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宠》和糖悦色

11、第11章

　　胡女士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江应淮松开她，方楠脱离他的怀抱，身上却还沾有两人的体温。
　　方楠脸颊有些热潮，心里有一丝尴尬，明明和应淮撇清了关系，现在却又这么的暧昧。
　　特别是想到其实她可以躲到车里，而不是他怀里时，她就想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
　　一想到江应淮也会想到这一点，她脸就越发烫了，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含羞而死。
　　方楠坑坑巴巴的，想着措辞： “那个……我妈最近催我结婚比较紧，她看到你送我回来……会误会的。”
　　刚刚那样的一幕若是被老妈发现的话，造成的误会会更加恶劣吧？
　　方楠说完就后悔了……
　　江应淮脸上却没有像她这样多变的表情，只是在她说被母亲催婚时，心里有不安闪过，很难让自己去幻想她和其他男人亲密的样子。
　　他闭了下眼睛，心隐隐作痛。
　　方楠看他不说话，将穿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还给他。
　　“我先上去了。”
　　“嗯。”
　　江应淮接过外套，拿着外套的手指攥紧，平整的布料被捏出褶皱，他看着方楠的背影，生出几分无力和颓废。
　　高大的男人垂首挺立在黑夜中，单薄的背染上风霜，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

　　……
　　一连几日，方楠都没有再见到江应淮的身影。
　　但另一个身影，却一直在她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她公司楼下。
　　方楠的同事默契且统一地朝她递来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一群注视下，她无奈地和陈选上了车。
　　方楠坐在副驾驶，刚要系安全带，陈选已经快她一步，率先拉出安全带俯身替她扣上。
　　起初方楠以为陈选只是想找她打发一下时间，但通过他不厌其烦地来公司楼下等自己，大方地请她以及她同事吃饭，喝奶茶。
　　她才察觉陈选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只是来打发时间的。
　　可她实在不明白他喜欢她什么？
　　之前陈选没向她表明过有喜欢自己的意图，她也就装聋作哑，只当朋友相处，但时间一长，陈选的热情反倒没有消退下去，而是来找她的次数越发频繁。
　　他对他越好，她就越觉得亏欠他什么。
　　陈选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笑着看向方楠：“方楠，想好去哪儿了吗？”
　　方楠决定今天就和陈选说清楚。
　　“去便利店吧。”
　　方楠想去吃关东煮和那里的甜品。
　　陈选笑着，发动车子： “好。”

　　……
　　方楠吃着还是以前那个熟悉的味道，好久没吃了，记得从前常和应淮一起来，每次嘴上他都说不卫生，但还是会坐公交车陪她一起来吃。
　　那是多久的事了？
　　不记得了，还是有意要忘却呢？
　　香香软软的蛋糕，味道一如从前，可吃起来的心情却有些苦涩，找不回当初的轻松惬意。
　　陈选看着吃得很香的方楠，觉得自己手里的关东煮也变好吃了。
　　“方楠，我第一次来这里吃。”
　　方楠有些讶异，：“是吗？那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陈选点点头，正经地说：“嗯，刚开始还不觉得好吃，但看你吃很香，我手里的这些东西也变得好吃了。”
　　方楠对他这样的花言巧语，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她抬头朝外面看去，窗前正有一对情侣经过，男生搂着女生，两人笑着交换尝了一下彼此手中的冰淇淋。
　　方楠看着这样熟悉的画面突然有些恍惚，记得那年秋天，她和应淮刚谈恋爱的时候。
　　她心血来潮想吃冰冰凉凉的冰淇淋，刚开始还以为应淮会不同意，但没想到他只是让她站在原地等他一会。
　　他去了没几分钟，就回来了，回来时，手上多了两个甜筒，一个是草莓味的，一个是哈密瓜的。
　　应淮将草莓的递给了她，他记得她的喜好。
　　她虽然手里已经有了一个，但看应淮那个哈密瓜的也挺好吃的。
　　她付出行动地问：“应淮，你那个看起来挺好吃的，可以让我尝尝吗？”
　　“可以。”
　　江应淮把手里的冰淇淋递到她嘴边，她吃了一口，绵绵密密清爽的口感，比她的还好吃哎。
　　“应淮，你的更好吃一点哎，要不你和我换换好吗？”
　　应淮拒绝：“我也挺喜欢这个的。”
　　“哦，好吧。”
　　她当时记得自己很失落，应淮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她，虽然是她先无理取闹的。
　　方楠安静地吃着自己手中的冰淇淋，应淮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妥协地将手中的冰淇淋塞到她手里说：“嗯，给你，别吃太多。”
　　一瞬间她手里就攥着两个冰淇淋，她笑嘻嘻满足地替换着吃，甜蜜冰凉的口感在舌尖融化开。
　　应淮看着她咽了下口水：“让我吃一口。”
　　“好啊。”
　　方楠刚要将自己手里的冰淇淋递给应淮，他却忽视她手中的冰淇淋，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唇瓣，然后用舌尖撬开，向里面探索着，那一刻应淮的气息侵占着她的口腔。
　　唔。
　　这样缠绵的吻来得太猝不及防，方楠吃惊地看着和她脸颊紧贴不断索取的应淮，心不安分地跳动着。
　　应淮牵引带动着还处在状况之外的方楠，方楠被他的舌尖挑逗着，笨拙地给予他回应。
　　冰淇淋早已淌了满手，他们依旧乐此不疲地亲吻着，贪恋着彼此口腔的那点甜。
　　最后还是方楠败下阵来，应淮放开她，从她唇上离开，又有些留恋地轻吻了两下。
　　低头看到她手上融化的冰淇淋，随即笑了笑，掏出湿纸巾，擦干她手上黏黏腻腻的奶油。
　　而方楠任由他擦着，脸早已红成了清晨刚出来的太阳。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方楠咬着软糯的小蛋糕，充满眷恋地回想着那个在桥上吹着晚风无限冗长的吻。
　　陈选看方楠出神地想着什么，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方楠。”
　　方楠从过往思绪中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着：“没事，你吃好了吗？”
　　陈选目光注视着她，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嗯。”
　　方楠把蛋糕吃完，平静地说：“我们出去走走吧，陈选，我有话和你说。”
　　陈选脸上流露出一些失望的情绪，他仿佛心里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和方楠沿路走着，不希望得到那个早已既定的答案，他一直没和方楠说自己喜欢她，就是怕她会拒绝自己，只要不说，他就有理由待在她身边。
　　可是，他发现她的贴近示好已经让她有了负罪感。
　　他扭头看着方楠希望她不要说拒绝他的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走下去，让他待在她身边就好。
　　两人走出熙攘的人群，方楠觉得时机到了，随即站定，和陈选面对面：“陈选，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选嬉皮笑脸地说：“回答什么，你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陈选说完，仰头看了下远处亮着灯的广告牌，心里有些堵。
　　“爱情其实是很主观性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是我很好的朋友，陈选，我希望能和你一直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陈选苦笑了下：“我知道，你还放不下过去。”
　　方楠被他说中了心思，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如果是其他人或事她都可以做到冷静理智地去思考，可江应淮偏偏是个例外。
　　一想起他，她的大脑就再想不了别的什么了，眼里心里好像只容得下他，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想陪着他，和他渡过漫长的人生岁月。
　　“陈选，你喜欢我什么呢？”
　　陈选一时回答不出来，想了一会儿：“你漂亮，性格好，很为人考虑，而且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看你笑，方楠，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方楠笑了，摇摇头：“陈选，我并不是像你说的这样，我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很多你没看到的缺点，你说的那些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我，而是我想让你看到的，陈选，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但我希望还是能和你继续做朋友。”
　　陈选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 “方楠你还没真正忘记应淮是吗？”
　　“不是，和他没关系，是我的问题，陈选，很抱歉，感情的事情没法勉强。”
　　“方楠，如果你觉得太快的话，我可以等，等你可以接纳我的那一天。”
　　“不是时间的问题，陈选……我想我们更适合做朋友，我对你没有喜欢的感觉。”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真的强求不来，所以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也没办法欺骗陈选。
　　陈选苦涩地开口，不想看方楠为难： “没事，方楠，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选知道方楠没真正地忘掉过江应淮，但他天真地以为既然江应淮无法给方楠幸福，那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他就可以走进方楠心里。
　　但他忽略了一点，感情不会因为认识时间的长短，而有所改变。
　　他对方楠的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胁迫他做不喜欢的事，只是当这种好，成了方楠的负担，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

　　方楠下班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开始不那么频繁在她公司楼下了，虽然有时陈选还是会请她吃饭。
　　但聊天的内容却不再以她为主题而展开，方楠自从和陈选说明心意后，每次和他见面心里也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