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不进正文的一段 当成小剧场放在这里]
在很久之后的某个黄昏,他们从午睡中醒来。
衬衫领带散在地上,熟悉的布艺沙发被蹭得起了褶皱,床尾也是乱糟糟的一片,但还没人顾得上清理。
温岭醒得更早些。
腰酸软腿也酸软,他将棉被扯过来一点,然后揉了揉眉心。
天已经冷了,小摊贩推了车来卖的东西换了一轮,现在是卖糖炒栗子和烤梨的居多。空气里隐约飘来别家饭菜的香味,烤红薯粘腻的香气也从窗缝里钻进。
秦知白安静地阖着眼,放松地睡在他身边。他翻了身,动作放得很轻,但秦知白睡得浅,大概察觉到他挪了位置,于是跟着往他身旁凑,迷迷糊糊中伸了只手来圈住他。
“……”
世界被浓缩在二十平米的房间内,没有太多东西需要考虑。这里仅有他和秦知白,论文、指标和工作全往后移,按时吃饭也降级为不那么重要的事情。
温岭睁着眼走了会神。
天花板很干净。和秦知白身上的气息一样干净。
他手搭在秦知白腕上,没有特意去数。脉搏很稳,他大可以放心。
秦知白的呼吸均匀,温岭猜他最多再过十分钟就会醒。然后他可以出去提两份热乎乎的还流着蜜的烤红薯回来,用吸油纸和塑料袋做了两层保温包装的那种,秦知白会问怎么不叫他起。
温岭能想象出他带了点嗔怪的语气。
其实秦知白该很得意。午睡是他近来才习得的本领。
他已有很多天不曾失眠。