掏出姻缘石投入火中。若是普通石头倒不至于将三昧真火灭掉。但那是素曜神君的姻缘石。不一会便将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熄灭。这老家伙也是直言奇了怪，能灭了他三昧真火的宝物不出一二。怎让一块普通时就给熄灭了。遂问陈奥小仙君石头的来处，他才想着别有隐情，唤了小老儿过去。小老儿才知素曜神君的姻缘石在陈奥小仙君手上。且素曜神君原先的有缘人姓名也被三昧真火融去。”
　　辅舒神君听了月老这番话，大吃一惊，急道：“月老，你是说素曜神君原有一段姻缘被我家那小崽子毁了去？”
　　月老闻弦知雅意，明白辅舒神君的担忧，回应着：“神君莫急，此事我之前已告知过素曜神君，素曜神君并不在意。毕竟是小老儿的徒儿看管不力，才会让陈奥小仙君将素曜神君的姻缘石拿走，自然该由小老儿去承担。我那日去了一趟蟾宫向素曜神君赔罪。告知素曜神君要重新熔铸她的姻缘石需等千百年，她的情缘只可再等等。为赔罪小老儿会用天地间最为坚固的磐石重铸姻缘石，赋予三世祝福。岂知，素曜神君让小老儿不必费心，说道既已融去便代表无缘，自己也无意此事。世间缘法，自有因果。不必纠结于此。”
　　“哈哈哈，世间缘法，自有因果。素曜神君说得对。既然我儿毁了素曜神君的姻缘，合该将自己赔给素曜神君。”辅舒神君开怀大笑。
　　月老抚须同笑：“这是天定姻缘，亦或许是小仙君打小努力的结果。神君，小老儿这虽没有素曜神君的姻缘石，却是有一枚尚未刻名姓的姻缘石赠予小仙君和素曜神君，这上面有小老儿的祝福。就当小老儿送的新婚贺礼吧。”
　　月老说完后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盒子，他将盒子递给辅舒神君。神君接过开口道：“这莫不是月老用磐石重新炼制的那枚姻缘石？”
　　“正是，素曜神君虽让小老儿不必介怀，但小老儿想着还是先替素曜神君备下，既如此也算物归原主。也算借花献佛送予素曜神君和小仙君罢了。”
　　“我代小儿与素曜神君谢过月老的新婚贺礼了，届时她俩大婚还请月老赏光来喝碗酒。”
　　“神君客气了，就算神君不请小老儿，小老儿也得厚着脸皮去讨两碗酒水喝。哈哈哈哈，谁人不知长乐宫的酒是天庭一绝。”
　　“既如此便请月老多喝几杯我儿的喜酒。哈哈哈”
　　这边辅舒神君和月老在谈笑对弈。
　　那边的陈奥小仙君则是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到处游山玩水，她们漫无目的，觉得哪处的景色雅致便驻留一段时间。
　　这日两人寻到一处桃林踏青。她们设席而坐，午后阳光正好，微风徐来，十分惬意。小仙君习惯性的躺下枕在素曜神君的腿上。
　　素曜神君用手拂开小仙君额前的碎发，抚摸着她的鬓边。“陈奥，我们出来许久，是不是该回天庭了。姮娥昨日传音于我诉苦，她近日又要处理公务，又要布置蟾宫，有点忙不过来。问我打算何时回去。”
　　小仙君抓住素曜神君的手放到嘴边啄了几下，撒娇道：“玲，我们过段时间再回，反正距我们大婚还有两个月，我都想好了，我们在人间再待一个半月。不然回天庭后在大婚前岂不是都不能见面，半月不见已是我的极限，再长就受不了。我都让二哥去蟾宫协助姮娥姐姐了，我们不急着回去嘛”
　　素曜神君用手指轻点了点小仙君的头，宠溺道：“好，都依你。”虽然她心知依着陈奥的性子那半月不可能循规蹈矩的等到她们大婚不见面，她也不戳破陈奥的小心思。
　　陈奥仙君现下又想起前两日收到辅舒神君的传音，这才又忆起儿时做过的“荒唐”事。素曜神君见她似有话说又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她在想此事，遂捏了捏她的脸颊直言道自己并不在意，何况她现在也“弥补”了自己的过错，将自己赔给她了。小仙君心里的那小小的一点歉意顿时烟消云散。她属于玲，玲也只能属于她。
　　两月后的整个天庭灯火辉煌，长乐宫陈奥仙君和蟾宫月神素曜神君的婚礼庄重而盛大。陈奥仙君与素曜神君成婚后一如既往的恩爱。
　　多年后，三界上下都还在为桩盛大的喜事而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