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思正结束 ...
-
周本纪叫上门口旁等待他的杨舜,声音低沉,“走了。”
周本纪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深邃又深情,倒是应了他本身痴情的性格。
那张清隽惑人的脸,对隔着冰凉墙壁里的人完全没用。
落寞的情绪围绕他全身,周本纪习惯了这样,可每每拒绝还是一阵心痛。
杨舜瞬间想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一个后快步跟上,一只手随着画圈,一道白光出现在脚步面前,就这样两人猝不及防地走了进去。
“怎么样?”
周本纪是真想撕了杨舜,这捏造出来的空间把他们围成一圈的可是各个角度各个场合的余睢,他说:“你变态还是我变态?”
杨舜显然对自己的做法没感觉到冒昧,赖脸说道:“这可是特意送给你的,不喜欢吗?我看你挺伤心的。”
伤心你个大头鬼!签名而已。
周本纪用手指扫了扫鼻头,在睁开眼还是两眼一黑的程度,而且画面还是动态。
他可不是私生,仍是捂眼道:“好了,既然是送我的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好意。”
周本纪抬手从上往下划,切开一道口,拉着杨舜走出去回到现实。
而那个画面缩小变成一个白圆球,落在周本纪的手指尖,沁入。
杨舜喜好这种小把戏不是一回两回了,总是变着花样使你哭笑不得。
“家主让我回来陪你训练的,不是陪你追星的。”杨舜叹气,回来的第一天周本纪便拉着他去见偶像。
他知道周本纪从小嘴里念叨着余睢,余睢,可周本纪就不能把偶像化成动力向余睢看齐吗?正巧一举两得。
余睢已经成了周本纪的心魔,忘不掉,得不到。
“纪哥,你能不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封住我气脉可还行?”
他以后不搞这种不讨喜的把戏还不行。
周本纪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置顶聊天信息已经是一年前,并且只是他的独角戏。
听闻抬头,斜睨着杨舜,“你稍微安静会就自动解除了。”
听了这话,杨舜便不吱声坐着。
周本纪扭头看向窗外,想着余睢,心思不由沉重起来。
五天过后,他就要回去练功,增强自身法力,不再贪玩成性,要接手家中给的一切东西。
这个世界会抛弃他这种人不思进取的人。
事物静止只是他的辅助技能,他主修燃火,燃命之火。
大会盟中每年六月举行一场法力比拼,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都会去。
想要别人敬重你认可你,你实力要强,不然你就等一年后杀上来,平辈中你也要称他一声前辈,这多长人戾气。
所以他需要这份认可,让那个人看见。
*
“黑魔,这只还未成形。”
余睢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黑魔的形卡,仅看一眼就召火燃了这形卡。
黑魔已有几十余年与他们为敌,可渐渐从杀遍天下人,转变成了给余睢找不痛快。
余睢落地的那一刻使命同样降临,别人都说他伟大,可他认为他自私。
“以后上课,余允你在后排守护着教室里的学生。”
未成形的黑魔都能进的了学院,不知是失职还是失职。
余允明白。
对方已经加快脚步了。
这四天都是平安度过,上下课安然无恙,倒显得他们小题大做了。
课堂上唯一太闹腾的就是余允和周本纪。
别看这两人挺直腰板和谐坐着,实际则是暗里捏造一个空间两人拌嘴吵架,连下课都不知道。
余允先开,“你别抱着复合的想法了,我哥……暂时不会有这方面的心思。”
周本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回,眼神清澈,“我的目的有这么明显吗?”
余允一个白眼翻过去,然而对方的精神体还在疑惑。
“别装了,与其在这方面花心思,不如提高你自己。”
一道清脆的响指声。
周本纪非常认可这句话,还没来得及接话,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两位聊得可开心?”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
不好,余允和周本纪连连准备脱离空间,奈何余睢已经进来控制住他们因逃跑而闪出重影的精神体。
仍是一套得体的黑西装,眉目干净利落,薄唇挺鼻,紫眸一如既往淡漠。
“那个哥,我只是开个小差。”余允立即讪讪开脱道。
余睢轻轻地瞥了一眼,余允的精神体恢复动作,目光移到周本纪身上,无声的问。
周本纪本想装听不见的,可余睢那眼神不和,他乖巧地举手,“老师,我是被余允拉过来的。”
天杀的周本纪。
出去就灭了你!!!
余睢自然不想跟周本纪打嘴仗。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开个小会?我挺感兴趣你们聊的内容。”余睢就站在那里,身姿笔挺。
余允干笑两声缓解一下,“不用了哥,我们就是聊一些琐碎的事情,不值得一提。”
哪还能再聊,这不就是一把无形又礼貌的刀架在脖子上,问你我可以杀你吗?使人受怕!
可有人不会看脸色。
“好啊,老师!”
周本纪不知道抽哪根筋,站好身影,还真一字一句讲了出来。
“我们聊,你温柔的表面只是假象,其实你是一位对什么都冷漠,看谁都是无所谓模样的人。”可真是越说越不是夸人的话。
余睢点头表示赞同他这个说法,还有意想要听下去。
周本纪你是真牛逼啊,别再贴脸开大了,余允向周本纪使各种眼神,余允急的眼皮就要抽搐。
“你为什么……”
就在这时,余允识相的把自己丢了出去,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余睢并没有什么动容之处,只是听着周本纪对他的控诉,安静的听着。
脚步声一下一下靠近,停在面前。余睢也并没有闪躲,任由对方抚摸他的脸,从眼睛到嘴唇。
“我可太喜欢你了,哪怕是淡漠无情的样子,我也一直追随着你,而你一味地把我推开。”周本纪说着说着声音颤抖起来,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这个问题缠绕了他三年,三年来余睢能不见他就不见他,好似不相见就能摆脱他一样。
周本纪将额头抵上余睢的,站立之人没有一丝抗拒,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慰籍,股股酸涩填满身心。
他又过分了一点,更靠近几分,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在靠近一点就会亲上他以前眷恋的味道。
“你,越界了。”余睢的眼神不带有任何情绪,一贯的无情又使他迷恋。
周本纪强硬般拉住离开的余睢,他猛地触碰上去,一触即分,没有味道,若是实体想必是苦的吧。
弃他者,永记他心。
余睢什么也没说,继而转身离去脱离出空间。
原地等待的余允见余睢出来泪目道:“我切断了感应流通。”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
余允又说:“我自己领罚。”
余睢径直走过。
五天思正处罚结束,余睢恢复往常的作息规律回到岗位,新正楼内忙碌得不可开交。
他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这里有阿姨定期打扫卫生,绿植换上了文竹,落地窗帘拉开,阳光洋洋洒进来。
这世上有时间与静止两种可对抗世家,时间世家为主,静止世家为辅。
而余睢所属为时间世家,管理违反一切生物自然规律的任务,就比如有人因学点时间阵法篡改生物规律他需要去恢复正常。另一个任务是保护好时间的心灵,不使他受到伤害,否则万物皆混沌。
一般来说他工作内容少得也算不上是个破案人,一切关于时间管理的案子都是别人接手。
他只为那些点名道姓的事件服务,这是他特有的职责所在。他从出生训练就为以后在危险中穿梭,是家族拿得出手的他自封的“闲人”称号。
第一起案件,十五岁的余睢面临的是无数人的死亡,一个个人倒在他面前,嘈杂的哀嚎惨叫哭泣循环在耳边。
胀得发疼的太阳穴是他的忍耐,实际更多是心灵上的破碎。他的帮助是无力的,拉起的手又滑落砸在地上,站立的人又倒下。
生命的凋零,硬生生地砸向脑海里。
正如她那样。
他无力了一天,勉强撑着身形,眼神从痛苦麻木最后冷漠没有任何感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捏造出来的幻境,而他亲爱的父亲造就了这一切,来自主谋的善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