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走遍东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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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天，对两人来说都有些神奇。
原本应该毫无交集的水平线忽然变向了。
今后有可能会有很多个交点，也有可能只有这么一个交点就恢复平行，甚至可能至此之后渐行渐远。
但无论怎么说，今天的相遇对两个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小林春树，他被拉出了情绪的泥沼，也终于注意到了一个一直没被自己发现的问题。
自己到底是谁？
系统所谓的投放，到底是什么？
在母亲还没有生病之前，小林春树，或者说林树，是一个毫无“健康”观念的人。
因为喜欢美食，就不怎么节制。
原本一直定期游泳时还好，可谁能想到离家最近的游泳馆竟然倒闭了。
懒得去其他地方，也懒得培养新的运动兴趣的他体重直线上涨。
而母亲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就连“攻击外貌”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还是毫无作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对自己这张脸过分的自信。
到现在他都记得他们两个人的那段对话。
母亲满脸嫌弃的问道“你到底是想要好看，还是想要吃？你再这样下去都要影响健康了！”
听听，她这样说完全抓住了一个颜控到有些自恋的人的“中心思想”，顺便还加上了健康威胁。
可惜，他的回答却是“为了能吃到各种美食，我宁愿胖下去！”
这样一为了享受个连健康都不顾的人，身体会多好？
更别提他为了能更好看的穿最喜欢的风衣，选择在马上可以下雪的天气里不系扣。
有胃病什么的是理所当然吧！
刚刚才二十四岁，结果折腾自己折腾到体检结果显示的小毛病，多得都以为是一个工作压力连年增大的资深社畜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他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是被那个乱七八糟的系统“投放”到这个世界的。
显而易见的是，他现在的身体确确实实是十八岁。
虽然他行动不便，但是在医院里可是量过身高和体重的，大概要比曾经的自己矮上3cm，轻了三十多斤。
再加上当时系统也直白得不行的告诉他，他是真的已经死了。
所以他最多就是记忆还是原装货，啊，不对，是加了插件的原装货。
至于身体、资产、经历、人际关系……等等全部都是系统附赠。
那么奇怪的事情就来了。
根据身份卡自动生成的身体不可能精细到连自己之前有什么病症都复制过来。
否则现在出现的就不是一个十八岁活力四射的大学生，而是一个二十四岁的疲惫胖子。
为什么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问题出现了？
今天下意识的干呕、胃痛，是之前自己身体会有的症状，一遇到什么神经紧张的事情时就容易胃痛或头痛的病症。
想到这里，小林春树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身体有内到外都透着凉意。
明天，会不会下雪呢。
和三间贵之告别后，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越发觉得之前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又慢慢地从内心深处爬了出来。
但是这一次，那一滩阴影好像失去了攻击性，没有腐蚀掉自己的内心，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是因为遇见了三间贵之吗？
他有些像一块厚重的海绵，吸走了自己那些令人厌恶的情绪。
所以现在即便是不小心直面了自己耻于见人的一面，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无法控制自己。
这块慢吞吞的海绵，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走了，并不知道自己不小心带走了什么。
这一摊烂泥没能封住他的心神。
真是幸运啊！
在这个时候，遇见这个人。
他的内心翻涌不定，表面也能不动声色地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内的陈设还和自己离开前一样，不一样的是自己。
到了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将乱糟糟的卧室照亮。
可惜小林春树没有这个心情来欣赏明媚的阳光。
他是被冻醒的。
前一天，他看到也间接接受了自己的“另一面”，自己是带着记忆穿越，最本质的东西没有改变。
人，是由什么决定，自己是一个“人”。
又是用什么来和其他“人”区分。
这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道题就连三岁小孩都答得出来！
记忆。
有着同样的样貌，但是记忆和想法完全不同的人，还能被看成是同一个人吗？
有着不同的样貌，但是记忆和想法完全相同的人，还能说是不一样的人吗？
他一直是一个无神论者，即便是经历了穿越这么玄幻的事情，也可以解释为拥有高科技。
所以他一直不相信有什么灵魂，也不相信有灵魂。
相信灵魂的作用还不如相信脑电波。
哈哈。
他躺在床上有些懒散的想到。
其实这样也不错。
能够真实的认识自己，是很多人一辈子也不能做到的事。
即便有些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
但是，这都是自己啊！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从前，还在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具体接触了心理学。
那种想要挖掘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思想，想要弄明白自己很多下意识的行为是从何而来的冲动，充满了脑海，一直想要让老师给他推荐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
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学校的心理咨询室附近徘徊。
每次想要进去时，就会有一个声音阻拦自己。
而每次要离开时，又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拉回自己。
就在这样反反复复的矛盾当中，他度过了一段还算“安逸”的大学生活。
而在那之后，生活各方面的压力接踵而至。
每天只要能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很不错了，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思考这些显得有些无聊又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毕竟有谁见过，没有任何心理问题的人会想去看心理医生？
到了现在，来到了新世界。
他被迫的，无法避免的，开始深入的了解了原来不敢了解的自己……
“阿嚏！”
小林春树边擦鼻涕边把已经被纸巾装满的垃圾袋系好，他这次感冒到现在断断续续快两个礼拜了才见好。
这段时间他除了按时上课之外基本上什么事都没有做。
唯一按照计划进行的就是买车。
现在，小林春树终于要摆脱病弱debuff，准备开启一项超长工程了。
他开车离开地下停车场，从后视镜看向愈来愈远的公寓楼，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一天。
小林春树忽然觉得那天那个宁可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的裹着被子，也不想起来关窗的小林春树“可恨”起来。
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唉。
现在……再也不会有人帮我想着这些“小事”了……
希望自己靠得住吧。
小林春树收回了看向后视镜的视线，决心完成好“眼前的事”。
虽然之前他来来回回情绪反复，但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改变多少。
即便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差，他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自己是怎么样根本不会影响到谁，而自己想要完全融入进来的设想更是痴人说梦。
他已经决定，要远离这个身份卡所“带来”的亲人。
之前一直纠结什么局外人局内人，在这次对自己的整理后也都抛却不理了。
他面对着真实的人，也面对着不那么真实的人。
既然没有办法完全排除已知的“信息”，又何谈这些陈词滥调呢？
这一次的生命是机缘巧合下的赠品，能利用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存在，来挽救那些令无数人惋惜的死亡不是更好吗？
这些人和自己可不一样，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在这个世界里有亲人，有好友。
他们有那么多牵挂，却为了这些“牵挂”或是选择了牺牲自己，或是成为了“祭品”。
而他们的离去，又让多少人黯然神伤。
救下一个人的生命，也就拯救了那些为他痛苦的心灵。
多么划算！
当然，换了另一个道德感更高一些的人来判断，还要可能放弃这些累赘的想法，去选择救更多的人。
毕竟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死人，就在这一瞬间，不知道多少案件已经，或者即将发生。
可他就是这样一个有些阴暗，又有些自私的人。
他只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选择自己熟悉的人。
可千万不要和他说生命是等价的。
大道理谁都知道，也谁都会讲。
所有的生命在客观上确实是等价的，可主观的天平上从来都不会等价。
如果真的等价，为什么人还要吃肉呢？
明明万物有灵。
所以，有限的技能要用到关键的时刻！
话说回来，自从发现自己记错了萩原研二的名字之后，他迅速买了一本日语的字典。挨个找到了自己记忆中的名字。
幸好除了萩原和荻原这一对之外，还没有发现其他什么能证明自己是个“半文盲”的证据。
然后顺便在计划“诸伏景光拯救方案”的同时，把其他在自己名单上面的“被拯救者们”都列了个简单的计划出来。
帮助松田阵平和伊达航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自己成为警察，即使自己还很有信心，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他这次就是提前思考一下，万一自己没有考上警察，要如何才能达到这个必须完成的目标。
而搞定其他人的计划后，小林春树再一次确定诸伏景光就是一个大坑！
所有关键的线索都很模糊。
而且他根本不能确定诸伏景光到底是在哪一年殉职的，记忆中是四年前，可自己的记忆也有可能是错的啊。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穿越前老贼还没有画到这里。
透过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回忆，可以看出，赤井秀一是主线开始五年前潜入组织，两年前脱离组织，再加上就算他获得代号起码也得有一年时间。
那么代号Rye的时间就是四年前到两年前，所以诸伏景光也应该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内死亡的。
这样计算下来，自己还有两年半左右的时间，需要在这段时间内走遍东京，找到那栋可能成为诸伏景光死亡地点的大楼！
真的好难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走遍东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