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落叶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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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法国巴黎郊区庄园内，楚彦脱下无菌服走出地下实验区。
感应门打开，助理递上平板与耳机：“M. Hiko, appel de la maison principale, vous voyez si vous avez besoin de répondre pour vous?”
(彦先生，主宅来电，您看是否需要为您接听？)
楚彦点头，接过耳机带上。
电话很快接通，他边走边回：“Maman, j’ai tout réglé sur l’h?pital … Eh bien, maintenant prêt à voler... Je sais, la situation de xingye je vais vous parler à temps quand je suis arrivé...”
(妈，医院的事情我都交代好了……嗯，现在准备飞……我知道，星烨的情况我到了会及时跟您说……)
通话结束，楚彦吩咐助理打给楚泽。
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话：“Azer, mon avion est décollé dans votre domaine dans 11 heures. Trouvez vous-même comment m’expliquer.”
(阿泽，我的飞机11小时后在你庄园备降，自己想好怎么跟我解释。)
“hé(喂)——！”
橡树湾六楼VIP套间，楚泽对着挂断的电话垂死挣扎。
他把黑屏的手机往沙发一摔，整个人倒进沙发里。
怎么解释！
星途和警方现在还没给到调查结果！
拿里面那小子挡枪好了。
楚泽当机立断，他朝房病房喊着：“方翊！”
不稍片刻，病房内走出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男子全名阮方翊，是楚泽在沙川市的代理秘书。
阮方翊走到沙发前站定：“二少找我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
楚泽不耐烦抓着头发：“里面那小子没死吧？”
阮方翊说：“目前还没判定医学死亡。”
那就是没死。
能挡枪。
到时候就说，楚星烨是为了他去的星途大赏，这样楚彦的注意力就会转移了。
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楚泽心情愉悦地看了眼病房。
“也不知道星烨点名邀请这小子去星途大赏是什么意思。”他嫌弃地自言自语，“一个过气艺人，还黑料缠身，除了那张脸能看，其它一无是处。”
阮方翊沉默不语。
他等着这位少爷牢骚结束，才等到最后的命令。
“方翊，去追踪一下星途那边的调查进度。”
楚泽起身：“跟他们说，最后四天，给不到合理解释就都滚蛋！”
“是，二少。”
*
星途娱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沙川市的明星热搜层出不穷。星途本想等过两天，网友对星途大赏的事淡忘了，再随便找个替死鬼推出去。
可现在，旧热度还没下去，又有了新的热搜。
#盛修衍代言#
#盛修衍生死未卜#
#盛修衍粉丝自杀#
#星途放弃盛修衍#
四个热搜连成炸弹，直接把地主办公室炸了。
高霁摔着鼠标，鼠标四分五裂，碎片在公关部总监胸前回弹。
“怎么回事！”高霁问。
“高总，事情是这样的……”
公关部总监没敢看高霁眼睛：“不知道谁传出两个高奢品牌要跟星途解约的消息，被一个偏激的粉丝知道，割、割.腕了……”
高霁目光怀疑：“真割假割？”
“这次是真的。”
公关部总监说：“医院刚下达了病危通知。”
“好，好好。”高霁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只听砰的一声，办公室内传来巨响。
高霁拍着文件夹吼着：“你们怎么不等人死了再通知我去吊唁啊！”
“高总您别担心，”公关部总监急忙解释，“我们已经发了澄清消息，也安排了水军和营销号引导舆论，等到医院里那个粉丝醒来，再给点钱让她发博公关一下就行。”
公关部想得很美好。
可这次粉丝不买营销号和水军的账。
[修衍哥哥才昏迷几天啊！星途连这点代言都保不住？]
[还撒谎说没掉代言呢？无中生有的事怎么专挑你们星途呢？如果不是收到风声，能上热搜？]
[难道一定要牺牲一个人你们星途才能意识到修衍哥哥的重要性吗！]
[姐妹们，现在重点不应该是救人吗？如果修衍哥哥一直醒不来，品牌会一直等？！]
[楼上说得对。星途干什么吃的！现在这家医院治不好，就转院啊！段辞柯都能在橡树湾治疗，修衍哥哥凭什么不可以！]
星途娱乐的公关部办公层灯火通明。
每个人的键盘和电话都在冒烟。
直到凌晨，一条新的词条爬上热搜，公关部彻底崩溃了。
#盛修衍粉丝确定死亡#
*
段辞柯知道这个消息，是从云乐坊完成悬赏出来后。
恋综进行到现在，段辞柯总结了一条规律。
有人的地方就得错峰出行。
人变成鬼了也适用。
比如今天，他特意晚了三刻钟起床。
没有盛修衍浮夸的演技，也没有悬赏榜前扎堆的争吵环节。
除了身边这个错峰不了的资二代，一切都很和谐。
楚姓资二代还在把玩着从云乐坊带出来的应援棒。
应援棒依旧是雪青色，在余光所及之处挥动。
段辞柯看着这抹颜色问：“公孙婉怎么把应援棒送你了？”
在云乐坊看客口中，公孙婉连一颗瓜子的钱都要算得明明白白。
段辞柯想不出公孙婉赠礼的理由。
直到楚星烨说：“不算公孙小姐送的。”
段辞柯疑惑侧过目光。
目光落在楚星烨眼尾的愉悦之上。
楚星烨说：“段先生，这根应援棒是你帮我赢回来的，是战利品。”
段辞柯脚步顿了半拍。
“我不记得悬赏任务里有这个附加赠品。”他说。
“不是悬赏，是舞台。”
楚星烨解释：“公孙小姐很喜欢你的舞台，她知道这是你的应援色，就给我了。”
应援色三个字从楚星烨嘴里说出，效果跟他第一次自我介绍的“迷弟”一样。
诡异的不和谐。
就像在高尔夫球场打弹珠。
段辞柯想到快艇上没问完的话，他蹙着眉。
正打算问下去，楚星烨先开了口：“段先生，为什么选择雪青色做应援色？”
“粉丝选的。”段辞柯随口回答。
[Futuristic]在出道之初，他不是最受欢迎的，最受欢迎的是盛修衍。
盛修衍的单人应援色是黄色，所以每次舞台演出，观众席都只能看见一片黄海。
直到有一次，他在黄海中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是紫色的灯牌。
段辞柯现在还记得那个灯牌的模样。
手写字体，点缀着花。
突然，他听见楚星烨说：“看来那个粉丝很爱你，段先生。”
段辞柯停下脚步。
他问：“楚星烨，要不我去忘川底下给你支个摊？”
凭借四个字也能解读出爱。
不去天桥底下忽悠人屈才了。
“此爱非彼爱，”楚星烨回头，走上前，“就像我说我很爱你——”
他说着停了下来。
“楚星烨，我恐同。”段辞柯脱口而出。
话落，楚星烨笑了一下。
“段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楚星烨微仰着头，逐字说：“十个恐同，九个深柜。”
“那巧了，”段辞柯抬手把人推开，“我是最后一个。”
他继续往前走，听见身后连续不断地笑声。
笑声越来越近。
“段先生，我还没说完。”楚星烨再次跟上来。
他大喘气地补充：“我说我爱你，那是粉丝对偶像的爱。”
“……”
段辞柯觉得此人中文还需要深造。
身侧，楚星烨又问：“段先生，你知道雪青色又叫紫罗兰色吗？”
“我高中不学美术。”段辞柯说。
就连雪青色这个名词，都是粉丝告诉他的。
不然，在他眼里，这就是紫色。
身侧的人静默了一瞬。
突然，段辞柯听见楚星烨叫了他的名字：“段辞柯。”
听久了“段先生”。
这声“段辞柯”听得人耳朵发痒。
段辞柯抬了抬眼皮。
他听见楚星烨解释：“辞柯有着叶落的含义，落叶随花，段先生，很美，不是吗？”
时隔二十三年。
段辞柯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还有含义。
“楚星烨，过度解读只会蒙蔽自己。”段辞柯淡淡地说。
楚星烨回道：“段先生，这只能叫多元解读。只要符合逻辑，就说明它本身就携带让人解读的种子。”
在他们身后，孟戈自觉退出三米范围。
她听着周围鬼魂津津乐道。
[星烨弟弟好会说！落叶随花，粉丝的爱，这谁听了不迷糊？]
[恐同是什么？深柜是什么？谁来解释一下？]
[星烨弟弟喜欢段先生吧？！是喜欢的吧！喜欢又爱而不得，无法宣之于口，天呐虐恋！]
[还是这一对看着舒服，不像盛修衍那对，现在还在跟粉丝搞不清楚。]
盛修衍跟粉丝？
什么粉丝？
孟戈上前询问，才知道盛修衍那边出了状况。
*
鬼界堡东区是回孟婆庄的必经之路，也是去地狱的方向。
除此之外，鬼界堡唯一的剧院也在东区。
“地府的节目倒是有趣，正儿八经的鬼片。”从剧院出来，安影笙边走边评价着，“不过我更喜欢人间的节目，这里的鬼夸张有余感情不足。”
盛修衍笑着答道：“毕竟鬼界堡的鬼魂大多七情不全。”
“也是。”
安影笙说：“修衍哥，还是你看得通透。”
两人走过街口，在对街拐角处，一道声音响彻街角——
“阿衍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修衍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牛头马面牵着一个女生正准备转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落叶随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