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宫折桂》东出其门

4、第 4 章

　　陈奥仙君从蟾宫回来的时候，辅舒神君唤人叫陈奥仙君去书房。陈奥仙君到书房的时候，辅舒神君正在练字。陈奥仙君对着辅舒神君恭敬的行礼，辅舒神君只是抬头望了她一眼，也不言语。
　　陈奥仙君等了片刻也不见自己的父君有什么吩咐。于是先出声道：“父君，您找我过来是因为何事呢？”
　　辅舒神君专注练字，头也不抬的说道；“无事，想看看你罢了。你近来昼出夜伏的。想见你不易。”
　　陈奥仙君堆着殷勤的笑容走到辅舒神君旁替他磨墨；“父君，说笑了。我今晨可还陪您用了早膳不是？”
　　辅舒神君不搭腔，陈奥仙君又谄媚的夸她父君的书法笔力遒劲，行云流水。辅舒神君这才出声：“那父君与素曜神君所书比之如何？”
　　陈奥仙君警觉，只称各有千秋，不同的风格自然无法比较。
　　辅舒神君停笔落墨，试探：“你也快到成家的年纪，我想着广邀天宫中的青年才俊与你相看，遇到合适的先订婚也无不可。”
　　“父君，我不愿意。”陈奥仙君急道。
　　“为何?”
　　“女儿自认尚小，大哥和二哥都还未定下。父君又何必着急女儿的终身大事？”
　　“你先相看着，有合眼缘的，多相处段时间又有何不可？”辅舒神君步步紧逼道。
　　陈奥仙君深吸一口气，坦诚道“父君，我爱慕素曜神君，无心他人。”
　　辅舒神君叹气：“何时开始？”
　　“生辰宴误入蟾宫星曜花海，遇到素曜神君时，一见倾心。”陈奥仙君扭捏道。
　　辅舒神君无奈“你确定不是见色起意？”
　　陈奥仙君惊讶：“父君，你怎会如此想我？我所爱慕，自是珍之，爱之，敬之。素曜神君是貌美，但她也是温柔至善，蕙心纨质，天下无双之人......”
　　“行了，行了。那你可知素曜神君与你差了多少岁？你爱慕她，她对你又是何意？”辅舒神君打断陈奥仙君夸奖之言。
　　陈奥仙君肆无忌惮“我知年岁相差甚远，但那又如何？我们迟早会两情相悦。”
　　“你还真是意气扬扬。”辅舒神君喟然叹曰。
　　“父君，您要拦我吗？”
　　辅舒神君担心道“你自小到大认定的事，从未留转圜的余地。拦你何用？”
　　“父君，我知凭心而行，后果自负。”陈奥仙君郑重其事。
　　辅舒神君了解陈奥仙君，她不担心小仙君少年心性，只贪图素曜神君的容颜，怕只怕她未经真正的情苦会受伤。
　　陈奥仙君现下与辅舒神君表明自己对素曜神君的心迹后已是一派坦然，满心想着的都是明日与素曜神君的约会。
　　陈奥仙君第二日认真的拾掇自己。还知要到自己的父君跟前晃荡卖个乖。辅舒神君看她今日的着装便知又要去往蟾宫寻素曜神君。不同往日的是一上午过去都还未出门，辅舒神君打趣她将自己打扮衣冠楚楚只是要给自己的父君欣赏。陈奥仙君喜笑颜开说是约定时间未到。饶是稳重自持的辅舒神君听到都要在心里翻个白眼。自家女儿的心思都这么明显了，也不知素曜神君何时才能发现。
　　离约定的时辰尚早，陈奥仙君已经提前到蟾宫等着了。姮娥仙子早晨得了素曜神君的嘱咐。知道陈奥仙君会过来，便把素曜神君早晨临时备下的糕点给陈奥仙君拿来。
　　姮娥仙子促狭道“仙君，今日要和素曜神君去哪约会呢？”
　　“姮娥姐姐，你怎知我约素曜神君出门。”
　　“不是我知道，是整个蟾宫都知道。你今日势必又打扮了一番，还满面春风的进门。不是有约是什么？”
　　“姮娥姐姐，有这么明显吗？”
　　“仙君，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可惜我们的神君大概还没意识到，只当你是小辈的敬爱之情而已。”
　　陈奥仙君请教姮娥仙子道；“那依你看，我有机会吗？”
　　“仙君，小仙跟了神君这么久，目前为止也惟有你和神君亲近些。素曜神君面上虽冷，但心肠是极好的。小仙不知神君十几万年前是如何，约莫也是一直一个人。小仙自上天宫以来，一直跟着神君。期间追求神君的仙家数不胜数，从未见神君动心过。有几位追求者死缠烂打，日日都到蟾宫拜访。神君烦不胜烦，谢绝所有访客，除非有必要，否则都闭门不出。仙君是小仙这么久以来见过素曜神君最亲近的人。虽然小仙有时也觉得神君将你当小辈来看待照顾。但看得出来神君对小仙君很是上心。”姮娥仙子对陈奥仙君正色道。
　　昨日陈奥仙君在自己父君面前夸口，其实内心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姮娥仙子的话让她有些许安慰。
　　已至申时，陈奥仙君未等到素曜神君归来，却等到她传音。素曜神君表达歉意，说明自己或将晚归。让陈奥仙君先回去，改日再约。陈奥仙君却是执拗，心想晚归而已，又不是不回。不知为何，她今日很想见素曜神君一面。
　　陈奥仙君索性也不在殿内等，跑到宫门等着素曜神君，这样素曜神君一回来，自己便能看到她。
　　素曜神君与约定时间晚归了两个时辰，一到宫门前便看到还坐在阶上的陈奥仙君起身开心的叫着她“玲，你回来啦。”
　　素曜神君看到她的笑容，心里生出暖意。无奈道“小仙君，不是与你说了让你先回去，怎在门口等着？今日就一定要放纸鸢吗？”
　　陈奥小仙君当然不会说仅仅是为了想见她一面，只是嬉笑着点点头应和素曜神君的话。
　　素曜神君抬起左手摸摸了陈奥小仙君的头：“走吧，我们去放纸鸢。”
　　陈奥仙君喜出望外，只她还记着素曜神君刚回，想要她去歇息。素曜神君只说不用，要小仙君带她去放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