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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纨绔少爷寻金店 ...

  •   “二少爷又跑了。”

      “二少爷为啥天天跑啊。”

      “你被关起来你不跑啊”

      “那咋办啊?”

      “都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咋办?去找啊!”

      一座大庄园里的其中的洋房里,一堆丫鬟家丁聚在一个房间门口闹哄哄地讨论着二少爷的消失,不同的脸上显着统一的忧愁。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狠狠拍了一个家丁的头,然后吼道:“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又没看住,赶紧去找!!!”

      乌泱泱的一堆人才散开急急忙忙地满庄园去寻找,寻找动作之熟练、仔细,甚至连花园里的石头都搬起来瞧瞧看。

      管家在站在旁边急的就快跳起来了,嗓音都快喊冒烟了,“二少爷能变成石头不成?你们这些蠢货,让我怎么和老爷交代!”

      此时,他们口中的二少爷正坐在一个三米高的墙头,正好还有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遮挡了他的身影。

      底下乱成一锅粥了,然而当事人却不慌不忙地一手肘在膝上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刚从树上摘下的叶子,一脸淡定地看着快把庄园翻个底朝天的人们。

      半响,那二少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身形一动,从三米多高的墙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路过的野狗本来在认真低头嗅着食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冲着不速之客愤怒地汪汪叫。

      余辰整理了一下衣摆的灰尘,看着疯狂吠叫的狗,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睛更显狡黠。他随手捡起一块路边的石头,一步步向那只狂吠的狗走去。那狗见状,气势一下子就没了,转身夹着尾巴跑了。

      余辰看着狗慌忙跑走,将石头随手扔掉,拍了拍手上的灰,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下午阳光正盛,连路边的蝉都失去了鸣叫的力气,躲在树荫下面偶尔吱吱的叫上两声。小巷房屋鳞次栉比,两侧墙壁上的爬山虎长得正盛,在狭长的阴影下竟也增添了几分凉意。

      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车,随着余辰渐渐走近,那车门突然打开。

      一个身穿红色西服上衣,绿色西装裤子,脚踩皮鞋,戴着墨镜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冲余辰挥了挥手,道:“余哥!余哥!我在这里!”

      面对这怪异的穿搭余辰下意识挑了挑眉,他点点头说:“找到那家金店了?”

      “我办事余哥你放心,这片地儿我早就混熟了,就我这人脉资源,甚至连哪条狗常驻哪个街我都了如指掌~现在这江都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儿。”赵楚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道。

      找地方这种事,赵楚一般是很擅长的,毕竟他家开的酒楼速度已经是江都第一了,但是赵楚这个人就……

      余辰又看了一眼他这令人瞠目结舌的装扮:“穿成这样,你改行唱戏去了?”

      赵楚闻言脸上一红,继而转黑,骂骂咧咧地开口:“和一个母夜叉打赌输了,愿赌服输。”

      余辰了然一笑,“哦?你原来这么守信。”

      “余哥,你不知道,上次她直接扇了我一巴掌!那个死婆娘。”赵楚说起这个还摸了摸脸,好像上次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那个母老虎简直不是女的,那个女的会这样……”

      打情骂俏呗,两人的关系已经明了,余辰看破不说破。

      赵楚的控诉充斥了一路。

      车子一路行驶,窗外的景色也从繁华的街道逐渐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

      “余哥,说来奇怪,那小店又破又旧,都没几个人去,赵阿姨为啥指明去那里修表?”赵楚昨天就看了那店的门面,叫什么凤祥金店,看起来是个老店,又小又破,看着很不咋地。甚至赵楚都不觉得哪里会有什么正常的客人能让他们开张。

      对于母亲的想法余辰不知道,也很难知道。毕竟他们分别五年,第一次见面,赵媛就让余辰离开自己的家,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认祖归宗,然后他就踏上了回国的船。

      “不知道,也许到地方就知道了。”余辰看着车子外面的风景随着车子的前进而不断后退,微微出神,思绪不禁漂到了那天和赵媛见面的那一天。

      五年没见,母亲的样貌依旧没有改变,甚至更加年轻漂亮了。江都城风水养人,钱也养人,岁月似乎都停滞在五年前,让那张本来就明艳的脸更加勾人。

      她拿着精致的小包,冷冰冰地说:“你本来就是余家的人,是时候回去了。”

      面对许久不见的儿子,她没有嘘寒问暖,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然而余辰却没有很失望,因为赵媛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向来自私自利,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估计一切都能拱手奉上。当然,她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热爱的事业。她想做一件事是不会管任何阻碍的,即使他给余辰的父亲——余正华当小三,也只是因为她愿意。

      她不是一个坏母亲,因为她给余辰提高衣食住行,还让一个老管家照顾自己长大。老管家顺利将余辰抚养长大也离不开赵媛的支持。

      面对余辰的目光,赵媛显得淡定坦然:“我把你养大,该你自己走剩下的路了。”

      余辰一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动,他脸上难得带着严肃的表情:“我已经18岁了,我能不去吗?”

      “你得替我回去还个人情,顺便帮我做件事。”赵媛语气温柔了下来,“就当我抚养你一场的报答。”

      气氛沉默了几分钟。

      “好。”余辰的低沉的声音传来。

      赵媛欣慰地点点头。

      “我不保证我能听他们的话。”

      “你只要不惹大乱子就行。”

      突然刹车的推背感打破沉浸在回忆里的余辰,他压下心中的那莫名的烦躁伤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走进店内,余辰眯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店里的布置和首饰确实都很陈旧,首饰的款式已经是前几年的流行款,。

      余辰看着摆放在店里最显眼位置的一个凤冠,觉得有些眼熟,便问道:“这老板,这凤冠多少钱?”

      赵楚闻言也凑了上来,惊叹:“这是古董吧,真好看。”

      戴眼镜的老板已经满头白发,厚重的老花镜要掉不掉般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正聚精会神地修一个项链,闻言头不曾抬,“镇店之宝,不卖。”

      “嘿,你个小老头,这么没礼貌。”赵楚看着老板傲慢的样子忍不住骂道。

      余辰拍拍赵楚的肩膀,随手拉个凳子坐下,“老板,这店能修表吗?”

      “能,什么样子的。”

      余辰把表拿了出来,放在老板面前。

      老板抬头撇了一眼,随后脸色一变,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拿起表细细端详了一番。

      余辰看着老板的反应,挑眉说道:“老板,我这表很罕见?”

      赵楚也觉奇怪:“你这老头,整什么死动静。”

      那老头从桌子下面取出一片软垫,将手中的表小心翼翼地放到上面像是对待一个定时炸弹,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位少爷,我斗胆问一下您从那里得到这表的啊?”

      “喂!我们是来修表的,又不是来让你给我们鉴宝的,你这老板行不行啊。”赵楚看不下去了,他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余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

      “家母所给,嘱我好好修复。”余辰打量着老板的神色,试探地问道:“您与家母认识?”

      “你母亲叫赵媛?”老板颤抖着声音问道。

      余辰点点头。

      老板语气激动,又刻意压下语调:“你母亲多年前常来我店里买首饰,这表能修,只是缺少了配件,你一个月之后再来取吧。”

      “行。”

      回去的路上,赵楚觉得这老板很是奇怪。他三步并两步凑到余辰身边,八卦之心昭然若揭。

      “余哥,那老板真的和你母亲只是单纯的老板和顾客吗?我看那老头对别的顾客也没那么上心啊?”

      “不知道,爱谁谁。”

      “也是,你只要修完表就行。不过你到底有多少个任务啊”赵楚有些疑惑。

      “目前还剩一个,还一个人情。”

      “我去,还人情可比任务难多了。人情是最难衡量的,还到什么程度才行。”赵楚忍不住替余辰犯愁。

      余辰笑笑:“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也对,你这么这么恶劣,谁能比你更坏啊。”赵楚啧啧道。

      余辰抬手在赵楚后脑勺敲了一下,赵楚痛呼一声,“你怎么又打我,我回家之后只有打别人的份。”

      余辰翘着二两腿,悠悠道:“因为你欠打。”

      车子刚走到城中心,一个小伙子就拦车,冲着赵楚喊到,声音凄惨:“完了,少爷,陈小姐说要把你没穿衣服的照片印成广告,在学校里发。”

      赵楚骂了一声,“那女人是不是疯了。”

      下车后那小伙子和小伙子嘀嘀咕咕几句,余辰好奇地看着这两人,摇摇头。

      “你们忙,我正好逛逛。”余辰善解人意道。

      “余哥,我先去解决一个大麻烦,改天再聚。”说罢俩人一边骂,一边比划,急匆匆地走了。

      余辰看着慌慌张张离去的两人,慢慢收起了他一贯用来掩饰自己的笑脸。

      江都城异常繁华,它承载了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街上人来人往,四处都洋溢着小贩的叫卖声和行人来往的谈笑,但这些声音落进余辰的耳朵里一切都变得嘈杂不堪,他微微皱眉,转身逆着人流走去。

      余辰似乎已经一个人惯了,好像大多数都是一个人,无论干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甚至想自杀的时候也没人在意。

      记得那天,在高楼的顶层,已然入秋的江都被突如而来寒流侵袭。无限的寒意毫不留情地吹进余辰小小的身体,他没有穿外衣,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衫。那是刘管家送他的丝绸睡衣,他曾经红着脸把它塞进衣柜深处说过不喜欢但是却又嘴硬地穿到了现在。丝绸的质感本就冰凉,风一吹冷得令人发颤。那时,10岁小余辰在楼上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远处的盏盏灯火都熄灭。久到他感觉那股风裹挟着他像个怀抱一样温暖。余辰耸着肩,眼睛已然红肿,他那时是想要活下去的,小孩子渴望的不过就是一块糖果,一个拥抱,或者只是单纯的一句道歉。

      无人知道那少年经受了怎样的委屈。他们只知道他是余家的少爷,他是最富有的人,他从出生就拥有一切,可是他又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人,甚至得不到一句虚情假意的安慰。

      “天堂会有糖果吗?”他这么想着,竟然开始笑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

      “砰!”一声经过消音的枪响从他身后传来。余辰吓了一跳,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顺着枪响,余辰看到了半跪在屋顶的那个人,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手里的狙击枪在寒夜里闪着烁烁的冷光。

      那个人自后就一直在记忆中不断浮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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