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渔翁得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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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左右颠簸，段辞柯一边扶着栏杆，一边留意身旁的人。
“楚星烨，抓紧方向盘别松手！”他提醒着。
忽地，船身后侧也传来猛烈撞击。
撞击余波还未散去，盛修衍的道歉先至：“对不起辞柯哥！我想从侧面挤过去，结果你的船太荡了，我、我没开过快艇，不太熟悉……”
在他身旁，安影笙正扶着栏杆眼晕耳鸣。
“修衍哥，”她轻拍着驾驶座，“靠岸停下，我不太舒服。”
“好，影笙，我试一试。”
盛修衍打着方向盘。
嘭——
快艇又撞上了段辞柯的船尾。
“影笙，不行，地方太窄了过不去！”盛修衍紧张又焦急地说。
安影笙摇头：“没事。”
她忍者恶心感朝唐茵喊：“唐茵！双手离开方向盘！先停下来！”
忘川河面一片混乱，安影笙的话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和唐茵的尖叫中。
船身左侧又遭到撞击。
楚星烨勉强稳着身形，说：“段先生，规则要求我们只能在船上行动，看来盛修衍是想把我们抛下船。”
“楚星烨，会不会游泳？”段辞柯盯着水面问。
“段先生想直接跳下去？”
“横竖都是输，不如自我了断。”
段辞柯看向岸边，在思考游过去的路线，就听见楚星烨说：“段先生，上一个撞到冰山双人跳船的，是爱情故事。”
自我了断的想法戛然而止。
段辞柯觉得快艇还能再坚持一下。
“段先生，比起自我了断，我更喜欢绝境逢生。”楚星烨说。
他打着方向盘，与身后的船直接相撞。
盛修衍的快艇被撞退后。
段辞柯问：“你的绝境逢生就是同归于尽？”
“不破不立。”楚星烨答道。
段辞柯目不转睛看着楚星烨。
这人与他脑海中的资二代形象相差太大。以前在[Futuristic]的时候，没少见娱乐圈那些少爷小姐，骄傲自大，又顽固任性。
他们不喜欢绝境逢生。
他们喜欢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没什么不好的。
绝境找生路难于登天，哪里跌倒哪里躺下才利于生存。
段辞柯垂眸，蓦地船身激荡而起。
他扶着栏杆转向驾驶座，驾驶座的人坐得笔直，目光大胆且坚定。段辞柯蹙眉，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瞬，又望向忘川河。
犹豫之间，船身再次晃动，身后响起盛修衍的惊叫。
片刻，段辞柯叫了楚星烨一声：“楚星烨。”
楚星烨转身：“怎么了，段先生？”
段辞柯顿了顿。
他吐气，问：“三点钟方向是个突破口，能开么？”
驾驶座溢出一声浅笑。
楚星烨说：“段先生，看来你找到生路了。”
“不过……”
他双手挪开方向盘：“这种情况我握不稳。段先生，我记得你曾经参加过一档越野真人秀，翻译官夸你车技不错，你来吧。”
段辞柯笑了。
见过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
头一回见鲁智深秒变林黛玉的。
还有，他是车技不错，不是船技不错。
“楚星烨你——”
段辞柯想问是不是在玩他，话没说出口，唐茵又撞上来。
再这样下去，突破口又要被堵住了。
他顾不上空间狭窄，探过身想掌控快艇，可手掌还没碰到方向盘就被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
段辞柯皱着眉说：“我掌控不了，有结界。”
“原来如此。”
楚星烨心有所思：“段先生，看来我们在拿到身份牌的时候，孟戈她们就下了结界。”
段辞柯语气平淡地说：“看来你的生路又要变成绝境了。”
早该料想到这个结局。
如同自己无数次在绝境里找生路一样的结局。
段辞柯又看向水面。
忽而，楚星烨说：“段先生，还有一个办法。”
他转过身，看着楚星烨把手搭回方向盘，然后对他说：“段先生，你试试操控我。”
段辞柯险些掉下船。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他说。
楚星烨莞尔：“我没说完。”
“我是说，”他握住方向盘，“操控我的手，来操控船。”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段辞柯想也没想就拒绝。
他拒绝的轻松，鬼魂们恨不得冲进光屏或者魂穿过去替他答应。
[星烨弟弟邀请他操控自己诶！这都不答应！段先生行不行啊！]
[胜负攸关的场景就不要推推搡搡了吧？]
[我也想参加恋综！把段辞柯换了让我上！]
[这就是绝路，老老实实跳河吧，孟姜她们用的都是高级结界，哪有那么容易卡BUG。]
最后一个鬼魂刚说完，忘川河上又响起一阵动荡。
只见唐茵和盛修衍同时撞向段辞柯的快艇。
快艇被撞离河面，又重重坠下。
就在快艇要二次相撞时，段辞柯起身，阔步绕到楚星烨身后，压下腰，覆上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
“油门踩到底。”段辞柯说。
声音在头顶响起。
楚星烨眼尾愉悦上挑，说：“好的，船长先生。”
久违又陌生称呼从胸腔传入耳膜。段辞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感受到指节间的摩擦，又徒然放松。
船长先生。
这个称呼是他二十岁生日那年，[Futuristic]筹集粉丝意见，决定的新专辑名称。
快艇直冲而出，与唐茵船身擦肩而过。
段辞柯猛打方向盘。
“刹车。”
“继续踩油门。”
“松油门。”
“身体往下，给我点位置。”
“多下？”
楚星烨身体慢慢前倾。
“这样够吗？”他感受着后背紧贴的面料，继续往下，“还是这样？”
驾驶座的人越说越下，快要贴上方向盘了。
段辞柯眉头猛跳。
“油门到底。”他说。
说完，段辞柯把方向盘朝右急转。快艇猛地转弯，回归平静。
“楚星烨。”
段辞柯起身说：“奥斯卡也欠你一个小金人。”
太多戏。
对于段辞柯的评价，楚星烨没有回应。
他只是鼓着掌说：“段先生，看来我不用起诉我的翻译官了。”
“你车技真好。”
短短五个字，鬼界堡的鬼魂面红耳热。
[车技好？是什么车？这不是船吗？]
[星烨弟弟说他车技不错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粉丝滤镜，结果是真不错？]
[段先生刚才的侧身漂移好帅啊！]
[这结界居然真的可以卡BUG？？？]
[我看星烨弟弟表情，怎么有一种故意展现他偶像魅力的满足感？]
岸边，孟婆抱着灵猫。
灵猫看见楚星烨和段辞柯突破重围，焦躁的情绪缓和下来，乖乖躺在孟婆怀里。
“看，多精彩。”孟婆挂着笑。
她说：“你们去终点吧，比赛要结束了。”
孟姜看向忘川，忍不住问：“孟婆，你怎么确认段辞柯会跟楚星烨合作呢？照他的性子，应该从忘川跳下去才符合人设啊！”
“这你就不懂了。”
孟婆转身，声音渐行渐远：“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有七情六欲。绝望与希望交缠，就会迸发情感与欲望交织，有欲望，就有选择……”
片刻，孟婆的声音消失在忘川河边。
孟姜给听懵了。
“孟婆在说什么玩意？”她问。
孟庸摊手：“谁知道呢，这些神仙说话向来神神叨叨的！俗称天机不可泄露！”
“我觉得吧…”孟戈指着忘川中央，盛修衍和唐茵的快艇还在河面打架。
她说：“我们与其在这猜测孟婆，不如去救鬼。”
*
盛修衍被救下来时，段辞柯和楚星烨正好到终点。
下了快艇，段辞柯就看见四个河鱼挂件。
鱼紧咬着他们的衣服和头发，好不狼狈。好在鬼魂不存在湿身一说，勉强保住了造型。
安影笙扶着孟姜在一边干呕。
唐茵疯狂甩着身上的鱼。
唐茵身后，站着眼神厌恶的盛修衍。
他扒着裤子上的鱼，内心愤懑。
还指望唐茵这个脑残粉能让段辞柯落水失败，结果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愤懑之际，盛修衍听见孟戈叫了声：“段先生。”
他发稍下的表情骤换。
“辞柯哥。”盛修衍走上去。
他带着内疚说：“都怪我，如果我开船的技术再好一些，你和星烨弟弟就不会输掉比赛了。”
“谁说他们输掉比赛了？”孟戈走过来。
盛修衍表情僵了半秒，说：“比赛胜利的条件不是要五十条鱼么？辞柯哥他们的渔网都撞破了……”
还是他撞破的！
怎么可能赢！
盛修衍暗自庆幸。
庆幸不到两秒，孟戈说：“盛先生，规则没有说捕鱼一定要网呢。”
“什、什么意思？”
“你可以回头看看。”
盛修衍回头，就看见孟姜和孟庸蹲在地上，地上摊着一片的鱼。
看着数量，绝对不止五十只。
盛修衍崩了。
他不可思议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盛大明星。”楚星烨从段辞柯身后走出，“鹬蚌相争，渔人获利，听过吗？”
“说来还得感谢盛影帝。”
“星烨弟弟，你在说什么……”
“盛影帝不是高材生吗，怎么会听不懂呢？”楚星烨意佯装苦恼解释，“如果不是盛影帝策划了一出好戏，忘川的鱼受到惊吓全都上了我们的船，凭借段先生的姜太公式钓鱼，我们可不一定能赢。”
“楚星烨，下次想赢可以换个队友。”段太公说。
楚星烨轻笑回道：“段先生，我更喜欢玄学。”
看着两人互动。
盛修衍的牙，彻底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渔翁得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