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座无虚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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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人类诞生的第二个月初，我们依旧与新人类以命拼搏，如果你们还活着，还能听到这份广播，请坚守希望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全世界的人类团结起来！”陈旧老式的收音机在一个破损的货架上播放，在货架下是一位身穿蓝色工作服人员干枯的尸体。
尸体张着大嘴，一朵绿花延伸而出。
女孩浑浑噩噩在一间体育杂物间醒来，睁开眼，全身上下向大脑传达剧痛，一时间承载不了这么多疼痛，尖叫声在大脑里不断横冲直撞。
“啊....啊...”她试着说话，大抵是许久没进水，嗓子干燥的难受，只能发出简单的语气词。
她无力地坐在地板上，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忍耐到疼痛退去，才观察这间屋子，地板有一大片乌黑的血迹，她的右手还拿着一个手机。
她动了动大拇指去按开关键，黑色屏幕上显示着需要充电的标识，左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时还差点摔倒。
没电了....要去找个充电器，充电器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可以让手机重新开机的东西，手机里有重要的人，不能，让她担心....
可她好饿，但还是先去找充电器，再去找食物。
铃木秋树最后看了一眼体育杂物间，除了手机，没有其他能用的东西，就凭着感觉，去找教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教室，但大脑告诉她应该去教室。
整个教学楼都很沉寂，铃木秋树没踏上一个台阶会发出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回响。
铃木秋树爬到了五楼，一路往前，找到了班级。
高三（1）班的门牌掉在了地上，教室的玻璃窗户倒在地上成了碎片，很干净，没有血迹。
铃木秋树推门进去，教室的桌椅东倒西倒，她的座位是在哪里？她没有找到，倒是在讲桌抽屉里找到一个充电器。
还算幸运，墙上是有插口，铃木秋树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在充电，手机依旧显示着需要充电的标识。
停电了吗。
铃木秋树拔下来，教室里有很多散落的书包，铃木秋树挑中了一个黑色的斜挎包，斜挎包还挂着小铃铛的挂件，她碰了碰它，不能发出声音。
坏掉了。
铃木秋树把手机和充电器放了进去，书包里面只有一本练习本，铃木秋树好奇地翻开，原主人写下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岭。
岭？她是谁？
她是谁？
大脑告诉我，是很重要的人，我们暂时分开了。
那她是谁呢？
遗忘是很可怖，可恨的东西，绝望的是，她想不起来。
练习本很厚，夹着一只钢笔。
练习本有很多内容，有一些是练习题的草稿，但更多是原主人画的五线谱，练习本的原主人一看就是懒得分本用的人，很快这本厚厚的练习本就写满了。
《未成熟的青涩苹果》所有感觉都被酸楚占领，自私的不想放她离开，又有谁会理解这份感情....又被划掉。
自创歌词？铃木秋树合上练习本，放回书包。
铃木秋树留下了这本练习本，背上斜挎包，学校有便利店，这是她在走廊墙壁上绘制的校园地图上看见的。
现在，她的大脑依旧很混沌，更多的感觉是麻，基本是想到一点什么，就去做什么，努力让自己恢复清明。
就在这时，教室外，一道类似板凳移动的声音，一步一步朝铃木秋树这边靠近，铃木秋树停下动作，沉默地听着声音方向。
是后门那边的方向。
铃木秋树打算从教室前门离开，她不想和那个东西打照面，即使她很饿，铃木秋树缓慢移步到前门。
板凳移动的声音消失了，铃木秋树悄悄探头出去，她看见，手同脚在地面走路，像极了凳子，只有一张嘴，脸上其余五官，都被圆圈占据，在铃木秋树探出头的一瞬间，它脸上的圆圈急速地转动。
可这个生物是个瞎子，只能在走廊撞来撞去，它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铃木秋树拿起一把离自己很近的椅子，瞄准那生物狠厉地扔过去，被砸中的一瞬间，它流出脓包样的液体。
这只生物并没有什么防御力，和人类一样。
好饿....
解决完一只生物后，铃木秋树走到不再动弹的生物旁边，它脸上圆圈还在动，嘴一张一合，铃木秋树蹲下来想听清楚它在说什么。
是一位女孩的声音。
她说。
“谢....谢你。”便彻底死去了。
她该产生什么情绪吗？奇怪的是，大脑告诉她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铃木秋树依然不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所以不能说不客气，她看着这具尸体的样貌，走去有窗帘的教室撕下来窗帘给她盖上。
一路走好吧。
她现在该去便利店了，铃木秋树背着书包下楼，大脑告诉她那里可能有充电宝，还有食物，更希望便利店有充电宝之类的东西。
意识到这座校园可能潜伏着同样的生物，铃木秋树在教室里拿了一把畚斗，好在，她运气好，没有遇到同样的生物。
铃木秋树进到便利店时，便利店的货架都倒在地上，一个食物也没有，只有被踩扁的面包，她在这里捡了五支没有漏墨的黑笔和三本笔记本放进斜挎包。
这几样东西对记录时间和记载一些事情有很大的帮助，至少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座空荡的地方难受。
铃木秋树打算进到便利店的仓库里找找还有什么吃的，仓库的门紧闭着，铃木秋树尝试无果，打不开。
到前台，搜找着能够打开仓库的钥匙，不幸的是，她并没有找到钥匙，但，找到了一本记录日记的本子，日记只写到第二十六天，那个人就感染了，于是将自己锁死在仓库里，她打算去便利店后面试试能不能翻进去。
饥饿感快让她的肠胃烧起来，万幸，便利店后面有一个窗口，翻进去就是仓库，铃木秋树回到便利店搬来椅子，离窗口还有点距离。
铃木秋树深呼吸一口，用力一跳，手抓住了窗口，费力地爬进去时，斜挎包会增加一些重力，铃木秋树先把斜挎包先扔进去后，人才进去。
一落地，铃木秋树差点因饿得没力气，跪在地上，铃木秋树拎起斜挎包，仓库货架上还有两箱面包和矿泉水，其余都已经空了。
铃木秋树拆开面包的包装袋，吃进胃里，刚下肚，饥饿感就更加旺盛，嘴角止不住地分泌口水，她一次性将一箱二十五个面包蘸着矿泉水吃完。
喝了五瓶矿泉水，她实在是太渴了，喉咙正在被灼烧。
饥饿感却没有消失，胃越烧越烈，似是要将她烧穿，铃木秋树痛苦地蜷缩身子，呼吸着仓库冷冽的氧气进到肺里。
痛...饿...好饿...
铃木秋树趴在地上时，才看见只离她有一个货架之隔的尸体，尸体穿着蓝色工作服，嘴中的绿花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铃木秋树是爬过去的，手伸过去，不遗余力地抓住绿花，从尸体嘴里拔出来，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咀嚼，吞咽，绿色的汁液从嘴角流出，也都被铃木秋树舔回来，胃中灼烧感停止了。
铃木秋树扶着货架站起来，蹲下身搜查口袋里面有没有钥匙，她在右边衣服的口袋中找到了钥匙。
“谢，谢，你。”她对着尸体艰难地道谢。
每一个平凡，普通的字对于现在的铃木秋树来说，就像嗓子里塞了个足球，让她说话一样困难。
铃木秋树在仓库里剩了三瓶水，十个面包在这里留给后面可能会来这里的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斜挎包装不下了。
铃木秋树背起斜挎包，走向门口的时候，那台被放在最上面的收音机响起沙沙沙的电流声吸引住铃木秋树，铃木秋树转身目光就锁定在收音机。
吃饱了，有力气。
铃木秋树踩着架子，就将收音机拿了下来，她看着收音机，用手碰了碰。
收音机发出声音伴随电流声，滋滋滋——
“冬天了，我们这里军事基地天上也开始下起雪，我们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人，依旧在搜寻全国各地的幸存者，已经发明出来第一版的病毒疫苗剂，但我们的战士在前线发现了又一只的新人类！它们可以让人陷入幻境然后控制大脑，保持斗争！保持你的头脑清醒，要记住你是谁！”
“再说一遍，请原谅我们，不能说出基地的具体位置，新人类能够听懂我们的语言，请等待我们的救援，这并非小说中普通的丧尸末日，这是一场关乎人类文明是否能够延续的存亡决赛，幸存者们！不要自相残杀，那反而落入祂们的圈套，最终会变成祂们的口粮，最后不要看太久的月亮，不要看，保持意识清醒，你一定要记住你的名字。”
收音机不再发出声音，铃木秋树离开便利店向校门口走去，天空飘下来的雪花，带着一丝雨汽味飘落到铃木秋树赤裸在外的胳膊，呼出的气化成能够看见的实体，铃木秋树走到保安室。
扔掉畚斗，拿下金属的棒球棍，她想给自己添几件衣服，寝室里应该有，但她不想再走过去，也担心遇到收音机里说的新人类。
她现在只想快一点找到能够充电的地方，打开手机。
但那些生物能够被称之为新人类吗？她在走廊遇到的生物，铃木秋树凝视着手中的棒球棍思考着。
铃木秋树坐在保安室的角落，她要等雪停了再出去，又拿出来那本练习本，她翻过练习题的草稿，灰色的眼睛盯着每一页上的字。
如果你离去，我会从悬崖跳下，腐食动物会将我吃干净，连同我破碎的心。
这段是废稿。
我捡起一片枯树下的叶子，在无人的角落，捧在手心里，就像你每次捧起我的脸，望向我的眼睛。
这也是废稿。
这是在写一首情歌吗？比起情歌，每一段的歌词，更像是情诗，她想创作这首歌词的人肯定是刚陷入爱情萌发期的女孩。
铃木秋树想见见她。
岭...小岭...?
好听的名字，她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座无虚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